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亚洲第一大兵营-海龙纪事(6)</p> <p><b>军装和装具的记忆</b></p><p> 我们70年兵,除了第一套冬装罩衣与众不同外,进入春季发夏装,我们发现夏装与老兵完全相同。军装材质以棉为主,军装下水也好搓洗。一排扣眼处,军需被装厂还用机器扎了一道线。随着部队装备的更新,个人装具主要还是现在军装的改进方面。军装面料也有了改变。的确良面料的夏装穿在身上不起绉褶。1971年夏天,刘苏江从大连金州402通信工厂调回连队,他穿了一件崭新的确良军装,是402工厂发的。平整无绉褶的“的确良”夏装,让我们这批兵特羡慕。没过多久,我们随连队换季也发放了的确良军装。</p><p> 记忆中的解放胶鞋。这种胶底鞋,每年春秋季发装时,连队事先统计服装和鞋的号码规格战士可选择,我差不多都选择矮腰解放鞋。</p><p> 当年士兵们把军装和鞋帽做些小改动,一是好看二是战备。当年系鞋带方式,是将矮腰解放鞋的鞋带系法做了改进,鞋带从鞋眼中平行穿成四道一字型,最后将鞋带的两头从最脚前方两个鞋带眼穿出,露出一寸左右,这还不算完,还要将鞋带两端的铁箍缩塞进鞋带里,每当穿鞋一提就跟脚,不必再系鞋带。</p><p> 当年还流行钉领衬。在冬装罩衣的领脖处缝一圈白线钩的领衬。也有白布材质的。战友们的领衬大都是女友或小对象寄来的。我们入伍时,还发一套为人民服务的毛主席纪念章。设计成军功章式样,上方一五角星,下方是一分体的“为人民服务”纪念章。记得单军帽两年换发一顶,皮帽三年换一顶;原选入伍时发的军帽是遮阳顶是软顶,用机器反复走线扎成电波连串V型,后来改发的确良军帽,帽沿加了硬衬处理,不再用机器扎V型。刚开始换发的确良新军帽,我等老兵们还不大习惯,还认为帽沿扎一排V型线的军帽有派出更美观。缺了扎V字线,老兵们一时接受不了。认为军需工厂的被服车间偷工减料了。其实的确良军帽帽沿加装了更先进的衬壳,不必再用机器扎V形线。生产工艺改进了,材质更新的道理老兵们都懂,但心里还是无法接受。</p><p> 当年战友们恋旧,对原有的装具已形成固定的审美观念。另外,一年两季发装,军装新旧交替和更新下发,导致全军上下新旧军装混穿,上旧下新,上白下绿是当年各部队一种特殊的军装文化现象。有时你会发现,遇有重大活动时,连队集合前都有值班员大声喊:全团队列汇操,不许新旧军装混穿…….</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入伍时战士的装具和装备,军装的色彩比较接近我们70年兵。</span></p> <p> 当年干部战士的领章帽徽是每年春夏季各发一套。当年钉红领章也有要求,两个红领章的外沿必须与两边的翻领对齐。我出见过有战友用医用像皮膏粘领章的。进入21世纪,看反映我们那个年代军人生活的影视作品,一眼就能发现剧组的服装外行,没当过兵或不是那个年代的军人,根本不懂红领章对齐的钉法(这个还真没注意,观察挺细呀。下次欣赏上个世纪军营年代剧,一定留意红领章)。上图士兵钉领章也不标准:两个红领章内侧沒有对齐军装衣领,应该不留衣领边。</p><p> 当年我们连队的雨衣均由连队司务长统一保管,一般不发战士个人;只有站岗和外出电台实习司机和电工班的战士才可以领取一件;当年部队只发鞋袜,只发裤头不发背心。刚入伍时发过白布筒袜,后来全改成发两种绿黄色相间的袜子,机织线袜脚底部为黄色,袜腰为绿色。一年四季都是那双机织线袜。穿这种机织线袜基本没有臭味。当然如果遇到不勤快一周不洗的兵,还是很有味的;因为部队不发背心,所以干部战士自己购买。一到夏季休息和运动时集体“亮块”,你会发现个性:有印中国人民解放军、通信兵字样的、有印某学校的标记、还有印八一军徽的,也有印部队代号的。总之,背心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比较一致,就是后背印的都是吉利号码“5”“8”“6”等等。</p><p> 一到老兵退伍的敏感时期,洗军装的时机就有点说头了。我等当了两年兵就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当新兵下连队后,也会善意地提醒他们注意,老兵退伍这个时期轻易不要洗军装,也不凉晒军装。记不得是那一年了, 68年哈尔滨兵苏松宾台长,老兵退伍宣布后,他刚凉出军夏装不到两小时,军装就丢了。他那件上衣是四个兜的干部服。是谁收走的大家也能猜得到。十有八九是老兵顺走的。但苏大炮没法发火,只能自己在区队骂两句发发牢骚。</p><p> 1965年老兵发的是人制呢冬装罩衣,这种军装不是草绿色,下水洗过7-8次,就会发黄发白。我们到新兵连时,这批老兵在队列里很容易分辩出来。还有大头鞋……(大头鞋你也记得?鞋就甭介绍了,大头鞋谁都认识)不见得。 1965年兵的大头鞋式样象是三接头,只有鞋头一处有翻皮,样子很难看。自我们70年兵开始,发放的大头鞋前脸鞋面改为全翻毛样式(示意图),吉林四平以北战区发放的军用大头鞋,翻皮羊毛在鞋里,穿着很保暖。新大头鞋鞋底是机器一次成型模压的。好看也实用。</p><p> 71年兵我的入党介绍人王胜利看了文章后,一边哄孙子一边用语音与我回忆往事:记得当年连队发线票和背心票,战友探亲时都换全国粮票,全国粮票含有豆油……</p> <h3><font color="#167efb">1970年,连队装备的150W通信车</font></h3> <p class="ql-block"><b>连队通信装备的配备</b></p><p class="ql-block"> 我等新兵刚分到六连当报务学员时,连队有4辆150w通信车。是那种我们称之为紫茄子——电子管发信机的车载电台车。“紫茄子"是指发信机的重要零件——高频电子管,当发报时,电子管会随点点划划的电流,发出一闪一闪的紫色光束,故被报务人员称之“紫茄子”。据了解野战军的直属通信营才配备2部通信车,而我们一个无线报务连就配备了4台。装备通信车则管窥我所在部队通信器材的优先装备程度。还有报务员讲。野战部队电台如果发信机使用不当,烧一只电子管,则要给纪律处分。可见电讯零件的弥足珍贵。</p> <p> 1973年左右,连队配发了一批新装备。有2 台800w单边带通信车、有3台116型小面包通信车,还有2台北京吉普通信车。吉普车改装很简单,将15W”八一”收发信机固定在正副驾驶座位的中间,设计了固定的底架。随时可以拆掉。变成背负式便携电台。记不清电源是怎么解决的,肯定有一套便携式马达。后来没过多久连队就把八一型电台拆了下来,将吉普用于交通运输接送人员。 </p><p> 装备更新后,以往电台实习使用的老式八一型电台不再使用,全部使用新装备的116型电台上机训练。原来连队电台实习用老式八一型联络,对方一呼叫,一般都能听出对方的手法,分辩出上机联络的是哪一位报务员,而换了116型机器,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不了“公鸭嗓”,听不出对方的手法。成为报务员头痛大问题。116 型发信机发出的电波音调特别难听,就好象是人的公鸭嗓,在收信频率中很容易识别和捕捉到。抄收电报听起来一点都不悦耳。如果搞侦听,没有受过训练也能从电波信号里将其很容易地找出来。总的印象是116型发信机信号很吵人。</p><p><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连队装备的便携式15W小八一型</span></p><p>(北京吉普车载电台)历史题材影视剧穿帮镜头,大多均为70年代才装备我军的此型号收发讯机</p> <p class="ql-block"> 军区通信二团一个无线连就装备2辆800W 通信车,后从二连调配来250W单边带通信车2辆。当时的野战军一辆都沒有(这都是部队军事机密,这情报老特么值钱了)。是啊,一旦查出来,肯定就拉出去毙了!现在部队光纤通信和卫星通信都更新N代了,手机都5G了……</p> <p class="ql-block">当年军区402通信修理厂将116型收发信机,安装在自主研发的100w通信车,设计将网状天线埋在了车顶的壳内。这种小型通信车灵活轻便,缺点是在行驶过程中转弯不能急打方向盘,容易翻车。</p> <p>连队装备武器有: 五一、五四式手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五六式折叠冲锋枪;电台报务人员装备 3-4枝手枪、司机班、电工班每人装备1枝冲锋枪;半自动步枪为连部的装备。连队哨兵站岗时使用。</p><p> 连队的器材仓库还有战备锹、战备镐、行军马灯和野战炊事用具。炊事用具则是3-4个铝材质制式野战行军锅、电台和各班打饭用的10多个大小铝盆。连队还装备个人便携式干粮袋。电台野外派遗时,外派电台的报务人员则分散背粮袋。</p><p> 我们入伍时,连队装备1台“板五”汽车,后来换装“解放”汽车。多用于连队后勤运输拉给养和运送人员。在409营房时,独立营营部配备1台嘎斯69吉普。</p> <p> 我们连队有篮球场的一排宿舍,与大礼堂基本在一条基线。这排宿舍的后窗对着三营营部。当年营教导员姚德仁,独立营换防到海龙后、他被调到了吉林大站任教导员; 由姜作俭接任教导员,后来姜教调团机关带篮球队,教导员由一营的薛林接任;副营长张岱友无线报务出身,抓业务较内行。其国字脸型皮肤白晰,一对大双眼皮,官兵私下称其“老面”。其个头不高、微微有些发福;也是报务员出身的副营长刘祝民,总眯缝着眼睛,走起路来身体晃动幅度较大,象是腿有毛病。官兵称其“老革命”。其兵龄长资格老,在沈阳支左结束后返回老部队,一直就没提拔上去。</p><p> 营部书记褚良。写得一手好字。他的字自成一体,很多连队战士以他的字体为贴,临摹学他的字。其人能书能画,后来退伍回家。其与沈阳70年兵高伟一直有联系。</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三营部方位示意图</span></p> <p class="ql-block"><b>连队有些官兵不曾被忘记</b></p><p class="ql-block"> 部队每个季度都要上报军事实力和政治实力。政治实力每季上报团政治处组织股,党员团员人数,党团支部几个;武器装备和兵员为军事实力,每个连队都编有花名册。战时一场战斗结束,统计花名册就会出现阵亡伤残减员……我在连队服役时是上世纪的70年代,50年过去了,连队花名册己自然减员过半……</p><p class="ql-block"> "稍息。立正——军区通信二团三营七连,下面开始晚点名:整编后首任指导员刘俊。"</p><p class="ql-block"> 全连官兵闻声高喊:到!空旷的营房夜空,传来回音……</p><p class="ql-block"> <b>刘俊</b>。1963年入伍,是我的第二任指导员,其道行很深。当年属于站得高看得远的智慧型连队干部,是不可多得的领军人材。其酷爱文艺——真爱假爱不大清楚。因为他唱歌不在调调,特爱抓连队文艺节目排练,可能其认定政治工作再怎么做也不如抓连队业余文艺节目有用,因政治教育各连队都差距不大,拉不开差距就看不出指导员的水平,费力不讨好不说,也抓不出什么名堂。而抓连队演出,用节目说话则不然,一个节目打响了,可以一俊遮百丑。这就是刘俊指导员的高明之所在。</p><p class="ql-block"> 他长年戴一高度近视眼镜,每当看他取下眼镜擦拭时,其眼睛相当吓人。(68年老兵赵松岚说:刘俊1960年辽中入伍,1969年7月在黑龙江边防战备时患伤寒发高烧导致视力下降)。刘俊指导员性格急,挖苦人嘴损;其身材结实, 脾气暴躁,与连长马玉柱性格正好相反。我当年甚至怀疑部队是否将军事和政工干部下错了任职令。刘俊后被提拔为三营的副教。连队两位主官,都是独立营的老班底,整编前都在原无线五连任职。部队到了海龙再次整编时,我们入伍时六连刘兴安连长和刘贵成指导员双双调离。一个到团作训股任参谋; 一个去了机关某厂任职。1971年3月14日,我们六连撤编,那天是我16岁生日。连队解散发展我入团。刘俊和马玉柱二位主官与五连改编为七连,一批报务员成为七连的班底骨干。记得有68年哈尔滨兵宋江南、苏松宾;69年沈阳小兵刘苏江、于勤、巴立静等。</p><p class="ql-block"> 六连解散后,人员分流当时叫3个三分之一:一部分复员、一部分调到二连(刘云峰、许官章、何成福等);而大部分合并到七连;当年单边带台有周恩华、贾杰、王景奎、马维山,还有李玉贵,刘焕生(后两位是随通信车从二连一起调过来的);当年复员的有五常兵李英俊(耳朵眼旁有栓马桩),哈尔滨兵于成龙、解清朝等。</p><p class="ql-block">(上述历史由1968年哈尔滨老兵赵松岚和1970年沈阳兵孙学利战友提供)</p>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前左二:张泽 刘希武 刘长财 闫海江 裴勇 金庆军</span></p><p> 从六连改编七连,1970-1975年六年间,我们的连队一共换了四任连首长。回想他们带兵的亦庄亦谐、目睹他们仕途的大起大落,窥视他们生活的喜怒哀乐,50多年弹指一挥间,得知他们的近况,感叹他们“生于末世运偏消”。整编耽误了这批优秀的连队技术和政工干部。</p><p> <b>刘兴安</b>,我的首任新兵连长。新兵训练结束后调团机关任作训股参谋,与他搭班子的指导员刘贵成。新兵训练结束后也即调离连队; </p><p> <b>马玉柱</b>,二任连长。马连长个子矮,人特精明,一说话就带笑容,深受战士们的爱戴,后来转业回家乡,听战友讲他回乡后生活清贫;</p><p> <b>毕建才</b>,三任连长。后任团副参谋长。据传是某领导的亲属,在连队的人缘不错,为人正直,口碑较好。转业回沈阳与我曾相遇。</p><p> <b>刘云江</b>,四任连长。从沈阳支左返回部队,说话有口吃,三句话不离歇后语“光腚拉磨——转圈丢人”“尿布当围脖——寒碜一圈”;研究吃喝,曾用卷尺子量炊事班做的扣肉,后转业回沈阳交警支队;与其搭班子的是闫海江。</p><p> <b>闫海江 </b>刘俊的副职,刘提拔副教后其升任正职。其模仿刘俊硬朗的管理作派,管理较严格,后改任连长。后转业回黑龙江,现七连战友群群主。经常上传一些正能量文章。</p><p> <b>张泽</b> 副指导员。66五常兵。长一对“招风耳”;走道时两腿向外张,象是罗圈腿一般。其爱打篮球,在连队负责抓共青团活动。时常组织官兵搞一些文体活动。其从部队转业后安排在国安局,后下海在沈阳202医院院门口租了一个店铺卖扩音器材。其爱人是沈阳军区242医院的医生,岳父是202医院的主任。1971年他曾随电台人员到过吉林我家做客。我父母对其印象较深,常问起副指导员人在哪里。</p><p> <b>刘长财</b> 1964年黑龙江呼兰入伍,副连长,肿眼泡,讲话爱歪歪嘴,人较和善,讲话喜欢直奔主题。其主抓连队农副生产,夏季带领战士种地和收菜;记得某一次我做什么没弄好,被其点名:“没有弯弯肚子, 就别吃鎌刀头子”,引来队列一阵哄笑。我视为尊敬的长兄。</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刘长财在文革运动中大批判发言,这张历史照片上,信息量较大。刘连副脸前徐守国(绰号"小笑"),手指帽子的右后侧为李明。连副身后露半张脸的任庭志(绰号“大屁股" 原沈阳青年足球队员)。</span></p> <p> <b>李明 </b>沈阳一个车皮来的同年兵。绰号“老太太”。在同年兵中收发报务成绩优异,是连队的报务尖子。部队装备116型车载电台后,外出实习遇小孩子故意来拍打通信车,三番五次无法制止,李明想出一招,当顽童再伸手碰车体时,他就按电键发报,顽皮孩子再碰车体就会被发报时车体产生的电流造成触电一般的感觉,吓得顽童不敢再碰通信车。</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后左:李晓光 张力军 张宝志</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中排:李明 贾杰 周恩华 高伟</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前排:王伟华 悲景顺 赵建国 孙学利 李光</span></p> <p class="ql-block"> <b>孙景林 </b>66年黑龙江五常兵,富态。有高血压,脸庞通红。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与那时的他很相象;1973年转业回五常县化肥厂工作,1975年因血小板减少等病故。</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王树芳 </b><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6年兵,小个。连队篮球队主力,曾入团篮球队司职中锋。每当与嫡系二连打球,上场打球全场飞奔。80年代初,在梦中大叫一声就走了,其生前身体那么壮实。</span></p><p class="ql-block"> <b>刘春友 </b>1969年入伍,黑龙江青冈兵。在新兵连我的副班长、与我一期学报务, 其提干后调团后勤处任会计。其也爱打篮球。是连队打比赛的主力。调入机关也坚持打球,和我同在机关,其任后勤处会计。二团调长春驻防后,1990年前后死于心脏病。</p><p class="ql-block"> <b>许观章、郑立华</b>二位报务员。同为68年入伍的哈尔滨兵,1971年整编时从二连调入。同在沈阳找了爱人并在沈阳安家。战友聚会时得知郑立华08年己去世。许观章去世年份不详。</p><p class="ql-block"> <b>赵国华 </b>1970年沈阳入伍的同年兵。是三营教导员姜作检的亲戚。他是我们那期报务学员当中,做报务工作最长的兵。他调到二连调到总站,一直在部队做报务训练工作。曾为通信一总站报训队培训了大批报务人才。集训的学员参加了2008年全军通信报务业务的专业大比武,他的学员曾为沈阳军区拿到了发报第一名好成绩。直到在部队退休。2011年我带辽宁平安产险的预备役人员参观总站的报训队,就是他帮助联系的。其于2014年病故。</p><p class="ql-block"> <b>张力军</b> 71年沈阳兵。绰号“张大帅"。我73年任炊事班长时,他在炊事班当上士。每天赶"驴吉普"到海龙镇街里买菜买副食。服役时有一年回沈阳应邀前往张力军的家聚会喝啤酒。他家就在三好街音乐学院附近。他离开连队曾经在机关小工厂工作过,娶的爱人系团政治处副主任我的上司周永泉的女儿。其退伍后安排到沈阳园林处,曾先后在北陵,南湖公园当主任。张与赵国华有亲属关系。张属于爱张罗的战友,其人际关系广泛。记得他过60大寿战友聚会,他曾提议以后凡战友过60大寿。他都给张罗办寿宴。可惜没过两年张力军就因病走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1973年,我与孙景林台长于海龙镇合影</span></p> <p> <b> 孙富</b> 特别要写写说快板书的孙富。孙富与我同一年入伍。个头较矮小短腿会讲古书《薛里征东》、《水浒》一百单八将等评书段子;他也会经常给老兵摆龙门阵,其当众拍连首长马屁,有时会故意肉麻,让被拍的连干部也无法入耳,但又拿他没办法。家境贫苦的孙富,入伍前就已经懂得男女私情,他经常会给少年兵们讲一些涉及情爱之故事,放在当下就是黄段子。新兵无人揭发,老兵无人制上,任其在连队扩散蔓延。记忆中孙富一些有趣的现象,他总会在野营拉练接触地方女青年时,故意送个飞眼或者假装纯情,搭话装城里兵不认识农作物,天真人地问女青年水田里的植物,假装不认识蝌蚪,女青年耐地心地给他解释青蛙演变的过程。故意抛送媚眼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但孙富的所作所为,连首长无一担心其破坏部队纪律。因为他短腿,压根就不会有女青年看走眼的。</p><p> 他是连队比较受众人关注的人物。因为他曾多次代表连队参加总站的演出,表演说快板和评书节目,在二团较有名气。他表演的快板书经典段子“大余斗门小余斗门”“卡巴一岔,咱先放下不表,单说一支”等说书人的绺活,长久在通信二团口口相传,后来竟变成孙富私人的专利。他个矮腿短走道脚尖踮地向前蹿,用这种步伐登台亮相,说快板摆造型,一腿蹬一腿弓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歪打正着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台风。加上我们连队的报务员使坏,凡是汇报演出孙富出场都帮他叫倒好,孙富则回报连队哥们儿更加卖力疯狂。当年团机关的干部上至团首长下至警卫排的战士也都喜欢看他表演。他那小短腿和走步的姿势成为了部队的一张通行证。走到哪都有战士认出他。</p><p> 据传他回家结婚。蜜月旅行住某地旅社,半夜时分被当地旅社的治安给抓了。原因是怎么看孙富与媳妇二人不像夫妻。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年龄反差太大。</p><p> 孙富在连部当文书,出黑板报总找我帮忙,所以我们关系不错。其经常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众人,讲些色情段子,被七连老兵送一外号“老狐狸”(朝鲜影片《看不见的战线》的潜伏特务)。当年连队送我一绰号"宋京子",非特么说我长得象朝鲜影片《看不见战线》里的女特务。当年在连队搭挡出黑板报,邀我画报头写美术字时我老拿把,并埋汰他。“老狐狸"拿手下的女特务"宋京子"一点也没招,于是哄我开心,要么讲农村俗段子,要么讲《薛里征东》……为了让我愿意帮他出黑板报,这孙子……"老狐狸"吊我胃口,只特么讲一小段,板报出完了,且听下回分解。吊着你下次再来出板报。孙富后来心脏病突发,1988年前后在绥化病故。其生前任通信二总站绥化营副教导员。那时我已调离北安连队。</p><p> 近年我的回忆文章有许多篇幅讲述孙富,因对"老狐狸"知根知底,每每揭其老底。孙富生前就喜欢这样,谁让我俩是一个连队一起出板报的、《看不见的战线》的"特务"搭挡呢?(影片中"宋京子"就一直在训斥管家"老狐狸",你不埋汰一番"老狐狸",就显不出关系铁?)怀念战友的形式不同,不埋汰他几句显不出战友关系近。孙富如能听到我还在埋汰他,一定会感到欣慰的。</p><p> <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1973年沈阳北陵公园</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后排左</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张宝志</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李晓</span>光、<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孙学利;同学玩伴高爱国</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禹凯</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在沈阳北陵门前留影</span>。</p> <p> <b>杨爱学 一</b>1953年生人,70入伍,团报训队毕业。性格较稳重。后调到团政治处干部股,与我同在团机关三年左右。其打乒乓的水平较高。在七连时曾陪我一同前往盘石221医院住院做过手术。后调军区在锦州新组建的通信三总站任干部股股长。转业后到了辽宁省财政厅国有资产局任副厅长。后出来自己做拍卖行的贸易。</p><p> <b>高钢 </b>八一小学的高我两年级的师哥。同年入伍同一车皮到部队。人长得随母亲,相当英俊。连队公认大帅哥之一,抄收电报高人。可以抄收每分钟140电码。平时抄报可以压3-4个电码,着实厉害。后随七连整个建制去403训练大队。其在403任干部股长。其后调回军区总站、军区408仓库任政委。2008年左右在部队退休。</p><p> <b>裴勇</b> 70兵。报训队学员。父亲原辽宁省军区从黑龙江调防来独立二师的领导。其与我同时期写过反走后门的信。团里当年很重视,提为连队副指导员;其随连队前往403通信训练大队任指导员。连队在训练大队解散之后,其又调回沈阳军区电子干扰营、团、军区白城常规武器试验基地任政委。是我们所在连队在军界师职退休军衔最高的。其2010年在洮南训练基地退休后,回北京帮助带孩子。2012年春节前一天接其报喜的短信:我女儿于今日生三胞胎2男1女。退休后有活干了。我真的很羡慕。</p><p> <b>辛克江 </b>1970年同期入伍的大连兵。擅长文体,是连队的文体骨干。爱打篮球,是连队铜管组4位成员之一。后来与我同在政治处宣传股任职。其转业后历任大连市公安局某区分局的副局长。1971年电台实习曾路过吉林随区队人员到我家中做过客。是我在连队时期老大哥。</p><p> <b>宋本松 </b>印象最深。宋本松绰号“病猫”。是我们小69同年入伍的沈阳兵,感觉他总也睁不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脸上也总是脏兮兮的,象是几天没洗脸。其实在战友的戏弄下,他也时不时地洗脸,他的军装和内衣很少换下来洗洗涮涮,也许这个原因,不知哪位战友又送他一“车轴”外号。是指他的脖子有“泥”。 连干部也偶尔会命令其洗脖子。 宋本松一天到晚迷迷糊糊,战友又叫他“宋迷糊"。凡遇到叫"宋迷糊“他很少与战友翻脸。其也会发怒生气。记得他曾拿菜刀满营区追赶戏弄之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都动刀了连队还不收拾?)。收拾谁?这事放到其他人身上准给处分,换成宋本松就没人当回事,官兵嘿嘿一乐就过去了。最后还得台长劝他消消气,派人架着宋去伙房吃饭 (这就闹绝食了?) 。 </p><p> "宋迷糊"其实不迷糊。他的记忆和阅读能力超强,计算v能力也强于我们一般人。新老兵凡遇有数学难题,要找人辅导,台长就会喊"迷糊,去给看一下。别忘了让老兵给你洗……衬衣" 本来想喊洗脖子,话到嘴边又改口了。</p> <p> <b>宋江南 </b>1968年入伍的哈尔滨兵。人一直很清瘦。一直是连队的文体骨干,参与汇报演出,参加体育比赛、报务业务也很优秀。是我们70年兵的楷模;其原配夫人是军区202医院儿科的护士。我早年就认识。宋江南转业回哈市动迁办公室。</p><p> <b>李文学 </b>1968年黑客龙江双城入伍的兵。给我当过两年多的电台台长。随我一同去吉林江边拍过照片。1972年夏季电台派遗,曾一同徒步拉练。转业后遇车祸严重受伤。</p><p> <b>屈保增</b> 65年兵。区队长。常年率电台在外地执行战备通信任务。曾为我和刘达成排练《枪杆诗》。是连队业务和文艺创作骨干。</p><p> <b>李光 </b>朝鲜族。1970年入伍的沈阳兵。其父亲原是沈阳某区武装部的领导。他在二团报训队培训,其拍发电报发报速度很快。他抄收电报的阿拉拍数码字非常漂亮。让我当年嫉妒不已。也随同电台实习人员到过我吉林的家做客。后来有一年休假,在吉林遇到他。他请我去他亲属家做客,记得吃了道地的朝鲜冷面和打糕。</p><p> <b>施安春 </b>1968年双城入伍兵。报训队分配来连队的战友。属于老兵新报务员。发报手法慢一些。1974年改任连队文书。他鼓励我办油印小报。画雷锋像报头,后推荐我到团机关协助出小报,被二团政治处发现。其退伍后一直无任何信息。</p><p> <b>马晓滨 </b>黑龙江入伍的同年兵。肤色较黑。绰号马黑子。好象与我同岁,其报务业务相当不错,尤其是发报手法。其随连队调往金州403通信训练大队,其一直在训练大队工作到退休。</p><p> <b>王令华 </b>与我同年入伍的小兵,祖藉山东济南,1956年生人。其叔叔系我二团宣传股股长王业祥。其与我同台排节目并多次代表连队登台参加汇演;其退伍回济南创业。创办一广告媒体公司,自己做老板,最后持股北京一家影视传媒公司。其女在美国结婚后,于2011年举家迁往美国定居,行前特意与我通电话告别,嘱我不要放弃创作爱好。</p>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1976年1月15日,欢送闫海江连长转业,指导员率全连官兵在海龙营房大礼堂前合影。不久,七连再遇整编遣散。大部调往金州403通信训练大队营建施工。1个电台人员并入独立营二连,少部分电台人员调往军区通信一团,铁岭前指等。七连编制从我军序列消失……</span></p><p><br></p><p><b>我的报务我的连</b></p><p> 自从我入伍,1970-1976年间,从朝阳镇调防亚洲第一大兵营海龙,连队改编频繁。先是六连撤消,原五连六连人员合并成七连,最后我调团机关,76年七连撤编。历时6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连队营房还在,连队没了,流水的兵也都散了。可是,七涟的报务员分散到沈阳通信团、铁岭坑道、一总站报训队、各野战军,象种子一样顽强地生根散枝发芽……</p><p> 老年多梦,时常梦回兵营。遇见车场日爬上通信车;遇到教官喊我校报,起立四下张望报务学员,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岁月虽不饶人,可明明看到的少年兵仍然年轻;而己婚的本溪大兵一脸坏笑……</p><p> 我的报务我的连,金戈铁马、电波声声夜夜入梦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