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永不褪色的旗帜 <br> ——延安师范传承鲁迅师范办学精神琐忆 <br><br> </b></h1><h1><b>张生荣(原延安师范校长)<br></b><br></h1><h1> <b> 调入延安师范做了八年学校管理工作。我与延安师范有深厚的感情,我热爱延安师范,更敬仰 鲁迅师范。 1950年延安地委、行署决定恢复延安师范。延 安师范在七十年的发展中,始终坚持正确的办学方 向,艰苦创业、不断发展、深化改革、屡创辉煌。先 后培养了二万六千多名学生,不仅为延安市教育事 业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也为延安市干部队伍的建 设做出突出成绩。 作为学生,我当时并不了解鲁迅师范的光辉历程,但现在回想起来,延安师范很好地传承了鲁迅 师范的办学精神,延安师范的办学精神与鲁迅师范 的办学传统一脉相承,值得我们研究和推广。</b></h1> 恢复建校后延安师范学校第一任校长——魏仁兴 延安师范学校第一批教师<div><br></div><h1><b> 一、坚定信念,建设祖国是延安师范的办学方向<br> 我们在校学习期间,正是国家最困难的历史时期。学生大部分来至农村,大灾欠收、食不果腹;衣衫褴褛、难以御寒。冬天冻得发抖,大部分人的耳朵、手、脚都有冻疮;教师两人合住一孔约 15 平米 的窑洞,宿办合一;学生十多人住一盘土炕,睡下想 翻身都难。如此艰苦的条件,我们当时没有抱怨, 想的是学业结束,我们会成为教育战线上的栋梁, 会为国家贡献青春乃至生命。那时候的人,重精神,轻物质。所以当时的青年人理想、信念高于一切。至今同学相聚,大家都感到在师范的那些年受益匪浅。对师范充满着感激和怀念。<br> 1.忠诚教育。一切为当一名优秀的农村小学教师而不懈努力,加强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思想 教育,不断巩固当农村小学教师的专业思想。当 时,学校长期不懈坚持“又红又专”“一颗红心、两手 准备”的教育。全体师生都服从党委的决定,遵守 学校的安排。1962 年延安地委决定裁撤初师,学校只开了一个动员会,第二天早上,初师三个年级 十二个班五百多名学生,一个不剩的离校回家 了。师范学生毕业分配,没有动员、没有欢送,晚 上宣布分配名单,早上就在校门口坐大卡车到县 上报到去了。不讲要求,不提困难,没有不服从分 配的情况。<br> 2.勇于批评。延安师范的民主生活会主要有 两种形式:一是每天安排三十分钟的晚点名时间, 主要由班、团干部对一天同学学习、卫生、纪律、劳 动、政治活动进行点评和总结。有时还要个人上台做检查,同学发表批评意见。二是每周星期一早操时间,进行全校性总结大会,教导处对一周各处室和班级工作进行总结;宣布本周工作要点;颁发纪律、卫生、劳动流动红旗。一次,老校长在大会作检查,大意是他有些口头语很不雅,批评老师和学生 过于严厉,有时用语不当,伤害了同志,他表示道歉和改正。</b></h1> 1976年6月教师的后山窑洞水粉画 1964年毕业生,著名作家、记者师银笙 <h1><p><br></p><b> 3.民主管理。充分发挥工会、共青团、学生会 的作用,实行民主办学,自我教育。团委、团支部、 学生会、班委会每年都有工作计划、工作总结。隔周分别举行班团干部工作会议。他们的主要工作 是:宣传、动员、落实、考核学校布置的各项工作任务;不定期的评议学校管理工作和教师任课情况; 向学校反映学生的思想动态和各种要求;协助班主任管理班级工作。这对发挥学生特长、陶冶学生情操、稳定教学秩序、提高学生干部的工作能力和管理水平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br> 60年代,延安师范六十多名专职教师都是来自外地。他们以校为家,思想稳定,工作认真,关爱学生,遵守校纪。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一起唱歌、跳舞、学习、劳动。每年元旦的团拜会,全校学生给老师拜年,老师代表向学生致辞、寄语。学生之间也是互相体贴,互相帮助。有的学生来校只拿一条毡和一条被子,同学却不分彼此,把褥子统一铺平,被子叠得有棱有角,整齐划一,十分整洁。延安师范的纪律十分严格,如晚睡第一次铃声为预备,第二次铃声为熄灯,随即全校寂静无声。学校对早操的要求是:集合迅速、队列整齐、步伐一 致、态度严肃。除了假日和雨天,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学校还规定,星期日学生外出上街,必须做到两人成列,三人成行。虽无人监督,习惯养成,深受延安群众好评。 </b></h1> 1968年延安师范的毕业证书 <h1></h1><h5>上世纪六十年代学生出发教育实习</h5><p><b><br></b></p><p> <b>二、面向农村,重知强能是延安师范的办学特色</b></p><p><b> 60年代,延安农村小学布点多,规模小,还有不少的小学教学点,甚至出现了一校、一师、一生的现象。农村小学条件差,环境艰苦又急需教师。因此,教育每位师范生愿意去、留得住、教得好,成为学校工作的重点和难点。为此,学校先后提出“为人师表、全面发展、能专并重、独当一面”,“扎实的基础知识、良好的教学方法、严谨的工作态度、高尚的师德品质”等方面的具体要求。</b></p><p><b>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是师生的理想追求。“为人师表”是师范的校训。延安师范学校在加强语数等基础课教学的同时,更强调了全面发展,到农村小学能教几门课程,要具有动员村民投资办学的能力;动员学龄儿童上学,提高入学率的能力;会管理学校、会作教务、后勤等工作。学校还广泛开展了“三字一画一话”的教学活动,加强复式教学。</b></p><p><b><span class="ql-cursor"> </span>60 年代,学校校外活动很多,一是帮助农民秋收,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返校后要总结,写思想汇报。二是扫盲,当时,全区文盲率很高,扫盲多是以班包村包队,时间多半是利用星期日或晚上进行。 </b></p><p><b> </b></p> 1964年毕业,著名党史研究专家李忠全 <h5>全国劳模王思明<div> </div></h5><h3> 延安师范始终不渝坚持面向农村,扎根农村小学教育。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农村小学教师。延长县罗子山下西渠小学王思明同志就是最具典型的代表。王思明完全靠自己,三次搬迁、三次建起新校,彻底改善了办学条件,全部免除了学生的学杂费用。走出了一条新路,一条自力更生的路,一条艰苦奋斗的路,一条发扬延安精神的路。1994年,中宣部、教育部在北京举办王思明新时期创业精神报告会,他是李鹏在八届三中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列举的八位英模之一;电视剧《走出黄土地》以他为原型。1995年王思明获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1997年成为中共中央十五大代表,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省部级荣誉十六项之多。</h3> 恢复建校时期的教师 到张思德烈士墓地瞻仰 <h1><div><br></div><div> <b>三、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延安师范的办学传统</b> <br> <b> 1.艰苦建校。1954年,延安师范从洛川搬迁至现在的北关小沟坪,当时只有干修班的几间平房。在魏仁兴老校长的领导下,全校师生背石头、搬砖块、拉土方、挖地基,和几名技术工人一起,建起了两排窑洞和几排平房,初步解决了教室和师生住宿。随后,又在后山建起了果树园。每年春秋两季,师生上山栽树、担水、抬粪,常常还会被大粪溅在身上,脸上,但无人抱怨。 <br> 2.开荒种地。60年代初,遭遇前所未有的国家困难时期,每人每月供应二十七斤半粮食,基本没有油、没有肉、没有菜。面对困难,学校分别在安塞办农场;师范后山修梯田,种谷子;校园种菜。师范种地有几个特点:一是种得多,收获多,劳动强度很大。二是种地与教学相结合。每个学生学会了从播种到收割的全过程,长了知识。三是请农民做指导,向农民学习。有了好的收成,师生的伙食就有了较大的改善,虽然吃得不好,但能吃饱,在当时就 难能可贵了。延安师范的伙食在全区是出了名的。延安师范一直没有实行饭票制,坚持供给制,也是独一无二的。 <br> 3.勤俭节约。延安师范的吃饭歌,是由老校长魏仁兴作词,王宏炎老师作曲的。生动具体、简单明快、情真意切。每到饭前,学生在教室门口排成整齐的队列,右手提着统一的碗袋,唱着吃饭歌: <br>粒粒米谷人民供给, <br>农民种地晚睡早起, <br>我们吃饭绝不浪费。 <br>面不掉条米不丢粒, <br>馍不掉渣菜不丢皮, <br>勤俭节约为国积累, <br>加速建设社会主义。 <br> 到饭堂院子后,按小组蹲成四个圆圈,四名值日生分别用木桶和簸箩打菜打饭。然后按小组分发。分饭分菜的量很难掌握,但同学们谁也没有怨言。记得一次一位同学把一小块馒头掉在地上,见校长过来,匆忙藏于饭桶下面,魏校长什么也没有说,捡起后,吹了吹土,吃了。 <br> </b></div></h1> 延安师范第一批教师之——张鹏飞 <h1><b> 也许是缘分,阔别三十年后,1994年我又回到母校,无论是担任延安师范校长,还是担任延安教育学院院长,倍感肩上的重任,丝毫不敢懈怠,我以老校长为楷模,弘扬鲁迅师范的办学精神和延安师范的优良传统,不忘初心,努力工作,为创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br></b><b> 今天,我能参加这个座谈会,感到无比的荣幸,借此机会,我提三点建议,与大家商榷:一是将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师范教育系更名为延安职业技术学院鲁迅师范学院。二是将鲁迅师范、边区师范、延安师范现存的校址纳入延安市文物保护和革命旧址建设的总体规划之中,依法予以保护。三是成立鲁迅师范研究会,建设鲁迅师范校史馆,使鲁师的历届师生和社会各界群众来延后有地落脚、有校可看、有景感悟。<br> </b><b> 最后,我用陕西著名作家杜文娟《鲁师的队伍像太阳》中的一段话作为结束语:“从《鲁迅师范学校校歌》到《吃饭歌》,无不彰显着责任与担当,使命与精神。两首歌曲气脉相通,无论是战争年代的鲁迅师范学员,还是和平时期的鲁迅师范精神的传承者,对党同样赤胆忠心,对教育事业无限热爱。<br></b><b> 2017、3</b></h1> 延安师范教师,知名作家、陕西师范大学教授李天芳 <h1><p></p><p><b>延安师范三年 ——十五年后的回忆<br> <br> 高昀</b></p><br><b>十五年前,</b></h1><h1><b>教室里孜孜不倦地学习,</b></h1><h1><b>操场上挥汗如雨地奔跑,</b></h1><h1><b>宿舍中天马行空地卧谈,</b></h1><h1><b>饭堂内风卷残云地吞咽。<br>十五年前,</b></h1><h1><b>那浓浓的师生情谊,</b></h1><h1><b>那深深的同学友爱,</b></h1><h1><b>那甜甜的懵懂初识,</b></h1><h1><b>那酸酸的伤心失恋。<br>十五年前,</b></h1><h1><b>那些面红耳赤地争执,</b></h1><h1><b>那些剑拔弩张地挥拳,</b></h1><h1><b>那些温言暖语地安慰,</b></h1><h1><b>那些无微不至地关切。<br>十五年前,</b></h1><h1><b>得意时的欢笑,</b></h1><h1><b>失落时的孤单,</b></h1><h1><b>兴奋时的激动,</b></h1><h1><b>悲伤时的苦难。<br>十五年来,</b></h1><h1><b>始终忘不了那些浸入骨髓、</b></h1><h1><b>融入血液的校园生活。<br>忘不了——<br>春天学校后山上草色遥看近却无的一抹绿意<br>夏天中院花坛中姹紫嫣红斗芳菲的一片繁盛<br>秋天乒乓球台边霜叶红于二月花的一树鲜亮<br>冬天锅炉烟囱里雾气氤氲冲云霄的一缕白烟<br>忘不了——<br>晨曦中那披着璀璨霞光的教学楼<br>夜色中那沐着星辉月皎的宿舍楼<br>狂风中那迎着漫天黄沙的大操场<br>阴雨中那脱落表面瓷片的艺术楼</b></h1> <h1><b>忘不了——<br>展示窗内不断更换的书法绘画作品<br>图书馆中排列整齐的古今中外名著<br>艺术楼里叮叮当当的钢琴风琴弹奏<br>大操场上嘹亮整齐的哨子口号声响<br>忘不了——<br>板着一副严肃面孔的班主任<br>讲课从来不翻书的代数老师<br>抑扬顿挫诵经典的文学老师<br>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美术老师<br>忘不了——<br>教学楼门口红底黄字“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木牌<br>图书楼上方铜胎红漆“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大字<br>学校饭堂三毛钱的馒头五毛钱的油饼一块的土豆丝<br>马路对面一块五的饸饹三块的炝锅面三块半的盖面</b></h1> <h1><b> </b><div><b>……<br>现如今,那些有关青春的故事早已悄然落幕,但是挥之不去的记忆却在反复重播。<br>要走的没有人能拦得住<br>逝去的怎能不让人醒悟<br>说再见,那些来去匆匆的他们<br>说再见,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b><br><p><br></p><p><br></p><h5>高昀,男,陕西志丹人,已过而立之年,当过小学教师,干过乡镇文书,现供职于志丹县双河镇政府。</h5></div></h1> <h1> <b>回不去的母校<br> 刘 婧(2007年大专班毕业)</b><br><br> <b>每次乘车去单位上班,在那五十多分钟的行程中,我总喜欢欣赏沿途的风景。那绝大多数映入眼帘的景物,在我脑中都是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一晃而过。而惟独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狭窄小道,每次在汽车飞速前进的瞬息间扫它一眼时,总能如此敏感地触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都能勾起我深深地回忆与怀恋。<br> 我知道,顺着这条狭窄的小道往里走,便是我的母校,是我那永远也回不去的母校。<br> 2002年9月16日的清晨,雾霭弥漫。当我卷着铺盖,背着行囊,以朝圣的心情站在这所具有近七十年历史的老校——延安师范的校门前时,环顾四周,那被浓浓白雾层层包裹着的校园给我纯真的心灵平添了几分新鲜与神秘;那三面环山的地理位置使得这所老校更加寂静清幽。<br> 走进校园,翘首而望,图书楼的正上方那“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鲜红的大字庄严肃穆,大字两侧的彩旗迎风招展;图书楼正下方门洞上那块刻着“教育基石”四个金色大字的黑底石碑凝重端庄;院内的松柏蓊蓊郁郁,花坛中的月季散发着阵阵幽香。来到教学楼,那刚被翻新过 的教室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油漆味……我知道,我该来了。历经岁月沧桑依然巍峨矗立在此的一切也一定会知道:有一天,一个学子会带着虔诚与膜拜的心情走进她们。在我迈进延师大门的那一刻,我也意识到:我的一生注定与这所老校相关,它注定在我生命长河中写下浓重的一笔。<br> 新奇,神圣,庄严,向往,这便是我初入延师的感觉。<br> “在初中‘混’了三年的我难道是为了上个师范吗?”这句话出自刚进师范后我的第二篇作文中。<br> 在我写下这篇名为《心灵独白》的作文时,在我写下这句话时,我曾扪心自问:这是我的心里话吗?<br> 不是,只是世俗所迫。<br> 在那跟如今一样重视升学率的十年前,中考结束后,老师重视的是自己所带班级中有多少学生考入重点中学,家长关心的是谁家的孩子进入了市重点。由于自己初中时代过于偏科,面对着数理化三门成绩的总和还不及英语或语文成绩的一半,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了当地这所师范院校。<br> 初到这里,有委屈,有不甘,有遗憾。但那种种负面情绪很快被延师幽雅的校园环境与授课水平颇高老师所冲淡,自己也被丰富的校园文化生活所吸引。<br> 人终究是感情动物,在某个地方呆久了,便会生情;跟一些人相处时间长了,便会依恋与不舍。进校没多久,那种刚进校时的委屈与不甘便被暗藏于心的喜悦与依恋替代。我暗想:我可以在这个我喜爱的环境中度过五年的时光,这些关心与爱护我的老师们可以陪伴我五年。希望这五年走得慢些再慢些,甚至永远也不要走完……</b></h1> <h1><p></p><p>在乡村小学实习</p><div><br></div><b>日子依旧如流水般从指缝间匆匆划过。不知不觉中,那紧张充实的三年中师生活悄然谢幕。经过岁月的沉淀,我对延师的感情愈加深厚。站在十八岁那年的门槛上认真思量:这个伴我成长了三年并让我万分依恋的校园属于我的时间仅剩两年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就暗暗地想: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珍惜师生情缘,不要虚度一分一秒。把今后两年里在延师校园中的每一个值得回味的瞬间都珍藏在心底。在我离开母校的若干年后再将这些往事翻出细细回味,依旧会余韵深远。<br>老天总是不遂人愿,在我升入大专的第一年,那个平日里最为关心我,我也最喜欢听她讲课的刘老师去了师范附中任教;最为器重我的英语老师杨老师也不再教我们;大专二年级,那个一直给予我写作信心与勇气的杨老师也因工作需要而调动;关心我的班主任艾老师也不再是我的班主任,对我的作文比较赏识的王老师也调走;由于我喜欢她讲课而做她的旁听生的教英语的王老师也不再带课……那个曾经在我心中无比神圣令我无比爱恋的师范,顿时变得支离破碎。<br>当时,我还是憨憨地想:即使关心我的这些老师们不再给我带课,但我还是可以见到他们。待我毕业后,如果有一天我想念母校,想念曾经培育过我的老师们,我还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来到这个曾经属于我的校园,走进那熟悉的文史系办公室;还是能够以回来看老师为由再次坐进曾经放飞我的那间教室里哪怕再听老师讲一节课,我还是可以随意敲开老师家的门和他们促膝交谈……</b></h1> <div><h1></h1><h5>田华、马玉涛等艺术家考察延安师范</h5> <h1><b>然而,上苍却吝啬得连这点也不让我得到。<br> 在我毕业后的四年多,由包括师范在内的市内四所院校合并而成的职业技术学院的新校区落成。师范从那个昔日长养过我五年的旧校区完全撤离。延安师范的名称也改为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师范与基础教育系,老师们全部去职业技术学院工作。原来的“延安师范附中”也早已改名为延安职业技术学院附中,它以胜利者的姿态完全占领了“延安师范”的地盘。延安师范,从此完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br> 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即使老师们不在这个学生曾经熙来攘往今日却千疮百孔的校园中上班,即使文史系的老师们到了总院之后早已不在一个系内工作而各奔东西,但他们依然还在曾经的师范居住。我还有理由迈进“师范”的大门,去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这片延师热土;我还有理由再次走遍曾经长养过我的延师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可是,我的想法再次落空。<br> 今年十月份中旬,我去延安职业技术学院看望那些曾经教育与关心过我的老师们。中午,老师请我吃饭。饭桌上,老师们一直招呼着我——一个学生,一个一直得到他们提携与眷顾的晚辈。谈话期间,得知新校区又分给了各位老师房子。得知在不远的将来,他们要彻底离开老校区——师范,那个在他们的关怀下让我成长了五年的延安师范!</b></h1><br></div> <h1><div> </div><b>我的心情愈加沉重。<br>我倏然明白:在不远的将来,母校,我再也不能回去了。我再也不能以一种悠然平和的心态漫步于母校那空旷的操场,再也不能坐到那间曾经让我忙得热火朝天的教室里,再也没有理由踏入“延安师范”的校门一步……</b><div><b> 如今,母校图书楼正上方那“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鲜红的大字早已被“职院附中”四个字替代;母校那个我曾经奔跑过的石渣操场也改为塑胶操场并用栏杆围锁,原本出入无限自由的母校现在也被附中封闭;中专楼一楼原本的文史系办公室门口的墙壁上那块名为“新教育实验工作室”的牌匾也不知去向;文史系办公室门上的绿漆久经岁月的剥蚀也已淡褪。那个培育了我五年的文史系早已不复存在,那个使我写作水平不断提高的基石文学社也堙灭在岁月的风尘中……<br> 延师,注定成为我记忆中的一个缩影,成为所有熟知延师的人们心头的一个念想。<br> 毕业后,每次去外地,每每有机会路过大学门口,我总要进去看看,看看那些被文化濡染着的土地。但无论走到哪儿,我都会想起母校,想起延师,想起自己亲切的老师。我是一个离家的孩子,觉得哪所学校也没有自己的母校好;我是一只离群的孤雁,受伤之时,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供我疗伤的场所,心灵再也没有一个温暖的归宿。<br> 每次去单位上班,汽车也会路过延安职业技术学院,但它永远也不能像我同样路过的母校那般撩动着我的情思,不能勾起我的阵阵回忆与淡淡感伤。尽管那里也有我敬爱的老师,尽管新校区的豪华气派丝毫不亚于某些大学。但在我那敏感、柔弱且固执的心中,最神圣、最令我向往与怀念的还是我的母校,还是那个只有两栋教学楼的母校,那个使我人格养成的母校,那个让我看到人性光辉并给予我无限温暖的母校——延安师范。<br> 然而,母校,抑或永远也回不去了。<br> 即便回去,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如不回去罢!<br> 母校,难道你就不给我留下一点点想头?</b><br></div></h1> <h1><b> </b></h1><h1> <b>在延安师范的日子里<br> </b></h1><h1><b> 韩锦(98级1班)</b><br><br><br> 因为某些感动,在一个凉爽的秋日午后,我开始怀念那段青春,我曾经走过的“最高学府”——延安师范,和留在那里深深浅浅的回忆。<br> 那是98年的夏天,一个青涩的年代。因为没有机会走进高中上大学的路,而选择了师范;又因为收到通知书后一点变故,而差点失去上师范的权利。最终,在开学几天后,一个人背着行囊第一次上了延安,从此进了师范的校园。<br> 站在校门口,穿着母亲缝的方口鞋问我的亲戚别人会不会笑我,她说会的,于是母亲给我买了一双我从未敢提及的贝贝鞋。通往校园的那个门洞,和好多建筑里的门洞是一样的,但上面图书馆和“为人师表”四个字好像让这门洞上的每一块石头都充满了文化的底蕴,我突然觉得,她像大学一样神圣!而我也希望在这里能体验我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br> 当好多年以后,我回忆起师范的样子,时光的沙漏已经漏掉了好多,能留下的也就是刻在记忆里的了,它将是我青春、校园生活的所有记忆,不多,但很珍贵。<br> 师范的操场很大,坐落在充满浪漫气息的“后山”脚下。上面是篮球、排球等训练场地,下面是早操活动场地。上下两个操场被一排依依的柳丝分开,也成了学生们散步溜达的地方。<br> 操场上有一个薛教练,他带领一支女子篮球队,英姿飒爽。里面有一个九八级的高志华,她是球场上最帅的女将!三分震惊全场,远远的、准准的、哐啷一声!过瘾的爽!男篮大多都是体育班的,高高的、帅帅的,看上去阳光自信,成了好多女孩梦中的他。<br>每年的秋季运动会是操场最热烈的时候,每个班都设了自己的服务台,放着茶叶和白糖,然后不停地写通讯稿,让广播上听到给自己班加油打气的声音。啦啦队的呼喊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好像谁家的声音高谁家就会赢一样,恨不得把对方喊下场才罢手。</h1> <h1> 月色明亮的夜晚,操场格外安静,坐在台阶上,微微的风吹过,清新爽朗,回顾一天的快乐与忧伤,看着身边一对对情侣、闺蜜、兄弟哥们儿走过,月色真美,星星也和我们一样,在享受夜晚的宁静。我们谈人生、谈理想、谈校园纷争、谈毕业以后……<br> 还记得那张蓝色的饭卡吗?上面有好多小孔,聪明的同学竟然用其它卡片去克隆,那是我们三年的饭票。<br> 不敢去插队,就乖乖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饭堂里的油饼很好吃,去迟了就打不到了。麻花是三块钱十根,很便宜的,女生们就把它打回来当零食,有时候也会在周末时候带回家。稀饭两毛钱一份,稠稠的,馍馍夹一筷子菜就可以当早餐了。<br> 饭堂里有一个斜眼睛的师傅,他那个窗口排满了艺术班的女学生,因为看见漂亮的,他会给多打一些。男生们有时候会因为插队发生矛盾,有人吵架,爱起哄的人们就拿着饭缸子敲,整个饭堂闹哄哄的,管理员吼一声,便乖乖没事了。打架是极少发生的,但也有把一缸子菜扣在对方头上的,全饭堂的目光瞬间聚焦,主角也就出名了。</h1> <h1><br> 操场上的队员们总是要等到大家打饭时才结束训练,每人提两个暖壶,就在饭堂门前的台阶上往下跳,好高的,女生也跟着跳,她们不觉得“女汉子”,而会觉得很帅!急忙忙把水送回去还要来加入打饭的队伍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br> 每次路过一楼的幼师班,风趣的男生们探着头向里面张望,吹个口哨,里面叽叽喳喳一阵起哄,然后他们上楼去了。<br> 老师来上课,总会说,你们是九八级的高材生。后来才知道,好多人都一样,因为上不起高中才来到这里,所以就成了师范的一届高材生。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是乡巴佬,吃饭排队、打饭排队,原来规矩是我们这里开始的。每天中午的最后一节课,最讨厌老师拖堂,因此记住了那个慈祥的政治老师,总是赶着把内容讲完,说不占用大家吃饭时间。要不然就有人在抽兜里提醒似的开始敲饭碗了。美其名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br><br></h1> <h1> 大家写美术字、写小黑板、画简笔画,一男一女坐同桌,考试也照抄。普师班的同学看起来很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每个班里都有自己的故事,什么八大金刚,校花班花,还会评出“the second woman(第二美女)”。然后大家关注着她们,也关注谁在关注谁;歌咏比赛,我们第一次穿上了梦一般的长裙,自己也很漂亮,一个看着一个,新奇的感觉;圣诞节、元旦节,我们装扮教室,包饺子、演节目,对着话筒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萍聚》、《大约在冬季》,还会唱任贤齐的《心太软》、刘德华的《冰雨》,并觉得歌就像生活。 灯谜晚会,男生们挤破脑筋猜,然后去领奖品偷偷送给女同学。<br> 我喜欢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同学们一个一个走进来,记住了他们初进门的印象,干净、整洁、美好! 班里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平静的,就像一个湖面漂浮着许多莲花圆圆的叶子,看起来温柔而美好,脑海中同学们的每一张脸都留着笑容。</h1> <h1><b> </b>每一个叮铃哐啷的早晨,每一个匆匆忙忙的中午,每一个安静温馨的的夜晚,每天的时光从宿舍中开始。<br> 蓝色的床梯,红格子床单,我们折五颜六色的纸鹤、星星装饰在墙上,挂起像沙一样的蚊帐,和谐又独立。洗衣吃饭、欢笑热闹,开始穿胸衣、开始写日记,一起学歌;我们用红色的洋瓷水杯泡方便面和麻花,吃室友带来的野猪肉和洛川苹果。偶尔会聊起每个人自己的家,偶尔也会有父母来宿舍看我们,带来辣子酱、酸菜还有自己家的馍馍片,也会带来补袜子用的针线和材料,虽然我们已经不再穿补丁袜,但还是偷偷地看着这些小布块感动和流泪。</h1> <h1><br><br> <b> </b>那是一个安静的年代,有被时空隔绝的距离,也有这些距离而产生的各种美。传呼里的留言、IC卡电话前的沉默、201电话前的诉说,夹在书里的纸条,让人转交的信件,擦肩而过时的留意,那时候的语言很少,但时光很美。<br> 在宿舍里一个人的时候,趴在床上记录每天发生的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情;坐在窗前,看楼下人来人往,无数个不同的人穿着红色的、蓝色的校服,从这里走过。那时候就会想,有一天我们终将离开这里。三年后床上的铺盖卷起,还是原来的模样,而我们长大了、毕业了,从此开始不同的人生,嫁入不同的家庭,留下青涩在这间简单而温暖的宿舍,留下我们少女时代最纯真的情感和最美的笑颜。<br>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br> 这首歌飘荡在离别的上空,我们背着行囊,走在延师的路口,只有一部分人走,还有一部分是留着上师大的,这让离别不那么完整,零零落落,伤感了真正毕业的人。车窗里是你温暖的手,还有人等在下一个路口,我们是离家的孩子,从此不再有老师的指导、同学的分享,各自天涯!<br> 告别了延师,也告别了自己的青春,告别了学生时代,从此不再是孩子,我们长大了,漫漫人生路,独自去走。那留在时光里的王家坪大桥也成了梦中永远的彩虹。</h1> <h1><b> </b>当我再次来到师范的路,延师已不在,上面的大字换成了“职院附中”,门口小卖部的招牌也不一样了,来来往往都像小学生。柳树枯了,那个一块钱一碗的洋芋擦擦炒面皮也不在了,站在这里,恍若隔世,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就像自己曾经的房子给了别人住,物是人非!<br> 那个门洞还在,却安了一个铁大门;教学楼上挂着考试倒计时的牌子,让人充满了紧张;院子里的松树长高了,叶子有点沧桑;操场台阶上的同学,不再是你我以前老土的模样;老树枯了、小树长了,教学楼旧了,院里的台阶也不新了,但看起来却比换过的更让人亲切。<br> 那片曾经留下欢笑的操场,现在已经很漂亮了,没有了土,篮板成了透明的。而我站在这里,却更喜欢操场旁边那一排并未更换的乒乓球案,还有后面写着“沐浴”的旧楼,那两个字一直没变,我庆幸还可以见到一些以前的模样,就像在一个改变的故土上遇见了故人,让人感激涕零。宿舍楼上花花绿绿,那是别家孩子的衣裳。回顾那曾经趴在窗台上的孩子,已是近二十年前的时光,我们也已成孩子的家长。<br> 那时候校园里流行着一个说法,走进师范的同学“一年土豆,二年洋芋,三年马铃薯。”还有另一种:“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但我确信我们是怀念延师的。有些东西“喜新厌旧”,但有些,永远是陪伴过自己的最好,无论它多么破败,多么沧桑,都像故土一样让人踏实!<br> 延安师范,我们的母校,曾经陪伴我们成长和留下足迹的地方。在我们心里,她永远都是不变的,就那样定格在记忆里,被一起定格的还有那些曾给你留下温暖的人和事,像一张张照片,镶嵌在记忆里,永不褪色,永远温暖。 <br></h1><div><br></div><div> 2017-08-22<b><br></b></div> <p>1994年延安师范毕业,延安职院附小副校长于芳琴。陕西省优秀教学能手工作站站长,陕西省学科带头人工作坊坊主。</p> <h1><b>忆得延师读书时<br> 南洁(88级2班)</b><br><br>”顿觉我们延安师范上学那会儿的幸福!每当周末拿了三块五块的稿费,西沟一人一碗饸饹,提着二斤苹果,满大街胡遛!而如今,身不忙心却荒芜地乱繁,再也没了当年的无忧与无虑!”<br> ——Z君语。<br> <br> 以上是延师好友Z君看了我的散文《生命呓语》之留言,一下子让我回到延师读书的时日。延安师范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延师的三年,是求知的三年,聆听尊师传道授业解惑的三年,幸福成长的三年。延安师范,培养了多少人才,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奉献了多少才智,不可用数字权衡。<br><br><br> 时代的发展进步,让所有中专技校都已成为历史记忆,取而代之的是职业技术学院。而今的延师校址已成为职院附中,其教学楼尚立,其松柏之树尚青,但进得校园,感觉物是人非,换了人间。我的脑中,犹存延师之美。延师,毕竞是在其读过书的所有人走向新征程的人生起点。</h1> <h1> 延师之美,美在有一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德艺双馨的老师。进得延师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窑洞和窑洞上顶一层红平房,上书“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硕大红字,直撞眼球。不言而喻,这八个字蕴含了师范之精神。记得那时教育学院院长是刘言先生,校长是杨坤林先生,副校长是封振国、袁藩玲,教导主任白万里、赵建刚,面孔都很是熟悉亲切。犹记得《文学和写作》课,杨延存老师思接千古,神游八荒,妙语连珠。代数老师赵国有、薛希林讲解的方程根、二次函数,仿佛定了我们人生坐标。几何老师童强,给予我们立体三维四维空间,任你折叠。物理老师兼班主任谢福银,粉笔解析的力学、电学,品味物理力量。化学老师朱爱琳,用摩尔单位带来了化学反应的神奇。生物老师霍学志,打开了一扇动植物繁衍进化之窗,品味生物之趣。汉语基础知识老师加润国、张玉玲,告诉我们语言之规、语法之则、语音之美。体育老师刘小民,让我们强身健体,以体育精神赢得班集体荣誉。音乐老师张和声,给予我们五线谱乐理知识,品味音乐的听觉美感。美术老师朱兰夫、冯延明、李青,教给我们素描之明暗对比、色彩之丽、鉴赏之美,还有小学语文数学教学法老师刘永喜、张怀志,给予我们授课的技能技巧。教育学、心理学老师李世海、舒哲教给我们必备的专业知识。政治老师李立檀、任瑞让我们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辩证法,什么是唯物、唯心主义,什么是形而上学,……当然,还有很多没有给我带过课的才华横溢的老师,诸如王海珺、卜岩、王琪玖、王百灵、王玉彪老师等等,这里不做一一介绍。课堂上的专心聆听,课堂下的谈笑风生,知识上的传播交流,教与学的融合汇通,给我们走向社会、做好工作奠下了厚重的“基石”。</h1> <h1><br> 延师之美,美在有座硕大的图书室和阅览室。图书馆、阅览室座落在那排窑洞之上。那借书证,那字母检索图书卡,那安静的报刊杂志阅览室,是每一位课外阅读者的至爱。犹记得我曾在延师图书馆里借阅了俄国文学大师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妮娜》《复活》等巨著,意大利作家薄伽丘创作的《十日谈》,意大利诗人但丁的《神曲》,俄国诗人普希金的长篇叙事诗《叶甫盖尼 奥涅金》……借阅了我国现当代作家路遥、贾平凹、张贤亮、王蒙、肖云儒等知名作家的文集,极大地开阔了我的视野。<br><br> 延师之美,美在处女作有播种、发芽、结果的园地,激发了多少学子的文学梦、科研梦。犹记得延安师范校报《延安教育学院》(当时教院与师范一分为二、合二为一)刊发我的诗歌散文后那份高兴劲儿,领到稿费的感觉难以言喻。后来才知道那个叫古文玉、王海生的编辑老师,让多少学子爱上了文学写作。犹记得《延安教育学院学刊》,让多少爱好科学的人有发表论文场所。能在校报校刊上发表文章,当时已是莫大殊荣。犹记得《春草》《火种》《太阳石》文学社,刊发的同学们一篇篇带着青春气息的作品,用文字追寻诗和远方。<br><br></h1> <h1>延师之美,美在悠雅的读书和生活环境。每天晨读,同学们都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沿、松柏树下,诵读经典。每天下午,同学们三三两两,或者在延河边坐在石头上观水、看书,或者在延师后山那片偌大的核桃林里感受阴凉、品读小说。至今记得我曾在那片核桃林荫下,一个人几天静静地读完了《冰心文集》,感受冰心清秀隽永的文风。其实,核桃林下也有很多男女在谈情说爱,萌动青春朦胧的爱意。体育场是同学们运动的最佳选择,篮球、排球、足球、广播操、健身韵律操,时常上演。每到开饭时间,饭堂是最红火的地方,同学们先是拥拥挤挤,再后来排队打饭。也捎带着听听校园广播,那甜美的声音,那旋律优美的轻音乐,顿觉精神愉悦、神清气爽。男女同学也总要提着暖壶打两壶开水放在自己的宿舍。那时间,上中师国家还是给予补助的,12斤细粮,18斤粗粮,家境贫寒的同学,都节俭着舍不得吃完,节余下卖给其他同学。那时的延师教务处、学生会、校团委,也经常的组织开展活动,让校园充满笑语盈盈、生机活泼,让同学的心插上翅膀翱翔蓝天。</h1> <h1>延师之美,美在设置不同的专业,美在同学们来自延安的各个县区。延师设置有普通班,基础课程基本都要学习,毕业后当一名全能型的普通教师。设置有幼师班、美术班、体育班(音乐班设置在洛川师范)三个专业班,顾名思义,将来毕业后从事专业教学。同学们也来自五湖四海,犹记得三年届满毕业时同学们一个个沉重着心情,甚至相拥而泣,难舍难分,不知道毕业后何时再能相逢重聚。现在想来,延安每个县区都有认识的同学,也是一种幸运和幸福。<br> 延安师范的美,我是难以用我笨拙的笔清晰表达的。那些令我最值得尊敬的老师们,那些感情最质朴、最亲切的同学们,还有那里的一山一水,一楼一室,一草一木,一枝一叶,也似乎都是鲜活生动而有灵性的,成为我记忆里最宝贵的财富。延师,学子们人生起航的地方,放飞翅膀,放飞希望!延师,探求知识的摇篮、人文精神的源泉!延师,奠定了每位学生人生基石, 德智体美得到全面发展,理想与快乐成长同在!延安师范,我一生的惦记!</h1> <h1><p></p><p> <b> 十 年<br></b></p></h1><h3><b> 刘 婧(2007届文科班)</b></h3><p></p><br><b> 心思缭绕 魂牵梦萦</b><br> 十年了,那片萌萌绿意始终在我脑海中印现;十年了,从那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色的教学楼中传来的朗朗书声时时在我耳边回荡;十年了,那一位位师长的亲切面容依然历历在目,他们对我的谆谆教诲及拳拳爱意依旧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上。十年之间,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她们一时一刻也未从我的心坎儿上放下,未从我的思绪中抹去。十年之间,昔日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沧桑,但对那片热土的依恋、思念与信任却丝毫未减。<br> <b>莘莘学子 殷殷爱意</b><br> 2002年9月16日,延安师范大门两侧的墙壁上分别贴着四张红榜。在它的前面,人头攒动,挤挤挨挨,都是来自延安市内各个县区的考生及家长。爸爸凭着一米八二的个子以及很好的视力,在红榜的老远处就瞄见了我的名字和所在的班级。当他从人群中挤出来之后告诉我:“你在02级1班。班主任叫高文,教室在中专楼3305”。<br> 一进校门的三孔窑洞状的走廊前,是一排桌子,那里坐着迎新的老师。桌子前,是前来报名的考生及家长排成的长长的队伍,那队伍几乎排到了校门口。我跟爸妈同样也拉着皮箱,以近乎朝拜的心情向着迎新老师跟前一点点移动……<br> 难以忘记中专楼一楼从文史系办公室门口一直排到中专楼正门那长长的报道队伍,难以忘记第一次见到自己班主任老师的那种感觉,难以忘记当天晚自习班主任老师在班上的那番讲话及我们班有一位跟我同名同姓的同学,班主任老师给她命名大XX,将我称为小XX的那番滑稽热闹的情景。带着父母的殷切期盼与深深爱意,我的求学生涯正式开始。 <h1> <b>艳阳高照 碧草连天</b><br> 2002年9月17日,正式开课的第一天。早晨五点四十分左右,在宿舍的灯还未统一亮起之前,同学们都按捺不住满心的新奇与兴奋,早早起床。穿衣、叠被、洗漱……那天早晨,雾霭弥漫。6点50分,大操场上那铿锵有力的哨子声,同学们那嘹亮整齐的口号声和一致的步调声此起彼伏。7点20 分,入校之后的第一次上操结束。抬头望天,空中的雾霭还未完全散去。<br>中午放学,走出教学楼,看看天空。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我这才仔细观察了这所老校,观察这个我将要学习与生活五年的地方:校园中的松柏蓊蓊郁郁,花坛中的月季与牡丹竞相开放。在阳光的照耀下,校园中的一切都充满着生机与活力,正如我那正在成长中的新鲜活泼的生命。<br> 在这所环境优雅的园子里,我跟着中文老师徜徉于文学的海洋。刚从碧云天黄花地的云淡风轻中走出,又进入了五柳先生的那一方风雅田园;在感受到史铁生笔下那殷殷母爱的同时,《项链》中的造化弄人令我悟到命运的变幻莫测;从人血馒头的封建荼毒到那三教九流常聚之处的大茶馆小社会,我看到了中华民族的风云变幻;从《山地回忆》中那优美的白洋淀风光到《边城》中那幅明丽的山水画,我体会到了人情美与人性美;从余光中的那折纸船到流沙河的那只蟋蟀,我深切地领会到华夏儿女同祖同根血浓于水的亲情……豆蔻年华的稚嫩生命就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中濡染熏陶,日渐成长。</h1> <h1><br><b> 涓涓细流 润物无声</b><br> 在师范,我永远是那个受老师提携与呵护的孩子,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br>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与师长促膝交谈,多少次在老师家吃饭后去上课的情景;也记不清多少次在课间课后缠着老师,让其为我解答难题,和那晚自习时跟着老师来到办公室,她为我单独无偿辅导的情形;更记不清有多少次去各个年级四处旁听,得到老师们的重视,被叫起提问的场景。那一幕幕的关爱之情,都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中,每每想起,便心生感激。<br>行文至此,我不得不提及那个用他的爱心、善意与鼓励,使我爱上文学,喜欢写作的杨老师。<br> 2005年,我18岁。<br> 刚刚升入文科班的我第一次接触到大量的文学课程。原本偏爱文科的我自然欣喜万分,每日在文学的海洋中傲游,如饥似渴地汲取各类文学精华。<br> 也就在那一年,晚自习时分,系主任杨老师时不时地来到我们教室,鼓励我们多读书、勤思考,积极写作。他告诉我们,他在语文天地网上为我们创办了基石文学社,我们可以将自己的稿件发表在我校的网上文学社中,让全国各地的志同道合者前来阅读指导。<br>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除去以往所有给老师交的作文与练笔之外,我第一次主动写文章,随后发表于我校的网上文学社中。没想很快,我的文章便得到了杨老师的评论:“XX同学,看了你的几篇习作,感觉你的文笔不错,视角新颖,思维清晰。带了一年的课,没见过你的文章。今天欣赏后,觉得是老师没有及时发现。望继续努力!”那时年少,正在成长中的生命渴望得到别人的赏识与肯定。而杨老师的这段评语,是我师范读书时期第一次得到的鼓励。从此以后,那个尚未成熟的生命开始积极读书,努力写作——为了看到杨老师更多的评语,为了得到杨老师更多的鼓励。直至后来,读书变成了自己的一种生活习惯,写作成为了自己的一种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br>现在,再次翻开毕业之前学校出资为我印刷的作品集时,看到的是那年少稚拙的文字,毫无当初的自豪与荣耀,有的只是对浓浓师爱的回忆以及对自己五年的师范生活的深深怀恋。<br> </h1> <h1>今天,每当提笔写作,我仍然能够清楚地记得自己师范读书期间初次自觉动笔写作时候的艰难与生疏;当写作已经成为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必修课时,我不由得为自己当年仅仅是为了得到师长的肯定而去写作的幼稚动机而会心一笑。但我忘不了的是那个使我爱上读书与写作的杨老师,他当年那经意与不经意间对我的表扬与鼓励,叩开了那个稚嫩生命的尘封的心灵,开启了一个莘莘学子的蒙昧之心。</h1> <h1><br><b> 一结缘 一辈子</b><br> 毕业已经五个半年头了,但延师那片热土始终印刻在我的心上,时不时地闯入我的梦境之中。从进入师范读书至今,已经整整十年了。那些看着我成长了十年的师长,对我的关爱依旧。常常在QQ上、现实中询问我的种种情况。一位关心着我的老师不止一次对我说:“结婚时可别忘打招呼啊!”又一位老师说:“你结婚大家肯定都知道,肯定都来……”。凡此种种,使我内心充满着感动与感恩。漫漫十年人生路,他们看着我进校,看着我学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走上工作岗位。我相信,老师们还会看着我,看着我与心爱的人走向红地毯,成家立业,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抑或还将会看着我走得更远……<br><br> 及至今日,老师们的谈话中还常常提起我。而我每次想起延师,总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昔日对我的殷殷关怀与谆谆教诲。延师这座校园,我来过;老师们的生命中,我来过。<br><b> </b></h1> <h1><b>回首向来萧瑟处</b></h1><h1><b><br> </b> 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在母校中学习与成长的一幕幕再也不能像电视剧那样具有完整的情节。而今,记忆中的母校,只是那些零星的片段。想起母校,我便会想起春天操场旁的草坪上那萌萌绿意;想起芳菲尽的四月黄风中那漫天黄沙的大操场;想起仲夏时分教室里的那抹阴凉;想起雨中那湿漉漉的有些幽黑的楼道,雨后那干净空旷的校园及校园上空回荡着的那首《阳光总在风雨后》的歌曲;想起冬天校园松柏上的银装素裹与后院锅炉烟囱里冒出的白气交相辉映;想起饭堂那两毛钱的一个馒头,两毛钱的一份黄豆榨菜,三毛钱的一个油饼,六毛钱的一份米饭;想起每天早晨上课前教室最前方桌子下面的一排五颜六色的水壶;想起开学时候同学们在晚自习时拥挤在讲台上看上学期期末成绩单;想起一个中秋节班主任高文老师从家中带来好月饼大家一同分享,及又一个中秋节,艾华老师送我月饼及水果;想起艺术楼表层那掉了的白瓷砖处又被补上新的白瓷砖的痕迹;想起预科班那提问学生用“请”字以及给我们讲“家中有女即为安”的王老师,他那件黄色的西服定格成为我永恒的记忆;想起每日上下课期间,教学楼楼道与校园中的学生挨挨挤挤的情形;想起大操场旁的一树繁花下那个读书的女孩……</h1> <h1> <b>展望·期待</b><br> 毕业几年,我有事没事总想找借口或机会回母校看看。看看那依旧苍翠的松柏,看看那油漆褪去斑斑驳驳的教室的门,看看昔日教学楼中门两侧的两块黑板,看看中专楼一楼曾经的文史系办公室……然而,物是人非,曲终人散。昔日的延安师范已经合并到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延师,已经从历史的舞台中悄然谢幕。就连昔日那熟悉的老师们也已经到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工作。延安师范,早已物是人非。<br> 但我还是留恋这块曾经长养过我的延师热土,思念曾经关心与爱护着我的老师。现在,自己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够考上研究生,能够回到这个令我日思夜想的校园,做他们文化与师德的传承者与布道者,将他们赋予我的爱作为阳光般的能源,辐射他人,照耀他人,去开启那一个个如当年的我一样蒙昧的心灵,浸润那一个个贫乏的灵魂,来进行着他们生命的轮回……<br> 写于2012年9月</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