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队的饲养室（原创）

周山至水

老三队饲养室里的故事

七十年代初老三队的饲养室在村子西口，一共五间正房，靠西边还有一间车马房。

五间正房开了三个门，正中一间个门，靠两边各开了一个供牛.马进出的门。中间是一大间通道，并拉了个三檐子，在三檐子下面盘了一个通间大坑，供饲养人员喂性口居住。

牛圈两侧靠墙地方堆着晒干的干土，用来垫圈，墙上掛满了性口用的农具。这个饲养室在当时来说可是我们几百口人的全部家当，春播秋收，夏种冬运它成了我们的主要生产力，也是我们生活的重要依靠。

牛、马、骡子成了我们生产队的宝贝，也是我们日常生产生活中离不开的伙伴。

当时的饲养室，是社员们聚集的重要场所，也是公社社员们学习开会的地方。因此，这里成了一个村里信息汇总的要地，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姑娘给到了什么地方？谁家又取了个贤惠能干的好媳妇，都要在这里议论议论，念叨念叨，简直成了个乡村信息发布平台。

在哪个集体制年代，从县到队分了四个级别。县、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我们隶属周至县、城关公社、镇东生产大队、团结三队。

每天听着老槐树下掛着的铃声上下工。哪时的人们都很勤奋，天刚麻庥亮队长就敲响了上工的铃声，他趷就在树下等候正在起床的人们好安排活路。大部分人闻铃声而动走到队长身边，领了队长说的活路，在返身回家取干活的工具。

队长也是先安排生产队里的枝术活，比如赶马车的，梨地的、撒种子的等等，这些活不是谁都能干，要有一定的本领才能胜任。

队长安排完活路，扛上家具走向田间，社员们在家取好工具紧随其后一同走向田间。

过去干活都是三大晌，早上清晨起来就上地，大约能干两个小时，队长说放工才能回家吃饭，哪时队长的权利是相当的权威，社员大都很尊守纪律。

吃饭是个最有意思的事，到饭时大家都从家端好饭，来到生产队派工的地方，趷就在一块，各般式样菜馍，有红萝卜丝、有浆水菜、还有辣子水水，总的百花齐放，各般式样。

在这里能看到家庭主妇做饭的水平来，时间长了也都知道了谁家饭菜好，有好的朋友在一块也相互拼菜，就是把菜端在对方跟前一放，互相品尝对方的菜，更有意思的是两个好朋友互换手中饭，你爱吃面，我爱吃米饭，相互一商量就现场对换。时间长了谁家饭菜好，谁家的饭菜差，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也成了大家评判女人们最有权威的意见。连吃都做不好的女人，肯定干啥都不行。

晚饭后，饲养室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晚饭早的人，已把记工分夲夲排在了饲养室门前的石敦上，等侯晚上记工。

记工员、会计在家把饭吃了，才能开始一天记工分夲的事情。

记工员来後，搬一张小卓子，拿个小凳子在桌前一坐，伸手把排好的工分夲一翻，按名字叫着上工分，当着众多人的面，寻问你今天干啥活来？问清写好，递给会计私章一盖，一天程序才算结束。诚实的人们汇报着各自的工作，从未见哪个人说谎。大家都在相互监督着，这也形成了当时纯朴、诚实的社会民风。

饲养室的五间房里，中间开了一个门，是人行横道，这间比其它四间都长了一个檐子，檐子下盘了个通间大火坑，连着一个冬季为生口加热水的一个大锅，始终有火，所以大坑烧的火热，坑上放着饲养员的一床被子，上坑暧脚的人多了，黑色被里子都泛起了油光，但谁也不嫌脏，闲时总被人们挤的滿满的，你想上去还没有插脚之地，炕席从白色也变成了焦红色。

过道中间靠边各放一口大水缸，里面时常盛满了井水，专供性口用水，过去人与性口共用一口井水。在大门一侧还有两个放精饲料的大缸。一个放牛吃的麸子，一个放骡马吃的碗豆。两边水泥通槽一直从前通道了后边，槽上有拴骡马的大铁环。这里也成了我们的交流中心。闻贯了骡马的臭味，在当时也不觉的什么，因为你整天闻着，习惯成自然就不觉得臭了。

牛、骡马成了我们当时最好的生活伙伴。

记得过去有事没事总要到饲养室转一转，看一看牛用舌头卷着食草料的情形，有时饲养员为了让牛把麦草吃完，抓一把麸皮一撒，那牛舌头一下把槽里舐的干干净净。再一个等骡马把草料吃饱，饲养员蔡叔拿盆子从水缸，淹满一盆水走到骡子跟前，骡子把嘴一下子扎在盆中，不到1分钟把水就吸完。这也是饲养员喂饱性口的最后一道手续。

最有趣的是每逄下雨不出工，听村中说书人讲故事，是一件最有意义的事，随着故事的情节，总想知道下回分解，往往到了关键时刻，说书人的下回分解，会让你永遠记着哪事，在心里一直焦及的待着下次的叙说。

刚好我们老三队有位说书老先生，按辈分叫他四爷，他是过去的专门说书先生，一生平说书养活生济。满腹经轮，成肚的故事，是我们三队的奇人奇才。有时说到关键处，两眼一瞪，舌头一吐那个惊样劲头，把个人物刻划的逼真至极，一下子把大家的心就牵了起来，都想知道下面发生的事，这时的四爷卖个关子，要知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人们提着的心始终悬浮在了嗓子眼，这时听书的人赶紧给四爷装烟锅，熬浓茶，都盼望着四爷的下回分解。

记得当时常说的有（薛仁贵征东），（大八义），（小八义）等好多英雄好汉故事，直到现在依然记得过去的场景。

当时我们三队的饲养员是个叫蔡有发的大叔，人个子不高，精明干练，喂了一辈子性口，很有一手经验，哪个性口吃的好，哪个性口生病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时常把牛，骡马喂的油光净亮，膘肥体壮。圈也时常干净卫生，一直受到大家好赞。所以饲养员的位置没人能替换，一直赶到老，直到生产队合队。

他有一个爱好，喜欢喝浓茶，一回熬茶时总要把茶一直熬到出红，挂线才摆，他熬的茶一般人喝不下去，哪个苦劲没法咽下，但他好象很喜欢浓茶，也很上瘾，茶是个好东西，醒脑、提神。饲养员半夜起来必须给性口添加一次夜草，以便骡马第二天出工时就有了劲头。

上交公粮的队伍。

记得每到放暑假，都要为生产队的牛割草挣工分，七、八斤一分工，有时运气好，碰到一个野草茂盛的地方，还能挣上十几分工。但这样的机会不多。因为到处都有割草的小伙伴，好多的楞楞坎坎，沟沟壑壑都被人找遍了，河边、渠遍野草赖以生存之地都被割的镰刀以割不上了。发现一块长的高一点的草地，就好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这样小密秘是不会告诉别人，否则第二天可为找草地到处乱跑。为了寻草东凹、西凹、大寨子官渠，湾仔的水打磨都是我们经常涉猎之地。因为整个署假到处都是割草的学生，三五成群被流放到了田野之中，走到哪都能见到背背笼的小伙伴。哪时学校没有作业，割草挣工分也是唯一补贴家用的机会。

正在交公粮的群众。

记得草割回来后，是由饲养员蔡叔过称，找个会写字的，用粉笔在饲养室的门板上写上名字和斤两数。我们也经常想办法趁他不注意使鬼，就是故意在背笼顶端装点长草，装紧称重时，踩上一撮在脚下，当称时鼓意高抬一下，就能多出个2～3斤，有时弄好还能多出4～5斤。趁蔡叔掐称的功夫赶快放下，表示佷沉的样子矇会过关，成功了一阵暗喜。但时间长了蔡叔早知道这点鬼把戏，称重时都要转一背笼，看看卡了没卡，实际是看你日鬼没有。

不知是蔡叔有意还是忘了，总能成功那么几次。现在想起真是有点好笑，现在整片闲置的地，到处生长的野草都齐人高了，没人要，过去耕作的老黄牛早已退出了牛耕农作时代，养肥牛光剩下宰割吃肉了。随着岁月变迁，社会在不断的更新变代，变化的速度也是日新月异，要想跟上还真的要加强学习，否则你将跟不上快速发展的脚步。

这就是发生在我们饲养室里的故事，也是最值得记忆的青春时光，虽然，都是些陈芝麻烂套子的事，但每当想起，还是挺怀念当时的生活，因为我们走过，我们也拥有过。靠骡马、牛的生活时代，早巳变成了如今的佳话了。

信息化、数字化、大数据时代，智能社会已经开启了人们的新生活方式。人们已从吃饱到吃好，再到怎样吃才能养生的幸福生活中。一年更比一年好，社会发展已到了一个加速运转的好时机。有幸的是我们全都经历了过来，也成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远景阳光灿烂，幸福铺满大道。

祝福祖国越来越好！

祝福人民安康幸福！

写於2020年3月12日、

篇中图片来自网络。

2020年3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