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这里,我曾经战斗过!

麻醉与围术期医学科支部

<h3>不计报酬,无论生死!</h3><h3>其实,从递交请战书那天开始,便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和ICU同事告别那一天,看着同事和领导眼里的担忧,刘艳辉、谢慧玲我们三个反过来安慰他们:放心吧,我们不畏一切艰难,决不丢总医院的人!不丢外科的人!不丢ICU的人!但,到了武汉,有些困难我们还是始料未及。</h3> <h3>首先是胃病。刚刚踏上武汉这片热土,还没进入主战场,胃痛便开始了,一个早晨我在胃痛中醒来。当时一下子就慌了:马上要进病房了,这可怎么办?于是赶紧用老办法:喝热水!不停的喝!最后,胃终于一天天好起来。</h3><h3><br></h3> <h3>其次是防护服。上班第一天,穿上防护服,才发现这件“战疫”中的“铁布衫”如此厉害,胸闷、气喘、汗水从穿上那一刻开始至到脱下那一刻结束。最初的几天,上班途中,外院的几个小姑娘坚持不了,中途退出了病房,我、谢慧玲、吉亚芬、孟伟娜我们四个总医院的人员都一直在默默坚持,实在难受的时候我们就跑到护士站,喘几口气,歇几分钟,然后继续回来工作。那一天,下班走出病房那一刻,我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疲惫和自豪——我们都没有给总医院人丢脸!</h3> <h3>然后是眼睛里的朦胧!谢慧玲、吉亚芬我们仨眼睛都近视,一层近视镜,一层防护镜,一层面罩,再加上哈气造成的镜面起雾,我们用尽了力气,透过玻璃、透过塑胶,再透过哈气的云雾缭绕,寻找一个缝隙,透过这缝隙看温度计数、看静脉血管,几十位病人,我们像被蒙上眼睛,在摸索中一个个进行。</h3> <h3>还有腹泻!尿不湿这件抗疫战场上必带的装备,对于我们来说早已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腹泻!一旦腹泻,坚持7个小时,那种难受是无法言语的。那一天,连续腹泻两天后,吃完止泻药好了很多,下班后拖着孱弱的身体回到宿舍,开始洗澡,水龙头下,我突然两眼一黑,瘫倒在浴室的地板砖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只听到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水,试了几次,我终于爬起来关好水龙头。然后给宾馆服务台打了电话,找来了盐和白糖,和着水喝下,那一天我的体温是37.2摄氏度。</h3> <h3>在我测出体温37.2摄氏度的第二天,慧玲和亚芬也出现了低烧情况,两人体温均高于37摄氏度,大家都开始紧张了……。作为总医院医疗队临时支部书记的刘艳辉压力山大!他忙着整个病区的各类繁杂事务,每天三餐给我们打饭,不停的电话询问和安慰,他一直坚持说不可能,他说除了低烧没有其他症状很有可能就是心理作用。几天后,我们的体温都日趋平稳,他才说其实他压力非常非常的大,我们总医院当时一共就五个人,三个都出现了不适,那几天他是睡不着觉的!</h3><h3><br></h3> <h3>这件事让我们更加意识到信念的重要,刘艳辉甚至提出:我们每天都要举行一个宣誓仪式,以此鼓舞士气,提振精神。这个计划终因人员不好聚集搁浅了,但慧玲、亚芬我们三个养成了上班之前一起大喊三声“加油”的习惯,喊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全身立刻充满了力量。</h3> <h3>病房,真的是很像战场,走进去你不会再想起你是谁,你只会记得你是战士,那里躺着的几十名患者,他们承受着或轻或重的病情折磨,却用着同一样的眼神望着你——期待的、甚至乞求的眼神,你会不由自主的想:我要努力,我要拼尽最后的一点力,去挽救,去抚慰,去点燃他们的生命之光!</h3> <h3>2月3日,我们开始进入病区,病区41床是一位70多岁的老奶奶,她是我们这个病区最严重的一位患者,我一直叫她奶奶,她不会普通话,想大小便的时候她就会用手指指自己的屁股,我便会意拿出便盆放在她身下。老奶奶无法睡觉,只能一天到晚端坐呼吸,痛苦的时候,她会一遍遍的摁铃,我一遍遍的跑过去,她告诉我她难受,我拉着她的手说:“老奶奶,您别着急,您多做深呼吸”.我知道她是痛苦的,但是拉着她的手,我深深感到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2月15日,老奶奶还是走了,望着空荡荡的病床,回想着生命最后老人的痛苦挣扎,心里一阵阵的难过。</h3> <h3>2月8日,我看到病区又新来了一位老年患者,是个老爷爷,他背着一个随意打的包袱,简单的装着一点行李,孤独、茫然、无助写在他脸上,他默默的走进来,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一脸虔诚的等候着……,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h3> <h3>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痛时抑制眼泪成了我们的习惯?从成为疫情一线战士的那一刻开始!病房里戴着护目镜的眼睛早已没了流泪的自由!本就模糊的镜面那经得住痛哭流涕?还有和家人的视频里,强装的笑意,故作的轻松,让那一颗颗悬着的心找到些许慰籍吧!</h3> <h3>结束一天的战斗,回到空荡荡的房间,晚上人是很容易感性的,白天所看到的无奈和凄苦, 加上潮水般的思念,都会一起涌来。想家想孩子,但很少跟儿子视频,因为电话更容易掩饰眼泪,微信语音更好,因为可以在很多个哽咽到无法言语的时候暂时停下,稍作调整后再说下一句。儿子一直很乖,从来没有哭过,他问的最多的是:“妈妈,你吃饭了没有?妈妈,你累不累?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又救病人了?”,儿子还说:“妈妈,你去武汉的事,我们老师也知道了,老师一直表扬你,还让我们一起为你加油呢!”。儿子还总是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快了”。其实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妈妈和全国各地的叔叔阿姨们一起在救治病人,等到所有病人都治好了,妈妈就可以回家了,今日的坚守,是为了明天更多人的团聚!</h3> <h3>上午九点的武汉街头,空寂、冷清,想着它曾经的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我和慧玲感慨万千,我们坐在回宿舍的车上,静静的看街道两旁树木葱茏、高楼林立,慧玲突然说:武大的樱花快开了,我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我要去看樱花!我说:“我要去看长江大桥!”,亚芬说:“我要去看黄鹤楼!”。</h3> <h3>其实我心里还想回家,带上妈妈和儿子一起来武汉,看烂漫的樱花,看雄伟的长江大桥,还有古色古香的黄鹤楼,我还要站在繁华的武汉街头,大声的对儿子说:“儿子,这地方妈妈曾经战斗过!”。<br></h3> <h3>我是总医院外科周俊贞,我在武汉疫情一线。</h3> <h3>作者为你们的勇敢、担当,坚守而感动和自豪,其实任何语言都无法真正还原疫情战场上你们的崇高与美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