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已经19天了,我每天看着这个小娃娃换尿布时手舞足蹈,听着她饿了尿了不舒服了委屈的大嗓门哭闹声,终于如愿以偿的过上了阳台上晒满尿布、卧室中传出奶香的养孩日子。做为一款专人专用的移动造奶机,尽管整晚整晚需要随叫随到的喂奶,睡眠仍然七零八落,但心情却如初春的暖阳———明媚温馨!</p><p> 我常常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孩儿,一动不动几十分钟,脑中过电影般展现出的场景常常让我感怀、感恩、感概、感动的流眼泪……我蹲在卫生间抱着盆吐的天昏地暗,半夜见红我们焦急的赶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手扶栏杆一手托着大肚子艰难地爬楼梯,我站在讲台上气喘吁吁的讲课,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疼的扭来扭去的挂吊瓶……所有的磨难只为这个孕育这个可爱的宝贝,一切都值得,这种经历才是真正的财富!</p> <p> 我们给这个小家伙取名钟碧晨,希望她的人生处处都是充满生机的绿色,时时充满希望。小名妞妞,随口而来的小名,希望她像老话说的一样好养!</p><p> 妞妞出生于2020年农历正月二十五,这是特殊的一年,赶上了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的时期,白色恐怖席卷着中国大地。本来该是开开心心迎接新生命的时期,因为这个疯狂的病毒弄的人心惶惶。全家人每天都在关注着疫情的新闻,每天都是不断上涨的确诊病例,还有孕妇儿童成为易感人群、孕妇感染直线传染给孩子这样的消息让人胆战心惊。严重的焦虑让我不想坐以待毙,担心疫情扩散太快,于是决定提前剖腹产确保安全。</p><p> 然而就在我们已决定了生产的日子后,天义开始封路,禁止私家车上路,并且医院仅允许两人陪护。我们住在内蒙与辽宁省的交界处,已预约了离家较近的内蒙古宁城县医院。可临近日子,宁城禁止外地人进入。一座桥,桥这边是辽宁省的防疫站点,那边是内蒙的防疫站点,老钟两边询问我们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答案是拉着孕妇,可以进天义街里,但过一个红绿灯算一次违章,罚款200,扣分8分。我们因情况特殊,可以在手术后拿相关医院的手续去交警队消违章记录。</p><p> 基本解决了进街的问题后,又面临陪护问题。老钟是定要去的,两个妈只能去一个。据生钟语晨的经验,两个妈都去的情况之下,仍然忙累的支撑不住,一个去是相当大的挑战。经商量,还是我妈去,婆婆留下照顾老大。那个时候就觉得两孩的问题已经来了,忙碌并且分身乏术。</p> <p> 正月23下午,我们提前入了院。日常车水马龙的街里,那时只有零星的防疫车辆;日常最是红火的医院,那时也是人非常的少;街上的商铺全部落着卷帘门,一派萧索;街上偶尔有行人,带着口罩,行色匆忙。这种紧急的防疫状态让人心理觉得不安,然而像医生说的只有生孩子是不能等的,什么情况之下该生还是要生。</p><p> 幸好我们找到了单间病房,也早就预约了医生,心里稍安。产科依旧很红火,走廊里时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在紧张的气氛中增加了一丝生机与希望,我想孩子与我定会安然无恙。然而就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开始想钟语晨——特别想,竟然存着可能见不到孩子了或孩子再也见不到我的恐怖想法,一夜辗转难眠。到了早晨,医生来到病房做术前准备,我又觉得自己好笑。哪里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忧,是怀孕与疫情一起烧坏了神经吧。</p><p> 但是那种嘲笑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当我被推进手术室外等待手术的时候,我就无法淡定了,裹着医生手术专用的绿色被子,我开始浑身哆嗦。尽管身边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亲人、朋友,但很多事情终归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和忍受。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人不能太感性,太感性的人通常都会精神脆弱,而想的太多想的太丰富又会让事情的本质扩大。</p><p> 手术就在我胡思乱想中开始了,然后就是疼,昏天暗地的疼,疼的我大喊大叫。接着传来婴儿的大声啼哭,医生给我看了一眼粉嫩嫩的小娃娃,告诉我时间是8点46分。我来不及兴奋,然后又是疼。一个什么机器在吸我的身体,我觉得它要把我的身体吸进去。疼的我豪无形象的哇哇叫,医生中间给加了两次麻药,仍是疼。后来就想爱咋疼咋疼吧,反正孩子已经平安的出来了。就这么想着,被推出了手术室,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等在外面的老钟,己经没有力气说自己手术室的可怕经历。就想快点回到病房,看看孩子。</p> <p> 终于见到了盼望已久的娃娃,我形容不出当时的心情,就是见到她想哭。她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张着小嘴似乎是饿了,闭着眼睛像是不敢面对光线,张开小手挥舞着寻找着。我好想抱抱她,对她有一种亲溺不够的感觉。兴奋的老钟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连说几句辛苦了。</p><p> 刚出生的妞妞,似乎是不适应外面的世界,也可能是哪里不舒服,一直哭闹。这是个大嗓门的孩子,哭的时候闭着眼睛没有缓冲过程,秒变大嗓门高音模式。而且急性子,换尿布慢一些,奶粉沏的慢一些,抱的姿势让她不舒服,她都会哇哇大哭。忙坏了老妈和老钟,我和小娃娃都不能自理,需要照顾。一会喂我点水,一会给我揉腿,一会要去买饭,一会又得换尿布沏奶粉,期间医生护士还会进出布置任务。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喜悦,这个小生命的平安降生一下驱走了阴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阴霾。 刀口疼肚子疼针扎疼,我已经不太害怕,所有的疼都不及手术室里的疼之万分之一。第二天下午,我试着起来一次,气喘不上来。躺下歇了一会又尝试着起来,下地走到卫生间。老钟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我能感受的到他的心疼。那个时刻,看着哭的生机勃勃的娃,感受着身边人的呵护,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接下来就盼着快点有奶,急性子的娃就不会饿的哇哇哭了。</p><p> </p> <p> 术后第二天的晚上,用手挤一下竟然有奶了。我兴奋的不顾刀口疼,起来喂孩儿。但是尽管我那么想抱抱她,身体却是不允许。胳膊一用力,刀口就疼的直冒汗。老妈和老钟两个人托着孩儿,我的手支着床,就这样完成一次喂奶,我仍然疼的累的满身汗。刚开始妞妞不好找奶头,她大概是适应了奶嘴,有时找着找着也嘬不上,就急的大哭。抱着哄一会再来吃,给我们三个人也急的直出汗。适应了两天,才能够顺利吃奶。</p><p> 期间我除了忍受刀口疼,就是与便秘做斗争。上开塞露还是解决不了,医生建议灌肠,否则不容易长刀口。我们也不再害怕疫情,生之前的焦虑彻底过去了。一切都贵在经历,想象的困难总是比实际的困难要大。无论多么艰难,人生的路都在一路向前。</p> <p> 住院第五天,我们出院了。走的时候我挺着大肚子,冒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人心惶惶;回来的时候,我们卸下思想包袱,抱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喜气洋洋。</p><p> 这段难忘的经历,这场与病毒的直面的博弈,让我们感慨生命的奇迹与伟大。无论多么艰难,时间的车轮总是在滚滚向前。只要你做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然后就把一切都交给命运,福祸总是相依的;只要你相信自己,相信至亲至爱的人,相信爱的力量,我们期待的美好就会如约而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