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牛哭了，你信吗？

曹操语录

牛的眼泪（散文）

作者 薛吉风

朋友，你说牛会哭吗？牛哭，不知道大家见过没有，我可真的见过牛哭，而且哭的很伤心、很委屈。事情发生在哪年哪月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但具体事情我却记得很清清楚楚。

大概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吧，在这以前我们村每家都有牛，自家养自家用，非常方便。那时我们家养了一头犍牛，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奶奶对它象对一个孩子一样喂吃喂喝，关心照顾，每天怕它吃不好，专门为它熬汤，还加上好多词料，经常让它吃偏饭。这头牛被奶奶育的肥突突，光溜溜，滴溜溜圆，闲时在我家院子里上窜下跳，活泼可爱，有时也到外面和别的小伙伴玩耍，奶奶只怕它不小心，碰伤了，就一会出去看看，一会儿把它叫回来吃点喝点。这小家伙像听话的孩子一样，只要奶奶一叫，它就立马回来，站在奶奶身边依偎着，奶奶把这头牛看成家里的一口人，摸摸它的头，拍拍它的背，揪揪它的耳朵，它就高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满院子撒欢了。

　　时间过得飞快，两三年它就长高了，可以说长的既排场又帅气，已经是年轻力壮的大牛了。干起话来很出力很听话，且活路很全，谁用谁称赞，推磑（wei）一上午就能推四五十斤，同样时间比其它牛能多磨十到二十斤，犁地犁个四五个小时不用歇。它犁地、耱地、拉楼、碾场等农活样样精通，干的都非常好，真是聪明能干，若人喜欢，我们一家人都非喜欢和疼爱这头牛。殊不知五九到六O年的时候，人吃食堂饭，牛归大槽养，无奈，我家的牛归到另一家去养了。那家养了十来头牛，地方小，牛多，吃不好管不好，不到半年时间，我家牛瘦的皮包骨，浑身炸毛胡乱，脏惜惜的，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更可悲的是，那家人用牛太狠太毒，有时就连续让牛干一天的活，还经常把牛打的遍体鳞伤。有一次把牛打毛了，牛也顶着和他对着干，竟引来了主人对它一顿惨忍的毒打。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中午时分，我们正在吃饭，我家的牛回来了，满眼都是泪水，浑身是伤，浑身皮开肉绽，牛的一个角也断了半截，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看到这悲惨的场面，奶奶挪着小脚走到牛跟前，一边摸牛一边哭着说，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牛，它就是不会说话嘛，难道不知道好坏？牛看着奶奶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眼泪流的更多了。奶奶一边指责牛的主人，一边开始包扎牛角。奶奶先用盐水和白面为牛止血，然后给牛水喝，给草吃，那场面还真是挺感动人的。

　　后来奶奶找到那家牛的主人，说了几句批评的话，然后恳求他们，把牛还给我家，养牛的工分还记在你名下，我不要工分只要牛，需要出工干活，你只管来拉就行，只有一条，別打的那么狠就行。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谁也会答应的。从此后，牛回家了，像以前一样，吃的饱，喝的足，干起活来还是那么的有力气。

奶奶经常给我们说，畜牲也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会听话的，以后不管碰到什么动物，都别去伤它，它们的生命也是生命，需要保护和爱待。可能是受奶奶的影响吧，我从来不伤害任何动物，包括小小的麻雀都不去碰它。

　　记得有一次，我们家的猫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条小蛇，拉到我家里的土坑上，两只爪子拨来拨去的玩耍，小蛇随着猫的爪子来回转动，它们好像玩的很开心似的。妈妈看见了，拿起幹面扙就要打，奶奶急忙拉住妈妈的手说，别打，蛇儿惜惶的，我站在一边看着猫和蛇玩的那么开心，都忘记害怕了。后来奶奶拿来一把铣，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她把铣往蛇边一放，小蛇很听话的爬了上去，然后送出大门放生随蛇自由了。

　　奶奶虽不识字，无文化，但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用朴素的言行，教育我们应尊重生命，与各种动物和谐相处，也与现在提出的敬畏生命，尊重自然规律，保护生态环境平衡相一致。

（这是作者薛吉风的奶奶）

　　写到这里还想写几句题外话。当前新冠状病毒肺炎初步确定来源于蝙蝠，是人吃蝙蝠后携带病毒人传人的。刚听说后感到很难受很新奇。因为我对蝙蝠有所了解，小时候在村里见过、玩过。

　　蝙蝠在我们农村那里叫夜壁虎，它是富贵的象征，是唯一一类演化出真正有飞翔能力的哺乳动物，居住在山洞或阴暗潮湿的地方，昼伏夜出，主要吃蚊虫之类，大人们都说是益虫，对人类没什么害处，休息时头朝下倒挂在墙壁上，用翅膀包住身体象个梨子，一有动静立刻飞走，飞的姿式很特别。也属冬眠鸟类，天暖和了才出来活动。

　　春天来了花儿开了，也是我们女孩们开心玩耍，活蹦乱跳的最好时节，特别是到夏天麦收的季节，打麦场便成了我们的游乐场所，凉风习习，七八个女孩成群结队在小河里玩捉泥鳅，打水仗，到了夜暮降临的时候，我们又到打麦场，玩捉迷藏、扛牛、踢毽子、狐狸吃鸡等，累了就躺在麦堆里，唱着儿歌，数着天上的星星，开心的不知道世上还有烦恼的存在。

　　这个季节也是蚊虫最烦人的季节，绕在我们的头顶乱飞乱咬，也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上空会飞来几只夜壁虎在捕捉蚊虫。那是老天祈福的最好日子。我们把鞋子脱下，高高的抛向空中，夜壁虎便会掉头迎了过来。我们一边抛鞋一边歌唱，一次一次的迎来夜壁虎在空中盘旋飞转着。

　　夜深了，我们的爷爷、奶奶们叫着我们的乳名，让回家睡觉，我们大都会恋恋不舍得各自回家，并约定明天在同一时间继续玩耍。回到家里，睡在奶奶的怀抱里，枕着奶奶绣的五只夜壁虎和一个寿字的枕头呼呼的入睡了，梦里还会看到夜壁虎飞来飞去捕捉蚊虫的样子

　　今年春节，本应热热闹闹，喜喜庆庆，走亲访友，欢聚一堂，谁想一场新冠状病毒肺炎，突如其来，毫无征兆，席卷全国，波及世界，传染扩散极快，防不胜防。把大家都关在屋里，不敢出来。据了解，蝙蝠是这场病毒宿主，是人吃了蝙蝠才传染给人的，听的人心里即难受又不舒服。

　　本来人和蝙蝠是可以和谐相处，互不伤害的。但近年来一些不法分子利欲熏心，违法捕杀贩卖野生动物，而一些吃货也尝鲜炫富，上至天上飞的，下至地上跑的，海中游的，花样翻新，无所不敢，吃出了人传人的病毒，吃出了污染全国，波及世界的大瘟疫，给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血的沉痛教训令我们不得不铭刻在心，永远牢记：爱护大自然，爱护动植物，就是爱护我们人类自己，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啊！

编后语：

善良的传承 入心的文章

        薛吉风大姐的文章，总是那样用善良的笔墨行走在善良家风和爱人的规矩内。2018年本平台就登载过她的一篇《一张黑白照片背后的家史》，读后让人泪流满面，不能自已。浏览量达4700余人次，反响强烈，点赞率很高。这篇文章，她从家里的耕牛流泪入手，写到蛇，再写到蝙蝠，用极为朴实的语言告诫人们，凡事都要出于善心，不仅人与人之间应该互敬互爱，而且要爱护动物，善待动物，与大自然的各类动物和睦相处，才能活的安然，活的健康，活的快乐。她不讲大道理，不说空话套话，而是像讲故事一样，用自己的切身经历告诉人们，多行善，多积德，行善事，得善果。就像“晋平”在留言中说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泥土香、自然美、善良亲，对山村的眷恋，对上辈人的怀念，对儿时生活的回望，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朴实、亲切中，隐喻了痛彻心扉的大道理！🌹”语言平实，接地气，走心入理，读后让人沉思反省很多，很多……

                    曹操语录     2020.02.22

（这是杜明杰老师的书法作品）

（这是作者：薛吉风）

（由杜明杰老师编撰书写的书法作品）

编者简介：

网名：曹操语录，倒过来念是“路遇曹操”，本名曹东平，山西临汾乡宁县双鹤乡章冠西卜头村人。男，六十年代生人，大专学历，喜爱文学，擅长写作，长于宣传策划。分别为乡宁县文化研究会、乡宁县三晋文化研究会、乡宁县作家协会、乡宁县诗词楹联协会和乡宁县中和文化研究会会员。曾在县、市、省和国家级报刊、电台、网络发表新闻、散文、论文、杂文、诗词多篇。2015年被山西省中小企业服务中心确定为“第一批山西省中小企业公共服务平台首席服务专家”。2018年和2019年连续两年荣获《小小支点》公众平台举办的宸辉杯征文大赛第一名。做人理念：自强自立，善待亲友。自尊敬人，惠人达己。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