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本溪文坛赫赫有名的刘兴雨先生,用其浪漫的笔触将徐恺的癖与疵描绘的淋漓尽致。人家是文学大家,咱只能望其项背。刘兴雨笔下的徐恺我略知一二,我所表述的徐恺他未必就知。徐峥导演曾有几部贺岁片:泰囧、港囧、囧妈。我就借此为题,嘚咕几句徐恺那些不为人知的轶闻趣事,认识一个真实、质朴甚至倔强的徐恺。<br> 为了方便称谓,权且称呼他的网名——恺子。</h1><h3></h3> <h1> 我与恺子同窗,从小学一年级到中学二年级,从柳塘小学到矿建小学直至二十九中学,始终在一个班级。即便后来我因故调入别的班,也在一个年级组。<br> 恺子记忆力超强。六十年后的今天,酒酣耳热之际,我们一起闲侃,提起哪所学校、哪个老师、哪个同学,姓甚名谁、着装打扮、性格特征、长处短板,他都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h1><h3></h3> <h1> 学习上恺子不含糊,尤其是作文无人可及,显示出他文学方面的天赋。小楷常常作为范本占据学校橱窗头条的位置,成为全年组临摹的样板。福祸相依,恺子为此也受过强烈的“刺激”。一名同学不知哪根神经出错,模仿恺子笔体,写了一句“反诗”扔在教室地上,被人捡起交给学校,害得恺子饱受审查之苦,郁闷了很久。<br> 许是“劁猪割耳朵”,各使一股劲儿。诗词歌赋,警句名言,轶闻趣事,恺子张嘴就来,但记忆数字绝对是他的短板。去年秋天,我们几人相约大青沟采摘山里红,刚下车,恺子突然想起手机还插在书房充电,担心失火,忙借用别人手机给老伴打电话,可怎么也想不起老伴的号码。想打给儿子,捧着手机同样是怎么也记不起儿子的电话,最后不得不麻烦“114”讨到儿子单位的电话,才算“曲线救了国”,这小插曲成了大伙儿一路上的一个笑点。</h1><h3></h3> <h1> 都说淘气的孩子有出息,此话用在恺子身上不谬。念小学的时候半天课,剩下半天就都“放鹰”了。距离恺子家十几里有个生产队,有大片的果园。恺子一帮伙伴儿相约摘梨,所谓“摘”其实就是趁果园老头看不见“顺”。<br> 一次,他们几人刚刚爬到树顶,老头不知从何处拎着镰刀就冲了过来,将他们全都困在树上。带头大哥喊着“用梨砸他”。于是,生硬的安梨蛋子像“炮弹”般地一股脑儿砸了下去。老头也不白给,紧贴大树站着,无论哪个角度都砸不着他。继而,老头倚着大树坐下来,掏出烟袋装上一锅旱烟,冲树上骂了一句“小兔崽子,看谁能靠过谁?”还是带头大哥点子多,示意大伙儿动用“水压机枪”,随着他那“预备——尿”的口令,几杆热乎乎的小水枪一齐射向大树下的老头。<br> 老头“嗷”的一声就窜出了树冠范围,去喊救兵。带头大哥喊了一句“快跑啊”,于是,大伙儿纷纷从树上跳下,兜也扔了,梨也不要了,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出去二里地,回头一看老头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才放慢脚步。这时恺子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不离不弃老是敲打着他的一只臂肘,扭头一看,一把镰刀冠在屁股上,鲜红的血迹顺着裤头一直漫过整条大腿。带头大哥忙跑过来,边往外拔镰刀,边喊着“快找土窝窝”。不久,恺子屁股上的伤口,便被捧来的“土窝窝”的土给糊上了。</h1><h3></h3> <h1> “土窝窝”是一种钻在土里的昆虫,多做窝在路边。由于它一点点的往土里钻,路旁形成了一个个小土窝,四周溢出一圈细细的土沫。其实,这种土沫未必消炎,没感染破伤风那是命大。<br> 原来,刚才从树上跳下时,由于慌张,也赶上个寸劲儿,他一脚踩在老头丢在树下的镰刀把上,镰刀顺势蹦起恰巧冠在他的屁股上。当时只顾逃命,根本没感觉到屁股上还挂着一把镰刀。<br> 虽说一群毛头小子,却还仗义,恺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肯善罢甘休?待他稍事康复,一干人等直奔看山老头家而去,不容分说,先用铁丝将老头家的门从外面拧死,每人手里都攥根棍子。老头出门不得,想从窗户突围,谁知刚一探头,就被一顿虚张声势的棍子给吓了回去。最后,老头“报片”了,隔着窗户求饶“梨以后你们随便吃,别祸祸树就行”。哥几个也算讲究,打那往后再没好意思去那果园。</h1><h3></h3> <h1> 恺子在文学上能有今日之造诣,除了他的天赋,更在于他的勤奋。如果不识其人,只读其诗,还以为是旧时代哪位饱读诗书的私塾先生,或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秀才。眼前会幻化出教室里、亭榭中,一老者穿着长袍马褂,一手捧着线装书,一手捋着胡须,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的影像。<br> 恺子用于学习上的劲头儿几近疯狂。当年每家每户都住平房,全家人一铺筒子炕,为了不妨碍别人休息,他每每坐在厨房的炉子旁边看书至午夜。哪怕在煤矿井下上了一宿班,回到家中吃饭时间也不忘捧着书本,多少次嘴中嚼着馒头就睡倒在饭桌上。</h1><h3></h3> <h1> 苍天不负用心人。恺子的作品不时见诸报端及文学刊物,也被贵人慧眼识珠,调入最初的《青年知识报》社。从此,让他终于走出了阴森恐怖的井下,开启了无冕之王的记者人生。</h1><h3></h3> <h1> 恺子是一名正直的记者,一名有良知的编辑。但正直的似乎有点“愚”,甚至不近情理。记得有一年,我所在的部门分配来一名大学生,正赶上单位减员,她想弄出点动静给自己增加印象分。于是,写了一篇散文,我还费劲巴力地给润色了一番,并成竹在胸地说“让我同学给发一下”。结果恺子没给面子,弄的我很是难堪。<br> 我的一篇稿子被扔进纸篓不算啥,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人惊愕。一位大领导写了一首诗歌,安排秘书拿到恺子主编的文艺副刊发表,恺子愣给“啪死”了。按说,那么大的领导,即便写的再差,你给改改可以吧,总不至于一点面子不给,让领导情何以堪?可他就是一根筋地认为,在我这,没什么领导和被领导,只有作者和编辑,稿子不行,就是不能上,谁说也不行,不然你就换人。<br> 唉,这就是恺子,太正直,正直得发傻,不会开窍。事后的某日,这位领导和恺子不期而遇,倒也直率:“小徐,我的那首诗不行呗?”……这段插曲虽已过去多年,听起来仍然感觉时光在凝固,空气在窒息。所以,要想扣题地说什么叫恺囧,这难道不就是吗? </h1><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