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

鱼七忆

　　疫情大背景之下，和家人重温了前几年的大热剧《人民的名义》。

为何火，大约是真实。为何热，大约是现实。为何屏幕前的我一脑抽又开始敲下这些字，大约是那句“下课”。

众多角色里，唯独对高育良印象深刻得很。因为他贯穿了整部剧，出现在每一集？谁知道呢。因为他总是笑着？哪有什么依据。因为他滑头得很？怎么说呢。

两个得意门生——祁同伟和侯亮平，性格实在有些天壤之别的感觉。祁同伟有着骨子里的自卑，眉眼之间总透着他自以为是的“胜天半子”，举手投足之间都觉得旁人眼里有鄙夷。心理疾病重的很的一个人，再用所谓的小时候家里穷，受过很多苦也洗不干净日后一身的脏乱不堪。侯亮平是极为正面的人物，自然没什么污点，一身正气，脚底带风，不必多说。

两人自然也是有相同之处的，无论何时何地，他们见到高育良，总有一句“高老师”，里边到底带着几分敬意，几分敬仰，几分不屑，几分嘲讽？如果他是汉东大学那个慷慨激昂的法学教授，那么十分的敬意，十分的敬仰。如果他是满面笑容、已然迷失方向的高官，那么不屑和嘲讽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猴子”实在是“顽皮”，他无数次地对高育良说“我还记得您上课时……”不知是那片记忆的海太深了，还是始终想要唤起这位两鬓已有斑白的“老师”久远的心底之诚。师虽已不是师，学生依旧抱有一份虔诚，仍复用青葱岁月里得来的几句箴言受用至今，不敢忘怀。只不过试图叫醒“装睡的人”，太难了。

而祁厅长不知从老师那里学到了些什么，是当初老师教得不好？还是自己没学到？亦或是杂念太多，最终义无反顾地坚定了错误的方向。最后那自我了结的一枪是否结束了他的罪孽，也未可知。

课上到这儿确实该结束了。

高育良依旧诡谲，不愿承认他的罪行，或许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错了，毕竟辩证法学得实在太好，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辩证看待了，他的世界依旧明媚如三月的阳春，只是身旁的人始终活在寒冬腊月里，瑟瑟发抖、咬牙切齿。

事实全部像小卖部的商品，摊开放在你面前，任你想不想看，都在这儿了。你说是为了爱情也好，为了权利也罢，此生终究是覆灭了。

一个老人，身形依旧挺拔，拿起办公桌上那副岁月的眼镜戴上，脸上的笑意唯一一次地消失了，转身只对学生留下两个字——

“下课”。

寄语：一句“下课”缱绻了太多思绪，或许我们永远都在“上课”，学会了什么，总是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