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挖荠菜</p><p> 英子</p><p> 岸柳吐舌迎风笑,稚童摇帽戏柳梢。</p><p> 土软草青芽儿嫩,握铲挎篮挖菜来。</p><p> 我没有吟风弄月的情怀。唯有对挖荠菜情有所钟。</p><p> 静静的漳河湾,像一条明亮的玉带绕在田间地头。马上要春耕了,河水满满的,清清亮亮,河两岸的柳树已披新绿,嫩嫩的柳舌,黄绿色,左右两片嫩嫩的叶芽。这时,用它泡水喝,清热祛火;也可做一道凉拌菜,苦中有缕缕清香。</p> <p> 但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它,而是垂涎已久的荠菜。我们停车、下车、踩田垄,穿梨树行,来到了我们的目的地,这是一块儿冬天农民翻晒过的土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耕种,地面上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绿色,不太显眼,我们知道这些就是我们“渴慕已久”的荠菜,因为我们前一天来“踩过点”的。因为如果来得早了,他还未长出,或者经霜沐雪的前一年的叶片是褐色的,不易发现,来得晚了,它枝繁叶茂,花团锦簇,已经不能采食了。</p><p> 此时,上午九点多钟,温和的阳光铺撒一地。我们急忙蹲下来拿出小刀。戴上手套,开始了,我们左手拎着菜头,右手用小刀一划,一颗鲜嫩的荠就尽收袋中,技术之娴熟,动作之利索,不愧为农家姑娘出身。我们静静地挖着荠菜。只有小刀儿入土的嚓嚓声,荠菜入袋的窸窸窣窣。一会儿她在左,我在右,一会儿我在前,她在后,“蚕食”这地上的荠菜。在温暖的阳光下,脚下是松软的,眼前是嫩绿的,又有好友在侧,真的很惬意。</p><p> 淑丽比我小一个多月,三十年前师范读书时我们是同桌,饭友,同一宿舍,毕业后又生活在同一座小城,(在这座小城内,我们同班同学有15位,我们经常一起外出爬山,聚会聊天,美得不要不要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那种“剪烛西窗”式的----有说不完的话,往往就像现在,我知道她在那儿,她知道我在这儿,温馨、安心静静的流淌其间。平和得像亲人。一块儿去游泳,除了聊聊游泳技艺,一般的下水后一人一泳道来回穿梭,但是会不时地停下来,遥望一下那熟悉的彩色泳帽,永远有一份牵挂在;外出游玩,淑丽开车,我永远是坐在副驾驶观风景的那一位。年龄上我是他姐,心理上她是我姐。现在,与其说我们贪恋荠菜,不如说我们更享受着宁静,温馨的友谊。</p> <p> 温暖的春风,送来梨农的谈话声。如果这些梨农留意,就会发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也同”,哈哈,我们每年都来挖荠菜,只不过有的年份不一定能挖到。</p> <p> 记得前年吧,淑丽,学珍姐和我三人来挖荠菜,节气比现在稍晚一点儿,农民已经播种结束了,没有这种白地了,我们在油菜地里寻找嫩荠菜,裤子上沾满了点点,片片金黄的花蕊,像画家的调色板色彩斑驳。弓着腰,低着头在梨树下,桃树下穿梭,一无所获,头上不知何时粘了片片花瓣,白的,是梨花的;粉的,是桃花的。寻寻觅觅,终不得。累了,直起腰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雪白的梨花落英缤纷,绵延到很远地方,中间有一片,一缕的红色的云霞。那是盛开的桃花,鼻尖处涌动着浓郁的香气,那是金黄的油菜花在招蜂引蝶。色彩斑斓,层次分明,蜜蜂嘤嘤嗡嗡。我们索性扬了手中袋子------开始照相。淑丽文静 、贤淑。或蹲或站,搭上脸上温暖的笑容,美得像一幅油画;学珍姐生性开朗、活泼,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画风生动;我也不甘落后,虽有“东施效颦”之嫌,但也收获了满满的快乐。著名作家张洁的《挖荠菜》挖出了对儿时美好时光的怀恋,而我们今天挖荠菜,挖出了生命的快乐和满足!</p> <p> 现在,节气稍早一点儿。不过,梨花的花苞也开始的鼓起来了,桃花的花苞也崭露头角,油菜花开始零零散散的开。不着急,现在我们挖荠菜,等到荠菜包儿吃完了,花儿就该开了,待到“梨白桃红时 ,我们仍在花中笑,仍在花中俏……”</p><p> 轻轻的我走了,</p><p> 正如我轻轻的来。</p><p> 我挥一挥衣袖,</p><p> 带走了一兜儿荠菜。</p> <p>(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和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