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籁细板，听花开的声音……

阳关故人

猪年春早，除夕夜，当欢聚的人们还没放下饭碗，爆竹燃放的药香味还在空中弥漫，春就登门拜访了。俗话都说“百年难逢岁交春”，好兆头自然会点燃人们对新的一年美好的憧憬。 但是春意却浅拖脚步，姗姗来迟。暗淡的天空细雨斜织，寒气依然，枝头上依然看不见绿芽的影子，操场上，盼望春的孩子们依然把头缩进羽绒帽，四下张望，春天在哪呢？ 　　这种等待一直持续到春分。春雷终于在不经意之间响起来了，天蓝起来了，太阳也渐渐暖了，樱花开了、桃花开了、梨花开了,似火、如霞、如雪…… 伴着姹紫嫣红的春天来到的还有“籁细板”——天柱县民间艺术合唱团，这支音乐的小花在融融的春意里也悄悄张开了枝丫，一群挚爱音乐的人们踏着欢快的节拍，在花团锦簇的春天，去感受春的旋律，去聆听花开的声音…… 　　与籁细板结缘始于去年年底，周末聚会，同学李秋红和我说起正在与朋友一起筹划组建一支艺术合唱团，邀我参加。当时我就想，要组建这么一支团队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也许他们只是偶发奇想罢了，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谁知新年刚过，同学就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合唱团前期筹划已经完成，让我快去报名。这时，我这才感觉到他们真的是要实实在在地做一件关于音乐的事情。 我算是自幼爱好音乐，有事无事都哼上两句，现在临近退休年龄，想想有这么一大伙爱好音乐的伙伴在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既能锻炼身体，也能愉悦性情，总是一件开心的事，于是就愉快的答应了。 不去详细叙述班委成员们在组建前期做那些繁杂琐事，他们得与相关部门沟通、协调，得遴选学员，得寻找训练场地、还得负责整理装扮教室，他们不嫌脏，不怕累，他们都是带着歌声去的。 待到位于县工会三楼的训练场地装饰一新，灯光明亮，所有学员齐刷刷端坐在教室聆听老师的教诲，音乐缓缓响起时，我们才真切的感到一幅美好的音乐画卷从此在我们眼前舒展开来。自此，我们这些相识的、不相识的朋友有了一个亲切的称呼——同学。或许，多年以后，籁细板的那些人、那些事会慢慢地融入到我们的记忆里去，温暖着我们的业余生活，丰盈着我们的精神世界。 　　都说“万事开头难”，一点不假，组建籁细板这样一个70多人音乐合唱团，没一个有远见卓识领头人更难，杨正荣正是这样一个带领我们向音乐未知领域艰难跋涉的优秀领头人。 天柱县城不大，跟杨政荣早就是老相识，年轻时候他就是小帅哥一枚，高鼻梁、浓眉大眼。20年前我们经常一起打台球，不赌钱，谁输谁出台桌费，也经常熬到通宵，常常是戴着熊猫眼镜去上班。那是小伙子天生一副好嗓子，读高中时上学路上常常一路高歌，惹得沿路爱睡懒觉的市民恼怒不已。在县城刚流行交谊舞时，便是舞厅乐队的担纲主唱，在脚步轻盈飘移的舞池里，他当年浑厚嗓音成为现在中年妇女最美的记忆。时过境迁，当年为生活奔波的小伙已成某证券公司的老总，但好唱歌的兴趣没变，嗓音依然浑厚，偶尔聚会来一首《一壶老酒》，还是那样的余味悠长。只是头发渐稀，似有“聪明绝顶”的趋势，也算是岁月流逝的印记。 在籁细板，杨正荣是班长，学员大多是中年妇女，大都喜欢称他“杨总”，他性情随和幽默，合唱团成员中也不乏他当年的粉丝，所以他在，气场就在。 　　闲聊中，我问他：公司这么多事，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来组建籁细板？他微微一笑，回答：“喜欢唱歌”，没有多余的理由，也许他心里一定怀揣着一个音乐的梦想。爱好就是一种无形的动力，有共同的爱好，才是籁细板能够组建前行的原动力！ 　　除了每周一、周四集中排练外，班长还安排周末补习，我们亲切的称为“开小灶”简称“加餐”，周末一到，班长微信群一喊“学员们，加餐去了”，学员们赶紧起床洗漱三步并着两步走往廊桥赶去。有的学员要撒撒娇，喊着要红包才来，班长也微笑着散发红包，红包一到手，屁颠屁颠赶来了。不知是班长人格魅力，还是红包的感召力，总之，在廊桥，周末早上9点，籁细板的排练声音总会如约响起。 别看班长大多时候是个“暖男”，但他对学员学业要求非常严的，由于学员领悟能力的差异，对合唱歌曲的处理也存在不足，他总是单独听唱，单独纠正，从发音到节拍到气息存在的问题都不放过。籁细板有一个排练群，是供学员学习交流的平台。有一次在一个饭局上一个学员在群中帮朋友发了一则广告信息，班长看到了，正告道：“不好的，这个群就只能供学习音乐交流用，做广告不好。我自己也是公司法人，论说做广告不多的是？”还真的如此，在他的证券公司供职的就有一个我的朋友，也常看见他发给我的广告信息。在我加入籁细板之初，也曾猜想杨正荣组建这个团无非是想多粘合些客户，现在才知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做生意、搞艺术各有其道，只有尊其道而行之才能做得风生水起。杨班长多年在商场打拼成功，大概靠的就人格魅力和信誉吧？ 班长酷爱音乐，他还是省内外几个歌唱团的成员，因为个人事业的原因拒绝过多家合唱团的加盟邀请，他以打造一支本地区高素质的民间合唱队伍为籁细坂的长远目标，带领全体学员踏上漫漫的征程。 　　在天柱，说起张美智，知道的不多，说起“智歌”，可就家喻户晓了，腾讯音乐人、中国合唱协会会员、贵州音乐家协会会员、黔东南州音乐协会会员，一连串响当当的头衔，成为行业标杆，他是自创音乐人，致力于创作天柱本土音乐，创作了包括《欢迎你到天柱来》等二十余首本土音乐。在天柱几乎每个人都会哼上几句《欢迎你到天柱来》的调子，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又有才的帅哥，成了籁细坂的艺术总监。 初次见面，是在籁细板成立挂牌仪式那天。那天来的客人不少，既有主管部门领导，也有本土音乐界的来宾，在来宾致辞后，智哥被请到了台上讲话，那时候我才把传说中的智歌和眼前的智歌联系起来。智歌个子不高，穿着简洁，一副十分干练的样子，细看有点像段奕宏的模样，唇线刚毅而鲜明。在热烈的掌声中，智歌有点不知所措，微黑的皮肤泛着红光，腼腆而可爱。在挂牌仪式上，他说的话不多，略低于学员得期待值。因为在当下，太多观众喜欢听那些口若悬河的演讲，相比较而言，智哥低调木讷，但我从那一刻起我看到了一个“讷于言而敏于事”年轻人，我看到籁细板的希望。 接下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智歌一如既往少言语。偶尔聚会，不喝酒，来去形只影单，总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样子。 可当站在指挥台上那一刻，他的精气神就一下迸发出来了，两眼充满了力量，腰板也挺的笔直，伴奏音乐声响起，神采飞扬。我暗笑：鱼啊，只有在水里才活灵活现，只有站在指挥台上的智歌，才是最美的智歌！ 由于学员对于音乐知识理解程度参差不齐，很多人在发声、吸气、咬字上都存在很大障碍，智歌总是不厌其烦地予以纠正。发声时智歌强调要用腹部体会气息对抗，这对一个有音乐素养的人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可是在我们籁细板足足讲了两个课时。看到实在诱导不成功，学员一脸茫然，他走下指挥台用手顶着女学员腹部，让她发音，发声完后，智歌摇摇头说：“怎么还是听不到动静？”调皮的学员马上回答道：“才三个月怎么就听得见动静？”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课堂充满欢快的气氛。在讲解发高音要靠气息推动时，智歌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好像嘴里衔着一个虚拟的鸡蛋，让舌根跟喉头张开扩展开来，让人瞬间记住发音方法。 　　最喜欢智歌充满激情的指挥，他非常善于借助歌曲创作背景引导学员进入演唱意境，表现歌曲那种或思念、或悲伤、或自豪的情绪。排练中，智歌总是一丝不苟，当学员没唱好时，他总是眼睛一撇，两手一摊，“又白了”，当学员们唱得稍好，智歌的眼神满是赞许的微笑。 智歌偏好一些旋律优美的合唱歌曲，如果学员进入状态，智歌也全身心放松，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意境里，学员们好像忽略指挥节拍，跟着智歌的眼神在用心灵在歌唱。我忽然领悟了，合唱音乐最高的境界都是指挥和演唱者心灵的交流与呼应，不过那远非一日之功。 　　我看过以前智歌指挥过的视频，都非常棒，2017年，智歌指导魅力木叶合唱团参加中国国际民歌合唱节比赛喜获最具民族风格奖，成为本土音乐的最高奖项。真的非常幸运，这些奖项的获得夯实了籁细板前进的基础，让我们看到努力的方向。 智歌非常年轻，籁细板也非常年轻，当一群挚爱音乐的人们与一个音乐才子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看到怎样灵感的火花？ 自从加智歌为好友后，偶尔也关注他的微信动向，他的关注范围大多以音乐为主，也涉猎一些文学知识，最近又看到他关注流浪大师沈先生的新闻，我猜想智歌某些价值取向大概与沈先生有相通之处吧！“善始者众，善终者寡”，不正是道出了世人处事的通病吗？或许智歌是想借此来自勉吧？但愿智歌与籁细板真正成为好兄弟,一起走！ 　　今天是2020年3月4日，是籁细板成立一周年的日子，原计划团里的周年庆也因疫情而无法实施，在籁细板排练群里，班长提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该用一个什么方式来纪念呢？我才想起去年3月份写的一段文字，正好现在把它拿出来献给大家，就当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吧！ 籁细板是天柱音乐爱好者的大本营，可谓人才济济，本来还打算把钢琴伴奏龙立涛老师、龙娇梅团长、芳芳等本土音乐名人都描述一下，但最终没能成笔，究其原因，一方面自己有点偷懒，另外是当时都不怎么熟悉她们，怕写得走了样，大家都尴尬，所以还是等待下一次再来描述我们的团柱子罢。 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一年来我们在两位老师的指导下，合唱水平不断提高，先后参加贵州省文军扶贫等三次大型演出，组织参与了县电力公司国庆快闪《我和我的祖国》，2019年9月还组团参加黔西中国西南合唱节比赛，获得了优秀奖，我们团才成立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在国家级赛事上取得如此荣誉，真让我们欣喜不已！ 又是春暖花开，虽然疫情仍然把我们困在家里，但是我们团员的心早已飞向音乐的神圣殿堂。一年前，所有的学员怀着音乐梦想来到我们这个快乐的大家庭，2020年就是我们继续扬帆前行的一年，在老师的引领下，在艺术的海洋里，我们不断吸收的音乐素养，我们坚信，有执着追求和坚守，有辛勤付出，我们梦想的种子总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我们渴望着为天柱本土艺术的春天增添一抹靓丽春色。 籁细板，一个让我们精神丰盈的乐园…… 籁细板，一个音乐爱好者播种梦想的地方…… 来吧，到籁细板来，我们一起聆听花开的声音，我们一起静等花开…… 2020年3月4日 籁细板周年记 文中图片由李秋红友情提供，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