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曲二韵

剑雄

　　在“武汉之夜”后，我们依然阅读春天，不是忘却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不是放弃批评的锋芒，而是为寻找抗争的勇气和活下去的意义。

----题记

　　己亥庚子之交，病毒来袭，从大年三十之前便自闭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愈耳顺，且无医卫界的资历，有劲也使不上，每天只是坐卧不安地在手机上关注着与抗疫有关的一切，就像在大竞技场里凝神屏气遥观勇士们与疯牛之间的生死对决。

有过激愤，有过焦虑，有过牵肠挂肚，有过痛彻心扉……。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太过寒冷的冬季。

转眼已到三月，按农历也是早春二月了。春天回来了吗？

真想到院子里去看看那些迎春花，每年都是从那一串串鹅黄的花束打探得春天的消息的。但踌躇再三，还是没出门。上海人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意识叫“识相”，就是要明辨所处的环境条件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而“不识相”则是一种上海人难以容忍的不堪。那么，现在疫情未了就出门去探春，是不是有点“不识相”呢？

再忍忍吧！

尽管少人观赏，但春天还是如期而归了。从楼上远远望去，院子里早已不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羞涩光景，而是大大方方的一派绿意了；多日未曾关心的十几株茶花，竟然忽啦啦地开满了一角；微信群中，一位家住郊区的友人晒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杨柳绿了”，一张是“菜花黄了”。

这一切都让人相信，肆虐一时的寒冬，终究是挡不住春天的脚步的。

茶花，成了今春的信使

　　宅居之中，检点旧作，竟找出了去年三月写下的两首绝句。

其一是《春雨染柳》，诗前题记说：“贺知章有‘不知细叶谁裁出’之问，独赞春风。昨郊游适雨，忽感悟到：妆成碧玉者，岂独春风，亦春雨之共谋也，——春风为剪刀，春雨是染料。是有此作。”诗云：

二月春情看柳条，

依依袅袅比纤腰。

微风一夜吹湿雨，

忽染千丝变绿绦。

它和贺知章那首一样，也是写春柳的，不同之处在侧重于春雨的功不可没。

柳条是春天最柔美灵动的身影，而春雨则如春风一样，也是它最用心的化妆师。你一定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在春风的轻拂中，柳枝先还是浅浅的褐色，但一场春雨就把它润染得满眼新绿。

其二是《春游渔村》，渔村在西南郊的金山，而金山以“农民画”享誉，故诗云：

又是莺飞碧草芳，

春光谁遣到渔庄。

船家也舞擎天笔，

重画金山好梦乡。

梦乡当然不只是画在纸上，也是画在多彩的大地上。

因为疫情阻隔，今年至今仍无法去乡野渔村一探春色，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暂且用去年写就的这两首诗，合称《春曲二韵》，聊作补偿吧。

待到瘟君尽逐、花树繁茂的时候，再听唱一曲轻快的春歌。

（写于2020年3月1日）

说明：以下照片均为去年的春景。前面的多为初春，后面几张为暮春。

雨后新绿

渔村新柳

新柳春阳

水中柳影

渔村民宿

春茶待客

玲珑剔透

湖畔长棚

悦湖一角

渔村的黄昏

暮春风情

暮春风情

暮春风情

金山的暮春，也有了南国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