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清晨,清冻,有风。</p><p>穿过人极少的街道,来到学校,登记,上楼,开机,一切连贯且自然。回想起,我第一天上在线课堂那无处安放的眼神和自说自话的场景。虽然头天做了准备,可到了现场却是另一番境地。我极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头脑中努力搜寻能够让我把话说的顺畅的词语。然而词穷,让我忐忑且不安,二十分钟显得尤为漫长。 </p><p>今日,一如往常。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回荡,隔着屏幕想象那些或精神饱满、或疲乏困倦的脸庞。这些天,我似乎逐渐在习惯这样的方式。二十分钟很快结束。我拎着装满书本的花布袋子,穿过一个个平日里嬉笑打闹的楼道,看着满是灰尘同样空荡荡的教室,回到依旧只我一人的办公室,开电脑,听课,备课,写教案,改作业......风隔着窗呜呜咽咽的,继而又嘶吼起来,掩盖了校园的静。盐池的风,总是如期而至,一如既往。抬头,长满绿芽的树随风弯腰又站直,循环往复。忍者左眼的疼,我继续忙起来。若非疫情,我想我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的。然而,这场浩劫,细思极恐。它让我们的生活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式和轨迹。</p><p>记得全县开始紧张的应对疫情的时候,我回了趟老家,哥哥让我回老家开车,便于之后站岗执勤。路口,我惊奇的看到执勤登记的人是我四爸。回到家,我妈特意包了饺子,由于时间匆忙,只包够我的,我妈就煮了让我吃。吃饭间我哥问我有没有口罩,执勤的时候会不会发。我说没有,略有抱怨。我妈说,“自己想想办法,国家已经很难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都忙乱的。”也就是那一刻吧,我才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匆忙返回县城时,却过不了检疫卡口,原因是我开的那辆沪牌车。防控人员让我原路返回,我说,这车是外地车,可我人是盐池人。我跟你们一样,也要去执勤,一点就要到,我这就要迟到了。他们还是不让走,情急之下我给哥哥打了电话。怕不能及时赶到执勤岗位,我又给值班校长打电话说明情况。与此同时我哥又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检疫人员让我下车登记。兴许他们看我着急,亦或者他们看到我胸前的党徽,登记完之后竟然放行了。时间紧迫,我一路疾驰,在空荡荡的路上。过张家场路口时,爸爸站在离路边几百米处的检疫处,远远地向我挥手。我没有停车,摁了喇叭示意。现在想来,那时我并不知道爸爸在那,路过时却一眼看到了他,并默契地彼此做了回应,以那样的方式。那天的车开得极为顺畅,全程也就二十多分钟。然而,内心却异常沉重。</p><p>时间犹慢似长,举国上下,同疫情作战三月有余。这段时间,紧张恐惧,难过焦虑......以及很多我不能感同身受的情绪弥漫在周围。每天睁眼看到最多的就是一连串数字,触目惊心。好在,在很多人拼命奋战的的这些天,我们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至此,我们该向在这场战“疫”中逝去的生命致敬。我们也该在这场疫情之后去深思。</p><p>很快,校园就会热闹起来。校园的树都绿了,孩子们也该回到书声当中了。很快,街上、广场上就会热闹起来。只是,我们都该记得我们经历过的,我们都该珍惜我们正在经历的,我们都该思考我们将要经历的......</p><p>我想,我会记得起初上在线课堂因为二十分钟却煎熬到深夜的崩溃,我会记得这些天为每一个二十分钟所做的准备,也会为之后生命中的每个二十分钟而努力。</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