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老凌、小凌吃早餐啰。”我一边忙活一边在厨房吆喝着。</h3><h3> “哎哟,吃这个啊?”儿子一脸不满。</h3><h3> 餐桌上是一碗油炸薯条面灰坨坨和一些发泡不太好的油条。这是我今早的创新。</h3><h3> “我宁可吃面。”孩子抱怨。</h3><h3> “就知道吃米粉呀,面条呀,哪天总会中毒。” 我也不高兴地说。</h3><h3> 坨坨还行,油条确实不敢恭维,有点像面灰棒子。但是我愿意为你们用心去准备早餐,就应该为我赞。因为武汉新冠肺炎,政府要求我们宅家,我总变着法子给他们准备一日三餐,单是早餐就尝试了包子、馒头、烧麦、饺子……真的不容易。所以孩子他爹对孩子说:“这是老妈用心准备的爱心早餐,我们可要好好品味哟。” </h3><h3> 孩子硬着头皮吃一点就离开了。</h3><h3><br></h3> <h3><br></h3><h3> 我忽然想起妈妈为我们炸薯条面灰坨坨的事情。过去在农村,春节前夕几乎每家每户都要油炸红薯面灰坨坨,如果别人来拜年,谁家端不出这坨坨就好像没有端出鱼和肉一样。这坨坨一般也仅限于春节享用,别的时候没得吃:一是炸坨坨耗油多,二是冬天冷,炸出来趁热吃特别香特别脆。记得有一年除夕,我家还是那种老习惯,妈妈从地窖里取出红薯切成丝,老爸则挽起衣袖和面,我们几个弟妹在厨房追逐打闹。不一会儿,一锅金黄金黄的红薯坨坨就出锅了,红薯坨坨刚一放进竹篮里,兄妹几个就抢着吃,特别是那个既贪吃又不更事的小妹,左右开弓,衣兜里还要放几个,没多久,第一锅坨坨就这样被抢得精光,就这样,爸妈也忙活个大半夜,我们则早已入了梦乡……第二天我不经意看到妈妈脸上有几个水泡,问怎么了。“昨晚炸坨坨没注意,被油溅到了。”母亲轻描淡写地说。被滚沸的油溅着脸一定很疼,何况时不时还有汗水淌过,那简直是往伤口撒盐……心里这样想着,可拙于言语的我竟不知道安慰母亲一句。母亲似乎没事一样,第二天照样劳作。</h3><h3> 我告诉孩子,过去只有春节及喜庆等重大活动才有坨坨吃。没想到孩子说:“那时候人太蠢了,这个也没得吃,那个也没得吃,老是饿着肚子,吃什么都像过年一样。”</h3><h3> “不是蠢,那一辈子的人吃苦耐劳勤奋好学呢,是没有现在的政策和科技水平,你们赶上了好时代呀。”</h3><h3> 为了孩子,母亲自觉用心提高厨艺,可是当母亲端出这碗沉淀着殷殷母爱的油炸坨坨,孩子的感受咋就不一样了呢?</h3><h3> 时代变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孩子的感动点也变了。</h3><h3> 可怜天下父母心,任岁月沧海变桑田,母爱永恒如日月!可是,这爱的方式是否也要与时俱进呢?</h3><h3> 也许,给母爱穿上花衣裳,母爱不只银光闪闪,还直抵人心!</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