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芳华

潘丽珍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76年7月,我初中毕业了。在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精神鼓舞下,在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引导下,我随着知青这支浩荡的洪流大军来到了具有鱼米乡之称的盘山县胡家农场坨子大队开始了我全新的知青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盘山县就是现在的盘锦市,它位于河北与辽宁的交汇处。这地方土质盐碱成份高,风大干燥。我所插队的坨子大队离县城三十多里地,离胡家农场也十几里地,而日都是土道,交通不便。尤其是走在乡间土路遇到雨天一走一滑十分吃力,我在这里生活了近四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坨子大队 从 1972年开始先有大连知青在此锻炼,74年沈阳知青又陆续来这里插队。我们交通系统的子女便插队在坨子大队。坨子大队共有五个小队,知青也编建了5个连队分别落住在五个小队里。由交通局出资建造了五个青年点,每个知青点有十几年砖瓦房,每个连队约有知青60 —70人不等,整个大队有知青近400名。我被安排在第一知青点,也叫一连。那时我们大队管理挺正规,有一名专职的大队书记负责知青的学习劳动和生活。逢十是知青的休息日,休息日的安排基上是上午集中开会学习,总结一个阶段的情况,有表扬有批评,也有经验交流和批“修”会,偶然还有研讨会和讲演等内容挺丰富的,下午就自由活动放松心情了。主管我们知青的书记叫王国才,是一名荣转退军人,在当地有一定的知明度和说服为。他不仅有文化有招法,而且能抓住事情的重点与时俱进,工作既严谨又到位,深得知青信任和敬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盘锦以种水稻为主,那时还没有什么副业。谁家若有副业那叫搞资本主义,那是要被批判的。所以当地老农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精耕细作无怨无悔地生活在这片碱滩地上。这地方的水质差,有种臭氧气味,全大队就一口手摇式的人造井,从井中取出的水得隔一段时间才能喝,当既喝上面漫浮着绣红色氧嗅且氧嗅味浓。离井近点的人家打井水还方便,远的就喝上支线水,上线水里小鱼小虾随处可见,都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点不假,尽管此地水土很硬,但种植出的大米确漂香四溢。蒸出的米饭油亮喷香让人唾唌三尺,农家豆腐小葱沾酱真是越吃越香,那螃蟹豆腐美嫩绝伦,小鱼小虾农家餐桌常客,不用二次加工的饭锅巴比市场售的锅巴更粹更香,刚插队时我的体重只有87斤,当年返沈过年时体重涨了5.6斤,谁见了都说我胖了,这是事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盘锦这旮旯冬天异常冷。每家都是土坯房,砖房甚少。房顶均是芦苇编盖再用泥土抹严埔平的,每年入冬前每家各户都要对房顶进行一次防水保温,这一习俗成了深秋时的一道风景,每家必做的,以免来年雨季侵蚀寒风入扰,冬天室内保暖用火盆,没有暖气和站炉,芦苇是柴草,严冬时季是收割芦苇的最佳时机,芦苇是造纸的最佳原料,剩下的残竹苇叶便是农家的炊火所用。坨子人不愁柴火,家家都很充足有余。过去这地方很避塞,知青的到来给这块粘黄土地带来了生机与活力。据说过去这地方保守又落后,土地也不多,是广大知青用汗水与老农穷则思变的干劲硬是开出了这万亩粮田,种上了水稻,改变了这方面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刚插队的时侯,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刺激,对知青生活充满无限暇想。下乡后接触到的第一个农活叫拔稻稗,稻稗是生长在稻田地里的微小形状象稻子一样的草本植物,若分不清还真容易和稻子混淆,只有亲历后才知晓如何才能拔掉它;第二个农活便是割稻子。这又是一个新课题,刚开始割稻子时由于手生心切不会用镰刀,一挥手稻子没割下来,倒把靴子刮了一个大口子,好歹没伤着皮肤也算万幸。看老农割的那个干净利索象小跑一样,老知青也轻车熟路你追我赶谁也不示弱,对比之下我们新知青就有戏了,从镰刀的用法到割稻技巧还真有夽说法,看似筒单,真得有个过程。好在我们都非常用心跟老农学跟老知青们学,慢慢的也就有了感觉。我是比较笨的,割的不是最快也就中下水平吧。就连捆稻子都是很有讲究和技巧的,捆结打不好捆绑的就不紧,就象瘦人穿肥裆裤一样邋遢,稻子割的快捆绑不好也过不了关,干啥得吆喝啥.,一次不行二次三次熟能生巧,就这样学会了割稻子。看着金灿灿的稻穗,想想从播种到插秧,拔稻稗、施肥清草全过程的辛苦,盼来了丰收的喜悦,真象歌词中唱的那样麦浪滚滚闪金光,张张笑脸向太阳,汗水换来丰收果,社员心里多欢畅。收割时季,全村男女老少象过节一样杀猪宰羊不亦乐乎。🐖🐏🤗😄第三个农活是背稻子。把割完的稻子运到各队仓院。当时每个小队只有几台马车,全大队就一台拖拉机,机械化运输如象墙上烙饼,只能看不能充饥,运输大多是靠人背肩扛。我们小队稻田地在上支线离场院有八里地,一个来回得两个小时。每人每天有定额,按完成情况给工分,那时一分折合人民币几毛钱,多劳多得,每捆稻子近20斤,我用头顶背最多三大捆,背稻子也有套路,“聪明”的经商人😜能想辙,一捆裁成两捆充数,可生产队长可不好唬哇,人家可是行家,一看就知道咋回事并当面就揭短绝不含糊。我没有这种“智商”,也想不到那样的“策略”,能杠几捆就几捆,队长见我实打实着就告知我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可巧的是那天我妈随单位探亲队伍来青年点看我,我便把所发生的事如此这般地跟妈说了一通,我妈微笑着,我也很得意,傻人有傻福,内心真佩服这郑姓队长火眼金睛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深冬之季开始打稻子,两班倒,将一小捆稻子放在脱谷机前翻滚洗礼一下,稻粒瞬间与稻杆分离,十几人站排循环操作很枯燥,既便这样,谁都不舍得休一个班,为的是多挣几个工分,大家真是比着干很充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76年是我们国家多灾多难的一年。唐山大地震、毛主席、周总理、朱委员长等伟人相继去逝,中华大地雪上加霜。大地震使唐山“土崩瓦解”,伟人的去逝山河大地无不哭泣。十日二十四日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叶帅等鼎力相助下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十一月召开了具有决定意义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阐述和明确了党在现阶段的基本路线和主要任务,提出了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建设现代化社会主义的奋斗目标。至此拉开了农村以土地承包,包产到户的改革帷幕。粉碎”四人帮”大快人心,县党校举办了揭批“四人帮”反革命罪行政治教员培训班,我被委托代表坨子大队参加首批脱产学习培训一周,回队后给党员骨干传达讲授,较好地完成了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在此不久,坨子大队广播员被抽调回沈,在带队干部闫老师推荐下,我接任了坨子大队广播站的工作,成了一名专职广播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广播员工作让人羡慕,我很幸运,几百号知青我有幸做这项工作既高兴又激动,我很珍惜也很努力,份内份外的工作我都乐此不彼,一丝不苟,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真心付出了大家也是认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当了广播员以后,每天除了按时播放转播电台新闻联播、通讯报导和大队各项通知决定等外,农忙之时我还抽时间到劳动现坊写采访,报导劳动中的感人事迹,好人好事,起到了一定的激励鞭策作用。闲暇之时每天早5.30分—7.00为新闻播放和通讯报导时间,农忙时象插秧大会战、收割大会战等,每到这时清晨三点半就开始全天侯的工作。广播喇叭一响就象小闹钟一样叫醒千家万户,各家各户电灯相继开亮,每每这时我真有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这块喉舌和宣传阵地作用更加凸显出来,焕发出无穷的力量。记得每次插秧会战中我常播放公社是个向阳花”,千山万水连着天安门,还有候宝林与马季合说的相声“醉酒”等,那时候不象现在流行歌曲随处可点可听,那时的老唱片,用留声机播放,而且很单一,与百花齐放形成很大的反差,就那么几首歌曲,反复唱反复听,“公社是个向阳花,社员人人喜爱它,瓜儿连着藤,藤儿连着瓜,藤儿越肥瓜越大…”,千山万水连着天安门,毛主席是咱社里人,春耕夏锄全想到,问寒问慢问辛苦,毛主席就是红太阳,照的人心暖洋洋,每每想起这些歌曲我至今还耳熟能详,这段经历是我生命中挥之不去的精神印记己牢牢的锁在了我的心灵深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做广播员工分挣的不少。年终结算时我挣的工分折合人民币5.6百元,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临回沈城那年,也就是1979年我挣了1.2万分,600余元拿回家,现在600多元不算啥,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一个学徒工两叁年的收入水平啊!不仅收入可圈,精神上也有嘉奖,插秧会战积极分子、市县农场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还出席了营口市青年先代会,与市县李健书记等领导合影,还有两枚奖章留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做广播员挣高工分那时真不多见,毕竟有别于一线劳动,但工作岗位重要。我除了做广播工作外,还主动承担了大队部的通讯员、报导员,大队部的清洁美化工作,栽花种树,清洁绿化我都做为份内事情。大队部共有连体房10余间,除了大队书记队长室财务室外,还有接待室内设计广播室,工作队休息室兼宿舍以及大会议室等,大队部被小树围绕其中,院内窗明几净,整洁有序,非常清雅。我之所以能挣高工分想必有这方面的因素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在知青生活中,我与张桂荣、刘宝英、刘玉梅等知青感情较深,桂荣是我的知己战友。当时她是三连的团支书,善谈也能干。他也曾代表三连知青出席了县市先代会,我俩的相识相知除思想上有共鸣外,为人热情单纯又善解人意也是我俩共同秉性,去营口到盘山、熊岳我们都在一起渡过了那段美好难忘的岁月,回城后又在同一个单位共事,我还是她入党介绍人,既便是现在我俩仍然保持姊妹般的情谊,我们的友谊经历四十多年考验始终不离不弃越来越好。她退休后还补差在辽沈晚报发行处,工作特出彩,连续几年被评为送报明星,而且是市里的明星呢!替他骄傲。给她点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刘宝英是我们一连的团支书,她人很聪明反应又快。会说话也会处事,在知青中很有威信,我那时很羡慕敬佩她,她对我也象小妹一样无微不至照顾,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感觉很愉快,我信赖她。1976年末她被招工回城在沈阳拖拉机厂工作,一度让我很失落。前几年我们在“十二线”相蓬后这两年我们常联系有时也小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刘玉梅与我都是76届的知青,她性格直爽,又很活泼,字写的好歌唱的也好,个性也挺强,看不惯就说,在青年点诸多青年中她和我很投缘,我也愿意和她交往,我做广播员以后,我俩更是如膝似交,她时不时地陪我在广播室住一宿,说说知心话,久而久之我俩也成了好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80年1月,按照国家知青返城的要求,我离开了生活了近四年的第二故乡胡家农场坨子大队,结束了知青生活。四年的知青生活让我全心领略和体会了人的价值所在,它的朴实无华让我的思想境界得到了新的提升,人生的坐标有了明确的方向,它是我一辈子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难忘知青岁月,难忘坨子大队,难忘知青战友!致敬我的知青芳华!</span></p><p class="ql-block"><br></p> <h3>留个影吧我的广播室</h3> <h3>年轻正当时</h3> <h3>青春无悔</h3> <h3>临回沈时和赤脚医生在一起留影</h3> <h3>靓丽吧</h3> <h3>参加先代会妇代会合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