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惦记着种花,下班后遂带着小铲小锹与小麻袋,一人骑小电驴去流杯池采土。</h3><h3><br></h3><h3> 一路沐浴春阳,慢速行进在南大街这社会主义康庄大路上。两边高楼拔地起,杨柳树刚剪了枝桠努着发新芽,不时有牵手的青年男女过来过去,依偎嬉戏 。</h3><h3><br></h3><h3> 车轮碾了婆娑树影、朦胧人影、参差楼影而过,无声无息,我这中年妇女内心宁静欢喜。忘记充电,车子跑不动了,干脆把它扔在路边,向左拐向南关街,步行上山。</h3> <h3> 有些日子没来这边,南关村己然成为大工地。道路边的低矮民居一片一片,早成为废墟,彩钢围着,大吊车竖着,机器轰鸣着,一派大干快上建设社会主义的热烈场面。</h3><h3><br></h3><h3> 据说这里的村民发了疯的抢修,一层的修二层,二层的起三层。一个个瞪了发红冒金光的眼睛,撸起袖子加油修,修起一拆,哇咔咔,全都是金子全都是地主啊。坐收渔利,何乐不为。怪不得流杯池这美景近在咫尺却鲜有游人。谁还顾得着看看这明媚的春天呢。</h3> <h3> 一路追逐着光和影,一人静悄悄上山去。半山上的洪济禅寺寺门大开,阳光铺洒开来,照在贴着红对联的山门上、破损的石蹲上、残缺的青灰砖墙上、粗糙的佛像上,映在手机取景框中,貌似佛光普照,倒也歪打正着地生发出几分微弱的禅意。</h3> <h3> 印象中这寺庙去年就在修缮,到现在还未竣工。酥粗的红砖随意用酥粗的灰水泥抹着,杵着看似银闪闪发亮却做工简陋的栏杆;艳丽的油漆涂抹着貌似恢宏的佛殿,佛殿前蹲着单薄的香炉……看不出虔诚,看不出敬畏,一切只求形似而神不是时,正大庄严也变得虚无缥缈。</h3><h3><br></h3><h3> 众生习惯求神拜佛渡人渡己,其实佛在心头坐,人人都是佛。求佛莫若求己。向内求,快乐赶不走。</h3> <h3> 在寺内转悠一圈,也不参拜,只是安安静静一张又一张拍片。寺内三五只猫狗悄悄打逗,并不吠叫。一貌似看门人样的男子尾随,见我只是拍片,并未行窃或搞破坏,也悄悄离去。</h3> <h3> 入寺时,寺门对联上写山水之间有清契。好,那就去寻清契。出寺门右转上山。山头松柏遍植,有亭掩映其间。</h3><h3><br></h3><h3> 阳光穿过一株株树木,在林地间明一道暗一道打下了美丽的格子。我正着看,全是横格子。向左向右看,又全是竖道道。把手机斜着拍,又变成三角形。</h3> <h3> 树林间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只有我穿林踏草裙裾的摩擦声,脚步声和枝头叽叽喳喳的鸟鸣声。</h3><h3><br></h3><h3> 一瞬间我仿佛置身宇宙尽头,天地悠悠,空无一物,只飘荡着我一个小小的灵魂,痴痴欣赏,沉沉迷恋,没饮一滴酒,我己深深陶醉了。</h3> <h3> 穿出树林,看到地土春下隔三岔五竖着墓碑,扬着白色纸幡,我倒也没一丝惊恐。阴阳两界互不相干,各自安好吧。我戴上口罩,迎着正午的暖阳,轻快地返回凉亭处。</h3> <h3> 站在凉亭,极目四望,俨然站在云端的神仙,人间亭台楼阁、喜怒哀乐尽收眼底。一切都那么渺小,一切都那么虚无,一切都那么与我不相关。</h3><h3> </h3><h3> 抱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人。我在。我不在。叭嗒,拂袖轻轻一跃,我又套入花棉袄中,骑电动车,潜伏进了滚滚红尘。。。。。。</h3><h3><br></h3><h3>(浅浅闲写闲拍于2O17年3月14日)</h3> <h3>(此图摄于五台山)</h3> <h3>【图文原创作者简介】</h3><h3> 浅浅,老大不小顽劣不羁随性自在一女子也。爱发呆遐想,爱捧书装样,爱骑马闲逛,爱进村扫荡,爱拍照片,捡破烂,爬格子。爱天马行空,闲云野鹤,孤魂野鬼般,穿着长裙,不疾不徐,在岁月红尘中,独自倔犟流浪。</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