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那些年 那些事（二）</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br></p> <p><br></p> <p>文/万国</p><p>图/网络</p> <p> 时光荏苒，眨眼之间在农村这些“公社”、“大队”、“生产队”的词语已消失在人们记忆中近四十年了，“生产队”是这个特殊时期最基本集体组织，也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里。而经历过此过程的几代人谁能没有记忆犹新的点滴碎片呢？</p><p> 今天让时光机倒回八十年代，重温那个有苦亦有乐的场面，拎出咱既不敢去想而又难以忘怀的情景，以此来缅怀我们曾经摸爬滚打的岁月吧！</p><p> </p> <p> “麦到芒种自钩头”，其实早在前几天已有不少年长者就用手捏麦穗，搓揉以观其成熟时日了，我们的队长总会说：“耐住性子，籽实还沒杀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实大家都明白，每户都没多少余粮了，接济不下来了，早一天小麦打下来就不太担心一家老小吃的事了！</p><p> 这个时候往往是天助麦熟，每天的西南风都刮过来，我们叫它热干风，加之地温较高，走在田间地头感到是滚滚热浪袭来，三五天刮得整块麦田已经是金黄一片了，不用队长安排每户都早已把割麦镰刀磨得亮镗，早上钟声响起，每家每户的男女老少全出动，来迎接这收麦战，虽然都知道艰辛又难熬的日子，但还是要知难而上，因为这关乎着每个家庭的生活问题！</p> <p> 天刚蒙蒙亮，家有小孩儿的妇女背着的 、抱着的，哭着的 、跑着的，拉拉扯扯的到麦地头，大点小孩照看小点的。不用催喊，似乎看得出大家都是憋足了劲来迎接挑战，收获小麦，更是来收获希望！</p><p> 年轻的壮劳力们早已一字排开挥舞着镰刀，把割下的麦子均匀地放成小堆 ，年轻的姑娘们也不甘示弱，弯腰俯身蛮拼力的。上点年纪的妇女在后面把割倒的麦子捆成小捆，便于装车运回麦场。整块麦田没有人在说话，听到的只是“唰唰”的割麦声，整个天空弥漫着灰色的烟雾，随着日出斜照，一幅田野美景尽收眼底！</p><p> 生产队是有组织的集体生活，既有前线也是有后勤保障的，等到麦子割下的差不多了，大家已经累的精疲力尽要小休息的时候，队里的牛车、马车运输车辆已经到了地头，这些车把式都是队里富有经验的上年纪了的大伯们，他们是专业料理牲畜的，平时也都是生产队里的老顾问，德高望重之人。队长有很多的农事活动都会请教他们。</p><p> 要把割倒的小麦装上车拉到打麦场，这可是个技术活，如果用木杈端不好，那麦捆是不会听使唤的，搞不好会散捆，麦穗头着地会让人心疼的,车装不周正，到中途还会翻车.所以大伯们都十分细心的，尤其到中午小麦经风吹日晒后，就更要小心了，一旦翻了车会被大伙笑话的！</p><p> 劳累了一上午的时间都已经口干咽燥了，坐在地上就不愿站起来，尤其是腰酸困，汗水迷糊了眼睛，眼睛脖子上擦汗毛巾早已湿透，满脸的黑灰 ，抠一下鼻孔也是黑乎乎的，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苦笑，想笑也张不开嘴。爱美的姑娘们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脸上的灰尘。在此时也根本顾及不了形象的事。象我们这样二十多的小伙伴们都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只等到队长的嘶哑叫声“收工！”。我们年轻人噌噌全跃起来了，可分明看到那些年长者又弯下去了腰，他们真是老腰啊！怎么都不知道累呢！</p><p> 就是这样一天天的割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累的苦不堪言。每年要在田间连续奋战十天左右。往往是大多数人三两天都会厌战了，总是盼着能休息一天，可队长说不能停下来休息，天气变化无常，一旦下了雨就麻烦了。记得有一年就是刚动镰收割，便连续下起了小雨，可把人整苦了，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在小雨中抢收，连背带抱，把每个人都搞成了泥巴人，连阴天，每天都要来点新鲜的小，尽管日夜抢收，到后来因为麦穗被雨淋了，再垛起来温度升高后全出芽了，造成极大的损失。后来人们每到割麦天都会一鼓作气，趁天气晴好再苦再累也要尽快把麦子收回去才心安。</p><p> 田里的小麦收割完毕后，还是不放松下来，更为辛苦的一战，便是把这满场大垛小麦变成麦粒一一打麦场。</p> <p> 麦场上一垛垛小麦象金字塔一般，座落在场的周围。打麦场是一场硬仗，工序繁杂，打麦场里温度要比田里高得多，几乎一天都会忙个不停，十分辛苦，因此男劳力在这场硬战中打垮的还真不少！</p><p> 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清脆的钟声把熟睡的人们惊醒，虽然还是想再眯会儿，但村民们的急促脚步声，也让你再也不能贪睡下去。早点干活也有好处那就是没太阳晒，还有一丝丝凉风，匆匆忙忙洗把脸拿上工具，便急匆匆地赶到麦场。</p><p> 队长要简单的分工，男劳力上麦垛往下扔，用镰刀割断捆草，散在垛下，妇女们用木杈把散开的麦穗有序地推进场中摊开，三五人一起合作推，这都是要拼力气的，没有人会偷懒，摊一场麦下来浑身酸软，连走路脚都不愿抬起，脚脖子酸胀，往往为了能够早一点让太阳晒上，中间是不会休息的，直到中午才能松一口气，收工回家！</p> <p> 午饭后队长会检查麦子凉晒的程度，适宜时才让大伯们进场碾压，八个牲口都拉上石磙严阵以待，场中的灼热感犹如火烤一样，加之麦子散发出的热气，进来就有种呼唤困难的感觉，可是大伯们戴上草帽，脖子上搭上湿毛巾牵着牲口便进场了！</p><p> 这五牛三马都是经过挑选的体格健壮又有耐力的，也都是大伯们常眩曜的选手。但是毕竟天天热了，牲口们也时时发出呼呼声，大黄牛也会口吐白沫！</p><p> 碾场同样是技术活，每一盘磙走过的边缘下一盘磙要压住 ，不然会露过叫压生 ，就是这样子的一圈一圈地压过去，慢慢地秸秆发白了，碾压平坦了，队长便吆喝躺在树荫下的大伙起来再翻一遍，稍微再哂一下再碾压。</p><p> 太阳偏西了，就该起场了，把碾碎的麦秸挑出来再垛在场的周边，以备冬季喂牲口，这一板的活很紧张，因为要在日落前把场内的麦混合物全推在一起，调整成东西走向的象堤埂一样的麦垄 ，这样便于清扬。</p><p> 清扬手都是熟手，身强力壮的男劳力，他们看似轻松地举起木𣔙扬起后，麦糠和麦粒自然分开，麦粒会成一条线稳稳地落下，慢慢地就变成了一条麦粒的小长城，一股新鲜的清香味朴面而来，这技术着实令人惊叹。后面经过竹笆捞和扫帚整理后，干干净净的、金黄色的新小麦便出现在眼前了，后面的装袋运输便繁忙起来了。李二蛋高声唱起了：“盼星星 盼月亮，盼到了新口粮。想前年 想去年，想想今年结婚还没咱。” 王花婶笑起来了“二蛋，你放心吧！照今年的收成下去，等下雨天干不了活，我去邻庄给提亲去。”整个麦场一片欢笑！</p><p> ⋯⋯⋯</p><p> 我们曾经经历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们曾经拥有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既苦又乐的时光里</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们失去了光鲜的青春</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那特别的年代里</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让我们磨练成长</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们特有的勤劳和勇敢</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留给儿女的是精神食粮</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但我们自豪无悔</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们也是最可敬</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而又可爱的人</p><p> 一一万国 .作于南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