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盛放,枯萎》</h3><h3><br></h3><h3> 每当我凝望着那株三角梅时,总有回忆闪回在我脑海……</h3><h3><br></h3><h3> 我的奶奶,年轻时因冰棍厂的工作落下风寒的毛病。又因为一次治疗手术的失误落下半腿残疾。</h3><h3><br></h3><h3> 奶奶最喜欢三角梅,在双腿健康的时候,她总会趁那阳光熹微打料花朵。三角梅很好养,房屋内处处是花朵,仿佛花香织成粉红的氤氲,飘飘缈缈。</h3><h3><br></h3><h3> 三角梅不像花,花瓣像灯笼外糊的红纸,没有什么香味,就伶仃的依伴在枝梢上。</h3><h3><br></h3><h3> 奶奶对三角梅的喜爱浓缩在露水中,洋溢在阳光中,播撒在婉转的昆曲音调中……</h3><h3><br></h3><h3> 自从失去一只腿后,奶奶每日的活动范围只限几十平米的房间内,打料花事也自然托付给了爷爷。我看她坐在轮椅上,盯着那花朵,让电视里的《红楼梦》音乐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渐渐的出了神。我猜想这三者有说不清的连结:这花,这人,都像林黛玉敏感、喜聚、喜静……</h3><h3><br></h3><h3> 斗转星移,有一天,旧手术的钢板上的钉子脱落了,奶奶彻底瘫在了床上,一天天只有那止痛片陪伴与她,那止痛片里吗啡产生的毒性是她与疼痛抵抗的最后防线。可奇怪的是她从不为自己忧戚,她享受每天与家人聊天,房间内不是嘶喊,而是欢笑。</h3><h3><br></h3><h3> 奶奶最终还是没扛住。那天,她被迫送去省城做大手术……那盆花也因为全家人的迁移失去了照顾。</h3><h3><br></h3><h3> 我永远无法想像奶奶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医生拿着x光片向我们介绍奶奶的左腿因为钢板的抑制比右腿短了三厘米,脱落的钢钉已经深深地嵌入肉里。“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撑不住了”医生说道。</h3><h3><br></h3><h3> 手术很成功,奶奶回了家,坐在轮椅上,她要求我们把她推到花盆前。她用那苍老的手轻触那失水枯黄的花朵,从上到下,宛若在抚摸花的经络,眼中流闪着转动的秋波,柔情的像水。</h3><h3><br></h3><h3> 她却乐观地说:“生死是注定的,这花,只要灿烂好自己的每一天就好了。”</h3><h3><br></h3><h3> 我突然猛的一振,仿佛悟到了什么。我发觉我们总是太在意死亡,恐惧它,而却忘记挖掘自己贮藏的宝藏。就如我病痛中的奶奶,窗前的三角梅。</h3><h3><br></h3><h3>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悠扬冗长地循环播放。这次,我看见了三者的不同,那花,那人,却不像林黛玉多愁善感了,而在我心中的某个角落,三角梅抽枝拔芽,一朵朵品红色的花朵点燃,粉脂黛眉,在阳光下妩媚……</h3><h3> </h3><h3><br></h3><h3> 人生是一个圆,有的人,走了一生也没有走入圆上每一个腾飞的切线。——尾记 </h3><h3> 2020.02.26</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周同学的原创作文</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让我突然觉得孩子长大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