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写笔墨语言之创造</h3><h3>古人强调“多历山川,广开眼界”。在山水画学习和创作中,我们除了多览前人墨迹外,对景写生仍是水墨山水画笔墨语言创新的重要途径。正所谓以造化为师呼吸时代清光、吐纳山川岚气、寄托豪迈情怀,山水画笔墨审美成就了画家艺术风格与高雅格调。写生从描绘实景入手,可获取素材,以丘壑带动笔墨,可探索笔墨语言风格,改变程式造型羁绊,新的笔墨及表现形式将在写生进程中始终影响并改变着绘画作品的表现形式。</h3><h3>宋李澄叟《画山水诀》言“画山水者,须要遍历广观,然后方知著笔去处。”山水画中长短披麻、斧劈、豆瓣等相对稳定的各种笔墨程式皴法,非主观臆想和一朝一夕所得,而是前人面对真山真水以笔墨写生的方式描摹探索出来,以使笔墨语言与画家的意象审美中的山水和谐的完美结合。水墨对景写生,以表现内容和特征来反映客体,而对物象整合取舍,却以主观的方式,使之具有完整性和独立的审美构思。画史中不少画家通过对景写生使山水画作品呈现出与前人完全不同的笔墨效果,表现形式和笔墨语言主客体互动,通过笔墨程式语言的再创造以求山水作品意象审美主观体现,形成了极具自我艺术个性的笔墨语言新秩序。“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水墨写生新的笔墨语言不仅呈现自然造型形象,更充实和丰富了山水画表现形式。写生的过程即为感悟山川自然和笔墨创新创造的过程,感受不同,笔墨迥异。画家把主观的个性审美和带有艺术探索与创新的笔墨符号尽情的交融,使抽象的笔墨语言展现出自我表现意味的主观审美和特殊的笔墨之痕。</h3><h3>写生亦为写情</h3><h3>情乃情趣和情感。明沈周《题画》言:“但写生之道,贵在意到情适,非拘于形似之间者。”</h3><h3>山水画写生是展现自然之生意和情趣,写生亦为写意,也是写情。作品中的笔墨语言并非既定的程式化笔墨,而是由艺术认知和主观情感支配的,山水画写生不是照搬描摹自然山川,它是画家将自我的笔墨语言、对物象的审美认知以及画面所要到达的意象审美的完美融合。写生是能动的主观的情感表达,也是画家主观能动地表现艺术中的自然秩序,反映了自我笔墨的“不似之似”的艺术真实。北宋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论用笔得失》中提出“气韵本乎游心,神采生于用笔”,强调写生的目的是脱离客观真实物象之束缚,传达情感,烘托意境,展现艺术审美。气韵和神采是艺术的真实,张扬和渲染了山水画个性化的笔墨气象。</h3><h3>融艺术想象和视觉创造的笔墨图式语言是一种艺术的真实,它融合了画家笔墨情感的表达以及观者的审美认知和艺术想象,所展现的视觉存在是山水画家所追求的完美的艺术再现和情感真实。真实的情感来自画家,也来自观者。画家对山水物象的认知融入了完美的艺术想象,赋予画家情思的笔墨图式更具有审美价值。观者对山水画作的认知是在对作品符号化、视觉化的语言基础之上的再认知、再创造。</h3><h3>山水画写生,其过程即为艺术创造,也是画家情感表达的方式。写生中的笔墨实践是创造性的艺术表达,是画家的审美追求和情感表现,彰显和传达了水墨山水独特的意象之美。写生是一种赋予情思和想象的艺术创作。创造性的山水写生所展现的具有排他性的笔墨个性和视觉张力,是一种笔墨语言的偶发性和画家情感碰撞的一种笔墨试验与宣泄。通过写生,画家拥抱自然,感悟自然,对山川的认知及笔墨语言的抒写是艺术修养与客观物象融入的动态过程,这一过程是特定的审美倾向和对自然情感相生相融的过程。</h3><h3>当山水画丰富的符号式、创造式的图示语言与画家及受众的艺术情感和视觉审美相融时,赋予艺术生命力的山水画所特有的审美随之展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