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莓，蛇莓

陈渊文

　 暮春是蛇莓开花的时节。绿草如茵的河岸或者是道路的两侧都可以看到蛇莓花的身影。一朵蛇莓花拥有五片花瓣。鲜黄的花朵开在绿油油的锯齿状叶片上，犹如无数只张开翅膀的蝴蝶在仰望浩瀚的苍穹。

　　整整一个夏季乃至秋天，它们持续开着零星的花，时不时从草坪里蹦出几粒圆滚滚、肉嘟嘟的红“玛瑙”。其表面米粒般凸起的颗粒使得“玛瑙”更增俏媚。

　　读高中那会儿，鲜红的蛇莓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点缀着学校的怡心园。偶见有同学摘着玩，很少见人吃——有可能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吃的水果，也有可能听大人们讲过这种水果是蛇的爱。

　　小时候，见过那红红的蛇莓上沾着的一团团白白的泡沫，想必那泡沫就是蛇的唾液。蛇的唾液有大毒，沾有白泡沫的蛇莓是万万不能吃的。没沾白泡沫的蛇莓是否有蛇爬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时没少吃过蛇莓，随便摘起一颗完整的没沾白泡沫的蛇莓塞进口中，白花花的果肉不甜不酸，不苦不涩。

　　孩提时代过去，漫步怡心园，蛇莓的味道还是原来那样既寡又淡。我突发奇想：如果把蛇莓制成罐头，味道是不是会变得别样？

　　一次周末，趁着无人，我跟同学悄悄摘了一衣兜蛇莓回学生宿舍制水果罐头。在此之前，我们特地买了糖和盐，首先把洗净的蛇莓浸泡在盛有盐水的盆中片刻，然后一个一个捞起甩水摆在寝室前方的洗衣台上风干，最后缓缓把温糖开水倒入罐中。

浸泡几天后，用筷子轻轻夹一颗放进嘴中，蛇莓近乎原始的果香混合着白糖甜津津的滋味滑过口腔，虽然没有超市里卖的水果罐头那样令人回味无穷，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嘴里开出一朵绮丽的花。

　　蛇莓还具有药用价值。《本草纲目》记载：当体表受到小面积烧伤的时候，采集少量的新鲜蛇莓，挤烂弄碎外敷在伤口处，能起到消炎消肿的作用。被毒性比较弱的毒蛇咬伤后，把新鲜的蛇莓叶捣烂敷在咬伤处，能解除蛇毒。民间有偏方：三至五株蛇莓根和着一至二茶匙菜油，每日蒸一次后点眼，可用来治角膜炎。当然，在治疗方面，蛇莓果实、蛇莓叶、蛇莓根可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