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树下

云梯

<p class="ql-block">老杨树</p><p class="ql-block"> 老杨树下</p><p class="ql-block"> ——儿时大院里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这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亲历生活刻画在脑中的儿时记忆。</p><p class="ql-block"> 每当回到这个大院,看到南平房现存的唯一一颗粗大的老杨树时,总能勾起我儿时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原炮校大门</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这棵老杨树与那一排高高的大杨树比起来,显得稚嫩弱小,但他如同我儿时的“发小”,见证了我和我那些小伙伴们成长的历程。</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大院里我住了近50年。这个大院给我留下很多的记忆,儿时的生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回想起儿时的记忆有些还是那么的清晰,有些却已模糊。在我的记忆里大概是5、6岁吧,我就在这个大院居住。当时人们都管这个大院叫二所(也有人称炮校),就是现在的606所。</p> <h3>南平房</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家住在南平房142栋,它是一栋两居独立单体平房,平房从外面看是人字顶的构造;进户门顶上带防雨的设计,门是朝南开的,进到屋里地面上铺的是地板,有暖气和自来水,这样的房子大院里有很多。听大人们说,这是当时日本人居住过留下的房子。</h3>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记得当时住在南平房的人很多,我家这趟房邻居有蔡姨肖叔、尤姨屠叔、宋婶宋叔、李姨李叔,对面一趟房的邻居是关姨葛叔、杨姨张叔,还有周叔、张叔……在我家房后(北面)还有一趟平房,住着张叔张婶、范姨张叔等长辈们。在这三趟平房中还有小中、小二、小三,葛华、葛斌,肖丹华,屠延峰、屠影,宋军、小梅、小霞,闫瑾坤、闫沈平,周顺利,二琴子、卫军,张辉、张波,张福泉、张明全、张艳平、冯斌、冯颖,刘文青、卢军(毛雨)、卢莉,金文旭、金文平,赵恩强(根子)等我们这些小辈们。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儿时玩伴。回想到这里,心潮涌动,仿佛儿时的一举一动就浮现在眼前。儿时曾经戏耍的地方,比如南菜地、小树林、马棚、大沙坑、大沙堆、大仓库……这些地方让我想起来就非常地兴奋。</p> <p class="ql-block">东曲楼</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两排南北对门的房子中间,一排枝繁叶茂的大杨树夹在中间。一到夏天,当树叶长满枝头,飞来飞去的鸟儿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风大时杨树叶被吹地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还经常可以听东塔机场起降飞机的轰鸣声和所里试车台试车时发出的嗡嗡声,这两种声音都能把玻璃窗震的哗啦哗啦地响。</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夏天,大人们下了班,孩子们放了学,各家吃完晚饭,大人们便搬出自家有长有短、有方有圆的桌子,摆好放上水杯,沏上茶水,在这排大杨树底下,围坐在一起乘凉、聊着人情世故。男孩们围着大杨树玩着捉迷藏,女孩们在大杨树下玩着跳皮筋、跳房子……这幅画面充满了大院情满人间的气息。</p> <p class="ql-block">小礼堂</p><p class="ql-block"> 到了冬天,一下雪我们就开始堆雪人,打雪仗,抽冰噶,滑冰车。那时感觉天很冷,雪下的好多,但儿时的伙伴们依然沉浸在冰雪天户外活动带给我们那份纯真的快乐。</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儿时玩的花样可真多,比如骑驴、撞拐、打土啦卡仗、滚轱辘圈、打弹弓子、上房掏家雀、抓蛐蛐、打片叽、搧烟宝、弹玻璃球等。还记得用自行车链条自制过火药枪呐,想想那时真的是很美好呀!那是我记忆很深的一个场景,一天夜里电闪雷鸣,大风夹着大雨敲打着门窗,第二天早上一出门,这一排大树底下掉下好多好多的家雀,大家出来有拿盆的,有拿撮子的,连忙捡家雀,儿时玩伴小忠的姥姥喊:“大忠子,快拿盆来!”这意外的收获让我们饱饱地品尝了一顿家雀的美味。</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买东西都需要凭票,比如粮票、油票、煤票、布票等。粮食和油都是定量的,玉米面和高粱米是我们经常吃的,就是玉米面和高粱米也常有吃不饱的时候。那时邻里间不管谁家有困难大家伙都相互接济着。虽然这样,邻里们还是和睦相处也很太平。记得当时有的家门前的墙上挂着一个装奶瓶的小木箱,每次送奶员把瓶装的鲜奶放到小木箱后便走,即使木箱上没有上锁也没有人去拿。可以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那个年代在我记忆中的真实写照。</p> <p class="ql-block">幼儿园</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南菜地当时是儿时伙伴们经常去玩打土啦卡仗和攻城的“土战场”。玩这种游戏也是有规则的,分成两伙,每一伙都有一个指挥,其他人都听他的指挥。分完伙后,讲好谁是守城的,谁是攻城的,如果攻城的胜利,那攻城的就变成了守城的,守城的就变成了攻城的。一次,我是守城一方的队员,隐蔽在一个土岗的后面,对方发起攻击,土啦卡乱飞,对方也不知是谁用石头打到我的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疼的我捂着头躺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感觉不太疼了,这时对方的人都跑没了,我一伙的小伙伴跟我说,是“秃老明”用石头打的。听到后很气愤,手握两块石头追到“秃老明”家里,正赶上他们全家吃饭,他爸看我站在门口,手握石头,瞪着眼睛(平时看到他爸的眼睛就害怕)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头上的大包说:“秃老明,用石头打的。”他爸听我一说,就把“秃老明”训斥了一顿,顿时我的心里感到惬意。</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玩的真是天昏地暗。白天玩骑驴、骑马干仗、打瓦、弹玻璃球、跳沙坑,晚上和几个小伙伴到大仓库墙边抓蛐蛐,掏家雀。当时我们这片的孩子头叫张辉,我经常跟着他转悠,我们常常在五车间的白沙子堆上玩骑马干仗,他把我扛在他的肩上跟别人干,我们经常获胜。大沙坑的直径能有几十米,深度能有十多米。我们一帮小伙伴来到沙坑旁谁也不服谁,叫号比看谁跳得远,那时一点恐惧感都没有,说完一个一个的比着往下跳。</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回忆起玩跳沙坑、骑驴这些冒险和危险的活动,还真幸运没有受伤的。能看到一场电影是一件好幸福的事啊!到了夏天,十天半个月的所里都在露天电影院播放电影。电影通知就贴在离科研大楼附近的宣传栏里。一得知播放电影的消息后,急急的吃完饭,拿着小板凳早早的来到露天电影院去占位子。有时演电影是在大礼堂放映,没有票是进不去的,为了躲避检票,跟着拥挤的人往里挤,有时用假票糊弄,实在进不去了就趴在大礼堂外墙听声音。曾记得看过《海鹰》、《白毛女》、《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李向阳》、《向阳院的故事》、《流浪者》、《多瑙河之波》等电影。</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经常约小伙伴一起,拿着暖瓶到开水房去打开水,到了秋天我们家还要打煤皮,为过冬准备,到了冬天还去锅炉房去检煤核。</p> <p class="ql-block">卫生所</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一天,正在南菜地和警卫连的战士一起放牛,听到警报响,赶紧回家。回家的路上,看到几辆大汽车上站着人,有戴头盔的,胳膊上还带着红袖标,汽车顶上装有大喇叭,是要武斗。记得当时分什么“辽革站”、“831”等派系,当时那些高级知识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知识分子被扁为“臭老九”,有些人被戴高帽游街。那时人们都很害怕,有些人陆续的离开家投亲靠友去了。我记得当时,有几家人走之前把家门钥匙交给我母亲保管。母亲在那时的邻里中,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见到母亲都称呼“王妈”。母亲品行善良,为人真诚,不管大事小事都乐于帮助人,不管是自家的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孩子有困难找到母亲时,她都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去帮助你。后来,我们也离开大院到哥哥的一位同学家临时住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回到大院的家中,看到自家和邻居家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还摆放在那里。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一到晚饭前,各家所有的人都集中一起去跳忠字舞,跳完后才能回到家吃晚饭。</p> <h3>厂房</h3><h3> 六</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1967年开始上学,教室是大院北平房的两趟平房,叫莲花小学。每天两节课。68年“文革”发生后,学校停课,学生休学。记得学校停课大半年后,恢复上课。记得小学同学有:张怡忠、王建华、刘新验、张勇、张伟、刘宝安、赵学志、刘锦湘、谷孝斌、方红、毛伟群、杜庆兰、李丽、孙丽娟、李雅洁、胡志国、庞属云、于倩梅、杨丽华等。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二三年级,还是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将就搬到大院外莲花小学上学,记得小学还有一个别名,叫“莲花大庙”。</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每天上学放学拿“家属通行证”进出大院大门,当时大门有解放军把守。那时,放学后回到家书包一丢,就出去玩。就是在那时学会了玩乒乓球和篮球。在工字楼东侧的灯光球场,所里经常组织职工比赛,我吃完晚饭,就跑到灯光球场往边上一座,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h3> <h3>库房</h3><h3> 那时,我经常找建华(从小到大的哥们)去玩,一到他那,我们就坐在“大井盖”(底下是暖气沟)上,玩打片叽、搧烟宝,在他家里看到他大哥自己组装半导体收音机。当时老敬佩他大哥啦!还有一件事在我的记忆中很深,小学同学张勇家有好多小人书和画报。一次到他家看小人书,无意中从一本画册上看到一架直升机飞到很高的楼层边,把人们购买的东西直接从窗口送进去的宣传画,还有一幅是城市未来的交通是一层一层的宣传画。这两幅画我现在还有很深的记忆哪。</h3> <p class="ql-block">  至从南菜地建了体育场和游泳池以后,便经常和小伙本们一起到体育场去踢足球。后来,曾在南平房一起玩过的小伙们,有的陆续搬到北平房去住。</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儿时曾在一起玩过,又曾从上小学、中学到下乡都在一起的好伙伴张怡忠他们家也搬到北平房去了。我经常和王建华哥俩一起从南平房到北平房去他们家玩。可以说,当时他们家就是我们这帮小伙伴们常聚的据点。我们这帮小伙伴管他爸妈叫“张叔、杨姨”。说实话,有时杨姨还跟我们一起玩过哪。当时看到小忠的爸爸很威严,面对时有种畏惧感。但他爸妈对我这帮小伙伴们非常和善,有时看我们都来了,为了给我们腾地方,赶紧吃完饭,他们就出去了。</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这些发小们有:张怡忠、张悦忠哥俩、孙志成、王建华、刘文清、祁常威、刘柱、刘新延、孙为政等一大帮的发小们。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过军旗啦、四国大战啦!还有后来比我们稍小点的王建强、张怀中(小三)、顾伟民、刘新贝(小贝)了这些伙伴们都在一起玩过。那时,男孩很少跟女孩们在一起玩。</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上述有些回忆的描述和还原,有不详、不清之处,对人的说词有不当、不妥之处,敬请各位儿时伙伴们原谅和体谅! </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春暖花开、夏季凉风、秋色飘香、冬雪银装”。</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转眼,我们这帮当年的发小们,有的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有的也将快到一个甲子了。此刻,联想与冲动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感慨儿时少年郎,</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大院情结永难忘;</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花甲人生少童心,</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寻觅记忆系泰康。</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2020年2月13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