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在我家乡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十分繁荣的村落,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年轻人大部分进城务工,原400多人的村庄只剩下四十余老弱病残坚守故土,他们最大的87岁,平均年龄70岁以上,唯一一个15岁的少年辍学在家,也准备外出务工。由于不通公路,他们的日常生活生产物资靠肩挑背磨从远在十多里的场镇购回,村民赶场一般早上三点钟就从家里出发,采购好物资爬上三千一百二十步的陡峭石梯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沿路见证了他们的艰辛.....特别是村里老人生病,无药无医,又无法走崎岖山路下山就医,只有苦苦硬撑,撑到赶场天凭自己的经验叫邻居带回点霍香正气液,头痛粉一类药物.....我们来到残破的村庄,这里的大爷,大娘见我们背着相机就围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记者,希望我们帮他们反映,帮他们呼吁,他们只希望公路能修到村里,解决生产,生活,就医的难题。我无语...无颜....因我只是一个摄影爱好者而已.......夜晚的木皮槽,这里凉风习习,空气清新,远处满山遍野忽然响起强烈的音乐声和竹梆的敲击声,打破了小山村白天的宁静,原来是村民在自家玉米地里安放音箱,一整夜的奏放音乐用来驱赶危害庄稼让他们稞粒无收的野猪,刺猪...听着玉米地里飘来的歌声《好日子》《在希望的田野上》......我深深陷入了沉思当中....</h3> <h3>村民下山背肥料,整过这样的石梯有三千一百二十步,我们徒手大约走两个小时....</h3> <h3>他们用树枝架上物资,累了时把树干支撑在地上以便休息</h3> <h3>农忙时,村里的老人都要采取互助收割的形式(当地叫挽活路)。村民袁中如,袁中伦,刘云笑在商量收稻谷劳力安排一事。</h3> <h3>村里简大爷已经85岁了,一儿一女常年在外,正在愁辛苦种的稻谷收回家后有没有好天气晒干</h3> <h3>终于把从野猪口里抢出来的稻谷晒干,装仓了,这是两老口一年的口粮</h3> <h3>袁中如:82岁,一儿一女常年在外务工多年没回来了,因左脚残疾,每月国家有450元的生活补贴,趁农闲在几十里外的太平场请来木工给自己做棺材(当地叫长生木〉</h3> <h3>袁大爷因腿脚不方便,一年难得去赶一次场,他说去赶一次清溪沟场,必须从早上二点就要出发,晚上还不知啥时能到家。每逢赶场天,他都要在那里等待邻居给他带回生活必须品。</h3> <h3>一大幢房屋,现只有一大爷子和一智障儿居住</h3> <h3>罗世文,77岁,有两子女因生病夭折,现一大幢房子只有他一人独居,国家每月有390元的低保,年初上房补漏不幸摔伤,由于缺医少药,右脚感染,邻居远在30多公里外的蔡家镇给他带回针药和绷带,他自己一人打针和包扎</h3> <h3>冬天的夜晚,房屋显得特别的大..... 床顶上搭的蚊帐露出几个大大的“囍”字特别涨眼,特别揪心... </h3> <h3>整个村里手机没有信号,现只有袁中伦家有一台中国移动的类似小灵通的电话,保持和外界联系,信号极端不好,有时几天都不通。</h3> <h3>简兴民,71岁了,老伴也69岁,每月国家有105元的生活补贴。二儿三女在外务工,每两到三年回家一次。我想给他们照张全家福,因人也不齐,只有摆上小凳代替了.....</h3> <h3>简全义,70岁,两女都嫁到外地去了,一到太阳快下山,他就背着两大音箱,奏着《好日子》,《希望的田野上》....手里拿着竹梆到玉米地去了......后来一问才知:原来山村野猪猖獗,玉米经常棵粒无收,在玉米地里安上音箱,一晚唱到天亮,野猪就不会来了......全村都要这样坚持到稻谷收完为止</h3> <h3>刘云笑老人,今年82岁了,一儿一女也在外务工,三两年才回家一趟,靠国家每月105元,及十五桶蜜蜂,少量庄稼维持生活。</h3> <h3>由于下山赶场不方便,83岁的刘大爷两老口一般都是到山上悬崖绝壁采集草药来给自己治病</h3> <h3>不知是在哪里?是谁人送了一本中药分类的书籍,不识字的刘大爷认真地对比草药形状,然后问识字的人草药的功效,以便对症下药</h3> <h3>山上的冬天是寒冷的,但相依为命的两老口烤着灰笼,屋内温馨了许多</h3> <h3>张家兵,68岁,几年前从中山古镇搬到木皮槽,现一人靠种点庄稼维持生活</h3> <h3>张家兵在租住的房屋里晾晒黄豆</h3> <h3>周婆婆,八十二岁了,一个儿子两个孙女在重庆务工,她最大的担心是过世后,村子里没劳力把她抬上山去安埋</h3> <h3>周大爷,七十多岁了,今天是儿女回家杀年猪的曰子,他正在等待儿女回家</h3> <h3>陈朝前,今年82岁和老伴相守在家,一儿一女也搬到江津城区买房。靠做点农具,小木工还有不错的收入。</h3> <h3>罗世超,71岁,两个儿子在外务工,一个姑娘安家在上海。老伴陈华书,66岁。曾经是木皮槽村的会计,还会木工,在当地算是文化人了。</h3> <h3>罗世超老人说:远在上海的姑娘,姑爷(上海本地人)特别喜欢吃家里的老鸭子,所以今天杀了六只,准备明天拿到城里冷冻后到上海去看姑娘,姑爷</h3> <h3>自发修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村民</h3> <h3>张昳,现就读于川师英语专业研二学生,她在木皮槽村小读过两年小学。这次暑期专门上来看看她曾经生活,学习过的地方,看着破旧的校舍遗址(学校已经停办八年),心中感慨万千!</h3> <h3>张昳的表弟生活在城里,对这样的村小很是好奇</h3> <h3>袁中权夫妇,我们借宿的地方</h3> <h3>他们专门打了糍粑召待我们,希望我们帮他们宣传把公路修上山,吃着甜甜的糍粑,心里苦苦的</h3> <h3>由于公路只修到半山不知何故停了,木皮槽的40多个常住村民自发组织起来,准备在半山上用原始的修路方式挖出一条四公里多的机耕道去接上那只修到半山的公路.......他们最大的87岁了,其余都在60至80岁之间,唯有一15岁辍学在家的少年也拿着工具陪爷爷,奶奶们修路....</h3> <h3>他们在陡峭的半山上,用锄头,斧子...硬生生要修出一条路出来.....</h3> <h3>简会福老人:今年76岁。一人独居在家,一月国家有105元生活补贴。修起路来老当益壮呀!......</h3> <h3>老人在修路空隙,遥望远方的青山,场镇.....她在期盼着公路何时修通,子女何时回家......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了解到:区委,区府,发改委,交委,及乡镇几大部门已经把木皮槽通路的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还专门开了现场会。放心吧木皮槽的老人们,估计修通公路,让你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的日子不会遥远.......</h3> <h3>夕阳西下,老人们背着柴禾回家,背负着沉重的对远方儿女的牵挂... . </h3> <h3>清溪沟木皮槽的故事还很多很多,如这条崎岖的山路很长很长........他们的艰辛摆不完道不尽....衷心祈福生活在这里的老人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