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二月二,龙抬头,家家户户炒料豆。“吃料豆,炒料豆”,是儿时最深的印象之一。长大后在胶东成家立业,家乡“二月二”的风俗渐渐淡了去。工作后,二月二也就是剩下理发剃头了,取“龙抬头”之意吧。但在故乡鲁西南,则是摄龙耳、溜龙须、吃料豆了。特别对孩子们而言,“二月二”却是新年过后的大节。一者,小时过了二月二才算过完年,才开始一年新的春耕;二者,“收料豆,吃料豆”,于孩子们可是最重要不过了。小时,物资匮乏,家里都比较贫穷,过了十五元宵节,孩子们就盼望着“收料豆、吃料豆”了。“二月二 龙抬头”,对于属龙的我而言,还有另外的惊喜。每年二月二早上,母亲都会单独给我单独下碗面条,面条里总是给我加个荷包蛋……<h3> </h3> <h3><font color="#010101">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二月二”了。久离家乡,许多习俗逐渐忘却,而“炒料豆、吃料豆”的情形却历久弥新,宛若眼前。每年正月十五过后,母亲便让我和弟弟早早到村西河边去背沙土。我和弟弟总是跑老远去找一片最好的沙土,用布袋背回家,拿到院子里细心翻晒,用筛子筛好备用。母亲则忙着捡豆子,泡豆子。二月初一下午,家家户户就开锅炒了,村里便处处氤氲在料豆香气中。我每次都早早坐在锅台下烧火,拉风弦。看着母亲先把沙土炒热,然后放入泡好的黄豆翻炒。弥漫的烟火和飞扬的沙土里,母亲忙着用锅铲翻来翻去。灶内柴火在风箱的劲吹下霹雳作响、锅中的黄豆在翻滚沙土中霹啪乱蹦。遇到蹦出锅外一颗两颗,我便急忙捡起,放进嘴里,一边烫得吹着气,一边幸福的眉开眼笑。母亲每每都会问我,熟了吗,别烫着?我则是笑着说,熟了、熟了,好吃。料豆炒好后,母亲还不允许我们大吃特吃,而是放在簸萁里凉起来。料豆只有等凉透才会变焦、变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二月二早上才是孩子们真正的节日。第二天一大早,母亲便让我和弟弟塞满口袋,跟着左邻右舍的孩子们一块去挨家挨户“收料豆”。你尝一把我的,我吃一把你的,嬉笑着,打闹着,便从村西头往村东逐户收料豆去了。“二月二,龙抬头,家家户户炒豆豆。你一把,我一把,剩下这把喂蚂蚱,喜得小孩笑哈哈”“收料豆、敛料豆,不给料豆会死舅……”邻居们则早早的把炒好的料豆摆出来,等着“招待”我们一波又一波“敛料豆”的孩子们……</font></h3> 不一会功夫,孩子的兜里都会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料豆,甜的、咸的、原味的,挂糖的,焦盐的,我们则挨个品尝、评比,张婶家的最香,李大娘家的最脆,王奶奶家的最甜……评比完也就差不多吃饱了,就心满意足的各自散去了。有的一天不到就吃了了,有的则用罐头瓶密封起来,慢慢品尝好久。<div><br><h3><br></h3></div>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每逢佳节倍思亲”。想家,想念家乡的亲人,更为直接的是,舌尖又开始为二月二的料豆馋了......</h3> <h3><font color="#010101">何林,电视散文《二月二 料豆喷喷香》</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谨以此文追思仙逝的母亲,还有日渐远逝的乡俗……</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