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西米棚下是吾家</h3> <h3>我家左边,临街靠河的平屋,曾住着钱家阿伯与倪家姆妈二家。钱家阿伯,六十年代从外面搬来,做了西南湖居民会的主任,她单身一人,整天为居民琐碎杂事而奔波,好像也无子女,邻居们都很敬重她,隔壁倪家姆妈,家里炒了好吃的菜肴,常常端碗递了过去。有一次,我家要居民会打证明,找她签字盖章,她说,证明你自已写,于是,她将公章,私章给盖上,一方篆刻:钱果勤印。平日来看望她的,有住在褚家白场里的新兴街道办事处王主任,还有派出所蒋所长。我八一年结婚搬离西棚下以后,偶尔回家看望年迈的双亲,也顺便去看望钱家阿伯,她垂垂老矣,与从南京来的老兄弟住在一起。</h3><h3>倪家姆妈一家,从我记事起,留下清晰的记忆。不见过倪家伯伯,由倪家姆妈拉扯三个儿女,艰难地生活着。长子,很早即去上海谋生,一直负担家庭,我母亲常常对我说,以后,也要学学倪家阿哥,从小挑起家的重担。大女儿关菊,由于妹妹下乡了,由街道介绍去绢纺厂做工,后来跟一个军人结婚,我下乡回城,后进了绢纺厂,听说,她跟着转业的丈夫,去了老家河南,曾经的老邻居,成了厂里的同事,却未曾再同事。妹妹菊明,后在乡下结婚,出嫁的那天,迎亲的婚船,停在西棚下的河埠,按风俗,新娘由家人背着上船,一番琐繁的喜闹以后,菊明由大哥背着踩上了船头,倪家姆妈在岸上,含着泪花,看着婚船慢慢地消失在风水墩的河面。。。。。</h3><h3>八八年中,孤身的母亲,离开了六号老屋,连同比邻的平屋,后来,就地拆迁,盖修了二层简易住宅,直到九十年代末,东,西棚下全面拆迁,变成了如今的梅湾街。八十年代中,倪家姆妈有一次,突发脑心血疾病,由乡邻邦忙,送去第一医院抢救,后来,终于走了。真可惜,在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晚年,走的早了一奌。钱家阿伯,辞世的确切消息,我已记不得了。西棚下的老屋,始终挥洒不去的旧踪,乡里乡親的,老乡邻,常常縈绕魂牵在梦幻裡。。。。。</h3><h3><br></h3><h3>写于:二0二0:二:二十五。宅居杭州,西湖区翠苑三区。</h3> <h3>通向楊家桥的娱姥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