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江城录

玉恒

<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人们常说:“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2019年12月,正值寒冬伊始之际,新冠疫情于武汉初露端倪,到了2020年1月大肆爆发。至此,武汉迎来数十年里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封城之后,翘首盼望着春天的人们,克制着中午十二点似凌晨两点的孤寂难耐,不受流言影响,竭力秉持着还在心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坚守在各自应处的位置上发光发热。</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所理解的春天,是住在人们心里的那个春天。只要你心里有光,春天本来便不远了。和武汉共处五年,不管手机用联通卡还是用移动卡,几乎每学期都能收到这样一条短信:“敢为人先,追求卓越!--武汉市委宣”。收到的次数多了,现在想忘也忘不掉了。不知道再看到这条短信时,会不会有人为之泪目。简短的八个字,或许便是许多人常常念叨的武汉精神,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人是无法洞悉到它的内涵的。简单来说,人总要进步,一个城市也是如此。一个人进步容易,但是一个城市的进步却很艰难,因为它依托的往往是千千万万人齐心协力向前迈出的一大步。</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11年9月,是我首次踏入位于湖北省武汉市的中南民族大学的校园,被调剂到了药学院化学生物学专业的一班,连同班主任和助教师姐,我们班总共有37个人。整个专业乃至整个学院实际上跟一个大家庭已经无异,因为大家总是十分的团结友爱,又有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辅导员李丹老师负责把大家拧成一股绳。要知道,我们来自于全国各地,在语言习惯、生活习俗乃至文化传统上都大相径庭,如果没有大局意识和较高的个人素质,要想做到亲如一家人,难度还是很大的。</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武汉是座大学城,尤其以武昌最为集中,大家耳熟能详的武汉大学、华中科大、华中师大、华中农大、中国地质大等上百所高校都坐落在这里。那时候入学,动车组尚未开通,第一次和母亲从成都乘坐的那班去往武汉的火车要行驶将近22个小时,晕车严重的她被折腾的够呛。那班车是从汉口驶进市区的,终点是武昌火车站,连接二者的当然是横跨在滔滔江水之上的长江二桥,长度和宽度兼具的二桥完美的向众人展示了它的厚实和牢固,用壮观二字来形容它再恰当不过了。武昌火车站人流量巨大是可想而知的,毕竟开学季针对新生开展的各种迎新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武昌火车站设立的公交线路当中,跟我们有着不解之缘的当属538路公交车。经武珞路、珞喻路、虎泉街、民族大道,再到终点南湖大道茶山刘,这些地名,少说也听了几十次。这条线路,是武昌火车站通往中南民大、中南财经政法大、武汉纺织大和长职的唯一一班公交车。当年在这几所互为邻里的高校中,最火的春运话题之一莫过于:“再晚就赶不上538路公交车了,赶不上538路公交车就回不了家了。”现在想来,其实并非离了538路公交车就回不了家,而是少了538路公交车,就少了一种只在报团回家时才有的——亲切而又温暖的氛围和情怀。</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初秋的武汉仍然没有褪去其作为四大火炉之一的火热,反而“秋老虎”这个词用在它身上也毫无违和感,和我一样,母亲也是第一次尝试睡在只需往棕榈垫上铺起一层凉席的床上,连被子都不用盖,即便如此,汗水还是会打湿头发。过了很久,母亲谈起这次体验,依旧会调侃道:“好不容易跨了一次省,结果还睡得自己浑身酸痛。”</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炎热的环境当中,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开始了。一个个穿着洁白干净的制服、来自海军工程大学的帅气教官成功吸引了女同学们的注意,集训现场在紧张之余便也平添了几分追星般的愉悦,宽松的衬衣和工装裤看上去有些臃肿,尤其是在这种热到酷似蒸馒头的情况下。那时候最期待的事情莫过于下雨或者阴天,不过一样也没能如愿。尤其是我们专业的男生们被选为军体拳表演方队的时候,训练更是不能松懈。即使下雨,还有体育馆不是么?更何况李丹老师每天都要来观察我们训练的情况,不过她就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也不说话,到了休息时间再看她时已经没了踪影,没一会儿却在群里传来她的消息:“你们今天表现得很棒,继续加油”。到后面,考虑到天气原因,所有的方队换装成了短袖进行训练,到了正式表演时再恢复正规着装,我们方队则是一件短袖穿到底,完美地结束了汇报表演。</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中南民大的公寓是按照校区来分配的,南北校区对应着南北区学生公寓。北区学生公寓位于校外,音乐舞蹈学院也设在那里,与校园仅一街之隔,一四年时通了天桥,过了桥便可以看见如罗马建筑般圆柱形的美术学院和大气如开页之书的经济学院,往里走是外语学院和生命科学学院,旁边有一新一旧两栋药学院大楼,旧的一栋是教学楼,里面的楼梯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格。新的一栋是实验楼,一五年才投入使用,此前我们一直都是在化材院蹭他们的实验器材,想起来倒也感人。那些年中南民大相继启用了五个学生食堂,除一二三食堂外,还有两个清真食堂,南北区各一个,饭菜价格便宜,一碗牛肉面或者三鲜面只要三块五,而一碗热干面更是低至一块五。</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对,就是作为武汉名小吃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热干面,在外面最便宜也要卖上三块五。作为武汉人的早餐标配,热干面和三鲜豆皮可谓是赚足了排面。劲道的面条配上香浓的芝麻酱和油辣子,口感醇厚弹牙,各商家有自由发挥加卤汁等调料的,味道也是各有特色。当时公寓外面的小吃街上不乏像“蔡林记”这样的名店,然而在每学期都大换血的商铺之争中,有一家不出名但开了三年的老店是大家公认的热干面味道最好的一家店,他家的虎皮鸡蛋、香肠等小吃也是很畅销的,不过最终还是被新的店铺和装潢所取代,不免让人为此扼腕叹息。</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如果说学院或者专业是一个大家庭的话,那宿舍就是个小家庭了。在北区学生公寓,四人间居多,也有极少的双人和六人间,我们宿舍房间号是211,连我在内是四个人,经常被人调侃是来自重点寝室的学生。我们一班的基本上都住在二楼,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同宿舍来自重庆的博哥、来自浙江的小欢和来自云南的阿抛,我的挚友张小丰、罗晓宇、欧昌震就分别住在楼道口对面的208和它隔壁的209宿舍。几个宿舍的成员之间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大四以前,我们的班长蓝小海也住在208宿舍,戴着黑框眼镜,瘦高的个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搞笑担当。到了大四,班长换成了稳重的智尧,由此看来,在任班长一职上,稳重的风格还是要比搞笑更靠谱些。</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这些损友里面,有学霸,也有学渣,小欢和张小丰属于前者,而我属于后者。他们除了常常会结伴出游外,什么户部巷、东湖、磨山、昙华林、洪楼、首义公园几乎都跑了个遍,在学校里还会打南湖园里枇杷和柑橘的主意,经常是半生不熟的就给摘了回来,即便如此,还是会被其他学院的“惯犯”捷足先登,好几次要么劳而无功,要么收获很少。我算是比较幸运的,虽然没有参与到这个过程,但每次都能分到他们的“脏物”,尽管味道不是特别讨人喜欢,也算是被这来之不易的过程所折服了。</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渐渐地,他们有了经验,成了这方面的前辈,便开始拉拢一些乖巧的女同学加入他们的队伍。没想到我们的女学霸们对这件事也表现得兴趣斐然,甚至还因为这类事情,他们的友谊竟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了加深。闲暇之余,我还和他们一起去九峰山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宿营。大家都背着沉重的背包,一路上汗流浃背,不知道歇了多少次才到顶。登顶后搭起帐篷烧起篝火,边看武汉的夜景边烤肉,山下灯火辉煌,岁月静好。静下来时候才发现鞋袜都被汗水打湿了,大家围坐在其中的一个帐篷里玩起了三国杀。睡前山顶刮了几阵大风,差点没把帐篷刮走。半夜还有蚊虫钻进来,搞得人睡意全无。第二天清晨起来时,空气之清新,晓宇和张小丰激动地在各种嶙峋的石头上活蹦乱跳,还拉着我一起合了影。</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类似于这样的集体活动其实多不胜数,开学没多久,班集体就组织过很多次户外聚会和聚餐,野外实习时还在绿林镇呆过几个星期,每天都要去大山的旮沓里辨识各类药用植物,大家对彼此其实已经再熟悉不过。但那时候自己还是显得比较自卑,很少主动去和除他们几个以外的人交流。这种自卑其实完全是自己的烂习惯导致的,每天都沉迷于网络、不思进取,最坏的时候几乎把一学期的课都逃完了。</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最开始还加入了一些特别正能量的社团,社团里的女同学时不时会约我去滑冰,然而最终还是在精神鸦片的影响下被荒废。逃课的日子里,我的损友们一直期盼着我会有所改观,他们从生活上给予了我许多帮助,也在时不时的做着我的思想工作,从来没有疏远过我。最糟糕的时候是大三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学院建议我休学一年,我母亲着急忙慌的从家里赶来了武汉,刚见到我还没到一分钟,她就哭出了声来。我是见不得别人为我哭的,加之这种情况极少,所以这一幕对我而言可谓是触目惊心。</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李丹老师在安慰我母亲的同时,也替我争取了机会。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中分明写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此后我总能感觉到她会特别关注我的状态。当我告诉她我已经突破了微积分、C语言这样高难度的学科时,她难以抑制的高兴之情总是溢于言表。想起之前她和王毅老师来劝说我时,我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想必也有让她感到心寒,作为一个从华中农大毕业不久的研究生而言,在职业生涯中遇到这样的反面教材不知道内心会起什么样的波澜。不过在挂了的近二十门学科中,大学物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好难啊,毕竟欠下了太多的课,而且物理实验一旦错过就注定是要重修了。就算我再努力,恐怕也逾越不了这道坎了吧。</span></p><p><br></p> <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这段时光里,小丰和昌震经常会约我出去散心,看了东湖灯会那些奇特的人物扮相,但是因为公园太大,差点迷路在里面没走出来。之后还去了长江大桥、洪楼和首义公园。在鹦鹉大道附近,我们走过宽阔的柏油道,穿过狭长的老区街道,感受着一路上,包括公交车里从玻璃窗缝射进来的阳光,都让人觉得软绵绵的好惬意。而说到长江大桥,就不得不提它旁边的地标性建筑黄鹤楼了,这在国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景点了。初次接触黄鹤楼时是在中秋和国庆期间,当时三哥带了很多月饼以及几把孔明扇来武汉探望我,便与他一同参观了黄鹤楼。</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秋雨如丝,黄鹤迷蒙。每当天空被拉高,轻薄的云层却又在下坠的时候,烟雨中的黄鹤楼总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就好像楼前的黄鹤雕塑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振翅欲飞。公园里红的、黄的、紫的花圃挂满了晶莹的雨滴,看上去越发鲜艳。不远处的长江大桥依旧车水马龙,与夏季暴雨泛滥时不同,在秋色的点缀下,桥下的江水颇有几分杜甫《登高》笔下之感。新翻修的黄鹤楼中,每一层都有游人在仔细端详着墙上出自各种名家之手的壁画。</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与黄鹤楼相比,光谷广场的人流量就算在平日里也很大。这里也是我们常来的地方之一,可以称得上武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了,设有一个地铁站,广场内各种商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装潢典雅大气,电梯楼梯横空交织,西班牙风情街等各种充斥着异国风情的步行街为这里注入了新的血脉。作为可以免费看书的光谷书城,平日里也是人进人出、热闹非凡。</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同样是秋季,一个人闲下心来时,往往会被南湖园丹桂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所吸引。满园都是这样的桂花树,满园都是这样的桂花香。不少女同学会剪下一两枝新鲜的桂花枝拿回去做标本,我暂时并不具备这样的心思。置身桂花林中,偶尔还能听到来自笛箫协会的演奏曲声,清脆悠扬,特别应景。张小丰正好是笛箫协会的成员,能够心算三位数以内乘除法的他还准备把我也培养成一名箫手。不过他们都说这萧是管类乐器中最难学的,就连吹响都很费功夫,不少人吹了两个星期没吹响就放弃了。所以通常笛箫协会吹笛子的人都是比箫要多的。</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武汉这座干净整洁又简单明了的城市啊,就像开阔平坦的江滩区和我们那泛着南湖粼粼波光、泾渭分明的校园一样。你对它当中的某些人、事、物的印象是怎样的,你对它的感情也就是怎样的了。毕业前的那学期我和小丰、晓宇还有娟姐她们还专门从武昌坐了轮渡去往汉口江滩区,见到了开屏的孔雀、见到了古老的汉口银行,也见到了他们一路上搞怪的模样。随后我还去江夏区参加了一次考试,这一跨区又是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怎么说呢,在生活中,你总会觉得有些时候阳光是射不进武汉来的,因为有雾霾。但是到了江夏你又分明能感觉到阳光是存在的,要不然那些进行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又怎会长得那般葳蕤丰茂?期间,小欢的眼睛出了些问题,住院的那段时间大家很替他担心,都各自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帮他走出困境。某次陪他检查完身体从医院里面走出来,他点了些东西犒劳我,我知道这次检查的某些身体指标是有问题的,但他却似乎忘记了这事,依旧笑得像朵绽开的喇叭花。</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你好像心率不是很正常。”我跟他说。</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没关系,心态正常就好了。”他抬起头报以我一个微笑:“只要心里面有太阳,在哪儿都可以笑得很灿烂。”</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可能笑得不会很灿烂,因为那个毕业季不属于我,但又仿佛属于我。说不属于我,是我没能以一个毕业生的身份向宽厚的博哥、乐观的小欢、经常帮我带饭的阿抛等朋友说声再见。说属于我,是因为我又从来没被这个集体抛弃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和我感情最深的集体。在论文导师尹老师的悉心指导以及小丰和师姐的帮助下我顺利通过了论文答辩,尽管至此我已经累计修过了十几门课程,但依然没能在学期结束前修完所有课程,特别是我前文提到的越不过去的坎——物理实验。</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李丹老师在得知情况后内心也是十分的着急,她找到我进行了一次倾心的交谈,期间她分享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在安慰我的同时,还不忘轻言细语的教我在今后的学习甚至工作中遇到困难应该怎么去做。我也向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告诉她我现在状态特别好,会不停地努力,一定不会放弃、不会让她失望。说着说着,就在我的眼眶开始湿润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看见同样炽热的泪水一下子从她真诚的眼睛里流落了下来。我瞬间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到了,想起之前她推荐我参加文学创作大赛,成为全院唯一获奖的学生时激动的情形。如今在我落魄的时候,她的眼泪竟猝不及防的在我面前失守了!上一次为了我而落泪的人还是我的母亲,而这次却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姐姐。</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老师,我换了一张移动的卡,但手机只能装小卡,我的是标准卡。听说你专业剪卡二十年,麻烦帮我剪一下。”我以此收尾,转移了话题。</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她收拾好情绪,接过手机卡,不熟练地操作了起来,原来所谓的二十年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靠谱。</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们班不少同学最终都选择了考研,有几位还留在了本校,其中一位便是小丰。我们俩,还有昌震、晓宇,算是最后才走的,替一位又一位同窗搬了一件又一件的行李上车。到昌震走时,他的表现从容潇洒,似乎任何的喜怒哀乐都羁绊不住他前进的脚步。这正是我最羡慕的生活态度,因为做不到,所以最羡慕。</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想好了,下学期还是跟你学箫吧!”我终于打定主意,对小丰说道。</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武汉的最后一年,箫学会了,也喜欢上了运动和看书。每天会在操场上打打拳,或者跟小丰和他的师妹们一起打打球,然后再往光谷书城赶,奔走的场所屈指可数。书城呆久了,你会觉得大部分书籍的内容都太过浅显粗糙了,很难遇到一本入眼的好书。同一类书籍,其实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只是在叙述和排版上做了不少文章,写的天花乱坠无外乎只为了博人眼球。其实文字并不应该成为衡量作品好坏的最佳标准,而应该是思想,就我看来,只有好的思想才能造就好的价值。</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这一年,学术上也算有所小成。在赵燕熹老师的严厉要求下,无机化学收获颇丰。大学物理也在高龄的戴同庆老师指导下顺利通过期末测试,最让人头疼的大学物理实验:每篇实验报告要手抄几千字的实验内容,现场还要有足够的科学思维才能够实验成功,课后的数据计算全是需要科学计算器和高等数学公式作为支撑,最重要的是你没有答案和同伴,只能靠自己,好在最终还是高分通过了。在向谢金翠老师咨询成绩的时候,实际上总成绩还没有出,但她得知我的情况后便提前为我登了成绩。</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想想那些严厉的课堂,赵燕熹老师经常点名单上的同学来回答问题的方式可不只是他一人的专利。此前英语课堂上蔡老师也是很喜欢这类型的互动,而且被抽到的频次还挺高。某次我和步云都被抽到了,问题好像是关于吃不吃辣的,她是江苏的,平时都不吃辣。而我是四川的,平时肯定是要吃辣的。回答后本该若无其事的坐下了。结果蔡老师补了一句:“那你们两以后在一起就有得争了。”瞬间课堂就炸开了。</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按照地区来判断是否喜欢吃辣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我的室友小欢就是这样的例子。后来博哥和小欢成了步云她们宿舍很好的朋友,也算间接的让两个宿舍产生了联谊,这也算是一段奇妙的缘分。毕业前,我将三哥赠我的白毛羽扇赠了一支给步云,以兹纪念。不过还有许多当年班集体组织玩“两人三足”游戏时默契度十足的伙伴没能一一别过,也算是留下了一些遗憾之美。</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走前再细看黄鹤楼,是清明节前后,同样是雨中,这时的黄鹤楼似乎会更显温柔,春日里的生趣盎然也是情理之中。正所谓:</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三月始更四月风,风中悬屹黄鹤楼。</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黄鹤楼外清明雨,雨声似作惊蛰缻。</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惊蛰缻讥群芳艳,艳色笑我少年头。</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少年头下小童卧,卧枕轻舟泛江游。</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和小丰、晓宇道别后于五月底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尽管是十几个小时的站票,心中依然会被路途中的趣人趣事所触动。本想亲自过去和李丹老师道声别,但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没有这样去做,或许道别声太沉重,就不可能走得太远吧。</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待到六月,一年一度的暴雨季节就该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暴雨,记得每年遭遇暴雨的时候,像步云她们女生穿的短裤都是可以直接被积水没过的。水一旦蓄起来,公交车就像悍在淤泥中的船只一样,只露出半截身子在外面。</span></p><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5px;">那一年,武汉三个火车站全部被暴雨淹没,尤其以武昌火车站最为严重。几年的时间里,暴雨的袭击从未停止过,然而武汉的城市建设也从未因此停步。每学期我们都能看到它克服阻碍,重新焕发出容光,用爱将温暖延续。我相信真正意义上的科学,而非伪科学。很明显这次也一样,待到凛冬远去,莘莘学子踏上返学武汉的那班列车,回到这座不屈之城的时候,那条熟悉的短信同样会像提醒那时的我们一样提醒他们:敢为人先,追求卓越!</span></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