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们家在贾圪拉图,我的小时候依稀记的,我的父亲很严厉,我们一共姊妹四个,大都很听话,我略顽皮一些。</h3><h3> 父亲喜欢种树,房前屋后种了好几排,一到夏天,门前我大(父亲)种的那片小树林,绿叶成荫,最高最大的那几棵树下,总是拴着我最喜欢的黄膘马。尾巴甩着蝇子,鼻子腾出的青草味,一直散发到路上、院里。</h3><h3> 我们村有个大全湾,是以我大老爷名字命名的,听我大说,解放前那一湾地都是李大全老爷的,后来归公了,再后来包地到户,我们分了其中有五亩左右,每到植树的季节,我大背着树苗在前,我扛着铁锹在后就向大全湾“进军”,去种树了,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心里无比的踏实,无比的开心。父亲宽大的肩背起的不只是幼小的树苗,而是一个家!</h3><h3> 我们村在刚包产到户的时候,家家少吃没穿,父亲为了添补家用,去草地搂过地毛,去山西下过窑,卖过红枣,还做过泥瓦工。其实他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一时也是想不太全,总之,为了拉扯我们姊妹四个,我大那可真是吃了好多好多的苦。</h3><h3> 至我记事以来,我的父亲总喜欢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看,或晨起,或饭后,或睡前,或小息时,他的书籍以中医为主,印象最深的是“医宗金鉴”,文言文的病理、方头,七十二反等等,我偶尔翻翻,很难读懂。而他不光自己学、记,还经常教我们姊妹几个,所以,我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许。</h3><h3> 其实我更喜欢他医书里的人物画像,上面还标注一些穴位:百会、太阳、印堂、人中、迎香、风池等等。看见哪张最喜欢,就找张白纸照着画,画的最好最满意的一张是一只手持银针的手。也许因此,我学习了美术专业,从事了美术、设计方面的工作和研究。也谋得了一份生存技能。</h3><h3> 父亲行医纯属爱好,我从未见他主动收取过任何报酬。左邻右舍不管谁有个头疼脑热,只要开口求医,他毫不犹豫,甚至比病人还着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