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声

独上高楼

<p>  三月的北方虽然没有草长莺飞的景象,但也已暖意融融,午后两、三点光景,打开在外面晒了一中午的车门,显示屏赫然出现18度字样,便不由得欣喜,这一天比一天高起来的气温,已经预示着春天,已经轻悄悄地来临。</p> <p>  北方的春天就是这么时时给人以惊喜。刚进入三月,霸王河边的榆树干已隐隐显出些许绿意,河面上的结冰已不再泛出清冷的光,远远望去,河的边缘已经稍稍融化,连那几个偷偷在冰面凿开窟隆补鱼的年轻人,也不敢往河的中心去了,当徙步在河边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的人们惬意地享受着融融暖意时,却猝不及防地下起一场大雪。北方三月飘雪本不是什么奇事,但这场雪却着实让人欣喜。那雪从头一天午后,飘飘洒洒,漫天飞舞,一直下到日暮时分。雪还未停,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儿早已拿起相机跑到街上去,于是,街头匆匆赶路的行人、骑自行车的人、骑电动车的人,他们急匆匆的身影,挂在头发眉梢的片片晶莹透亮的雪花,成为一个个美丽的瞬间,永远定格在了摄影师的镜头里。</p><p> 朋友说,前几年的春天也下雪,但唯有这一次,在合适的时间,下了一场足够大的雪,所以才成就了今年春天最早也是最美丽的风景:树挂。</p><p> 如果说,头一天的雪中景让人欣喜,那第二天的树挂便足以称得上新奇——有多久了,我们的心头总是因身边的疫情而时时阴霾;有多久了,我们不曾看见这么美妙的雪景;有多久了,我们没有拿起手中的相机,走进大自然,涤荡心灵…</p> <p>  雪后的清晨,整个小城被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宁静、安详地躺卧在霸王河畔,宛若一名熟睡的婴儿吃饱喝足安卧于母亲温暖的臂弯。城里城外,高高低低、稀疏密集的树木枝杈和树枝上,全是洁白透亮的雪,满眼的树挂就那样在微微的晨光中静默着。矮松头顶上的那一簇银色,让人想起老舍笔下那头顶着一髻儿白花的日本看护妇,那也就是济南的雪吧,北方的矮松,则更像一个头戴着晶莹剔透的王冠的公主,高洁而优雅。高大的杨树笔直挺立,把片片晶莹托向高空,初升的太阳透过树梢把一抹温暖的颜色斜斜地照射在灌木丛边空旷的雪地上,颗颗雪粒似粒粒细盐,在阳光下如水晶般清澈透亮,用肉眼即可看得分明、清晰。这也就是城里公园的小景吧,如果说雪后的小城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小家碧玉,那雪后的郊外就是一个从玉界下凡到人间的白衣仙子,飘逸、灵动,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迷人的,却闻不见的香气;又或者,像一位气宇轩昂、着素衣拿折扇的英俊少年,气势磅礴,深情而来,款款而去。</p> <p>  世间万事万物总有令人遗憾的地方,越美丽的事物,似乎消逝的越快,还没欣赏够美妙的冰雪树挂,暖阳便迫不及待地携着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至。春雪是一年的好兆头,尤其是几年一遇的大雪,更是难得,疫情已近两个月,在这个特殊的春天里,相约几个好友,踏青去吧,即便没有满眼的绿色,开车出城去,沿着城边的郊外整整把小城绕一个圈,兜兜风,拍拍鸟,聊一聊开心的事,再去路过的温室暖棚里釆摘一筐草莓,买几盆浓艳艳绿油油的花,春天,还会远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