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爱人说,我就是吸满泪水的海绵宝宝,别人稍微用点劲,我的泪就流个没完。</h3><h3> 人家都说我是要强的性格,不愿放弃,也不愿服输。</h3><h3> 可总是眼泪出卖了我内心的脆弱。</h3><h3> 今天到武汉已经20天了,我承认,我想家了!</h3> <h3> 我想念起我的父母,本来也想隐瞒,父母已过花甲,不想他们为我担惊受怕。无奈网络消息传递太快,从报名到出发,父母都得到了消息。</h3><h3> 家中父母有姐妹相伴,让我稍感安心。妹妹说,父母总是盯着新闻播报的武汉情况,父亲总问:“这个是不是我二姑娘?那个是不是我二姑娘?”母亲则从始至终掉着眼泪。我知道,他们想在电视上看看我,哪怕一秒闪过的身影也好。</h3><h3>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已为人母,体会得到父母的不舍,如果天下太平,谁又甘愿舍弃安逸?来到武汉,看到这些与父母年纪相仿的患者,看到父母儿女只能隔着屏幕互相关怀,我感觉,儿女亲情好像是疾病洪流里的一叶轻舟,随时可能倾覆。而我们就是纤夫,拽住了天下父母与儿女的缆绳。<br></h3> <h3> 我想念起我的孩子,爱人也在一线,大年初一,儿子就被送去了娘家。疫情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本来想着年后要给他矫正牙齿的,臭小子长了一颗“多生牙”,把门牙挤到两边。每次想到他笑起来两颗门牙中间的牙缝能插进去一根筷子,我想笑,又想哭。</h3><h3> 以前儿子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他也问我在武汉好不好?也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他也告诉我他在家会听话,晚上要自己睡,会好好吃饭,好好刷牙,好好学习,等着我回去。我知道,他长大了!</h3><h3> 他总是说要考进武汉大学,我身处武汉,却连门都出不去。武汉的大街不见了熙攘的人群,口罩的包裹中,不见了孩子们的灿烂笑容。</h3><h3> 疫情已经到达了拐点,我们已经对疫情发起了最后的总攻,还有半月,武大的樱花即将开放,我希望我和武汉的人都能赶上那场盛景,畅快的走进武大的校园,去看一看那漫天的花雨。</h3><h3> 如果有一天,儿子来到武汉,会自豪的说,2020年,我的妈妈曾经战斗在这里。</h3> <h3> 我想念起我的“老头”,我好像没怎么叫他爱人、老公之类,就是叫老头子。老头子和我是大学同学,我总觉得当初头脑发热嫁给了这个学护理的奇葩怪胎,十多年磕磕绊绊,他让我叫了十年的老头,好像把他叫老了。不到四十秃了鬓角,还一脸的褶子。我突然想摸摸他的秃鬓角,嘲笑他头发掉光的样子。或者薅一薅他腿上的毛,我知道,这次回去后,就是把他腿上的毛拔光他也不会介意的。</h3><h3> 其实,老头子挺舍不得我的,我参加支援武汉医疗队,他也偷偷抹过泪,也曾担忧,但先有国后有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也是党员,他理解,在这样的危机关头,作为共产党人应该以身作则,应该身先士卒,应该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现在我们不需要你侬我侬的甜蜜,需要并肩携手,共同抵御疫魔的决心和毅力!我在前方保卫着武汉人民的健康,我的老头在家中做我的坚强后盾!</h3> <h3> 我是想家了,我不是超人,也不是悟空,我是一个家里的女儿、儿媳、爱人、妈妈。若不是这场疫情,我也许还在和同事们工作,也许还想着在娘家赖着不走,也许还算计着家里的柴米油盐。</h3><h3> 而现在,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还要在抗击疫情的战场上继续战斗。没什么能拖住我的腿,虽然李文亮医生倒下了,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还在冲锋!前赴一线医务人员被感染倒下,后继3万余名医务工作者从祖国各地接替了他们的战斗阵地!在决战疫情的关键时期,我和我的战友们将更加努力,击溃疫情,早日凯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