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斜杠青年：“小机灵”/“狗不理”

希希襄襄她娘

老话说，“老大憨，老二奸，家家有个坏老三”。只有一娃时，没有比较，没有体会，甚至还纳闷，同一爹妈生的，哪有这么大区别，虾扯蛋吧！

自从有了小宝，尤其最近全国抗“疫”，关门闭户，朝夕相处，我对小宝有了全方位、立体化认识。

废话少说，直接上故事。小宝对鞋情有独钟，她知道每一双鞋子的主人，能准确判断不同情境对鞋子的不同需求，并第一时间送上。某天下午，她姐姐在阳台椭圆机锻炼，上了机器才发现穿拖鞋，嘟囔了一句：“算了，就这样吧！”我什么话都没说，一直在我们身边晃悠的小宝噔噔噔跑进房间，几秒钟后拎着姐姐运动鞋出来，让姐姐换上。

我错愕，姐姐小感动，还摸了一下妹妹脑袋。我忍不住对姐姐说：“妹妹对你好吧！你以后是不是要对妹妹更好！”

我很少这样赤裸裸教育孩子，我希望他们的姐妹情，血浓于水，自然天成，而不是简单粗暴的“交换论”。好在姐姐也念妹妹的好，不计较我的“简单粗暴”，还说：“妹妹好可爱，好机灵，我们就叫她‘小机灵’吧！”

我把这事说与她爸，她爸不以为然，哪知他很快也享受这种VIP待遇。那天他刚结束锻炼，从椭圆机上下来，穿着运动鞋走进房间，准备冲凉。“小机灵”瞅他一眼，双手将爸爸拖鞋奉上。尽管我之前有铺垫，他还是惊得外焦内嫩：“孩子，你对爸爸这么好，以后你犯错误，爸爸怎么下得了手啊！”这话，“小机灵”听不懂，但是她自有办法逢凶化吉。

“小机灵”换尿不湿极不老实，只有手机才能让她安静片刻，每次换尿不湿她都玩手机，完事后就收手机。虽然小孩子接触手机不好，鉴于大孩子没收手机的极端反应，我觉得从小熟悉没收手机也是有必要的，好在她也配合，没啥哭闹，有时还主动把手机还给我。当然，也有例外。

那天，换好裤子，她还不交手机，我逼狠了，她将手机举过头顶，双方对视几秒，她直接把手机甩出去，我喊她爸：“八戒，妹妹把你手机摔坏了。”她爸装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闯进来，且走且嚷嚷：“我看是哪个坏蛋把我手机扔了，要狠狠揍她。”“小机灵”一看，形势不对，又一看，爸爸光着脚，赶紧拿出一双袜子让他穿，巧的是，那双袜子还真是她爸的。她爸高高举起的手，轻轻放下。这样的娃，怎么下手？

不过“小机灵”也被爸爸揍过，那次也该打。前几天降温，最低温度10度，她偏偏躺在瓷砖地面上，还扭来扭去。让她去爬行垫上扭，不动！去床上滚，不动！她爸翻出两指宽的竹片痒痒挠，挥舞着，她没见过，以为是玩具，还是不动！她爸脱掉她的袜子，抽脚板心，开始下手很轻，“小机灵”还以为是游戏，咯咯笑。奶奶在旁边说：“她还小，没记性，打了没用。”她爸教育孩子最见不得老人干扰，加了几分力道，“小机灵”感觉疼，知道是真打，哭得稀里哗啦，从此对爸爸有了几分敬畏。

当天晚上，“小机灵”抓桌上的瓜子吃，七抓八摸，连碟子带瓜子全部泼洒在地，“小机灵”知道闯了祸，下意识冲向爷爷，躲在爷爷身后。这个小动作把大家都逗乐了，奶奶笑骂：“你还是有怕心的，还是有怕的人。”爷爷一直两宝的避风港，他从来不批评她们，说话也轻声细语。

“小机灵”一岁七个月，说话还不利索，但洞悉别人的需求。早上一起床，她就递我眼镜。我随口说一句，“我要去上厕所。”她赶紧站起来，拉我手一同去厕所，我坐下来，她指卫生纸，要帮我擦；我站起来，她要帮我提裤子。上个厕所，她闹出这么多故事，笑破肚子！

奶奶说，家里东西放哪里，她清清楚楚。之前带她从外面散步回来，她指着一抽屉，啊啊叫，奶奶帮她翻译：“爷爷要看电视，遥控器在抽屉里。”

有一次，我嫌她吵，丢包零食，让她一边玩。她拉我的手，走到另一抽屉处，把零食还给我，同时指着抽屉乱叫，我明白了，抽屉有剪刀，她让我用剪刀开零食包装。

奶奶问：“你晚上想吃饭还是面？”她直接拉开食品柜的门，拿出儿童面条，递给奶奶：“下，下，下。”她目前只会单字和叠词。

饭好了，我还在备课，准备第二天的线上教学。奶奶让她喊我吃饭，“小机灵”走过来，大喊两声：“妈！饭！”虽然字少，关键词都有。这两个字也是她较早掌握的。奶奶说，娃大了，饿不着她，她一饿，就往厨房钻，还喊饭饭饭！民以食为天，古之人不余欺也！

“小机灵”吃饭时盯着姐姐，有时我给姐姐多夹几筷子菜，一时忽视她，她急得不得了，甩勺摔筷子，提醒我这里还有一个人。奶奶单独给她弄的营养餐，她不屑，姐姐吃什么，她吃什么，生怕姐姐吃了好的。好在姐姐饮食都健康，妹妹也齐整整长了满口牙，啥都能吃。

吃完正餐吃零食，她的嘴不带闲的。家里各种零食放在哪里，她门清，还专门挑不健康的吃。她老喜欢吃话梅黑糖，很大一颗，担心她含着含着滑下去，卡嗓子眼，我趁她睡觉，把零食转移。她一觉醒来，熟练地去老地方找吃的，没了！她哭闹一下，开始想办法。

她盯着她爸。此处表扬一下姐姐，刚刚七岁的她，对零食很节制，吃的很少，经常问我，这个健康吗，那个健康吗？有天晚上我辅导她作业，我嘴馋，想吃零食，她说：“睡觉前吃零食容易发胖，别吃了。”我大吃一惊，这哪像一个小孩子的话？而且她说这话时还在写作业，头都没抬，没有丝毫的思想斗争，这得多深的道行才能如此“举重若轻”？

她爸就不一样。天天减肥，越减越肥。晚上婆婆问他：“晚上你吃饭不？”他说：“我不吃饭，你跟我搞两个菜。”婆婆：“我们吃面，不用菜。”他说：“我不吃面。”结果婆婆又炒了几个菜。我教婆婆：“以后你这样问，我们晚上下面吃，你吃不吃面？别惯他那么多毛病！”婆婆到底心疼儿子：“他那么大个身子，不吃饭哪里扛得住？”她爸因为晚上光吃菜没吃饭，晚上心安理得吃零食，瓜子磕得蹦蹦响，各种零食包装袋堆满桌。

“小机灵”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爸爸又跑到老人卧室，又拉开衣柜门找吃的，“小机灵”一听到咯吱声，马上从客厅小跑卧室，弄清藏身之地，一个猛子扎进零食箱，把她爸看楞了，这娃咋比我还快！

为了表达重见零食的喜悦，“小机灵”把零食全部翻出来，摆了一床。奶奶又气又笑，反正藏不住，索性搬出来让她糟。小孩子都是眼睛大肚子小，吃不了多少。“小机灵”再一次抖机灵，很多零食，她嚼巴嚼巴，又吐出来，只尝味不下肚，“橡皮肚”，吃多少都不觉饱。奶奶骂她浪费，爷爷跟着收拾她制造的垃圾。

看了这些故事，如果你认为她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那就大错特错，她还有个名字——“狗不理”。

2020年的超长寒假，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小宝原本每天必出门，至少逛三次，现在被严严实实关在狭小天地。

出不了门，她就使坏。当然“坏”也是孩子的天性。她有很多玩具，不玩，专门玩一些不是玩具的东西，锅碗瓢盆、撑衣杆、扫帚、拖把……

什么危险玩什么。看到爷爷用牙签剔牙，要牙签，看到奶奶用棉棒掏耳朵，要棉棒，而且拿到就往耳朵捅。家里所有能摸到的柜子全部翻遍，把各种杯子、饭盒拿出来摆摊，还不让人收拣。

虽说是寒假，姐姐每天还是有作业的，姐姐一做作业，妹妹就凑过去，抓书，抢笔。好几次，姐姐气得要揍她。后来，姐姐关门学习，妹妹把门拍得山响，一副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姐姐里面吼：“妹妹走开，吵我学习啦。”

奶奶掐菜，她赶快蹲旁边“帮忙”，菜弄得一团糟，奶奶哄她：“你找姐姐去，姐姐躲房间吃好吃的。”

这样的时候通常只有爷爷收留她，爷爷脾气最好，但也有例外。饭后爷爷打扫卫生，BB凳周围一堆饭渣，爷爷蹲地上左擦右擦，小宝在旁瞎指挥，一会儿指这里，一会儿指那里。爷爷说：“我晓得，你到一边玩去。”找姐姐玩，不到一分钟就被赶，小宝又找爷爷，爷爷手头活没干完，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奶奶笑了：“你个小不点，怎么走到哪里都被赶？哪里都不欢迎你！”从此，“狗不理”的外号横空出世。

“狗不理”的“坏人坏事”还有很多，但我是老师，职业病让我习惯九一开，优点是大部分，缺点是点缀，更何况自己娃，我还是要多多树立正面形象。如果还想听故事，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