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二中战疫美文《春回》

魂牵梦萦

邻床

护士

没有

刘阿姨

已经

人死

你们

早上好

相信

老太太

　　新年的钟声响彻九州，疾病与灾难都会成为岁月的尘埃。总会有一天，这里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绝望与黑暗，春风会吹开这里的樱花，一树又一树尽连成蔽日的云朵，而这里，疾病肆虐过的冰冷土地下，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春天。

我们相信天空的辽远蔚蓝，我们相信人间的大爱温暖，我们相信铿锵的誓言，我们相信生命的平安。

——歌曲《挺住，武汉》

春回

301班 曹湲聆

进入隔离的第八天。

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

小吴护士今天来得很早，又也许是根本就不曾离开。无论如何，此时，她正站在我的窗前，拉开我的窗帘。

窗帘拉开了，但仍是什么光也照不进来。

“早上好。”我不咸不淡地开口。

“早上好啊刘阿姨，您昨夜感觉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按铃叫我。”她热络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邻床的老太太这时也醒了：“小吴护士，今儿个又来这么早啊？”

“是啊，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嘛，多留一个人也是多留一份踏实。”她似乎是笑了起来，护目镜挡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阿姨，您要没什么问题了，我要先去那边查房啦？”

“好好好，知道你们忙，咱老太婆也不打扰你了，去吧去吧。”

她走了，门再一次被关上。

“老刘啊，”邻床的老太太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个实话，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我沉默地看向她，不知怎么开口。

幸而她又自己接上了话：“我这估摸着啊，今年这个正月，我是熬不过去了。我老婆子也活了这一把年纪了，生和死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就是可惜了，我姑娘开春的预产期，我算是看不着了……”说到一半，她又自己抹起了眼泪。

我不知要怎样安慰她，仍是只有看着她，或许没有家人，对我而言也是幸事。

是的，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疫情大规模爆发的第三天，我和老伴双双确了诊，没过三天他就走了。我们没有孩子，他死后，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我把视线从她的哭泣中挪开，如是想。隔壁的哭声仍未停息。

至少我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我复又把头埋回枕上，企图以逃避来抚平这八天中一切的伤痛。

“我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界，这样一句话灌进我的脑中。

却不想，到我再次清醒之时，身旁之人已经不在了。小吴护士告诉我，她被推进ICU时，脸上还挂着泪水。

“刘阿姨，您一定要撑住。”小吴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多留下一个人，咱们武汉就多一分希望……”

她到底是没挺过去。为了避免病毒的扩散，没有追悼会，没有遗体告别。人死了，就像不曾来过一样。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难过，但我终究没能做到。那一整夜，我全身都在抖，知道窗外再一次转明，我才惊觉——新的一天——新的一轮苦痛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了。

这一回，在小吴早早地到来之前，我却已不得已的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用也许是我此生的最后一点力气。

到底还是轮到我了。

我的意识已经混沌了。黑暗中，我看到我家老伴，他还坐在电视机前头看着他的新闻联播；我看到邻床的老太太，她笑着，怀里抱了个不大的伢——也许这就是死亡。

我欲就此睡去，眼前炽热的灯光和耳边金属碰撞的声音却扰得我难以安眠。新一轮的画面又在我眼前轮转——

“多一个人，武汉就多一份希望……”是谁微微颤抖，稚嫩，却坚定……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姑娘能过的幸福。”又是什么人，正在乐呵地笑着。

“老婆子啊……等熬过了这个年，我们一起去看下一个春天吧……”是何处，出现了我连续五天梦中的身影。

而更真切地——在我的耳边，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曾停歇，没有人说话，但我知道他们是谁——是医生、是护士，也是妻子、是丈夫、是孩子，是千千万万发着光照亮这片土地的人。

我就此醒来。

三天后，我出院了。迎接我的，是那一片——灿烂的春光。

春天来了。

　　是你们，扬起善良的微笑，缓解疾病的忧伤，播撒幸福的希望；是你们，张开慈祥的双翅，遮挡苦难的侵袭，送给人间一片吉祥！我空虚的心灵不再流泪，期待雨后缤纷的彩虹；我不安的脚步，终于停歇，感受当下温馨的岁月。 多想对你们说声 "谢谢"，但是，只是一句轻轻的 "谢谢" ，怎么回报得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彩虹为证，天地为鉴，我要诉说，我要高歌，诉说您那刻骨铭心的恩情，高歌您那宽广慈悲的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