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想起了朱重八

顾桐

<h3>引:虚拟空间的文字生产,很难逃脱被垃圾的命运,这一篇随兴而作也不能例外。人至暮岁,骨质疏松,脊梁怕是做不成了。屏上写写画画,除消耗一些多余时间外,或可迟滞一点老年痴呆到来的时间。下为正文。</h3><h3><br></h3> <h3><br></h3><h3>大疫席地,被堵在家里的日子漫长且无聊,所产生的副作用是容易胡思乱想,东一下,西一下。这不,我想到了明朝初始。不是明天早上要干什么的意思,是脚底板下这片古老土地上曾存在过的一个朝代的开国之初,用洋比喻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时候。</h3><h3><br></h3><h3>我对明朝一向无好感,这话说委婉了也说温柔了,其实是充满了强烈的恶感。为毛?泛览明史,整个八卦。一个长着古怪瓦刀脸名为朱重八的货,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捡得了一片花花江山。这理没处可讲。当然,一本正经的官学告诉我们,这是“历史的选择”,这是“百姓的拥戴”。姑妄听之。</h3><h3><br></h3><h3>朱重八当过叫花子干过小沙弥,用现在的话说是“草根阶层”或是“边缘群体”。元璋这个名字是后来找人改的,意思是咱早先也是块好玉啊。据说,这货得了一国,穷汉乍富,时常半夜笑醒,抱着原配也即马皇后,说,老马,你给咱多下几个崽,保险系数弄得高一些,别让到手的江山,因为你这地不行而出溜走了。老马含泪而应。事实也是如此,之后,朱重八所有的治国手段只围绕这一个理想进行,即,天下要传“彤色子弟”(彤乃朱耳)万万代。其他都是假的,俺老朱的DNA必须是真的,兹事体大。</h3><h3><br></h3><h3>朱重八大字不识几个,做领导了,不能输在文化上。恶补,上补习班不算还要请上家教。毕竟还是灰碴底子,忙得连底裤也时常掉下来。没辙,为保朱姓永红,只有杀人二字来得直接痛快,爽歪歪啊。杀,杀,杀,老弟兄杀完了,再杀新伙计。</h3><h3><br></h3><h3>朱重八年号洪武。这洪武朝完全实践了“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理论,杀人是常态,不杀人是非常态。当时,臣子上朝前,都要和老妻深情吻别。因为,弄不清朱重八不知哪根筋搭错,就会让你的脑袋搬家,然后,拖出去着狗喂了。所以,上朝如上天,不知还能否回来?自然,一旦回来,臣子便会拥妻而欢,说,岁月静好,又活一天。及至后来,他的四小子朱棣,就是掀翻侄儿龙椅自已坐将上去的那位,也是嗜杀成性,开了华夏国“诛杀十族”的先例。这是后话了。</h3><h3><br></h3><h3>空口无凭,举例为证。不举大家都知道的“瓜蔓抄”了,开刀便是四万条人命。总之,帮老朱打下天下的功狗们,想蹭大明天下流量的,基本全被封了号。说个老朱亲办的一案。那天,召臣下开会,有一臣,我忘是谁了(常遇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臣下脸色不对,心不在焉,像是在深思熟虑什么。重八怪异。就问,你想甚了,莫非要谋逆害朕不成。这臣下当下就尿湿了裤子。说,唉,窝馕煞臣了。前日皇上您送俺的两宫女,俺还没来及享用,就被醋缸打翻了的婆姨给杀了。朱重八一听,大笑。说,这就不叫个事,朕再送你两个不就结了。说罢,着武士过来一番耳语。约过了一个时辰。武士回来,端一煲热汤让与会者分享。原来,老朱已派人肢解了这臣下婆姨,并高效率地烹成妒妇肉、熬成悍妇汤了。大明的一把手,就特么这么任性。</h3><h3><br></h3><h3>杀人如麻,刈头如草。让太子哥朱标也看不下去了。说,老爸,差不多就行了。重八立时把个瓦刀脸拉成老驴脸,说,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爹还不是为你好。说着,着武士弄一梱荆棘来,让太子用手捡。太子见满是刺无法下手,重八的驴脸就笑成一朵花了。让武士除尽刺再递给太子。说,你知道老爸的炽热心怀了吧?杀人就是除刺。交给你一个没刺儿头的江山,这是老爸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啊。</h3><h3><br></h3><h3>现在有学者研究说,朱重八的嗜杀成性或是病态所为。此言有一定道理。这不,前些天,有微信佐证:非洲某国,总统执政期间竟将国人一半干掉。后对他医学检查,世人惊掉眼镜又惊掉下巴,这总而统之乃一精神病患者耳。朱重八怕也是“寡人有疾”哩,属于十四世纪中叶中国产出的人间恶魔。然而,怪谁,成王败寇。这片土地就有暴虐者不断轮回的荷尔蒙因子。</h3><h3><br></h3><h3>有明一朝,是根子上的恶,是骨子里的坏。一切都为朱家计。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理论上讲,承传万代是宏观工程,微观是要一代一代接棒的。而明的第二代便出了问题。太子朱标,身子骨也忒弱了些,朱重八还末翘辨子,他倒先挂了。换太子一是不合宗法,二是还有三个虎狼儿子会掐作一团。无奈,一条道走到黑,隔代传给皇太孙。就如现今的动车,从太原直达西安,中间的临汾站就不停了。</h3><h3><br></h3><h3>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赘。总之,明季十六帝,好鸟不多,变故挺多。除第二代上的生乱还有英宗的两次袭位。另有光宗,也是早早掏空了身子,屁股在龙椅还没蹭热,只呆了整整一个月便嗝屁了事。总之,朱重八的后代们荫着祖宗们的杀功,将个朱姓国祚好赖延了276年。</h3><h3><br></h3><h3>1644年,西北米脂狂飚突起,转瞬席卷半个中国。据有关史料称,当时,朱家王朝各地封王洐生出的皇亲国戚已近百万之口,涂毒苍生,鱼肉百姓。被清算的日子来了。在李闯的大旗下,农民军逢朱必杀,不分妇孺老幼,只说杀个干净。这真应了“苍天何曾饶过谁”的老话了。可怜朱重八的后代们,在一周内几乎尽淹血泊。这就是,历史的不二公式了,杀人的代价是被人所杀,且以几何级数的偿还。这片土地上不解的恶谶,暴力一再循环而无止息。</h3><h3><br></h3><h3>明思宗是朱重八的谢幕人,一个刚愎自用的主,也赖他命不好,大明的一手烂牌最终全烂他手里了。国之将亡,京城大乱。他一边大骂文臣武将误他误国,个个皆曰可杀,一边换下皇袍逃到北海后边的煤山,他知道,那里有一棵歪脖老树等着他。朱重八的万代宏图到此为止。最具妙味的是陪思宗一起上吊的是一个叫王承恩的太监。阉人殉国,真乃天意。这位苦逼兮兮的太监,主子一去,吃喝无计,想着索性也自挂煤山,或可史书留诸一笔。果然,明季覆灭,留下他裆下无根的一条背影。上算。</h3><h3><br></h3><h3>朱重八的有明一朝,夹在元蒙与满清间,一往情深的史学家们说,这是封建晚期硕果仅存的“中华正朔”。话太雅,俗喻就是一锅“正宗老汤”啊。在我看来,他比“旁朔”来得更坏,无他,盖因土生流氓能掐住愚氓软肋:以杀开道路,以阉治升平。然而,历史不能假设,重八先生毕竟来过。</h3><h3><br></h3> <h3><br></h3><h3>跋:清史学家赵翼说:“盖明祖一人,圣贤、豪杰、盗贼之性实兼而有之者也。”这是他的说法,我大不认同。一个将两千年已停止的人殉在他手里复活者,一个以东西厂特务手段管理国家者,一个以羞辱文人士子为能事者,何谈“圣贤”二字。这朝不亡,哪有天理?其实,我并无专注历史的癖好,行文,也不合历史唯物主义的套路,性情与直觉构成我一贯的呓语。于此,还请爱明者们体谅与容涵。</h3><h3><br></h3> <h3>(2020年3月1日于并州家中屏上涂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