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020--02--20,森良子品荐)</h1> <h1>今天是邓公逝世23周年纪念日,很多人自发的在朋友圈转发怀念的文章,让人感动。作为一名80后,可能没有资格去评价这样一位伟人,但这里也从个人成长角度讲一点认知和体会。</h1><h1>追忆起来,1997年2月19日邓公逝世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读高中,但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留下了眼泪。这是一种非常模糊的情感,作为80后的年纪,我们很难从改革开放的前因后果的大历史中感悟什么,只是很朴素的情感——一位和我们没有太多距离的伟人离开了。当时也无暇去总结这对中国意味着什么。</h1><h1>随着年龄的增长,读大学的时候看了很多改革开放初期的书籍和文章,印象最深的是南巡中他的很多浅显易懂的讲话,那句话“判断各方面工作的是非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清晰透彻。而后,还有一句话也被我当成了格言,就是“把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和社会能承受的程度结合起来”,印象中那时候的中央文件都是金句,朗朗上口,浅显易懂。</h1><h1>之后,也许总会情不自禁的会把很多开明的东西都和邓公的功绩结合,所以,对于普通人,或许一切开明、开放和进步的理念都会统统归纳为“邓小平思想”,这可能也是到今天为止很多人缅怀伟人的情感出发点。总能感受到那种一锤定音的力量,以及那种简单明了背后的自信和决断力。印象中邓公从来不提太多具体的要求,但是把握大方向上,都会很辩证的切中要害,阐述核心。而且你听起来除了被鼓舞,并没有太多的压力。所以,作为年轻人,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些思维,并且应用的时候没有任何违和感,也没觉得是来自什么特别的主义,却是一种亲切的智慧格言。</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小平南巡讲话</h1><h3><br></h3><h1>80-90年代,社会思潮非常的活跃。我1999年在北京读大学,大学周围有很多学者对国际关系做了研究,印象最深的就是刷当时的一个北大教授们聚集的网站,叫“燕园评论”,燕园自然就是北大的意思。里面有很多教授对社会各个方面的论述,很多文章针砭时弊,慷慨陈词,那份情怀至今难忘。我还参加了几次北大和清华教授举办的小型的读书会,讲的都是很高深的政治学和社会学的知识,具体内容忘记了,但依然能回忆起来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于建设一个伟大国家充满期待,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为之献身和奉献的味道。</h1><h1>如果今天我们再来回顾邓小平对于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或许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h1><h1>1,超越争论。我的脑子里其实很少有什么纠结的,整个成长环境和外部氛围也没有这个争论的习惯,好像觉得很多事情应该是怎样就是怎样。记得邓小平理论有一句话叫“计划经济不代表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代表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是两种不同的经济手段,不管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这句话听起来很绕口,但今天回忆起来我觉得背诵的应该也没有什么错误,主要是因为这个逻辑是非常清楚的。那么这句话对于我而言,最大的一个影响就是告诉自己要超越争论,所以我们80后不怎么参与争论什么是什么,什么就应该怎么样。而且,超越争论的背后,社会上渐渐形成了尊重专业的思维,那时候大家都希望成为专家,这和今天专家经常被骂区别很大。</h1><h1>时至今日,再看这个问题,我经常和同事和朋友说,我理解今天的中国是世界上很好的继承“工业革命精神”的国家,鼓励创新,推崇竞争,基于实业精神和企业家精神。当然,这个时候这么说可能收到一些挑战,不过3-5年前我们就是这么看的。中国和西方本质上就是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差异,因为我们信仰的都是靠工业革命精神推动的社会进步和文明进步。</h1> <h1>1978年邓小平《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讲话</h1><h3><br></h3><h1>2,融入西方。这些年我们听到最多的是那句话“和美国关系好的国家都富了”,应该是邓公的原话,说得简洁的也不能再简洁了。应该说从我们这代人的成长过程中,大学毕业很多人就把出国留学看成最好的出路,尤其是去美国,北大清华应该超过一半的毕业生都去美国了。新东方自然是那个时代的文明高地,所以现在很多年轻人不理解俞敏洪当初如何神一样的存在,是因为他们不了解那时候大家多想去美国。去外企也被看成最好的出路,甚至是衡量你能力的一个标尺,我那时候没有选择去外企,主要是因为学习日语,觉得日本企业没意思,而也想更早的投入到社会熔炉中找创业机会。</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小平访美照片</h1><h3><br></h3><h1>但后来,从我的成长经历中,去美国咨询公司美世咨询工作确实对我帮助很大,也见识和学习了美国公司最顶尖的咨询方法论,今天做战略咨询,坦率的说,美国公司确实是最初的老师。后来给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写专栏,过程中受到很高的要求,也看了很多西方视角的文章,对国内外的思潮多了不少了解。</h1><h1>但再后来等我去美国、欧洲、东南亚等国家大面积调研等时候,特别是在欧洲和政界、学界深入交流等时候,每年几个月的时间在外面考察,自然多了很多认知的新视角,总的感觉,我们确实需要很多同理心,也应该更尊重西方,并且用很好的对话方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也很符合欧美人的思维。今天中国和美国以及很多国家有很多争论,从我的角度看,大家是有共同的理想共存状态的,并非敌我不可调和,邓的时代这个大逻辑应该是普遍共识。</h1><h1>3,民主思维。这两个词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是邓公多次阐述的两个词,他提到“民主是解放思想的重要条件”。印象较深的还有那句话: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当时理解还真多不是很深,只是觉得就是为了给大家一种自由的环境,对于我们80后,因为生下来就是在一个不断更加自由和开放的环境中,觉得本来也不应该有如此强制力。</h1><h1>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的理解了其中的要义。首先,大家一起共同创造未来,不能用恐惧去驱动,老百姓很难因为害怕一件事儿开创一件事儿,官员作为一个精英群体本质上激励也是一个核心问题,他们励精图治老百姓就有希望;其次,改革开放对人更多的是激励问题,激励可以让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最大能动性;再次,自由的思想和专业精神,可以减少很多自上而下的形式主义,很多东西大众有能力去定义和理解,只有对他们思想的解放才会让社会更加充满活力;最后,中国的80后脑子里没有太多的教条,清规戒律,没那么多帽子和辫子,棒子自然是不好用的。当然,反腐和法律问题是另外层面的问题。</h1><h1>所以,我理解邓公的民主思想基于从教义一般的主义中,把人解放出来,“解放思想”是他为数不多倡导一刀切解决的问题,但这个一刀切恰恰是为了消灭所有一刀切。某种程度上,改革开放是对理想主义的世俗化,但这个世俗化也符合二战之后最大的世界潮流。</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小平宣布退休</h1><h3><br></h3><h1>4,让人民爱自己。他曾经说过“只讲牺牲,不讲物质利益,那就是唯心论”,他还提到让人民“生活先好起来”,很多类似的表达,其实当时看我们也感觉不到什么特别。但今天回忆起来,这是一位让人民回归主人翁的领导人,他鼓励人们爱自己,成就自己,进而也成就了国家。这与那种先树立伟大祖国意识,然后倡导为国家奉献的逻辑是有一定区别的。</h1><h1>我们80后总的来说还是有一点“小自私”的,就是比较关注自己的事情,对国家的宏图伟志也有感觉,只是没有我们父辈那么总激动。</h1><h1>此外,回忆起来邓公的印象,好像也有两个很有意思的点,一个是知道他喜欢打桥牌,有很多照片显示他在“玩耍”,这件事四川朋友往往津津乐道,他们说四川人平时不是那种玩命干活的,特别喜欢玩和休闲,但是遇到大事脑袋清楚,而且下决心就不回头。当然,我们不能在这里吹捧邓公因为打桥牌脑子清楚,可确实给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伟人;</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小平打桥牌</h1><h3><br></h3><h1>另外一个印象很深的就是他年轻时候去法国留学的照片,一身中山装,小个子,但是目光凝重,意气风发。这些年去法国比较多,当看到法兰西几百年前的伟大成就的时候,回想到邓公所见的那个光辉的法国,我想:他在之后的漫长人生道路上,一定思考的是如何建立一个像当时法兰西一样的伟大国家。这个经历对他的视野影响一定很大。</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小平青年时期在法国的照片</h1><h3><br></h3><h1>今天的法兰西衰落了,我们做过调研,一定程度上因为法国中央集权的制度,没有很好处理集权和民主的关系,用所谓的市场自由竞争形成了类似国有体制的超级垄断,国家没有了活力,全国的铁路都只能通过巴黎中转,而这个国家的执政者却不太善于解决人民群众的基本问题,在伴随着老龄化和殖民地人口融入,昔日的法兰西打破了强盛的神话。</h1><h1>今天的英国也衰落了,当我在大英帝国的心脏伦敦感受到世界最贵的基础设施,最贵的公共设施的时候,我知道这个国家已经被资本掏空。撒切尔夫人的私有化,最终让国家陷入低效率,市场其实腐败了,没有了竞争,也没有年轻人的创新创业。</h1><h1>德国和日本的今天,和邓公当初去坐新干线,体验高速列车的时代也完全不同了。中国崛起之后,某种程度上抢了这两个制造业大国的饭碗,虽然汽车业、消费电子零件、高端制造业、化工等基础工业上中国的核心基础还是欧美日韩的产业巨头的生意,但这些国家的财富确实在流向中国,而且老百姓的工作机会随着资本流向了东方。</h1><h1>美国这些年对中国的强势,从我们做全球战略洞察的角度看,一方面是觉得和中国在思维观念上出现很大分歧,一方面是寻求一种新的平衡,他们也是很有危机感的。大背景下,也和特朗普的风格有关,他上台开启了一种实用主义进攻让中国人非常反感,这种思潮其实违背了美国传统的价值观,但他的高支持率也很值得我们反思,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思潮的代表。这个思潮在整个西方都开始兴起。</h1><h1>总之,当今的世界,比邓公时代更加复杂,世界在衰落,但中国离真正的文明崛起还有距离,矛盾也因此更加尖锐。我们面对的是中国崛起后与西方关系再平衡的问题,这时候在邓小平思想基本原则下有所继承和创新也是当务之急。邓小平理论除了“不当头”之外,其实并没有叙述过多中国如何在世界体现更多的责任感和领导力。这些可能需要后来者创造性的解决。</h1><h1>说了这么多,总结一下,以一个80后的视角,我们看到邓小平先生开创的改革开放让中国真正强大了,所以我们也信服他的思想。当然,从《剑桥中国史》或者香港科技大学“重读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等一系列讲座中,我们也了解了这个改革开放不是他一个人,包括陈云等一批人的推动和践行,包括一系列复杂的政治事件的推动。也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同胞以及海外侨胞们,他们在改革开放之初勇于在祖国大地上创新实践,邓是一位引领者,他带领中国共产党给无数实践者解放了思想,铺平了道路。</h1><h1>回忆起来,作为一名普通的80后,其实我们的成长和邓小平息息相关,他潜移默化的对我们有很多的影响。</h1><h1>说了这么多和自己相关的故事,好像偏离了纪念邓公的主题,但总体想说的是——我们80后,伴随着改革开放而生,可以说我们是改革开放的孩子,我们成长的环境是中国最早期蓬勃、最开放、最向上的时代,这些外部环境让我们的头脑吸收世界各个国家的营养,我们发自内心支持中国融入世界。从工业革命开始,无论是文艺复兴还是宗教革命,还是美国人重塑世界的雄伟理想,都在我们脑子里过了一遍,我们本身也就有全球化的基因的。这与改革开放拥抱世界的宏图伟业交相辉映。</h1><h1>这一切,还需要感谢邓公对这个国家的贡献。每次回忆起邓小平的音容笑貌,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他真的把很多事情看明白了,所以紧迫但不着急。</h1><h1>他有简洁的人生信条,就是:相信时间,相信他人,相信未来!</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