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田王瑞老师的人格魅力</b></h1><h3><b><br></b></h3><h3></h3><h3> ——谨以此篇告慰恩师之灵并献给学友们</h3><h3> </h3><h3> 赵 洪 瑞</h3><h3> </h3><h3> 封城岁月山河静,谁料恩师驾鹤归。</h3><h3> 公元2020年3月16日凌晨,沁水教育战线一位名师田王瑞悄然离逝。我和大家一样严格遵守国家抗疫法令和县委政府的具体安排部署,宅居斗室,弗能祭拜恩师于灵堂。换一种方式吧,思前想后遂成拙文以祭。</h3><h3> 说起田王瑞老师,沁水的读书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既不像大城市调来的洋学派,也不像山沟里钻出来的土包子。他自贬称之为“教书匠”,而沁水人却普遍认为他是一代教育名师的杰出代表。</h3> <h3> 田王瑞老师1937 年1月出生在祖籍郎壁田氏大家。那年代他的祖上可以称得上是有名的富户,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书香门第,可谓耕读传家。他父亲解放前在太原教书,因战乱死于非命,她们姐弟仨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在他十岁时的1947年土改,他这样的家庭自然是最合格的地主。稍微了解中国阶级斗争历史的人,就会想见当年的形势和他可能走过的艰难道路。幼学之年、初涉人事,只能钻进母亲的怀抱相依为命。</h3><h3> 简单的说,他的出身,那个地主成分就注定了他的大半生时刻谨小慎微、隐忍不宣的处世特性。他读小学时小心翼翼,读中学时小心翼翼,乃至上大学时还是小心翼翼。用他自己的话说这辈子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念完了书就是教书,他是一位终身教书匠。自1951年任教至2002年退休立足讲坛达半个世纪。好多同学从他手下出来都异口同声赞赏他的人格魅力,且受其感染极深。我们哪一个在沁水中学念过书的学生不敬他爱他?!</h3><h3> 我和田老师是同饮沁河水的老乡,还是沁水中学的师生和同事,而刻骨铭心的莫过于我们师徒二人的忘年交。</h3><h3> 他1951年参加教育工作,先后在基层乡镇小学教书,1960年调入沁水中学任教,1988年被评为高级教师。自1984年被选为沁水县政协委员以来,曾历任沁水县第二、三、四届政协副主席、第五届政协常委、助理调研员。</h3><h3> 认识田老师是我上沁水中学初中的时候。那是1962年,我考入了沁水中学初四十二班。当时他代初四十班的语文,李成林老师代我们班的语文。原沁水县的副县长赵文宏是我的本家伯父,他曾经告诉我,到中学能关上这俩个好老师算你小子有命。别看他们成分不好,肚子里可有东西呢!是的,在以后的教学过程中,这两位老师不论是教学风范,还是教学艺术,都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h3> <h3> 田王瑞老师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扎扎实实自学成才的人。前边提到他不是洋学派,没有进过像样的本科大学,中间可能进修于太原师专。然而他特别善于钻研,从他床头、书案堆积的陈年旧书中,颇能窥见他潜心追求的思想境界。他的知识功底和教学艺术堪称一流,特别是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很有见底,在具体教学中善于结合社会实践,把繁难艰深的古训潜移默化的传授给学生,在有形或无形中引导我们怎样做人。有同学说听他的课是一种享受,也有同学说是一种深刻的人生教育。</h3><h3> 田王瑞老师可以称得上是我交往之中读书最多的人,其知识面之广,探究之深,功底之厚,实在令人佩服。而他常常给人的印象是清贫而有傲骨、朴实而不张扬,不论在学术研究方面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十分低调。这里不妨拿来经过我千方百计才获得的一篇很有价值的专家评论,来证实他在学术方面的造诣。</h3><h3> 那是1988年初,随着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全国教育界展开了恢复高考制度以来首次评定教师职称的活动。按照规定,田老师亲自撰写了一篇题为《先秦寓言例说》的应辩论文,本意是通过专家鉴定评个职称了事。不想这篇论文竟引起了晋东南地区著名古典文学教授储仲君的拍案叫绝。因为储仲君是我上大学中文系时期很崇拜的权威老师,也是人们公认的文豪,故将他给田王瑞论文的评语全盘抄录于下。</h3><h3> 储仲君在专家鉴定栏内如此写道:“先秦寓言是我国文化遗产的瑰宝,但迄今为止对它的研究是很不够的。田王瑞同志《先秦寓言例说》一文,在这方面作了试探,提出了一些很好的见解。他指出先秦时期之所以成为我国寓言大量产生时期,是因为社会政治、学术发展和论辩游说需要。这是很有见地的。他把先秦寓言分为说理、讽刺和说教三类,也还言之有理。而作者对先秦寓言特征的分析,则尤为精彩。如果不是对先秦古籍有广泛的了解,对古文学的发展有较深的研究,而本人又具有较好的古文功底,是很难写出这样的论文来的”。</h3><h3> 获得这篇评论之后,我向田老师借阅了他的原论文底稿,一气读来,只觉大家手笔之感。常以此自责,作为文豪储仲君堂下的学生,我竟然连自学成才的田老都望尘莫及。相形见绌,迫使自己不得不继续拜师于田王瑞老师。</h3> <h3> 田王瑞老师是一位对文学艺术很有造诣的人。他一生很少有多少外事活动,全身心的投入了教育教学实践和研究之中。他曾经撰写了《汉语修辞的广泛应用》、《古汉语中五种特殊动宾关系辨析》、《例说先秦寓言》、《谈现代散文的程式化问题》、《沁水方言同普通话发音和调值的差异》,甚至还有《中国音乐体系初探》等。尤其他对古典文学研究很有造诣,1982年他作为为数不多的中学教师被特邀出席了由晋东南师专举行的全国古典文学研讨会,那是一次全国性的专家教授云集的学术交流盛会。 </h3><h3> 时光如水,转眼间从沁水中学毕业的不少同学选择了教师职业,重新返回母校教书。这些同学第二次叩门拜师于田王瑞老师。我的一位同学后来代高中语文,在一次闲谈中深有感触的表白:那时候,一有空就悄悄的跑到田老师和李成林老师上课的教室门外,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他怎样讲课,然后才敢回去写教案。是啊!由此可以窥见当年沁水中学是何等好的学风啊!从田王瑞这批老师和他的弟子们身上折射出来的光芒,一直鼓舞着沁水中学的来者,鼓舞着今天的沁中人。</h3><h3> 在胡修虞任校长(1958--1967)的沁水中学鼎盛时期,麾下老师队伍的状况是饶有风趣的三个“三分之二”:一是外籍教师占到教师总数的三分之二,二是大专院校毕业的占到三分之二,三是地富反坏右、国民党、三青团以及有海外关系的占到三分之二。田王瑞老师属于其中第三部分。当是时,沁水中学集结了大量的艺术天才。就说我喜欢观摩的体育项目吧,沁中的篮球队打遍晋东南,最后直指长治淮海队决战冠亚军,后卫梁洪章人高马大,势压群芳;中锋杨树信背宽腰圆,气拔山河;前锋程洪业巧取豪夺,势如破竹;外围韩永昌远眺高投,身手不凡;加上那全省体操全能之冠张祥禄老师疾步如飞,前冲后杀。直把那威震八方的老冠军淮海队打得大汗淋漓,丢盔卸甲。难怪淮海队每年都要选择沁水为训练重地,目的是和沁中篮球队切磋球艺、提高水平。</h3><h3> 书归正传,田王瑞老师可不爱体育。他多才多艺,没在沁中读过书的人常常会把他当成是个美术老师或音乐老师。他有自己的爱好和专长。作为一位中学语文教师的田王瑞,曾经兼代过好几个班的美术课,他对美术基础理论很有研究。繁重的教学使他无暇作出太多的作品,但我记忆最深的是他的版刻艺术水平。 </h3><h3> 那是文革时期,当权派给他布置的任务是把毛主席的头像和那个“忠”字雕刻在墙上门上,用以显示对毛主席的忠诚。谁都没有想到田老师竟然捉刀如神,外人见了叹为观止,不胫而走传遍了晋东南好多地方。</h3><h3> 高尚的境界和淡雅的情操必然产生独特而超人的人格魅力。堂堂正正做人,辛辛苦苦耕耘,淡泊名利,甘受清苦。可以说是对田王瑞老师四十多年教学生涯的概括。他不畏权贵、不徇私情、不计报酬的故事无时不在感动着后人。</h3> <h3> 他的书法博采众长,独领风骚。从六十年代起,沁水这个秀美山城的大大小小上百个单位的门匾几乎都出自他的手笔,乃至沁水知名的小桥流水、廊宇街巷都留下了他的墨迹。特别是沁中校园内到处可见他精心书写的标语牌匾,常常博得好多书法爱好者的青睐。山西大学中文系教授田同旭先生在沁水连续整理出版的《沁水县志三种》、《沁水历代文存》、《沁水史话》、三本地方专著可谓气势庞大,史料详实。是我们沁人知沁的最佳读本。其书名则是田王瑞老师亲笔题写,非常雅观。田老师的书法苍劲有力、雅观大方。沁水的好多民间社团集会,特别是党政部门的重大会议,人们都请他亲笔题写会标招牌。然而田老师有一个特别的时间是雷打不动的。那就是他在给同学上课的时候,不论你来自什么部门,也不论你位高权重,他是丝毫不会随便放弃对于学生教学的责任的。我自己在教育局工作时就吃过田老师的闭门羹。记得全县准备召开一个大规模的工作会议,我夹着草拟的会标骑车跑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外,连敲数次门就是叫不开,只好蹲在院内等他下课。当我迎上前去说明缘由后,他十分生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旁人不懂,你作为教育局的干部难道不知道上课时间不会私客吗?”我原以为我是代表教育局的,你田老师断然不会不给面子的。看来我错了。有些单位或个人以为求一个穷教书匠写几个字理应拿点报酬,所以每每给田老师带点名烟名酒之类的礼品,甚至有的干脆要付给他钞票。可以理解的是他们知道求田老师写字不容易。但常常会遭到田老师的严词拒绝,要是遇到学生、熟人还会挨一顿批评。</h3><h3> 需要补充一点,沁水不少书法爱好者,其中包括老家郎壁的后生和田老师城里的一些学生,都效仿田老师的笔法,练就了一手潇潇洒洒的“田体”,在广泛的公务文书中,常常有人发出“啊,这是又一位田体啊!”的赞叹。</h3><h3><br></h3> <h3> 田王瑞老师酷爱音乐。在胡修虞执政沁中的时期,他的音乐天赋达到了充分的施展。由他执导排练的《越南人民打得好》、《大渡河》、《四渡赤水》、《游击队之歌》等著名合唱歌曲曾经唱响沁中、唱响全县,屡屡获奖。值得一提的是,文革时期我们红卫兵有个出名的“红色造反第一司令部宣传队”,其成员是以高十班为主的一批文艺骨干,我们自己编排的好多节目,在当时那种文艺枯竭、娱乐贫乏的浩劫形势下,极大的满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此间田老师在受管制的条件下,硬是躲不过我们同学的死磨硬扯,帮我们谱曲填词,其中有不少歌颂祖国、歌颂党、歌颂社会主义的节目一推向社会就引起了强烈轰动,甚至有几个优秀节目被外县的宣传队全盘照搬,唱红了好几个县。</h3><h3> 六十年代初,沁水中学的军乐队是山西省闻名的。当然这与胡修虞这位有远见有作为的校长有决定性的关系。作为胡校长的爱将,田王瑞老师功不可没。他远涉北京、西安等地为学校购置了成龙配套的军乐器材,大家称之为洋鼓洋号。说来真奇怪,那大的、小的、圆的、长的,端的、扛的、敲的、打的,总有上百种之多,没有一样不是田王瑞老师手把手教会同学们的。沁水县每逢大型集会或者庆典活动沁中的乐队总是排行老大,浩浩荡荡,好不威风。记得有一年,沁中乐队奉命前往阳城、晋城等县迎接《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大型影片,满大街挤了个人山人海,甚至一些县领导观后说咱们县就不能也搞这么个乐队?可见当年的沁中乐队是何等的壮观!</h3><h3> 田王瑞老师崇尚自然,热爱生活,他能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获得营养,创作出群众喜闻乐见的音乐作品。那是农业学大寨时期的1965年,沁水中学的师生深入到全县各村支农,我们高十班当时被分配在端氏镇下韩王村,田老师随同我们也来到了此地。时值秋收,我们每天和老百姓一样起早搭黑,披星戴月,同学们的劳动热情空前高涨,甚得老百姓的赞扬。特别是我们帮老百姓挑水、推磨、烧火、扫院,跟老百姓像一家人似的。要说咱们老百姓就别提他们待我们有多好啦!他们晚上把从树上摘下的柿子往炉边的温缸里一泡,第二天一早就给我们端出一盆一盆的又甜又爽的红柿子,嘴里啃着大娘的柿子就像见到自己妈妈一样感动。记得正逢农历中秋节,村里专门给我们买了月饼,在大庙里开了大火,油煞了好几木榭油条。那热腾腾的油条和老豆米汤,加上那又甜又香的月饼,我们与老百姓共同分享着这中秋的喜悦,真可谓花好月圆夜、情真意绵时。</h3><h3> 晚饭结束之后,支部书记老郭一声令下,全村社员全部集合,和我们进行了浩浩荡荡的游行。走在前面的两个大个子挑着亮晶晶的两盏汽灯,后面紧随的是村里的锣鼓唢呐,几百号人绕着各家院子游了一个多小时,所到之处鞭炮齐鸣、鼓乐高奏,好不热闹。最后大家来到了村里临时搭起的彩台。在这里沁水中学高十班将要向下韩王的父老乡亲奉献一台精彩的文艺晚会。</h3><h3> 在村中心搭建的舞台尽管是临时的,但却非常气派。周边各村的父老乡亲闻风而动,早早的就把个仅能容纳千把号人的剧场挤了个水泄不通。三声炮响,剧幕徐徐拉开。高十班全体同学的表演唱《下韩王是一个好地方》开始了!那场面、那激情,简直把台上台下所有人的心都揪住了。我不妨将田王瑞老师编写的歌词记录如下:</h3><h3> ——下韩王是一个呀好地方,依山傍水好风光。盛产棉花和小麦呀,玉米大豆谷子高粱,还有那花生芝麻柿子,土地肥沃出产丰富,真是个好地方!……</h3><h3> 整台晚会以歌颂下韩王新农村为中心,有合唱、独唱、表演唱,有合奏、独奏、快板书。田老师和我们一起把下韩王村的新人新事加以收集整理,编成了一个个形式多样的文艺节目,从党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生产队长到共产党员、劳动模范,就连八十多岁的老大娘和新过门的小媳妇都成了我们晚会歌颂的主人公。用今天的话说叫台上台下互动,我觉得我们是台上台下心动。</h3><h3> 整整一个月过去,高十班同学和下韩王老百姓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村支书郭福田同志说:咱们村简直就像来了一支解放军部队,沁水中学的娃娃们真是好样的啊!一时间高十班的声誉传遍了周边好多大队,纷纷要求我们也到他们村去。后来我们应端氏和上韩王村的邀请又转移到这两个村继续支农。临行时,下韩王村的老百姓自动组织起来敲锣打鼓欢送我们,同学们和老百姓含泪握别依依不舍,长达一个多钟头才离开了我们深情倾注的下韩王。</h3><h3> 说来也怪,“文革”中期沁水形成了两派对立,以端氏为中心的城东广大地区冒出来十几个红字号组织,继以沁中高十班为主的红色造反第一司令部成立之后,他们如雨后春笋竟然发展到第十九司令部。当问到韩王、端氏的老百姓为什么你们也参加红字号时,他们的回答是“我们喜欢高十班的孩子们!”此是后话,暂搁不提。</h3> <h3> 三十年风脉一转,1994年我从县教育局调到沁水中学工作,又一次和田老师成了“零”距离。我由一名母校的学生如今变成了校长,而他仍然是沁水中学的普通教师,只不过组织上在他头顶套了条光环“县政协副主席”。我,乃至认识他的所有的人都喜欢称呼他“田老师”,就是在政协机关大家也称呼他田老师。我估计只有在官方会议时才庄严肃穆的宣称他“田副主席”。然而,我不得不重新认识我面前这位貌似普通却别有境界的田老师。我们的师生之情在这一阶段达到了升华。<br></h3><h3> 我之所以在沁水中学挥洒自如,一个非常直接的原因就是我的一批可敬的老师成为我赖以工作的坚强后盾。这当中自然少不了像田王瑞、李成林、李易书、张天才,还有那已经调离母校的郭复胜、霍宽昌、崔立贤、陈德清、董立夫等老教师、老领导的大力支持。我所提出的端正风纪、推行竞争激励机制、整顿教师队伍、优化育人环境、全方位服务教学等一系列治校方略,无一不是充分征询这些老同志的意见之后才分步实施的。田王瑞老师曾经和我无数次屈膝于斗室,漫步于操场。他很赞赏我敢于追求高远目标的胆量,我知道他怕我操之过急、把握不准而因小失大。我们曾经有共同的兴致,也曾经有过激烈的辩论。田老师总是笑着说:沁中毕业的学生只有你赵洪瑞敢对我如此非礼。可惜像你这样的学生太少了!他竟是这样批评中带有赞扬、鞭策中藏着鼓励,全身心地呵护着他的弟子的一举一动。因为他心里装着他所爱的沁水中学。</h3><h3> 记忆犹新的是1996年,沁水中学高考取得空前辉煌。文理科双双夺得晋城市状元,两名同学幷轡北大。特别是常小刚同学以645分的成绩名列北大在山西录取榜首。好多领导和朋友都争相向我发来了贺电贺信,作为校长的我久久沉浸在莫大的喜悦陶醉之中。此时的田老师跟我说道的大都是沁水中学胡修虞老校长的故事。他弦外有音,在鼓励我向胡校长学习,再接再厉,再铸辉煌!十多年过去,他和老师们提供的胡校长的故事竟成就了我《胡修虞校长与沁水中学》长篇传记的问世。(稍后刊发)</h3><h3> 记得有一次,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田老师约我一道顺着梅河北岸散谈,所涉及的内容是《苏秦以连横说秦惠王》的开篇句“毛羽不丰满者不可高飞,文章不著者不可烦大臣,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这次谈话后,我恢复了冷静的思考,从用人、治校、修行等方面进行了思路转换和作风建设调整。这就是我所佩服他的未雨绸缪和辅佐之才。</h3><h3> 沁水中学创始于解放战争时期的1946年,翻遍史料竟找不到一个校训,我斗胆提出确立一个永久的校训,立刻得到了全校老师的响应。在充分酝酿的基础上,我和田老师最后敲定了“民主科学团结进取”八字校训。我接着向田老师请求他帮忙创作沁水中学的校歌,他像一名战士一样欣然领命,很快一支铿锵有力的《沁水中学之歌》便唱响沁水大地。与此同时,沁水中学的军乐队恢复了,沁水中学的威风锣鼓队成立了,沁水中学的篮球队夺冠了,沁水中学的合唱团屡屡获得市县竞赛第一名……</h3><h3> 正当沁水中学如日中天,欣欣向荣之际,县委一位被人们称之为坐而论道的领导同志草率的决定沁水中学易帅换将。起因于部分教师蒙蔽不明真相的炊事员联名告状。当时,县里派出了以县委副书记为首的工作组进驻学校,在劳而无功、行将结束时召见了田王瑞这位县政协副主席,似乎在咨询沁中的前途和赵洪瑞的去留。客套话刚落,田老师就毫不客气的说:“你们就是把赵洪瑞送进监狱,我也要去看他!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一个学生,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干正经事的人才!”不久,到了1999年春季,我带着满腹遗憾,同时也带着“干正经事”的嘱托到了无人问津的新的岗位。</h3> <h3> 记得1996年的早春,田王瑞老师因胃病入院需要手术。我希望他选择长治和平医院,毕竟条件比县医院强得多。而他却果断决定就在县医院手术。手术那天,沁水中学和县政协两班人马都集中到了医院,大家都盼望着田老师的平安和健康。十多年过去,田老师凭着坚韧的毅力战胜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术后反应,健康的生活到我们今天的和谐社会。我们彼此思念,通电无数。因为我有许多“干部教育党课讲座”的古典需要与田老师商榷,所以我又成为他最乐意、最盼望、最能聊得来的人。</h3><h3> 你可知,田王瑞老师的退休生活状况吗?仅举一个例子,在今天智能化打字机风靡全球的时代,田老师是落伍了。然而当你真的来在他的卧室时,你会亲眼目睹那沉甸甸的一沓手写笔记。那一笔一划、一句一行,清一色的“田体”硬笔书法耀然于纸,栩栩如生。见字如见人啊!十几万字几乎是一气呵成。这就是他最后流干了全身的热血,而艰难地完成的一部自传。</h3><h3> </h3><h3></h3> <h3> </h3><h3> 敬爱的田老师,您的学生内心有愧,没多少墨水却十分贪笔,写不尽您的爱,道不完我的情。</h3><h3> 敬爱的田老师们,你们是沁水教育的一代名师,你们的每一位学生流淌着思念的热血,虽然没有给你们个个立传,而你们永远是耸立在同学们心目中的丰碑!</h3><h3> 亲爱的同学、校友们,让我们永远以恩师为榜样,以母校为光荣,为沁水而自豪!</h3><h3> </h3><h3> 永别了,我的田王瑞老师,您的敬业精神和人格魅力将永世流芳且励来者!</h3><h3> </h3><h3><br></h3><h3> 最后请允许不才我自填诗词一首,以作结。</h3><h3><br></h3><h3> 《七律 祭恩师》</h3><h3><br></h3><h3>封城日月山河静,谁料恩师驾鹤归。</h3><h3>仰望青峰含碧露,侧闻绿水吐寒微。</h3><h3>冰壶魅力千秋醉,玉砚功夫万古辉。</h3><h3>泪洒灵堂难复醒,忘年顿足贯心扉。</h3><h3> </h3><h3> </h3><h3> 2020年3月19日于沁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