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的故事》作者庶言下集原创

明

法库白鹤楼 本文作者庶言学长在北京天坛留影 (十四) 电影散场了，我们又逛了商场。她要回村了，我送了她一程，我们并肩走着，路上少有行人。她突然问我:“我们之间有缘吗？”我反问她，“你说呢？”“若没有缘怎么能相识，又走在一起呢？”她坚信有缘，接着她又说，“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否则，我会疯的！”此时此刻，她也许是想起了我与她讲的“千里有缘来相会”的那个故事吧！ 天色尚早，我们找了一荫凉处歇息。她让我再给她讲一段有关爱情方面的故事，我不无卖弄地又讲了起来: 婚姻当以“爱”为基础，因为有了“爱”，相互之间才能相依相恋，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有了爱能坚贞不渝，那更让人赞叹，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也会无所畏惧！但强扭的瓜不甜，捆绑的夫妻更不会有真情可言。 据载，唐代有权有势之人强霸民女是常有的事。譬如唐玄宗的哥哥，宁王李宪就是其中之一。 宁王王府里有美女数十人，但他仍不满足。王府附近有一卖饼的妻子，长得颇有姿色，皮肤白皙，被宁王看中了，后来宁王以威胁利诱等手段而强占了她。宁王与她生活了一年之后，一天，宁王问她:“你还想你的男人吗？”她默不作声。 一天，宁王王府举办家宴，请来了一些宾客坐陪。宁王一时兴起，派人把卖饼的那个人唤来，夫妻见面了。这时，这个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当时在座的客人有十余人，其中有诗人王维。大家也都为他们而难过。这时，宁王让大家作诗，王维当场写了一首《息夫人》: “莫以今时宠，宁忘昔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诗中息夫人，指的是春秋时息国国君的夫人，人长得很美。息国很小，后来被邻国楚国国君楚文王给灭掉了。息夫人被虏进宫，成为了楚王的宠妃。后来，尽管息夫人为楚王生了两个儿子，但她从来不与楚王说一句话！无疑，他们之间没有爱！息夫人在楚王的淫威下苟且偷生，简直就是楚王的发泄工具！尽管息夫人享有了荣华富贵，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然而她的“爱”在别处，那就是息国国君。而卖饼人则是卖饼之妻的真爱，那才是她坚贞不渝的所在，哪怕生活过得十分的凄苦！ 宁王看了王维写的这首《息夫人》之后，也许是良心上的发现，而生有了怜悯之心，让卖饼人领走了这个女人，也算是皆大欢喜吧！夫妻恩爱苦也甜，只羡鸳鸯不羨仙，这话我信。 当时，有个叫杜荀鹤的诗人，写了一首《自叙》诗，内有“宁为宇宙闲吟客，怕有乾坤窃禄人”，“平生肺腑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之句。他对当时之世的某些现象颇有微词，但人微言轻，也只好去当一闲人来了此一生了。作者与老伴在一起合影！ (十五) 小霞似乎特别爱听我所讲的故事，听不够似的。这不，她又在央我了。我说:“那好吧！那咱俩得先亲一个！”岂料，我的玩笑她竟当真了，趁我没注意，在我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上了一囗！我顿时愣住了，随后，我们相拥了！多么痴情的姑娘呀！当她把自己的爱全部释放出来时，也许忘了“爱”往往会付出代价的。倘若爱对了，那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否则，那或许是一场灾难！那就看她所爱的人是否能为爱而担当与负责任了。 有人说，“懂得风情的男人是个好男人;不懂风情的男人，更是个好男人！”那么，我算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还有人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甚或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天下的男人究竟是好，还是坏呢？天下不能没有男人，否则怎么传宗接代？就像天下不能没有女人，不然由谁来孕育以生命！有男，有女，才能有生命的延续，由此而生情，才演绎出了无数个动人的故事与传说，缘此，谁不动容？ 我告诉小霞，人的一生，最亲的人是自己的父母与自己的儿女;而最亲近的人是夫妻，朝夕相伴，可以同床共眠，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尽管自己从未尝试过夫妻生活，但从书本中，以及从别人那里听到的，都足让人神魂颠倒，那不会是空穴来风！ 小霞被我的一番话给打动了，深情地望着我，眼里有些湿润了。她是那么地多愁善感，我们若是能融为一体，那该多好！可惜......我不敢想了。 我怕她过于沉溺于难以实现的渴望之中，又开始扒瞎了: 有一天，县衙里在审一案:说是一妇道人家不守孝道！县老爷最恨的就是这等人了！ 只见那个女人跪在大堂上。县老爷大声问道:“大胆刁民！你的父母生养了你，你为何不尽孝道！从实招来！”那个女人辩解道:“青天大老爷，我已出嫁多年，现生有一双儿女。而今丈夫重病缠身，需要我来照料。近来，父亲也病了，我也得前去尽孝，但不能终日相伴，整天来回跑，尽管不远，那也疲惫之极！诚然，我不否认我照料丈夫的时间要比照料父亲的时间要长，缘此母亲对我很有意见。我认为，在我的心目中，丈夫比父亲更重要！父亲由母亲相伴，而丈夫需要我来伴陪，且我的后半生就只有依赖丈夫了！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穿着衣服去见父亲，而可以不穿衣服去见丈夫，因为我与丈夫更亲近！难道我错了吗？您待您的夫人不为重吗？” 县老爷一听，觉得有道理，大声说:“赦你无罪！回去好好照料你的丈夫吧！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十六) 也许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夫妻之间当是人世间最亲近的人当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父母的养育之恩绝不能忘，因为我们的生命是父母给予的，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尽可能去回报养育之恩，哪怕是会付出诸多的辛劳，那也是应该的。 我们不宜在此久留，我也该回所里了。我目送小霞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她的踪影为止。 我们之间的事儿有人在猜疑，村里人也在议论。有人说我走“桃花运”了，这么优秀的姑娘竟看中了我，这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份呀！我也在暗暗自喜，但也不无担忧最终能否会走到一起。 我认识了一位文革时期毕业于某校的高中生。他有很雄厚的文化根底，与我邻村。他曾与我讲“塞翁失马”的故事，告诫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人的一生往往在幸福降临的时候，很难说不伴随着意外的祸端。这也许是谶言，可谁又能确保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帆风顺呢？ 我当上了工人，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但不知道能否长久，果然半年后，我被辞退了。 我本想一旦转正就死心塌地与小霞成婚，何处黄土不埋人！这回好，我又得回青年点儿了，纯属瞎折腾！但一想，又能与小霞常相见，岂不是祸兮福所伏吗？ 又进了一批新知青，青年点儿成立了团支部，我当上了团支部书记。尽管有带队干部，但管理工作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来做。 有的同学“早熟”，谈起了恋爱。恋爱自由，别人无权干涉，一天夜里发生了两个人暧昧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有人向团支部反应，说是有人半夜里闯入了女同学的住所，她们有些担忧。我们几位负责人都认为，只要未侵犯自己，不必大惊小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产生了对异性的好奇与眷恋，只要双方认同，别人无法插嘴。甚或有人自慰更不必自讨没趣儿。有人说，“大叫驴上金銮殿，装你家什么大嘴说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闭嘴时就闭嘴，洁身自好最好了。 晚饭后，我习惯于找本书来读，觉得倒也有趣儿。当我看到有关爱情方面的语言与描写，尤其是心理活动时，津津乐道地，也便把一天的疲劳丟在了脑后，而有时也会闪现出小霞的音容笑貌，心里不由得跌宕起伏。 我很少去小霞家，牢记瓜李之嫌，纵使有人说闲，也没必要去做什么解释。 小霞比我大方多了，大有我行我素的架式，似乎走自己的路，任别人去说三道四吧！但也不能无所顾忌吧？ (十七) 一天晚上，应约与小霞在村头相见。我告诉小霞，决心等到抽调回沈城的那一天！小霞问我:“那我怎么办？”“待我有了一定就接你进城。致于囗粮，把你的那一份想办法送来，你父亲会有办法的。”我斩钉截铁地说。小霞一听，乐坏了！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情不自禁地与我亲吻起来...... 月亮若明若暗，不时传来小鸟儿在啁啾。四周阒无一人，若是在公园里，会有多少情人在谈情说爱！他们相依相偎，含情脉脉，或情不自禁地相互爱抚，或默默无语地相互对视着，久久不肯离去。那沉醉的夜晚会是多么地令人向往！那忘我的恋情怎会不让人动容！哪个男人不钟情，哪个女人不怀春？哪一位俊女与英男不渴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位理想的那个人来相伴！那岂不也是精神与生理上的需求！ 今夜里，我们梦寐以求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我们的心滋在荡漾，尽管那仍然是梦想。 我终于就要拥有了一位属于自己的心爱的姑娘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将成为了我的新娘，然后入洞房，我们就成为了一对名副其实的鸳鸯。当小霞拥入了我的怀抱里，含情脉脉地与我对视着，羞答答地微笑着，再也没有了焦虑与忧伤，她那柔软的身躯与我融为一体，奏出那悦耳的乐章，我会欣喜若狂的！那小霞呢？她这只可爱的鸽子将会永远伴我在蓝天上飞翔...... 我陶醉于梦幻之中，但又觉得已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在我们生产队的一块地头，有一孤零零的坟头。我们觉得很奇怪，有一当地老农与我们讲述了有关它的来历: 解放前，有一支队伍路过此地，夜宿在老乡家。王家也住了几位战士，其中有一战士与王家姑娘打得火热，后来竟发生了男女关系！ 翌日清晨，部队准备开拔。这时，副连长走到连长跟前耳语了几句。连长一听，脸一沉，高声喊道:“集合！” 百八十人的队伍很快就集结完毕。这时，连长问大家:“你们还记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吗？”“记得！”大家异囗同声地回答道。“那《八项注意》的第七条是怎么说的？”“不许调戏妇女！”有人答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有人犯纪律！该当何罪？”连长的一席话让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交头接耳地，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连长厉声地说:“犯了纪律的，有种的你站出来！”没有人应答。 正在这时，副连长将王姑娘带了过来，让她指认。这回好，连长知道是谁了。他喊了一声:“XXX，出列！”那位战士战战競競地走出了队伍。“你知罪吗？”连长问。他点了点头。“把他的枪下了！”连长命令道。班长下了他的枪。随后，连长当众宣布:“你可以离队了！”那人不知所措，人生地不熟地，往哪儿去呀！他朝村外走去。刚走不远，听到了连长扳动枪栓声。他一回头，见连长举起了枪。他转身就跑，还没跑几步，枪响了，他应声倒地。随后，队伍出发了，很快出了村，不见了踪影。 (十八) 乡亲们都吓傻了，王姑娘更是目瞪囗呆。大家走了过去一看，那个战士已经命归黄泉了。 原来，王姑娘看中了那个战士，当天夜里以身相许，而那个战士又经不起诱惑！王姑娘本想将他留下来，而那个战士却舍不得离开队伍，缘此，两个人闹僵了。王姑娘告发他，为的是达到个人的目的，岂料这么一来，竟要了他的命！王姑娘后悔了，乡亲们也嗔怪她伤风败俗，丧尽天良，让人家成为了野鬼。事后，大家凑了点儿钱，置办了一口薄棺材，由于他是外乡人，只好将他埋在了他死的那个地方。 乡亲们散去后，连家里人也认为王姑娘这事做得太过份。王姑娘自觉委屈，大哭了一场，后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待她醒了以后，目光呆滞着，见了人总是傻笑着，从此以后，她疯了！ 作孽呀！”有人说。岂不是恶有恶报！人那，说话办事万万不可胡来，那么这件事又会给人们留下什么启迪呢？ 按照上级指示与安排，本村准备修座水库。筑堤坝需要大量的土方与石料，土就在堤边去取，而石料得需进山去采。各队都有任务，我也参与了。 山里储藏了大量的青石。我们在石面上用钢钎凿眼，眼内放置火药，另有雷管与导火索。待一切准备就绪，大家事先藏一较安全的地带，由一人去点燃导火索，然后迅速离开。 随着一声巨响，一些石头崩向半空中，落得到处都是。尚未活动的，只要有缝隙，则用铁棍去撬即可。打石头有危险，不时有人负伤。小霞为我而担忧，我告诉她，“没事儿，机灵着呢！”缘此，我心头一热，有人牵挂，真好！ 经过近一年的奋战，水库快竣工了。然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 又有人被石头砸伤了，小霞来给他包扎伤囗。就在即将包扎完毕之时，突然，从山上滚下来一块大石头！小霞一看不好，推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得救了，可是小霞却被那块大石头击倒，当场不省人事！ 有人急忙跑回队里去报信。“老队长”来了，派人去套车，马上去县医院！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小霞抬上了车，村路高低不平，不敢赶得太快，待上了公路，车飞跑了起来！“老队长”没让我去，可是，我的心早已随他们而去。我的心紧缩着，冷得发抖，唯恐抢救不及时而......我不敢想了。 (十九)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回来了。我急切地问:“怎么样？”无人回答。有人哭出了声。我发疯地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说话！啊？”“她死了！”有人告诉我。我一听，脑袋一下子炸了，立刻瘫倒在地！ 我实在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与刺激，突然失去了知觉。当我醒过来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众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的人陪我落泪，但谁也不说话。 由于过度悲伤，我好久不想进食，工也不能出了，只是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老队长”过来拍了我一下，转身他就走了。有一名同学来陪我，不时好言相劝，唯恐我缘此而发生什么意外！整整一个星期，我几乎失忆了！ 小霞被埋在山坡上，我的精神恍惚，两腿一直发软，未能前去看她。一个月以后，我完全恢复了正常。“老队长”来看我，极严肃的样子，仍是一言不发，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令人发慌！这时，我想起了与小霞交往的日日夜夜。 多么好的姑娘呀！她的心灵是那么地美好！为了不让受伤人再次遇险，她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那是何等的勇气！真正的勇者并非无惧，而是能征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并带着恐惧而前行！也许小霞当时忘了恐惧，一心想到的是尽到自己的职责，而能做到这一点，恐怕是有的男人也自愧不如！ 小霞给我留下了不尽的哀伤，她走了，走得是那么地匆忙！她把我“抛弃”了，我的心碎了！不是说好将来与我一同回沈城吗？不是说一旦离开了我，她会发疯吗？而今发疯的却是我！我的泪水在不停地滚落着。我在扪心自问: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与“惩罚”！ 小霞是那么地善良，全村人都啧啧称道！上苍不公，为什么夺走了我的最爱！她走了，也带走了我内心的一片阳光！我久久地难以自抑，恨不得随她而去！没有了她，我自己又何以去面对未来，还侈谈什么乘风破浪...... “听说你离开家要去远方，真怀念你的笑容和目光。人们说你一去带走了阳光，是它把乡间的小路照亮......”小霞再也不会坐在我的身旁，我失去了心爱的姑娘！我忘不了她那讨人喜欢的笑容，还有那令人心驰神往的脸庞。我想去寻找她，但又恐迷失了方向！而今，小霞，你究竟在何方？...... 每当我走在与小霞共同去过的地方，心绪格外地惆怅与哀伤！生死两茫茫，从此各天涯。我犹似一只孤雁，不知今后飞向何方？“画楼重上谁与同”，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其鸣亦哀，其影亦怜，除了小霞，我把一切都忘了！ 到了年末，公社又下来几个抽调的名额，其中有我。小霞走了，不再伴我了，我只好一个人回沈城。 (二十) 我一直高兴不起来，但这必竟是自己渴盼已久的期待了。再者，此地已不再是我所眷恋的所在了，我真地该走了！ 走之前，我独自一个人去山上看小霞。她孤零零地一个人长眠于此，尚未享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她的向往却过早地化作了一片烟云。我与她辞行，她若感知，又会与我说些什么呢？我的泪又下来了...... 快过年了，“老队长”把自己的年猪杀了。虽说小霞不在了，但年还得过，生活还要继续。 我办完了一切手续，单等那一日就该归故里了。临走前的那一天晚上，“老队长”为我饯行。盛情难却，我去了，但心情极为复杂，我想起了小霞。 “老队长”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当然有酒，我们对饮起来。 缘于失去了小霞，气氛难免沉闷。“小子，来，喝酒！”“老队长”似乎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我举起了酒杯，但一言不发。“老队长”料知我在想小霞，想劝我，可是他的心绪岂不也难平！ “你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再相见，也许这是咱爷俩最后一面！我老了，也不知道能挺到哪一年。倘若你不嫌弃我，我们就当亲戚走。小霞没有福气，不然......”“老队长”还是抑制不得自己内心的苦痛，提到了小霞。 是呀！老怕伤子，小霞是“老队长”最看好的女儿，心地善良，聪明伶俐，要不是赶上了“文革”，也许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可惜...... 红颜薄命，人太优秀了，连上苍也妒忌！ 我想劝“老队长”，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原本是健谈的，由于心绪不佳，只好缄默。 “老队长”不断地与我斟酒，我早已面红耳赤了。“老队长”也喝得满脸通红。 突然，“老队长”对我说:“若是小霞还在，你们也该订亲了。那我可是你的老丈人了！那你得管我叫声‘爸’！”我一听，直愣愣地望着“老队长”，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见“老队长”那期待着的目光，我脱囗而出，“爸，该叫爸！我就是您的儿子！”“老队长”愣住了，问我:“你刚才管我叫啥？”“爸！”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时，“老队长”顿时哭出了声，老泪纵横，我也失控了，泪水在不停地滚落着。 (二十一)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无情无义之人，算他妈的什么大丈夫！我敬佩“老队长”！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心绪平和了许多。“老队长”说，“快过年了，该喜庆啊！掉什么泪！”“老队长”是个老革命，死人见得多了，而为自己的女儿而落泪，那也是人之常情啊！人有悲欢离合，不情愿又奈何？ 我们喝了好久，第二天还得赶路，“老队长”不再挽留了。我告诉“老队长”，“无论将来我走到哪里，也不会忘了你们，尤其是小霞。”“老队长”一听，眼泪又要下来了，说“好！我记住了。小霞有眼力，没有看错人！”临别时，“老队长”给我割了几斤肉，还送我些许的当地特产，花生与粘豆包，都是我最爱吃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回赠的，将自己用过的农具，和一双新买的棉靰鞡留作了纪念。“老队长”收下了。 我终于回沈城了！母亲见了我开心极了！这时，我又想起了小霞。 小霞不再陪我了。有多少往事可以重来，有多少美梦能够成真？而今，我们的梦想已经消失了！当初，我与小霞讲的“千里有缘来相会”，我们有缘相会了，可是我们的“猿”呢？是被谁给扼杀了？那怕是一场噩梦吧！ 记得小霞出事后不久，水库修成了。偌大的水库积蓄了许多水，那都是截留下的洪水。水库旁开辟了一些稻田，后来又养了一些鱼。但小霞却为此而献出了她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其代价也太大了！缘此，上面没有什么予以抚慰，“老队长”也未提出过任何要求。我站在大堤上，恨不得一拳将这一切击个粉碎！因为它夺走了我的所爱！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终止了，有什么可以替代？我绝望了，对未来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我尚未到而立之年，当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的心绪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但小霞的音容笑貌仍在我的脑海中萦绕。 不久，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位叫小莉的姑娘，我们见面了。 她，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皙，面相一般，是位护士。人老实厚道，身体有些羸弱，但语言交流倒也谈得来。我们开始相处了。 有时逛街，有时看电影，有时去公园，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始终没有什么进展，更不必说升华了！相处了两个多月，从未有过任何的肢体上的接触，那怕是手拉手，形同陌路！ 也许是人家未曾看好于我，也许是我的心绪仍停留在往昔的岁月之中。都说感情在于培养，而我们呢？ 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语言，包括爱好。譬如说对文学的偏爱，但就是难以融合，后来交往终止了。 事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一封信: 在人的一生中，能够相识与来往实在有限。我们相识，相处了这么久，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某些方面不对头！我想投入，又觉得你心不在焉。知你有才华，求上进，不肯随波逐流，让人敬佩！这是我愿意与你交往的根由。 我也爱看书，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吧！这些年来，尤其是“文革”最初的那几年，许多中外文学书籍被禁锢与烧毁，但我还是能看到的，恕我不告诉你其根由。作者与校友在一起 (二十二) 我最爱看的小说当然是《红楼梦》了。一首《枉凝眉》与《葬花吟》常常让我泪流:“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偏又遇上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红消香断有谁怜？”“闺中女儿惜春暮，秋绪满怀无释处。”“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也许从今以后各天涯，我自寻归处，何必空牵挂！我料你是有情之人，“试看春残花渐落”，落红有谁怜？我不求什么未来了，随风而去，犹似黛玉葬花，珍重！愿你遇有一位理想的她，带去我的祝福，从此以后彼此莫牵挂！ 好一位才女，我自愧不如！我一直在思念小霞。我知道小霞已去了，往事如烟，但她的阴影不散，我该闭门思过，另辟他途，我是否太衷情了？小霞是花，但已凋零了，我该重新振作起来才对，那岂不也是小霞的期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什么时候就该说什么话，违背自然规律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楼阴缺，阑干影卧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隔烟催露金虬咽，罗帏黯淡灯花结。”初春乍暖还寒，有阴，有月，杏花如雪，闻漏声，人未眠，谁在独守闺门？那是哪家的姑娘，在独自思念？我不该一厢情愿，沉溺于往昔之中，谁能与我真心相伴，风雨同舟到永远？还会有缘，我开始期待了。 一天，一位邻里来作客，说是认识一位姑娘，人品不错，长得颇有姿色，中等个儿，聪明伶俐，有才华，家境尚好，不妨一试，万一钟情呢？我同意了。 当天晚上，我们相见了，确实如同所说。她满脸带着笑，一看就是一位性格开朗，通情达理，但又不无腼腆的姑娘。而我竟忘了自己的使命，待介绍人的一个提示，方如梦初醒，与人家打个招呼，方不曾失礼。 我们彼此聊了一会儿，互通了姓名。她自称“小侠”，叫我一怔！我不由地开始打量起她来了:像，是“小霞”，只是比小霞丰满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我的举止让小侠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小侠告辞了。 竟是这么巧，小霞去了，可“她”又出现了，这是天意！我不能再犹豫了，只要她同意，我该投入了！ 春气渐浓，或是花前月下，或是公园僻静处，总会有我们的身影。两颗心靠得越来越紧，感情的升华也是迅速的。绿柳飞絮青天外，白云朵朵似春鸭，人一高兴，到处都是良辰美景！我们常常肩并肩，手挽手，出没于大街小巷。 她的双眸柔情似水，她那纯真的心地是那么地让人爱怜，她的笑声令人心驰神往，她的一举一动让人如醉如痴！我沉迷于忘我的爱河之中，陶醉得无法形容！她就是小霞的再生，如同凤凰涅槃，我忘乎所以了！ 母亲笑了，我也心花怒放着。人世间岂不就是这般不断地更替与繁衍，给人们留下许许多多动人的诗篇与传说吗！作者与校友在六中门前留影！ (二十三) 妹妹送来两张剧票，是喜剧《货郎与小姐》。晚饭后，我骑着自行车带她去了中华剧场。 剧场暴满，场内热闹非凡。演员们载歌载舞，滑稽的语言与动作不时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小侠乐得前仰后合地，我亦开心之极。“嫁给我吧！”剧中的这句台词不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小侠能否拥入到我的怀抱？我在胡思乱想着。 已是暮春了，到处碧绿。小侠不时来我家，她已将这里视为自己未来的归宿了。我已毫无顾忌地与小侠有更亲密地接触。她的胴体是那么地丰满，她的皮肤是那么地白皙。她已放下了处女的尊贵，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合理合法，我们可以随时随地融为一体了。 小屋不大，但温馨。由于心心相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有了爱，便有了相互依恋的根由，它不完全取决于环境会是何等的窳劣！“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小侠当年也是知青，共同的经历与身分造就了共同的道德理念与追求。生活靠自己去面对与打拼，我们的人生驿站已经在转换，那下一站呢？ 我们终于步入了神圣的殿堂。有人说，这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有外面的风景，里面有里面的风趣，环境不同，其感受也会有所不同。但里面的场景也不乏太多的诱惑。里面很安全，有风波，但不会致命，少有风险。而外面则不同了，尽管也许会有快活！而居在城堡之内之人的比例仍居高不下。 粉红色的窗帘让人的心地变得格外平和。但在静静的夜里，同样会让人心情激荡！没有红蜡烛，小灯已熄，透过窗帘可以看到那皓月当空，其月光是那么地柔和！她已是今夜的新娘，尽管彼此仍陌生，不无好奇，而到了这个时刻，彼此的需求是那么地强烈！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同床共衾了！她已忘却了曾经的羞涩，毫无顾忌地拥入我的怀抱，无论是相吻还是消魂，无人干涉，那是多么美妙的乐章啊！ 夜已深了，这新婚之夜让人心绪难平。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谁不神魂颠倒，心驰神往？享受人生，享受男女之爱，沉醉于爱的漩涡之中，哪怕是麻木了也不却步，难怪有人为此而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我们几乎一宿未眠。 蜜月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是新婚，常常夜里缠绵，恩爱有加，那再正常不过了。 爱是婚姻的基础，有了爱，婚姻才会牢固，才会长久。而日后的生活会遇到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坎坷，只要相互欣赏与包容，便会减少不必要的风波。我们会逐渐成熟的。作者与王文涛在一起 (二十四) “花褪残红青杏小”，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一年之后，我们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 当上了父亲之后，我则想的是如何尽到自己的职责。人们常说，父母是儿女们的第一任老师，但如何去胜任，怕是有人给忽略了。我不时看诸如《育儿知识》《幼儿心理学》《卡尔.威特的教育》等书，受益匪浅。为父母者不只是仅仅给儿女们一健康的体魄，重要的是培养他们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中应该具有的高尚品德与良好的情操，以及一定的文化修养，尤其是有一颗美好的心灵。这是我的期望。 我不断地在书中徜徉，后来又入高等学府深造，让文化予以沉淀，也便会对后人有良好的影响。可是，有否其它方面的考虑与追求？小侠在鼓励我。这时，我想起了唐代时期的小“李杜”。 晚唐时，李商隐与杜牧齐名，被后人尊为小“李杜”。 单说李商隐，从小不幸，十岁丧父，生活孤贫，无倚九族。后来，他作了官，没有几年，母亲也故去了。 李商隐在仕途上连连受挫。他先见知于牛党中的令狐楚父子，后来却作了李党中的王茂元的女婿，无意间卷入了两党之争。不久，其妻又过早地逝去了。李商隐富有才华，一生不得施展，一生始终失意，让人赞叹！ 李商隐写了许多有关爱情方面的诗篇，较著名的有《相见时难别亦难》《昨夜星辰昨夜风》等，都是无题诗。他在《碧城三首》中写道:“碧城十三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精盘。” 从诗面上看，无非是追求一贵家女子可望而不可求。他想高攀，又高攀不上。他可以在“星沉海底”(清晨)之时与其女临窗相见，也仅仅是“隔座看”罢了！女家如仙境，他不可以近，只是痴心妄想与空叹！好事难常，情如珠，置于盘，幻想很美，也唯余美了，岂不“荒唐”！ 李商隐的身世告诉了我什么呢？爱失去了可以再来，上苍的眷顾我不会视而不见。李商隐的路可以走吗？我犹豫了。没有人来给我指点迷津，靠自己去闯，万一有一条生路？那就试试看。 我终于用自己的辛勤换来一纸文凭，仅此而已。后来的路都是坎坷不平，我意识到了我的路连李商隐都不如，不妨孤芳自赏。古人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而我的“网”呢？我把它撕破了！ (二十五)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我的棱角在逐渐地消亡。在我的记忆中，与小霞的往昔仍历历在目。她很孤独，长眠于她的故土。听说水库早已消失了，被洪水冲垮了，得不偿失，劳民伤财，给人们留下的仅仅是曾经的记忆。而小霞只是一粒尘土，怕早已经被人们所遗忘，而被遗忘的又何止是小霞？ 在我的小屋里，我时常看到的是:和风朗日，修竹幽兰，但也不无担忧。附身厌汗臭，远来闻脂香，谁不想家庭和睦，然而谁又制止得了彼此之间产生意想不到的龃龉？回避是最佳的选择，而这般的选择也会有所约束。人生既简单又繁杂，难免庸俗，哪怕是高雅到了一定的程度！ 早已没有了蜜月，更不必说洞房花烛，倘若说两个人的世界仍会拥有恋恋不舍，那当是婚姻的成功。到了残阳之际，看断桥幽径，隐隐渔村，不必黯然神伤，也不必一定要听渔樵问答。岁月如歌，逝者如斯，纵使天低垂，人已憔悴，断肠声尽，似水似鱼都已去，云雾里，莫盼谁寄！一切都是梦，终有尽，且放手更宜。 曾记得昔日狎昵，翻云覆雨，当初的一切无踪迹。眼下有人依，非梦里，听梅花三弄，切珍切惜，有她在，我们会相濡以沫，同舟共济！ “听说你离开家要去远方，真怀念你的笑容和目光。人们说你一去带走了阳光，是它把乡间的小路照亮......”“不要忘了红河谷，你的故乡，不要忘了爱着你的姑娘。”此时此刻，这个旋律又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没有忘记我的故乡，更不会忘了曾经爱着过我的姑娘。我仍忆记着小霞她那可爱的脸庞，还有她那挂着泪水的模样。她离开我已经好久好久，她再也不会坐在我的身旁，来听我的聆讲。我曾经对她是那么地心驰神往，渴望她能与我一起飞翔，结果，竟让我如此地哀伤！亲爱的姑娘长眠在山坡上，我又不能时而前去看望。我的泪寄以星河，我将看到的是彩霞，待日后或许能与她一同去远航。倘若我失眠了，我会向天际仰望，但我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是小霞......(庶言作于2019年1月下旬)作者于当年的本班同学在六中合影 不是尾声的尾声 沉醉于情感之中一直是我的向往。人生一世难免生情，而彼此之间是不会无缘无故而生情的。小霞去了，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闻嗅不到她的喘息与芳香了，再也看不到她那美丽与可爱的脸庞了，我何以不哀伤！ 此时此刻，我倒想起了《莺莺传》中的莺莺与张生。张生抛弃了莺莺，旧情难忘，又去看她，莺莺回绝了。“自从销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莺莺的憔悴岂不是因为她遇上了一位薄情郎！ 小霞未免太“绝情”？苍天啊！我亦憔悴了！小霞怕是不会感知到了我的苦痛。她能否也这般告慰于我，“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呢？我只好自我慰藉了。 小霞去了，也许她所去的国度需要像她那样具有美好心灵与职业情操的人们，而留给人们当是不尽的遐想。那也当是小霞最理想的归宿吧，我也只好这般认知了。 当年李商隐缘于“爱情”而神伤，其实，他又摆不脱于“官场”。不必崇拜什么帝王将相，缘此我想，呵护好小侠，何以思虑什么“假作真时真亦假”！不妨梦幻“水思云情小凤仙，月涵花态语如弦。不因金骨三清客，谁识吴州有洞天。”管她是女冠还是小侠，能心心相印，携手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也便不会再有什么忧伤。 夜里，我梦见了小霞，她犹似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自在地飞翔，伴随着我乘的航船在海上乘风破浪......我仰望着头上盘旋着的“小霞”，唯恐她迷失了方向。我饱含着热泪地为她而祈祷，她永远是我心中最心爱的姑娘！(庶言 2019年1月下旬) 学长荣获的证书 2019.1.下旬.创作作者庶言.2020.3.13日编辑于盘锦明. 《寄予星河》 “小霞”:近来可好！天国幸福吗？有疫情吗？ 自从与你分别以后，我的心绪总是难以平静。我知道，在人的一生中，倘若能拥有一理想的伴侣朝夕相伴，那会让人感到无比地幸福！ 伉俪之间，因为有了爱，才会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欣赏，相互尊重，否则犹如没有了魂灵！ 人生不能没有爱情，犹如公园里没有鲜花儿的怒放，让人难以忍受，那是人生的需要与追求。自古以来，演绎了多少个爱情的悲喜剧，令人动容，譬如《孔雀东南飞》与《梁祝》。 有了爱，生活也便有了足够的动力，人也不觉得孤独，生活的内容也会更加丰富。缘此，谁不趋之若鹜？ 记得歌德说过，“哪个青年男子不钟情，哪个妙龄女郎不怀春”，人之常情，那也是正当的追求。 记得在我们相互交往的那些日子里，你把你全部的爱都赋予了我，让我十分地感动！我何德何能有如此的艳福？我意识到了这是上苍对我的恩赐，当该珍惜。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我心中的维纳斯与蒙娜丽莎！ 我忘不了你那慈祥的面孔，温柔的举止，可爱的笑容。为了爱，你不惜牺牲一切代价，竟是那么地投入，全不顾会遇有什么艰难险阻，哪怕是冷嘲热讽！ 你的心灵是那么地美好，你的性格是那么地刚烈，你对爱情是那么地忠诚！ 你的脸庞是那么地可爱，你的笑声是那么地甜美与动听，纵使遇上了铁石心肠之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你是那么地喜欢听我的聆讲，毫无顾忌地与我相拥，让我感觉到是那么地幸福与满足！然而，你突然去了，让我无法忍受！上苍何以这般残忍，让我遭受这么大的不幸，几近痛不欲生！ 你去了，不再伴我了，我们再也不会在小河边相挽漫步，再也不会将自己的爱慕之心彼此倾诉，再也不会憧憬什么未来，在日后的日子里相濡以沫，风雨同舟。 你变成了一只“鸽子”，不停地在我的周围盘旋，却不曾落在我的肩膀上歇息，让我再一次感知一下你的温柔的流露。我的渴盼变成了一片乌有，我的内心的苦痛无处倾诉，只好寄予星河。 我的哀伤难以抑制，我的笔在颤抖，我的泪在滚落。你能否已经感知到了我此时此刻那遭糕的心绪？那就让我们彼此的心灵来一次相拥。 又到清明了，樱花儿开了，桃花在初放，迎春花儿在向我颔首，我在花丛中寻找着你的踪迹，却让人感到的是那么地沮丧与无助！ 我不再幻想什么洞房花烛，月涵花影，月楼同上，水思云情。因为你去了，不再伴我了，那就去忍受着孤独与难以回避的忧愁！ “小霞”，照顾好自己，这是我的寄望与心声。但愿天堂没有哀怨与忧愁。 (庶言作于2020年4月2日，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