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又见鸡蛋花</h3><h3>查了《形色》,这种植物学名光叶玉兰,又名含笑花。我却记住了她的俗号,鸡蛋花。</h3><h3>世间万物,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鸡蛋花一名,是我的街坊王琦告诉我的,几年前,我俩是狗友,遛狗时爱聊天而相识。壮实的身材,憨厚的笑容,一口浓重的陕北腔。初交往,就给人值得信赖的老大哥形象。老王阅历丰富,爱酒爱打牌,定期会消失几天,去铜川找他的老朋友娱乐,管过灶开过车,都是给公家干的,人缘好原则性强,有老国企职工的风范。</h3><h3>有一年,也是这个时候,老王穿戴整齐,象刚走亲戚回来的样子。我们相遇在这棵树下,洁白的花朵满树。</h3><h3>“这花叫鸡蛋花。"带着浓重的口音,直截了当地搭腔。</h3><h3>"花还有叫这名的?"</h3><h3>"你看这花辦象不象煮熟的鸡蛋?"老王洋漾着孩童般的笑容。</h3><h3>还真是,远看椭圆形花瓣,瓷白瓷白的,有几分神似。</h3><h3>两年前,又到鸡蛋花盛开季节,正念道很久不见老王声音,他家的狗"旺旺"跑过来,牵狗的人却是一位中年妇女。问了一下,说是老王家亲戚,老王脑溢血住院都快一年了。叹息一声,想起老王去年新装一口新牙,很精神的笑容。</h3><h3>一年二年,每当鸡蛋花绽放满树的时候,我当然就会想起老王。猜想这个花名的来源,一定是他小时候,他家大人给他讲的,充满童话色彩,美好记忆一辈子。</h3><h3>有些人难忘记,因为缘份。</h3><h3>有些事常记起,因为季节。</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