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77年秋冬之交,“開原縣疏通河道工程指揮部”,一鍋端,從鐵嶺師範院內搬到了老城外位於清河、寇河交匯處的河套裏,在那兒安營扎寨了。</p> <p class="ql-block"> “指揮部”搬迁之初,我們借住在鐵嶺師範學校的校園內,但採沙的現場卻在老城外的清河河道,每天往返,都要繞行老城城門,不唯“繞遠”,也影響了工作效率。於是,“點長”鄧國强帶著人在古城牆上炸了個豁口。多年以後,知青聚會時,還有人打趣老鄧,說他破壞文物呢。</p> <p class="ql-block"> 由於“轉移”倉促,宿舍、食堂等生活設施還沒有“弄”好,無論是知青、代隊幹部、還是縣知青辦派來的“頭”老張,大家都一樣只好都擠住在臨時搭起來的簡易房裏。牆是用紅磚碼起來的,疊夠高以後,在外面抹了層泥,上面再蓋上石棉瓦,就“齊活了”,充分體現了“臨時”的特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對外雖有一個“指揮部”的名頭,其實,不過就是縣裏撥付各青年點物資的集散地。鐵路專用線上、採沙船邊經常能看到知青戰友挑燈夜戰的身影,任務緊時還要通宵達旦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年剛入冬的一天夜裏,河套裏刮起了風,把房蓋都掀了。誰都沒法睡了,於是,索性躺在被窩裏一起數星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天上飄起了雪花,落在臉上涼絲絲的……</p> <p class="ql-block"> “點”裏有十幾輛機動車,“翻鬥子”、“大六O”……大車小輛的一應俱全。早晨把車發動起來,瞬間馬達嗡鳴,人歡馬叫的,也是一景哩。</p> <p class="ql-block"> 雖是幹了一天的活,大家都挺疲憊,但精神狀態還是挺樂觀飽滿的。記得那天剛開完工資,錢還沒在手裏捂熱烀呢。一幫人在收發室裏“逗悶子”,我對楊曉明說,你管我叫聲叔,我給你五元錢。旁邊看熱鬧的人不怕事大,也跟著“起哄”,我以為她才不幹呢。她扭捏了一會,說你聽好了,“叔”!……眾目睽睽之下,我只好話復前言。“心疼”著哩。從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撿小便宜,吃大虧。可不是?逗趣風險大,玩笑須謹慎。這以後,我得了“大叔”恐懼症。“叔,還給不?你給我還叫”。“叔”,“叔”,“叔”……不依不饒的,又來了。</p> <p class="ql-block"> 和別的青年點一樣,沙場雖然歸縣青年辦直屬,縣裏也派了兩個“代隊幹部”,管理青年的學習和生活。兩個“代隊幹部”,一個姓常,一個姓楊,我們背後叫他常老代、楊老代。我的印象是他們兩人長的都挺魁梧,又高又膀,說出話來“嗡聲嗡氣”的。兩人煙也都挺重……</p> <p class="ql-block"> 故地重遊,物是人非。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睹物思人,憶起那段“青蔥”岁月,還挺留戀呢。說不清又是個什麽滋味。淚水和汗水已沉入泥土,歡歌笑語聲仿佛仍在空氣中回蕩,那一代人的青春卻不再了。“老城”依舊,清河依舊……</p> <p>(速寫作品:耿聰提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