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color="#167efb"> 第三章 新兵生活开始</font></h1><h3>有时只有心无杂念,让周围一切静下来,才能打开记忆的闸门,让往事涌现;前些日子,琐事烦扰,无法提笔,现在因疫情居家陪两个孩子,已些时日,轻卷闸门,让往事再次重演,记忆中,有的人已模糊,名字也已淡忘,而能盘旋脑际的依然刻骨铭心,永远无法忘却。</h3><h3> 黄华班长把我们带到了连队,三营九连,“打不垮,拖不烂的老九连”,位于这幢楼的三楼,二楼是八连,一楼是七连,我们的正门朝北,总共有九个步兵班,宿舍分在狭长走廊的南侧,楼道中间一个大厅把宿舍东西两侧分开,西侧四间宿舍还有一个连队俱乐部,连队开会、学习、看电视、文艺活动都在这里;东侧5间宿舍,连部、通讯班在最东侧,连部对面,走廊的北侧是连队会议室;大厅正对的走廊北侧是枪械库。新兵班临时安排在西侧三间宿舍,走进宿舍,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面条摆放在桌上,这是我们来部队的第一顿饭,是简单的鸡蛋面,班长说:部队的第一顿饭都是面条,就是希望以后的军营生活顺顺利利,战友们像面条一样在一个锅里越煮越越烂越凝乎;复员时最后一顿饭是饺子,就是说饺子皮内有馅,几年的部队生活都把学到的东西装在肚子里了,饺子有点圆,可以滚蛋了;面虽简单,长途颠簸的我们却吃的那样香,那样意味深长,饭后,夜已深,疲惫的我们很快入梦。</h3><h3> 第二天,新兵班的日子开始了,是从叠被开始的,凌晨6点集合哨声响起在三楼的楼道内,狭长的楼道把哨声扯的又远又长,老兵在大厅集合,点完名后跑操训练;而还未经过训练的我们便在班长的带领下开始了叠被训练,我们新发的棉被,棉花蓬松,很难压成豆腐块,于是班长就让我们把被抱到楼道、大厅里,放在地板砖铺的地面上,跪压、肘赶,折腾许久后,将渐成的豆腐块抱到床上,白色的床单摸平,军帽放在被上,帽沿朝外,看到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打开。“无以规矩,不成方圆”,部队真是个大熔炉,一切都是有棱有角,走路都是两人成排、三人成行,走路拐直角、甩直臂,一副傻傻的样子,就这样组成了钢铁长城,守卫着祖国边疆;军令如山,动作整齐划一,这就是部队的一大特色,后来新兵军训结束,分到连队,部队进山驻训,我们尖兵班担任全团留守任务,去团农场时,那凸出在菜地的一块块,被战备锹摸的油光流滑的正方形、长方形,我硬是没认出那是“大粪”加工后的成品。到现在,我还坚持这样一种观点:军营绝对是每个青年无悔的选择,那种独特的军营文化是任何大学院校给不了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青一色的草绿军装,黝黑的脸庞,坚韧、紧张、活泼;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在我以后每次探家返回河北保定这片热土时,更有深深的体会,仿佛整个城市都是那种军营的味道,箭在弦上、随时迸发。</h3><h3> 叠被是新兵生活的大部分,再就是队列训练了,有的战友前期对被子压的不实,这种偷懒就会很快表现出来,“豆腐块”越来越像面包,这个偷懒的代价是:每早用水泼在被上,让棉絮不再蓬松,便于做豆腐块,而每晚就盖着潮乎乎的被子入睡,倒是每晚拥着疲惫入睡也感觉不出来,再加上屋内有暖气,虽不很暖和,但也不冷。一屋10个人,上下两层的铁床,班长睡在靠窗的右侧下铺,中间是一张米黄色木头桌子,我们的喝水缸子摆放在桌上,每天外出训练前,都得摆成一线,缸子把朝一个方向,桌子有三个抽屉,放班长及班级用的物品,一个小方凳放在桌子下面,还有10个小三脚圆凳都摆在地上床腿处,凳子一脚贴着床腿,两个凳子放一起,从门口看:凳子面、凳子腿各成一线。</h3><h3> 一进门,右手处一个木头柜子,左侧、右侧各五个衣柜,放个人的简单衣物、学习笔记,衣物按统一要求,随季节而变换,衣服也都叠成豆腐块,每天训练前由当日值日员打开橱柜检查一遍,衣服叠的大小一样、高度一样,放厨子内侧;衣柜衣侧是由圆形钢筋焊成的脸盆架,被漆成了绿色,10个脸盆放上下摆放,牙缸当在脸盆里,牙刷放在牙缸里,牙刷头朝上、牙刷头、牙缸把,上下一条线。</h3><h3><font color="#ed2308"> 现在想来,任何一位没当过兵的人进入野战部队的任何一间宿舍,都会惊讶于这样的整齐,谁都舍不得去破坏,这样的整齐得需要多么的心细如发啊,可是我们就这样每天重复摆弄着这些棱角、直线,我们心头的棱角却在岁月流淌中慢慢圆滑,人性也平和温润起来;——这就是兵,对外有角如刺,对内柔软似水;这种性格也只有在军营,才能慢慢沉淀出来。</font></h3><h3> 日子好快,我们在内务、队列训练中习惯了棱角,习惯了这里寒冷而干燥的冬季。战友们彼此慢慢熟悉起来。(下一篇:熟悉起来的新兵班战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