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采 药
文/房庆斌
一九七一年中秋节后,为了培养一批农村中医药专业人才,更好地服务于广大农民群众。公社医院举办了“赤脚医生”培训班。各村卫生所共有十多人参加。理论培训结束后,组织了由十人参加的采药队进入临近的霍山采药,实际是一次中药知识的实地培训。
</h3><h3><br></h3> <h3>那次采药,我们先后于两个地点安营扎寨。第一个是地处霍山口,村名“后干节”的村庄。第二个是地处深山的“青岗坪林场”。带队的是年逾四旬的杨(哲君)院长;煮菜做饭的“厨师”是医院司药员,年近花甲的黄(连生)老伯;(另外还聘请了一位擅长识药、采药的农民王大叔指引辅导)。采药的主力军,也是此次的培训对象,是我们八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当时我十六岁,年龄最小。</h3><h3><br></h3> <h3>霍山,海拔2348米,为太岳山的主峰。山势挺拔,森林茂密,山清水秀,霞蔚云蒸。良好的地理和气候条件非常利于植物及其药材的生长。山中主产药材有:党参、黄芩、柴胡、苦参、远志、生地、丹参、山楂、知母、山茱萸、连翘、板蓝根、旱半夏、升麻、猪苓等上百个品种。深秋季节,正是大部分草本植物及果实成熟的季节,也是采药的最佳时节。在十几天的采药活动中,我们攀登过陡峭的山峰,跋涉过幽深的河谷,翻越过榛丛的峻岭,深入过葱茏的密林。为了能够更深入全面地了解不同药物的生长区域及环境,我们不畏艰辛,尽量多的涉足一些地方。也展示了我们这些生长在山区的“山里娃”,良好的体力和攀爬的基础。</h3><h3><br></h3> <h3>记得,山陡路险时大家手拉手相扶相助,密切协作;李兄腿划伤出血时,我们现场采“大蓟”叶揉碎敷伤处理;杨院长感风寒牙痛时,口嚼刚采挖的“细辛”得以缓解。</h3><h3> 记得:段(安生)兄找到几颗“党参”时的喜悦;陈(自健)兄挖到一窝“猪苓”时的兴奋;李(海水)兄采到“猴头菇”时的激动;我本人发现大片“血丹参”时的开心。</h3><h3><br></h3> <h3>记得,挖出手掌参、盘龙参形象逼真,逗人开怀;采到的七叶一枝花叶心如轮,花瓣细微,结构特别,惹人喜爱。 </h3><h3><br></h3> <h3>记得,王大叔现场讲解草药的生长环境,不同药材的季节性,识药细节,用药部位和采集方法;黄大伯凭借几十年的司药经验,传授药材的晾晒、剪切、加工、泡制等方法;杨院长针对此次采集的药物种类,讲授其性能、功效、适应症,并结合《汤头歌》《药性赋》等中药学歌诀,讲授中药方剂方面的知识。</h3><h3><br></h3> <h3>记得,采药时顺便采集的山野菜,还有村民送给萝卜、南瓜做出来的饭菜来那么美味可口;大家吃住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么和蔼可亲。 </h3><h3><br></h3> <h3>十多天采药艰苦的付出,感受颇深,收获很大:一是采药经历的爬山涉水的艰苦环境,锻炼了自己的意志,受益终生;二是深刻体会到了古人从神农的《本草经》到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经历了多少“尝药”“试药”“识药”“采药”“配药”的艰难曲折,付出了多少丹心碧血,对历代中医药的“先驱”更加敬佩;三是进一步明确了中医药文化的博大精深,对传承和发扬中医药国粹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四是实地学到了识药、采药的技能和方法,了解了我们霍山一带的中药品种的分布情况及采集季节;五是加深了对中药性能的熟悉,及中药方剂使用的了解。</h3> <h3>“一碗汤,一根针”,少花钱,医好病,中药的神奇作用最能够适应广大农民百姓的需求。</h3><h3><br></h3> <h3> 中药,是有着独特理论体系,反应我国历史、文化和自然资源等特点的一类药物。中医学,是研究中药理论和具体药物及诊疗的一门科学。是世界上唯一有着5000年连续历史的医学。是我国劳动人民长期以来,同各种疾病斗争的经验总结和智慧结晶。在当前抗击新冠病毒疫情中,中医药同样发挥了独特的作用。</h3><h3><br></h3> <h3> 岁月匆匆,人生苦短!“采药”已过去了近五十个春秋……。</h3><h3> 我怀念那段“赤脚医生”及那次“采药”的经历,是那段经历使我懂得了中华医药“博大精深”四个字的分量!</h3><h3><br></h3> <h3>我思念那次“采药”的同仁,我要用此文对杨院长、黄伯伯、王叔叔、陈自健、杨朱锁、王玉明六位逝者表示悼念!对段安生、李海水、郭元虎三位老兄致以亲切的问候和祝愿!</h3><h3> (2020-3于太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