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岁月3

雨林

　　 第四章 慢慢熟悉的战友

记得新兵班的战友有好几个是日照老乡，记忆最深的是大个子徐*，文静的样子、白皙皮肤、说话很洋气，是在城里长大的，后来和我竞聘新兵班长，因为他没选上而大哭，因为这全班又重新投票，结果还是我8票、他两票落选，为这他后来一直没跟我说话( ˃̶̤́ ꒳ ˂̶̤̀ )后来新兵下排时，调去了师部站岗；李*是车辆段的，也是城里长大的，复员后回到了铁路工作，孙**是港务局的，复员后回到港务局工作，改不掉的侠客作风，家境优越，经常打架斗殴，后来便少了音讯；尹**老家奎山，忠厚老实、机智多谋，新兵下排后分到一个班，后来一起参加苗子班考军校，始终不离不弃；军旅中每次极限训练，都是对人性的一次考验，而他总能在我最疲惫时，给我感动的好战友。陆**广西桂林，典型的南方形象，个头不高，却长的很精致，脑子里满满的浪漫主义，当兵只为体验生活，为自己的人生添一点不一样的色彩，素质过硬，尤其是那五公里越野和4百米障碍，坚强、有毅力，说起话来不急不躁，其他几位战友都是外省的，以前通讯闭塞，复员后鲜有联系，时隔20多年，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东南西北到一起，五湖四海皆兄弟”，战友情这种一直被人们传颂的友谊，只有在一起哭过、笑过、闹过、疯过，一起流过血、流过汗；一起在寒冬腊月的寒风里，迎着凛冽北风与白杨比过军姿；一起在冰冻三尺地下的土炕里打过滚、睡过觉；一起钻山沟，越高山，挖战壕；一起在半夜三更打着手电筒在河北的大平原上逮过野兔；一起在郊外的山地里进行50公里全副武装急行军拉练，饿到极点时，见过战友疯狂抢东西吃的模样；一起经历徒步行军休息时，筋疲力尽到随便地上一躺，管它是土堆还是粪堆，两脚朝上垫在高处，头朝下，就是温床的感觉。因为长时间徒步行军，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有这个姿势才能缓解疲劳，很多战友就是利用这点休息的时间，掏出针线筒，拿出引好棉线的针从脱了鞋袜的光脚板下从那白凸的水泡一串而过，然后将棉线留在脚底的泡里，那泡液便顺着棉线慢慢渗出…或许经历过这些，才能明白为什么当过兵的人军营情结那么浓。

第五章 训练开始

每天起床先整理内务，有的战友将被叠成豆腐块需要花很长时间，在屋里叠被又怕影响其他战友休息，所以天还没亮、集合哨声还没响，大厅、楼道里就已经堆满了北和叠被的战友，6点连队值班员准时吹响起床哨声，6点10分随着“集合！”的命令，哨声再次响起，战友们陆续、飞快的朝楼下跑去，很快集合完毕，30分钟的跑早操开始，主要以跑步为主，6点40带回连队洗涮、检查评比内务，评选每日内务标兵，7点10分集合开饭，每次集合都以哨声为令。日日如此，简单的事情重复做着，重复的事情用心做着，在我的眼里：军营是多彩的，战士是精致的。

穿过一条长廊，食堂之间都是长廊相连，长廊两侧分立着水泥柱子，柱子上方用长石板搭成的平顶爬满枝藤，如果是夏天，缤纷的花伴着各色的香，甚是醉人；时值冬季，每次训练完毕饥肠辘辘的战友们，闻着一路长廊食堂的饭菜香，那石柱上枯色一片，粗的藤、细的枝，备觉温暖。到达食堂，在食堂门口集合，每次饭前都由连队值班员指定一名战士指挥唱歌，实际上不叫唱歌，应该叫“吼歌”，这时候如果兄弟连队也在，就会来一段短暂的拉歌比赛，“九连的，来一个”“来一个，九连的”，“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伴着排山倒海的歌声，像这种拉歌比赛在军营的角角落落，无时无刻不在，训练场上、电影演播厅里、农场里、路上…唱完歌后，值班员说声开饭，战友们自右至左，一排排陆续进入食堂，列队时，都是一个班站成一排，正好一个班，一张桌子，10个人。进入食堂，围着桌子站好，我们那时用的是大圆桌，待所有战士全部就位后，连值班员一声令下“坐”接着一声“开饭”，不闻语声，只听见碗筷相碰的声音，早饭一般就是一人一个鸡蛋，主饭是馒头，外加两个青菜，喝糊；中午是四菜一汤，一个星期一次油条，一次大包子，一次面条，一次豆腐卷，鸡肉、排骨都有，伙食挺好的，冬天新鲜菜少，经常吃大白菜，大白菜里放上各种丸子，类似现在的“杀猪菜”，我喜欢吃。那时候，尤其是第一年兵训练强度大，饭量也大，更爱吃肉，吃菜时为了吃到碗里那块肉，得从盘子一处悄悄打个洞过去，还不能让班长发觉，要不还得挨一顿训。吃完饭后，回宿舍，路上要求2人以上成排成行，不准单溜，简单的休息后就开始了上午的训练。

新兵队列训练，有时在楼下空地里进行，我们楼下有一块空地，连队种了一些简单的花草，草间距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排排，一行行跟哨兵列队一样整齐，其余空地都用青砖铺的平平整整，我们就在这里训练，大部分训练还是在团操练场进行，全团新兵都在，气氛紧张、热烈，有张有驰，队列训练看似简单，其实能做到标准很不容易，站军姿时要求两腿夹紧，五指贴于裤缝，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处，两肩后张，两臂自然下垂，下额微收，挺胸收腹，目视前方。两眼不准眨眼，自己找到一参照物，盯住它，眼神不能左顾右盼，不一会儿，眼睛就会酸疼，流出眼泪来，有时两人一组互相对视，比赛谁能坚持到最后，当兵的眼睛炯炯有神可能就是这么练出来的。站军姿时，班长会悄悄的转到你身后，用手戳你的腿弯处，如果偷懒，就会弯下去，这样要挨罚，班长会在你的两腿间放一本薄书，让你夹住，这样就偷不懒了。有的战友体质差一点，昏倒过，绷紧的双腿长时间站立后，弯不下，弯下后，再接着训练，就会疼的厉害。训练间隙休息时，新兵排长就会带领我们做游戏，排长个头高、胖胖的、眼睛大大的、特别有神，嗓门很高、唱歌特好听，新兵时的歌曲都是排长教我们的，和蔼可亲，排长最喜欢唱《好汉歌》。我们像一群孩子在一起玩“丢手绢”“老鹰逮小鸡”，逮住哪位战友，就罚唱一首歌或者自己表演一个节目，我记得我被逮过一次，我唱的是《飞天》，虽然跑调，但我敢唱，这种勇气感染着战友们，一起唱着，跳着，笑声、歌声荡漾在空气里，豪迈的勇气飘洒在寒风里。

军营的这个冬季不寒冷，我们虽然累，却很开心，毕竟军营在我眼里是一块净土，是净化灵魂的地方，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