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秘鲁斗牛

杨建华

        西班牙斗牛闻名于世，作为西班牙曾经的殖民地，拉美一些国家也盛行斗牛这一文化活动。笔者常驻秘鲁时，便拍摄过几次斗牛表演，其时的兴奋、惊险和趣味令人难以忘怀。

        每年的10月和11月是秘鲁的斗牛季，每个周末都在首都利马著名的阿丘斗牛场（Plaza de toros de Acho）举行斗牛表演，其斗牛的程序和规则与西班牙一模一样，有时还请来西班牙或者法国的著名斗牛士来表演献艺。

        话说2001年11月的一天，笔者到阿丘斗牛场观看一场斗牛表演，斗牛士恰好是来自西班牙的19岁斗牛士胡利安·洛佩斯（Julian Lopez），他的两场斗牛表演，技艺精湛，风格大胆，赢得利马观众的热烈欢迎，不过也有很有趣的场面听我慢慢道来。
        年轻的西班牙斗牛士有一个尊称“埃胡利（El Juli）”，不管他爱什么，以下我们就称他“狐狸”吧。狐狸自8岁起在沙场上磨爬滚打，15岁正式操刀杀生。4年来，除了脸上留下三块疤痕外，88场表演共获得163只牛耳朵，5条牛尾巴。要知道，两只牛耳朵外加一条牛尾巴是对斗牛士的最高奖赏。狐狸几乎每场都得到两只耳朵，可以说身手不凡，战绩卓著。这样的名角偏偏怕我，我在现场拍照片，他就表现不佳，在他们国王（出差秘鲁的西班牙国王当天也在场）面前丢脸，有照片为证：

利马斗牛场座无虚席，观众给足面子了，他也暗自发誓要露露脸。这不，开始表演得还不错。

狐狸与蛮牛周旋，尽显大师本色。

狐狸与蛮牛周旋，尽显大师本色。

狐狸与蛮牛周旋，尽显大师本色。

投花镖这活儿本来是助手干的，狐狸大包大揽。不过还利落，六把花镖，镖镖成功。 这个着式似乎不符合大师的身份。怎么能让牛追着满场跑呢！这么一跑，狐狸开始乱了分寸。 这个着式似乎不符合大师的身份。怎么能让牛追着满场跑呢！这么一跑，狐狸开始乱了分寸。 关键时刻到了。瞄准，成功与否在此一剑。 唉！扎歪了，靠后了10公分，牛的心脏怎么会长到肚子里去呢？

按规矩，剑扎进去后，应该只露出剑柄。现在到好，明明在给牛挠痒痒吗。狐狸面对威风不减的蛮牛，自己反到举手投降。

表演结束后，狐狸居然得到了一只牛耳朵，引起满场观众的嘘声。不知这嘘声是对裁判不满，嫌奖励不够呢；还是埋怨大师表现太差，按常规，这样的表现是不应该得到任何奖励的。

狐狸举花绕场一周。 尽管如此，狐狸还是受到利马斗牛爱好者的喜爱和欢迎。 以下是几个趣味瞬间 这位本土斗牛士的裤子被蛮牛顶破，缠上几圈胶带也不管用，露着大腿继续斗牛。

这位斗牛士的运气太差了，被蛮牛顶翻在地。

不过他技艺高超，还能在牛角上玩鞍马动作，托马斯全旋起倒立转体180度落下，服！

这位斗牛士和蛮牛纠缠得艰苦，浑身都是牛血，还在问公牛服不服！

在这死亡凝视的时刻，是否先开始灵魂对话呢？

        下面简单科普一下斗牛程序：一场完整的斗牛表演包括引逗、长矛穿刺、上花镖、正式周旋挑逗和刺杀五个步骤。如图：

1，蛮牛初登场，引逗由斗牛士的助手完成，三名助手拿着两面分别黄色和粉红色的斗篷引逗野性十足的公牛，以消耗其刚上场的锐气。

2，长矛穿刺由骑马带盔甲的长矛手完成，他们用长矛刺扎牛背颈部，刺破血管放血，这时的公牛可能因为被刺痛更加凶猛。

3，花镖手是徒步上场，手执带花穗的花镖，前端有金属倒钩，以便挂在牛的颈背上，也起到放血减弱公牛野性的作用。花镖手需要技巧和勇气，往往要借助公牛前冲的力量，将至少四只花镖挂在牛背上。

4，接下来出场的是主斗牛士，拿着利剑和红布，与公牛周旋，表演一些引逗和躲闪的动作，时而激怒公牛左冲右突，时而让公牛安静不动。这个阶段后，蛮牛已经是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了。

5，最后是刺杀公牛，斗牛士换上一把弯头利剑，瞄准牛的颈部，稍作动作勾引公牛往前冲，斗牛士便顺势把利剑刺进牛的心脏，将其杀死。如果斗牛士的手法稍有偏差，公牛不会马上毙命，斗牛士还会用一把十字短剑对准牛头部位的中枢神经用力一戳，公牛便会当场倒地而死。

最后瞬间，利剑刺进公牛的心脏，血溅沙场，遗憾的是这位斗牛士的剑刺歪了。

       后记：以上照片，除了狐狸的一组其他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笔者常驻秘鲁用胶片拍摄的，彩色照片是几年后面世的低档扫描仪扫为数码照片，质量很差。黑白照片是因为当天发稿的需要，拍完马上回家自己冲洗传真，为了节约胶卷，每次采访活动都只拍半卷，然后在暗房截断，另外半卷下次继续使用。斗牛这种血腥、残忍的活动，近年来不论在西班牙还是在拉美国家都受到抗议，过去那种斗牛季盛况空前的场面已经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