因为有你,我便繁花似锦

<p> 等</p><p> 8.3班 林爱源</p><p> 一段未醒,又做一段。在梦里,我又听到了那首恬静的童谣,又回到了那魂牵梦萦的地方,又走进了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又见到了那个在岁月深处等我的人。</p><p> 一曲唱不完</p><p>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奶奶软软的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回荡着。从我一岁起,奶奶便天天给我唱这首童谣。轻轻的旋律配上奶奶低沉而有磁性的声线,仿佛怎么也听不腻。四月的春雨过后,娇俏的梨花被打落满地,梨花落的声音伴着奶奶的哄睡童谣,这就是童年最美的音乐。我也曾学着去哼奶奶那首童谣,却如何都哼不出那种温暖的感觉,所以我便天天缠着奶奶给我唱。每次奶奶被烦的没办法,都会调侃的说:“等你长大了啊,我就老了,就轮到你来唱着哄我睡咯!”调皮的我当了真,“好啊好啊,等我长大!”</p><p>奶奶唱着童谣等我长大,我学着童谣等长大了去守护奶奶。</p><p> 此去几时还</p><p> 时光像指缝里的细沙,不经意之间悄然滑落,握也握不住。光阴里有多少景色,都抵不过离别的磨折。我要离开乡下去城里上学了。</p><p>拖着重重的行李,走进了火车站。脑海中的画面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呈现,清晨的白米粥,午时的炒莲藕,晚间的红烧肉,这是我的童年啊。我哭着扑进奶奶的怀抱,泪水像一朵朵花绽放在奶奶的布衣上。“没事儿啊,不哭不哭,走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奶奶等你回来啊,等你跟奶奶唱童谣啊。”“到城里去了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习惯的要跟父母说,少喝点饮料哦,这是奶奶自己做的梨花茶,拿去喝吧。”“走了要记得回来。”一句句话语在我耳边萦绕,奶奶不停的唠叨着,交待我远去的事宜,可她越说,我就越想哭。</p><p>终是背着重重的包走上离家的路,奶奶在等我回家。</p><p> 明月照两端</p><p> 时光啊,不听话,总催着人长大。当我想回头的时候,我的过去早已崩塌,再也回不去了。老家的房子拆迁了,奶奶也老的走不动路了。说好的每年去看奶奶,可是也总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童年的一切都在和我反向而行,渐行渐远。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复杂的让我把家乡的温存抛在了脑后。又是一年中秋,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勾勒不出相思的面孔。突然就想起了儿时跟奶奶一起赏月,吃奶奶亲手做的月饼,窝在奶奶的怀里撒娇,肆意享受着亲人无穷无尽的宠爱。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好像再回去看看奶奶,即使岁月已逝,故人已老。我终是没能像儿时说的那样,唱着童谣,哄奶奶进入甜蜜的梦乡。</p><p> 月还是月,可惜月光照着相隔万里的两端,照着描绘不出的相思。我在等,等一个机会再回乡去,看看奶奶,找找童年。</p><p> 等待是人生常态,怀着感恩的心,憧憬的情,深深的盼,等过一个个灿烂的初春和深秋,愿你我都能回到故乡,牵着故人的手,对她说一句:“谢谢你等我长大,现在我陪你变老。”</p> <p>年夜</p><p>8•3卜之一</p><p> 大年三十的夜是冷的,窗台上的几盆虎舌兰和茉莉浸染在寒气中,叶片却似乎更加葱郁了。向窗外看去,对面的居民楼零零星星地点缀着一片暖色的灯光。虽说现在是晚上七点,但天空却依旧没完全暗下来,渲染着失真的深红。</p><p> 室内是温暖的,有些昏暗的。厨房里,外公忙碌着。电视前,姐姐和外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讨论着今晚的春晚,舅舅在忙着照顾新生的小婴儿。</p><p> “吃饭了!”外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带排骨汤从厨房里走出来,“谁来帮我端一下菜?”</p><p> 两个姐姐争先恐后地抢着端菜,她们都想第一个品尝外公做的年夜饭,毕竟,外公可是“一品大厨”嘛。“你们可别先吃了,好歹是年夜饭,家人一起吃才香。”外公唠叨着,解开围腰,又去厨房里忙活了。家人齐齐聚了一桌。这顿年夜饭,有些沉默而拘谨。 </p><p> “武汉封城了,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已经一千二百多人了。”妈妈说,“成都也有十多个,现在街上有一半的人都戴起口罩了,要不在网上买点口罩?”“我昨晚在淘宝和京东上找了,都被抢光了。”姐姐回道。另一个说,“现在大家还是挺有危机意识的嘛。”在2019的年夜,家人们讨论的基本就是这些了。</p><p> 吃完年夜饭后,我坐在电视前,和家人等着春晚的播出。姐姐和我一样,没什么兴趣。她抱着平板,戴着耳机,屏幕发出的一小片荧光照亮了她的半张脸。“唉,我想看电影啊。”她失了魂似的喃喃道。 “电影什么的就先搁一边去,这时候就该多看新闻,关心时事。”外婆说着,然后端起她那只设计不甚美观的青花瓷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怎么我收藏的文章又看不了了?”</p><p> 在十多分钟的等待后,春晚如期而至,老一代的看的比较开心。妈妈坐在沙发的一角,有时看看手机,有时又将视线转向电视的大屏幕。舅舅抱着小婴儿,轻言细语地哄着她入睡。</p><p> 舅妈在厨房里做甜点,还外放着现代流行歌。她总喜欢在晚上做,她说,这样比较醒神。</p><p> 在半开的窗台前,外公坐在一把小藤椅上,目光望向这一片居民楼以外的地方,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拿出一根,打上火。 吞云吐雾里,窗台上的虎舌兰和茉莉被熏得够呛。外婆刚想阻止他,但顿了一下又没说出口。</p><p> 清冷的城市里,只有挂在楼房和树枝的彩灯交辉相映,绚丽和冷寂互相消磨着。路上寥寥落落的几个行人基本都戴着口罩,看不出对方的喜怒哀乐。没有烟花,只有满街的彩灯。</p><p> 我怀念起小学毕业那年的年夜,舅舅准备了满满一箱烟花,我和姐姐们在街边放,还有许多人也带着自己孩子放烟花,虽是寒夜,但却让人感到热闹和慰藉。一支接一支,昙花一现的绚丽拼凑出年夜的主色调。放完了,就回家去。我们泡了一大杯速溶咖啡,加了很多白砂糖,强撑着守夜。看着春晚,讨论着小品,吃着蜜饯糖果,最后还没到十二点就睡着了。</p><p> 思绪飘了很远,忽地被拉了回来。</p><p>深红的天空黯然失色,浅色云絮漂泊在城市上空。深夜已至,远处的居民楼的一角有节奏地交替闪烁着红光和黄光。又有多少户人家在观看春晚呢,有多少人在这样陌生的年夜祈祷?</p><p> 据说“年”是上古时期的巨兽,为了驱赶它,人们才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喝,才有了过年的民俗。这次,那个巨兽又跑出来了,换上了新冠病毒的外衣。</p><p> 但总有那么一群人,在瘟疫的狂潮席卷而来时,他们逆流而上,在最前线与病毒奋战,守卫着千家万户的年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