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西瓜

洋芋哥

<h3>  和大哥没有见面有些日子了,今年过年相约,大哥一家守老家履行祭祖的义务,我们小的三兄弟守老人在固原过年。</h3><h3> 不想,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改变了一切。年三十,一个会议通知将我一家召回西吉,我和老婆各奔岗位,全力以赴参加抗疫工作,家里亏得女儿暂时不能上学在家,才有人看管照顾家里的“神兽”,到晚上,一家人才能互相聊聊各自怎么吃的饭,一天干了什么,再就是为检查作业和“神兽”打仗。精疲力尽之余,很少和老人、弟兄通话打招呼,只是在“一家人”群里看看动静。</h3><h3> </h3> <h3>  大哥常在群里发一些自娱自乐的秦腔视频片断,还真有些专业味。女儿说,他大伯防疫过度,过年期间,自我隔离在老家里,有亲朋来访,一律不见,既是远路来客,也只收礼,不待客,近些天,戴一个红袖圈在村口做义务防疫宣传员,一者是因为热心肠,一者是有些医护知识吧!更让我听到惊奇的是,年三十,堂弟兄们相邀饮酒,他竟也拒不相往。说这话不怕得罪大哥,他的好酒可是让我多多少少有意见的。</h3> <h3>  这段时间是忘了日子,前天,保障室的同志问,今天是否撤了单位上的对联和灯笼。我说按常理,应该到正月23才能撤。保障室的同志说,今天就23。我这才明白有同事在朋友圈里为啥发:今天,星期二十三。</h3><h3> 也就是星期二十三的傍晚,大哥突然打电话:“在家吗?”我说:“刚回来。”“出来一下。”我到小区门口,大哥口罩戴的严严实实,打开车后备箱,提出一个沉甸甸的黑塑料袋交到我手中。“什么?”“半个西瓜,别人送的,我们吃不完。”“进去坐会?”“不去了,现在都不让走动,你知道的。”我们再没有说什么,大哥掉转车头一溜烟走了。</h3><h3> </h3><h3></h3> <h3>  回到家,打开袋子,整整半个西瓜,墨绿色的皮儿,鲜红的瓤,瓜子油黑发亮如此新鲜——显然,是刚刚切开。我默默地推猜着这西瓜的经历,现在自然不是西瓜上市的季节,大棚里的反季瓜应该更嫩些,从这瓜的个头、墨绿的颜色,显然不会是反季瓜,它应该是去年中秋节前后被摘下来,经过精挑细选后进入了空调库,存量不会多——西瓜可不是易储存的水果,过年前后,再被拿出来到市面上,以不菲的价格到了顾客手中……不应该是到市面上,应该是主人把它拿出来,当成礼物馈赠给最尊贵的亲朋好友,大哥便是其中之一。自我隔离在家中的大哥,面对这么大块的西瓜,一个人吃不完,邀请其他人吧,又不能聚集。于是,为了这个瓜,驱车来到县上,挥刀一斩两半,一半留给了嫂子和侄子侄女,一半送到我这儿。</h3> <h3>  写这段文字时,似乎觉得亏对这半个西瓜,因为我们还没有吃完,孩子们吃了一些,留给我和老婆的那份还存在冰箱里,回到家中,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到西瓜恢复到宜食的常温,得尽可能早地休息,为明日储备发力的能量。</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