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011.10.30围场二中放学初中学生,一如我当年青涩。</p> <p> </p><p> 一直来,心中总像长着一颗草,疯疯的,时不时窜出心头,火烧火燎的:该去看看了。 </p><p> 有时节假日去,有时办事大老远绕道去。有时,没有任何理由,寒冷的冬天,顶着凛冽的寒风,也要踏着路灯尽头,钻进黑黢黢的胡同,"砰砰砰"敲击黑黑的铁大门,常常铁将军把门,遥望里面昏黄的灯光,一丝怅然,一缕温馨。 </p><p> 这是现在城市化道路上不多见的平房区,如今的塞外山城,伴随30改革开放,发生天翻地覆变化,“阳光帝景”“吉星佳苑”“四季滨城”一座座现代化摩登建筑群拔地而起。一条伊马吐逊河静静的向南流淌,将山城分割河东、河西两部分。30年了,当年仅仅的一座木浮桥,被由南到北的汉白玉雕刻,四辆车并排通行的五座大桥代替。而这一带依旧是30年前的样子,一排排红砖灰瓦的平房。 </p><p> 沿河东大桥而下,穿过硅砂路,到二中东胡同,有一条几百米长土路坑洼不平地伸向远方。这就是“林业路”,住在这里的都是林业干部工人和他们的子女。分林管局和机械林场两个区域,是省属相对独立两个部门。中外闻名的北方最大人工林场——坝上机械林场居民区就在这里。 </p><p> 在硅砂路和林业路交叉口往北属第四排平方的尽头,就是我魂绕梦牵的地方。从第二中学走到那200米的路程,我每次都要一步步用心丈量。 </p><p> 自从1979年深秋开始,我就年年走过这段路,整整30多年过去了。见证了坑洼不平,雨季返浆;见证了黄土铺就,尘土飞扬;见证了焦炭铺路,碾压结实,预示着美好油路未来。 </p><p> 这条路,邻家的大门口有我童年伙伴探出的笑脸,有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嘁嘁喳喳的喧哗,有母亲负重艰难前行的背影。 </p><p> 平房里是我家的老屋,原来三间,靠西侧接一间,共计四间,与第二中学一墙之隔。中学时候,调皮的我们常常翻墙而过。直到某次被学校看门人扭住脚腕。 </p><p> 不大的院子曾经被勤劳的母亲种满瓜果蔬菜,炎热的正午,摘一根小黄瓜或者一个红红的西红柿,打打牙祭。东屋曾经是土炕,母亲常常深夜10点多熬着昏黄的灯泡,打着瞌睡,等待我下晚自习。 </p><p> 我生性胆小,已经十七八岁了,下地到外屋小解还要母亲拉亮电灯。“妈,拉灯,我要下地。”至今回响在耳边,黑暗中看见母亲些微浮肿的脸,咳嗽着,顶着孱弱的身躯,起身为我拉灯。 </p><p> 7,8年前,靠西边的两间房子被卖掉,我的长兄的悲剧人生也从此随风远逝。剩下两间被我的二兄长住着至今,修缮的齐齐整整,门前的小房还被出租。 </p><p> 我的二嫂是个开朗,勤劳的女人,虽然生活刚刚好,但她的小屋永远传来的是爽朗的笑声。她小小的个子,却拾掇得干净得体,甚至还带着些许时尚。唱歌,跳舞,练习乐器,参加老年大学演出队,深入社区慰问演出,忙得不亦乐乎。 </p><p> 二兄长永远是个沉默的人,像他常年看守的大山。 </p><p> 自从1979年父亲去世后,孤儿寡母一直在这里生活。20年前寡母去世,15年前,长兄去世。我们几个姐妹一个个从这里长大,出嫁。 </p><p> 这里,曾经单位分白菜,我家是最后一份——剩白菜梆子; 分煤,我家是最后一份——剩煤渣子。 </p><p> 青春期个个出落的我们姐妹被好事的老邻居给最不争气的人家介绍,还好像开恩——如今,我们的家庭个个幸福。 </p><p> 前些日子,又回一趟老屋。二兄长已经以优惠的价格在本单位为儿子投楼,不大的2间平房老屋挤满未来儿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哦,寒暄几句之后,我知道,我该退了。 </p><p> 那么,去哪里呢?我一时有些茫然。 </p><p> 在距离小城南70华里的小山村路边的山梁上,有我父母的坟地,还有我的从未谋面的爷爷奶奶,几位大爷,大娘们。哦,该去看看他们了。 </p><p> 对了,下一个周末就去。</p><p><br></p><p> 字数:1615字</p><p> 创作于 2011.10.30</p> <p>2011.9月,作者避暑山庄赏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