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39b54a"> 时至今日,我仍不算看懂她——若深若浅,若即若离,大悲大喜,大俗大雅。但她字里行间那些或冰冷或有些许温存的爱情碎片,在我密闭的心墙上凿开一个可以看见云卷云舒的光孔。可以说,她就是我爱情的启蒙吧。<br></font></h3><div><font color="#39b54a"> 她对爱情宠辱不惊:“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起初,我与她只有轻轻的共鸣,就像这句轻轻的问候,是喷薄而出的相对无言的喜悦,还是大家闺秀婉言谢绝求爱后在墙角消失的靓丽倩影?我想,应该更趋于前者。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其实概括了所有的开始,所有的过程,所有的结局。<br></font></div><font color="#39b54a"> 缘分,总是会在主客观因素交互限制的重重阻碍下徒留一个无奈的“只能”。到头来,这世上有多少白头偕老,又有多少白头偕老是始终执子之手。“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首最悲哀的诗。所以不强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也许更能让双方自适。<br> 那些烂俗的爱情小品中为爱情起誓的桥段最为可笑。死生之事,谁又可知呢?可是有人偏要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离,我和你永远在一起。”热恋中的人啊,你可知这永远的分量。虽说人们自始至终就有人定胜天的豪情壮志,但孔子的“尽人事,知天命”的确更加合理一些。爱情,应当不屑与任何一个人去争。不爱的,争来也无用;爱的,亦不用争。任何事情,最终的答案早已在彼岸对你微笑。与其烦恼,不如顺其自然。这便是寻找爱情时不强求的智慧。<br>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缘分一道桥,而今已成断桥残雪。这是失散了十几年的恋人顾曼桢与沈世钧,久别再相逢时说的最凄美薄凉,也最动人心弦的一句!半生的缘起缘灭尽在只言片语中。小说酸楚之至处也在于此。是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此时此地,小酒馆的暗灯下,他们之间隔着不只有鎏金的岁月,还有被命运捉弄的错过。错过了,便再难拾起。他们曾经也有过一生一世的诺言吧!一段延续了十五年的感情,一场支撑了十五年的苦等。人生小半,日子已然一天一天数过,之后当然也就一天一天放手。昨天,今天,明天之后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放手、转身的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于是,顾曼桢和沈世钧最终选择放手。从此感怀,不知是怅惘还是淡然。即使是相遇良久,缘分耗尽时也需要适时放手,毕竟日子还在慢慢流淌,而交握的手指,却不可能伸长。<br> 再看她自己,“遇见你我便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这是她和胡兰成的倾心之交,也许对于年轻的她来说,付出与收获在爱情的天平上是对等的。但可惜,一段斑斓的青春在另一方的“多情”中毁灭成了斑驳。《中毒》里,洁尘说:“所有的爱情里面都有卑微,份量不一而已!因为爱上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就有妥协,妥协自然就有卑微的感觉。在对等的情感关系中,这种卑微是相互的,是男女双方对一份情感的努力和付出。”她与胡兰成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卑微但却心甘情愿。卑微到了极点,卑微到最后变成了心灰意冷的宽容:“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br> 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子,无论是笔下还是现实。即使接受了他多次再娶的现实,甚至亲眼看到别人的如胶似漆,她仍抱有一丝回心转意的期盼。但是,我不知道因她的慈悲,她是否就真的拥有了所想得到的爱情?爱情不是一种宽容,更不是一种容忍。爱情有时应当绝对的自私与拔扈,绝对不容一粒沙子的独裁。也许女人天性的柔弱,使她们的爱情掺和了太多的纵容和被纵容的成份。有人说红楼里所有学不会慈悲的女人一个个走了,晴雯、黛玉、熙凤……夺走她们生命的是心病,是计较。而那些慈悲的女人,就像宝钗,活着,和爱的人在一起了,依旧只是爱情的殿堂里做自欺欺人的梦。<br> 而爱玲,不也是捧出一颗心来,却在丈夫一共有过八位妻子的后世笑料中,失去了她在爱情面前本该高贵而矜持的姿态。于是,她在文字中树立了无数个全新的自我,即使身份平凡,却可以让读者仰望的自我。<br></font><h3><font color="#39b54a"> 不强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纵容爱情中的不贞,而是给人生一个更宽泛的台阶,一个更高敞的空间,真我永远还是在自己手心里。只有这样,才不会爱得死去活来,爱的灰飞烟灭。于自己,于他,这也是最长情的办法。</font></h3><h1 style="text-align: right;"><b><font color="#39b54a">可乐2020.02.22</font></b></h1><h3></h3> <h3> 可乐作此文,以完成老师布置作业,传来;我暗自想笑,作此篇,兼感慨岁月不居,时节如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