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苗疆乡愁－－－扪岱村

圣山·花园

      扪岱村位于武陵山区腊尔山台地云贵高原余脉高扪岱的半山之中，平均海拔750米。地形呈西高东低状，由西向东倾斜，形成高山台地和丘陵地带，境内山峦叠翠，沟谷交错，溪流纵横，悬崖壁立，陡坡横亘，老藤盘绕古树，奇花夹杂异草。年平均气温摄氏十六度，年平均降雨量一千四百二十毫米，年平均日照一千三百二十四小时，无霜期二百六十九天。属亚热带季风性气候，为动植物繁殖生长提供有利气候条件。

      扪岱村，传说由隆姓阿濮老统创建，苗语古名高果，即古寨的意思。1949年属永绥县排达乡管辖。1953年县名改为花垣后仍属排达乡。1958年撤乡为社，建置超英公社，扪岱与高务合并为钢铁大队。1961年超英公社改称雅酉公社，钢铁大队分为高务和扪岱两个大队。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1984年撤社复乡成立雅酉乡，扪岱大队改为扪岱村。2000年撤乡建镇后，村名不变。

      地处花垣县最南端的扪岱村远离城市的浮华喧嚣，东距吉首城区43公里，南距凤凰县城53公里，西距松桃县城45公里，北距离花垣县城61公里。距离雅酉镇政府6公里，距离凤凰重镇禾库墟场7.5公里，语言习俗经济等与禾库一带的影响。村落地处山高林密，位置偏远，交通相对闭塞，东与凤凰县接界，南为五斗、下水村，西北与油麻村毗邻，东北与高务村接壤。

      扪岱为纯苗族聚居村寨，村民以隆姓为主。苗语“扪”是大，“岱”是宽厚的意思。全村总面积4.88平方公里，耕地面积860亩。共有6个村民小组，穿村而过的小溪流，把村子分成2个自然寨，共150多户，近800人。村内有古井10余处，村民皆以地下水为饮用水源。水稻、玉米、养羊、烟叶生产、高山茶叶、外出务工是该村主要经济来源，属于“十二五”国定贫困村。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兴起，村里苗家刺绣、苗族蜡染、苗族花带、手工银饰、古法烤酒等传统手工业觉醒。据初步考证村落形成于元代以前，是高寒苗族地区“隆”姓的发祥地，村落无序依山而建，坐西向东，绝壁之下有三面环水，呈半岛型结构，形成易守难攻之势。村前是与凤凰县交界的峡谷，与凤凰县禾库镇禾若村隔溪谷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有“一声响两县”的地理优势。

      扪岱村民居以石质结构建筑为主，冷兵器时代石屋抗攻击功能十分显著，又因扪岱山上盛产条石块石，加之运力限制，就地取材成为村民最佳的选择。村里现存少量明、清代建筑和民国时期建筑。全村共有青石屋118栋，其中，明代民房5栋，清代民房16栋，民国民房45栋，古炮楼1处，古城墙3处。涉足其中，惘若置入世外石村之中。放眼望去，会被那形状迥异的石屋楼群深深吸引，千年古村石板路曲径幽折，两旁石墙耸立，民居错落有致，村口那20几棵年逾400余年的鹅掌掀、黑壳楠、枫香树以迎客的姿态挺立。顺途而入，石屋墙角、石堂纵横、石刻门楣、石雕门窗，便会映入眼帘，无不让人惊叹古村高超的石系建筑水平与传承苗家文化的精湛技艺；屋内原始的生产生活用具、苗家阿哥阿妹的笑语欢声、石墙沁透的历史痕迹、沿山势而立的石屋土楼处处凝聚着古村独特的古苗文化与苗疆文化的墨迹。此时的你，已进入石头的世界，眼看到的是石头，手摸到的是石头，脚下踩的仍然是石头，扪岱人已将石头融入到了灵魂深处，一个扪岱就是对“石头生命”的完整诠释。

      行至扪岱山腰俯瞰下去，对面的高务村和凤凰县的禾若村，三苗寨景尽收眼底。扪岱村依山而成，雄踞一隅；高务村傍山下溪水而居，平和安详；禾若村则隔溪谷静卧于群山环绕底部，位置隐忍。三村以峡谷、溪流为分割呈三角形分布，布局独特而颇具趣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扪岱、禾若两村隔谷相望的巨石对歌台，见证了无数苗家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五百年苗家祖屋阅尽扪岱沧海桑田之变化⋯⋯苗家姑娘绣花织布声打破沉寂的遐思，她们以家庭纺车、木织布机、印染坊等传统的劳动工具纺纱织布，精心蜡染，不仅自发形成了民间染坊业，而且不断地传承和发展，使她享有蜡染的民间艺术之村的称号。这种染印技术走出山门，以独特的神奇之韵闻名湘西。空气中偶尔飘过来苗家古法酿造包谷烧的醇香令人驻足回味，轻轻的柔柔的牵引着人们的嗅觉，刺激着舌尖上味蕾，成就了苗家汉子豪爽大气的性格和扪岱包谷烧酒文化的美名。不远处的石磨声，仿佛带着历史与岁月的齿轮在诉说些什么，俨然感觉到的是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

      登至寨顶，大大小小的石楼映衬在蓝天白云下，在青山绿水、古树的怀抱中，令人心醉不已。延绵曲折的石砌村径，往下看是呈倒树形，高耸的石墙使巷面显得狭窄，给人以幽深之感，古炮楼的枪眼，恍若石墙的眼睛，窥视与洞悉石头村里千百年来发生的是是非非。寨后悬崖销壁，高数百丈，肩挑背扛爬出来的小径旁，不时有苗民劳动的号子传出，回音在山林之间震荡，将你引至那个远古的时代，苗裔开发中原，拓展南疆的场景便会历历在目，内心的那种惊叹和震撼更是无以言语，手在不断的按着快门，恨不得把石头村里的一切景物都拍下来。

      穿行于的村寨之间，不时会迎来热情好客苗家人的招呼，淳朴憨厚的人们拿出自酿的苞谷烧、野生蜂蜜、胡蜂仔、竹笋干、自酿酸汤、苗家豆豉、苗家腊肉、苗家酸鱼等特产来招待客人，若是在上几百年的屋中畅饮，石系美景的衬托，石脚的情怀，石肩的拥抱，石墙的印证，石樑的坚守，石缸的沉静，石瓦的映射……好一副天人合一的和谐图卷。假若逢重大节日、贵宾入寨或红白喜事，你还会有幸一睹唱苗歌、舞苗拳、上刀梯、踩铧犁、耍法术、打苗鼓、吹唢呐、斗酒戏等苗族传统活动之风采。

      千百年来，远古时代的战争号角已远去，南疆国土的苗韵风采未曾褪色，扪岱石头村踏着历史的车轮阅遍人间繁华与沧桑。她的石板路巷宛如一本线装古书，书页被蚩尤之手翻开，古朴而又稳重地摊开在扪岱山腰之间，那书页上伫立的石屋楼群与发生在楼里楼外的生活点滴便随岁月而动，演绎出许多栩相如生、扣人心弦的故事来。飚贵树、挂鱼石、上寨官宅、隆不消、对歌台、绝璧藏宝洞、柳务边古井等传说，给后人留下了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为人们研究湘黔渝苗疆文化、石系建筑提供了极有价值的资料。村内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丰厚，是湖南省乃至全国苗族原始文化的最后遗存地。有苗族巴代、还傩愿、苗族服饰、银饰、苗鼓、苗绣等民俗民间文化。至今尚有苗族巴代、还傩愿传承人5人，苗族服饰、银饰、苗鼓传承人5人，苗绣传承人6人。

      不足为奇，中国艺术摄影家协会给予扪岱村“中国第一石头村”、“苗族文化活化石”、“建筑界璀璨明珠”等美誉称谓。2014年湖南卫视栏目《变形记》、2017年中央电视台栏目《地理中国》相继在此地拍摄完成；2017年湖南省第五批历史文化名镇名村；2017年被国家住房城乡建设部收录为中国传统古村落；2017年末扪岱村达到湖南省贫困村退出标准而出列；2019年被评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没有理由不相信，在各级各部门的大力支持及努力推动下，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大格局中，扪岱苗寨从“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偏远古村落，即将蜕变为“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世外桃源，成为湘黔渝苗疆最后那一抹永恒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