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现在来用这个题目发文字,不是要哗众取宠,这个题目只是一个女孩子成长经历中的一些小过往,和今天时日所讲的吹口哨意义不沾边。特此说明。</h5> <h5>吹口哨的人好像是男孩子多些,偏偏我四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吹口哨,而且吹出来的时候中气很足,很像男孩在吹,为这事没少挨骂。哥哥说我不像女孩子一样来得温柔,咻咻咻的吹着好像没教养的样子,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妹妹骨髓里本不像女孩子。<br></h5><h5><br>吹口哨的时候妈妈总是吓人。如果在白天里,妈妈会说老疯子要来把人抱走。如果在夜里,妈妈说口哨声会引来蛇。总是被吓得不敢吹了。父亲更是,有一回一边走着山路我一边吹着口哨,吹的是民族调子,父亲大约是听得烦了,本来走在前面的他,回过身来大骂了我一回,当时一同走路的姐姐脸色吓得都白了,现下回想起来可能是父亲骂得真有些厉害了。<br><br>我脾气犟,几番被骂,也没有停止吹口哨的举止,反而越吹越烈,越吹越响。这是少年时代的话题。<br><br>其实家人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吹口哨,如果知道了他们也不一定骂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除了读书,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上山放牛。早上放学的时候回到家来不及吃中午饭就得把家里的几头牛走到山上去。有时候可以约到同伴一起去。有时候约不到就只好自己一人去。<br><br>常常放牛的那座山叫乱石头山,山上除了乱石杂草和一些黑果树以外没长其他的什么树木,白天是不怕人的,但到那座山之前要走过一段有很多树子的小路,那段路叫闸狼门,光听名字就有些怕人的传说。后来村子里有年轻的人病故或自缢的都往这山上埋,就会有些鬼神的传说,小时候不懂人比鬼还可怕的道理,一到这段路,便会没来由的害怕。 <br><br>伙伴们一起去放牛的时候,大家走到这段路都是不大说话的,心里有些怕。有时候一起放牛的男娃娃会躲在路旁吓我们。被吓的人尖声叫起来,男娃娃却哗啦的跑了。几次这样的经历以后,我们几个女娃娃都怕这段路。于是我们就学着吹口哨,男娃娃是不吓男娃娃的。因为吹口哨可以壮胆,一起放牛的四个女娃娃都学。到后来没有一个不会吹口哨的,而且一个吹得比一个响。<br><br>独自一人走那段路的时候,常常吹着口哨壮胆,走过那段路才宽心,但想想回来的时候还得走一回,心里还是怵。但这些事,没有对家里的人说过,好像不是理由也说不清楚。一说害怕,大人们总是说世上根本没有鬼,怕什么啊,不用怕。但我们还是怕。 <br><br>以后在外面念初高中的时候,自己知道不同在家一样可以野叉叉的,就收敛了些。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吹口哨的样子难看,所以一直不曾把这些不好的性情暴露给别人看,只有朋友熟悉了,才会又不自由的吹起口哨来,朋友总会惊到。“没想到。你还会吹口哨”。但吹口哨在我看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是在别人眼中不是。<br><br>有一回念大学假期回家,先到哥哥那里住下。在楼上远远的看得哥哥过来,便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哥哥回到家时的脸色是铁青的,说这个妹妹念大学还是这个样子,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有一回也因为唱了句“妹妹你大胆的朝前走”便被哥哥训斥了一回……反正哥哥骂我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愿他的妹妹是个温柔可人,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的女孩,是为了我好。<br><br>再有一回,我边梳理着长长的发问哥哥:“我是不是温柔了些?”哥哥一回话令我喷饭。“你温柔什么。一笑便是张大嘴。全嘴的牙都可以看到”。说完摇头叹气,对这个妹妹的性情,哥哥是失望了的,而他也没有时间来教我如何做才是女子的温柔状。<br><br>我会唱齐秦的狼也是哥哥教会的,看武侠小说也是受他的影响,我也知道会大声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的女孩子是一辈子也温柔不了的。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我便是我。不用学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样,于是还专门买了金口哨回来放着听,只想着自己轻快的口哨声里,走在什么样的林子里也会让脚步轻快起来的。<br><br>现在倒不怎么的吹口哨了,有时候吹起口哨来似也不那么畅快了。前两天看了篇文章。名叫做《吹口哨的女人》,讲二战前一段恋人间用口哨吹《宝贝别流泪》的曲子谱写了一章美丽的恋歌的事情,看得泪水哗哗,为别人也为自己。既然别的人可以把口哨吹得那么动人,我为何就不能也吹吹?心中一直还有的包袱便放了下来,可以大大方方的可以吹起自己快乐的口哨了,也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吹口哨的故事讲出,不怕旁人笑话了。 <br><br> <br><br></h5> <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丁丽华,女,70后,云南元江人。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作家班学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喜欢码字,偶有诗歌散文发表于各类报刊杂志。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