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白马王子☞《知青另类》秘闻之二

田天 🍅

<h3>上中学的时候几乎没有单独接触过男同学 。真是青涩的女孩春华。</h3><h3>我们的中学是天津最早的官立学校,校风严谨,初中高中所有六个年级一律男女分班。学生牢记“崇尚质朴,品学兼重”的良好校训。</h3><h3>不过女孩子处于朦朦胧胧的青春发育期,有的时候不免偶然的关注一下男生,比如同年级的各个班的班长,体育委员,都会较早的进入过异性同学的视线。</h3><h3>一次全校的文艺演出大会上 ,初二一班的班长叫刘xx(当时也没记清他的全名称)朗诵的诗篇是《黄河颂》。他那种挺胸昂首的姿态,洪钟迴震雄起一片的声音 , 那种激动人心的颂词,依然可以响在在耳边。</h3><h3>“我站在高山之巅,</h3><h3>望黄河滚滚,奔向东南。</h3><h3>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h3><h3>浊流宛转,结成九曲连环;</h3><h3>从昆仑山下奔向黄海之边,</h3><h3>把中原大地劈成南北两面。”</h3><h3><br></h3><h3>后来我们很多同学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不仅因为他长的帅帅的潇洒,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全年级优秀作文展有他的作品,校民乐队里有他的身影。他叫刘华建。</h3> <h3>1968年知青伊始上山下乡。</h3><h3>那时候青春期的男女界限分明。我们乘坐专列火车,从天津到科右前旗的乌兰浩特火车站,一天一夜的行程,男女之间都不说话。我们班的五名女同学却在车厢里吱吱喳喳话语不断。我们都不知道未来要长期生活在青年点一起的人,还有谁?我们几乎都没有设想青年点里还会有男生。我们也不知道要去的生产队叫什么,也不知道那里具体的状况是什么样的。<br></h3><h3>下乡的行动安排很有保密色彩。奇怪的是我们这些主体的被命名新冠称的知青人,也没有谁去主动探寻未来其中的秘密。一起都听从上边组织的指挥。</h3><h3>火车到了乌兰浩特这个旗属的小城市,我们知青被集体送到一所中学里整休,还要参加一个旗里举行的欢迎大会。这个时候我们这才被开始分配青年小组。</h3><h3>我们的小组除了我们班五名女同学以外,还有同校的六名男同学。其中包括一名高一的男同学,一名初三的男同学,另外四名都是我们同一67届的男同学。</h3><h3>在乌兰浩特中学休整的时候,有人把我找了出去,在一间像是办公室的房屋里,从天津带队来内蒙的张老师,通知我和另一名男同学说:“学校领导批准决定,认命你(他指着我说)为格格小队知青组组长。”</h3><h3>然后张老师又面向另一名挺英俊的男同学说:“指定你为格格小队知青点副组长。希望你们在广阔天地的新战斗里互相协作,把你们的青年点发挥大作为的作用。今后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向当地领导协商。”</h3><h3>张老师说完,递给我们一张纸条,上面写有青年点人名单和我们要去的小队联系人。</h3><h3><br></h3> <h3>就在我们两个组长接回张老师手上的名单的一刹那,我们俩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了一下,我立即缩回了我的手,看了一眼对方,没想到原来这名副组长竟然是他——刘华建。</h3><h3>看见这位知名知姓的从没接触过的男同学,想到今后要长期集体生活在一起的男同学会有他。手指尖刚刚无意碰到一起的瞬间感觉,再次发生了传导作用,我的脸彭一下红了。我下意识的后腿了一步。立刻和老师道了声:“谢谢”。立刻转身走回我们女生住的教室。</h3><h3>在回教室不太远的路上,脑海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奇怪地回忆起,在天津学校教室里发生的一瞬间的事情。</h3> <h3>初二时期的生理课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教师授课。这个课程由她完成全年级的各班轮流讲学。有的时候她要带着小模型,挂图之类的教具来上课,所以这样的课时直观性很强。</h3><h3>课间休息的时间并不很长,下一节课就是生理课,我想着去厕所,急着往教室门口走。</h3><h3>突然间教室门口跑进来两个男同学,恍然看见其中一个面容挺严肃,另一位嬉皮笑脸的的样子。两个人各自用双手捧着比较大的什么东西。他们慌慌张张的冲进教室里,那个走在前边的面色严肃的男同学,与我一下子不小心肩碰了肩,把我撞个趔据。</h3><h3>我看了一眼撞我的那个男生,是二班的班长。我猜想这准是毛毛躁躁的送讲课模型来了。</h3><h3>什么模型让他们急急促促的跑进来,还那么六神无主的样子?</h3><h3>我好奇的看了那两个模型一眼,没看明白,再看看。。。</h3><h3>“我的妈呀,吓人。”</h3><h3>我的脸噌的一下红起来,我转身立刻就往厕所方向跑。</h3><h3>这种回忆挺难为情。要不是那天因为我看见那模型是两个男女生殖器,我肯定今天不会记忆起,当初曾经撞过我的人和事。这个人就是将来要和我在同一个知青点的男生刘华建。</h3> <h3>到了乌兰浩特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在乌兰浩特中学教室的地铺上睡觉,有点失眠睡不着,想着未来插队的农村是什么样子?想着未来男女同学的集体生活怎样度过?想着我这个组长和另一位男组长,怎么配合把我们的青年点搞好?</h3><h3>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学校里指定我这个女生来当正组长,而他一个优秀的男同学却当个副组长?</h3><h3>迷迷糊糊的总还是睡着了。</h3> <h3>到了生产队不久,大队发下来知青履历登记表,从收上来先交个我的履历表里,我看到了刘华建的家庭情况。原来他的父母都在一所大学里面工作,而且都下放到甘肃的一座农场的五七干校。</h3><h3>他这个一般群众,还是知识分子臭老九的家庭出身;和我这个共青团员,又是党员干部家庭出身的人相比,显然政治条件不在一个层面。所以我猜想,领导安排我们正副组长的原因就在于此。</h3><h3>开始农村的生活以后,我也时常提醒自己,一个小组长算什么呀!还真不能把自己当回事。作为正副组长,我们倆会经常先单独讨论,研究青年点的一些事情,比如怎么催促生产队为建筑知青点的房屋备料,快点早期施工呀;如何开垦青年点的菜园子呀;怎么落实公社安排的业余政治学习呀。。。。。。。</h3><h3>我与刘华建单独接触多了,也比其他人更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秉性。</h3><h3>他呀,从骨子里就有知识分子遗传的基因,聪明好学,认真仔细,正直无邪;同时他也具备另一面的固执,单纯,傻呆等负成分</h3><h3>他在这方面的表现太多。</h3> <h3>刚下乡农村,知青面临的新鲜事物有很多。</h3><h3>收工时候社员们前前后后走在回村里的小路上。路边的田野也常有队里人家散养的牛呀羊呀猪呀之类的动物家禽。秋收时节牲畜膘肥体壮。</h3><h3>我带着疲惫的身子,随着散落队伍的回村人里走,无意看到两头毛驴在不远的草地上“打架”。其中一条大一点的毛驴,骑在小一点的毛驴屁股上不依不饶。</h3><h3>我着急的大声呼喊:“快看呀,不好了,毛驴打起来了,怎么办呀?”</h3><h3>我的呼喊肯定引起了刘华建的注意,这个二愣子一句话不说,手里还拿着白天收割用的镰刀,直向两头毛驴冲奔去,他要去劝架。</h3><h3>看见刘华建的举动,我们知青其他人没什么反应,生产队里的年轻男女社员反倒哈哈大笑,有的中年男人则呼喊刘华建:你快回来,没你的事!</h3><h3>毛驴子打架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后来慢慢的才不知不觉的领悟到了真相。以前学习过一些词语的知识,比如雌雄,荷尔蒙,配种之类的都很明确。</h3><h3>怎么应用到实践生活,书本知识就这么脱节呀?看来好学生刘华建之类也是如此。甘心接受一下农民的再教育吧。</h3> <h3>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在刘华建的身上也发生过很多。</h3><h3>春旱,还由于那年冬雪不大,山坡上的那块田地上底肥,就需要在基肥上多浇水,社员只好用铁桶木桶,挑黏糊糊的粪肥,往田地里一垄垄的倒肥。</h3><h3>山坡路有的地方较陡,有的地方有沙子,一不小心可能会摔跤。偏偏这事让刘华建赶上了。当时人摔倒了不算,整整一桶黏糊糊的大粪几乎全撒在了刘华建的身上,让他再那么用手一抹蹭,脸上也满是的。</h3><h3>一个大粪人此时还奋不顾身的喊呢:“都别管我,抢救生产队的大粪要紧!”</h3><h3>有人劝他回青年点换一身衣服去吧。</h3><h3>这小兄弟臭手一挥:坚决不下火线,战斗到底!</h3><h3>那一天直到中午,半天的挑粪活儿,恶臭总是一阵阵的伴随在挑粪的队伍中。</h3><h3>臭气香风,不知这个词用的对不对。</h3> <h3>刘华建应该算是有运筹帷幄能力的人。</h3><h3>我们这个村里的人几乎都是蒙古族。他们饮食习惯以肉食为上,粮食为主,蔬菜最次之。整年的菜食几乎都是自己腌制的萝卜白菜咸菜,偶尔做点土豆。</h3><h3>全年的蔬菜靠生产队种的白菜,萝卜,土豆在秋天分配,分配的这些蔬菜够一家人腌制两大缸的咸菜量。</h3><h3>村里人长期缺乏蔬菜的营养是个问题,对于我们天津知青来说,缺乏蔬菜更是个大问题。</h3><h3>其实生产队有一块很好的非常适合种植蔬菜的几十亩田地。</h3><h3>我们的村子周围有一条几乎被围绕的河渠,那是从洮儿河引流到金刚鲜族大队,种植水稻的人工河渠水源。冬季的时候住在小河附近的人家,就凿开冰面挑回清澈的河水饮用。</h3><h3>河渠沿着村边的山沿,形成了一个大半圆的走势,使这块整年处于湿润的田地十分肥沃,非常适合大面积的种植各种蔬菜。如果把这块地用作蔬菜田地,不但可以解决生产队社员全年丰富的蔬菜供应,还可以将富裕的蔬菜卖给附近的生产队,即便供应给二十里路外的公社大屯也不成问题。这个谋划一旦实施,肯定会较大的提高生产队年底的分值。</h3><h3>刘华建把自己的想法讲个生产队队长听,生产队长做不了主。在社员大会上讲给社员们听,社员们议论纷纷,各持己见。粮食政策,食材习惯,种植风险,都使一些人的担忧。</h3><h3>英雄必有用武之地。刘华建的谋划在生产队没能实施,就主创我们青年点在宿舍的空地,开垦一块全村最大的菜园子。</h3><h3>大兴安岭的黑土地真肥,真给劲。我们的菜园子不仅大,收成高,还种植了许多从天津带来菜籽。夏秋之季收获时,当地人农牧民对我们的品种多长势好的蔬菜大开眼界。</h3><h3>我们的秋收蔬菜多的吃不了,富裕的部分卖给社员,卖给下放干部。</h3><h3>自给富足菜蔬生产,蛮有小农商品经济的态势。据说当年卖菜的收入账本,还有人保留着呢。</h3> <h3>刘华建有的时候也很笨,很呆,尤其表现在动手的能力方面。</h3><h3>下乡半年后,生产队给我们安排做饭的蒙古族老额吉岗位撤消了,改由我们男男女女同学每个星期轮流专门做饭。</h3><h3>知青点常做的饭菜很简单,也单一。大锅低部熬白菜或土豆,大锅内壁四周贴玉米面饼子。</h3><h3>至于吃黄米面粘豆包,大碴子大豆饭,那只是偶尔改善伙食。</h3><h3>熬鱼炖肉包饺子一年有限的几次,刘华建赶不上这机会。再说那么珍贵的食材,谁放心心让他拿来当试验品去烹饪?</h3><h3>刘华建当伙夫的成绩是,帖大饼子不是帖溜了锅底,变成一锅黏糊粥;就是大饼子贴糊了,变成一面黑乎乎的包公脸。</h3><h3>还有不寻常的事情 。听男生说,集体户里没有钟表,刘华建当厨工时,怕起晚了做早饭到点不熟,会耽误大家出工。他采取别的同学都没有的对策,就经常半夜起来点灯熬油作早饭,饭熟了的时候鸡还没鸣叫,天还一抹的黑,他再回屋钻被窝安心的睡觉。有的时候男同学都起了床,准备吃早饭了 ,刘华建还呼呼呼的在被窝里作着美梦呢。</h3><h3>——“大厨刘,该起床了,开饭喽!”</h3><h3>这位厨师往往被人揪着耳朵,掀被窝。</h3><h3>迷迷腾腾的出囧样,就是刘华建。</h3> <h3>哎,笨拙的人呀!</h3><h3>饭做不好算了,刘华建你耳朵也不行吗?农村晨曲,鸡鸣起舞,多么有效的活生生的报响时钟呀,怎么就半夜三更折腾自己。</h3><h3>我有些心疼刘华建夜里做早餐时,那种不安的繁劳状态。</h3><h3>青年点是个集体,成员们互相帮助一下实在很应该。想起白天铲地时,男同学经常铲地在自己的垄沟到头了,也去不休息,反过头来帮助我们女生,尤其是我很多次发现刘华建首先帮接锄地的人就是我,每每我心里都感谢记在心。</h3><h3>有一天我早早的醒来,知道这个星期是刘华建当厨工。我轻轻动作的起床,匆匆的漱了一口水,来到厨房,看见刘华建正在笨手笨脚的劈木材。他看见我来了,这个木讷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心想: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h3><h3>我利索的拿盆,倒玉米面,和面,洗菜,切菜。刘华建默默无语的点燃灶坑里的柴火,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看一眼他那张还带一些幼稚气的脸,染指跳动的火红色夹着汗珠,也挺让人怜悯。</h3><h3>早餐制作的过程看似默契,只是难以揣测他的内心。对于他一言不发的举止,恨得我牙根痒痒。</h3><h3>本来心想:你起码应该表示一下热情,欢迎我来;哪怕吐出几句贴心的话语,我也会在你的厨工的日子天天来,早餐那顿饭我来帮助你,什么事情也不会耽误。</h3><h3>这一早早晨好心帮助,换来一举闭门羹,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h3><h3>从此以后,我一次也没再来帮助他做饭。</h3> <h3>经常和刘华建在一起研究青年点的各种问题,对他的性格和为人,我形成了容纳的心怀,进而还产生亲近的好感。每当在一起交流的时候,都有轻松快慰在身边跳跃,几天不在一起谈话,就有失落落的感觉,就提醒挖空心思的找个借口,和他谈点什么。我感觉有一种无形的私密粘合剂,在身上发挥我难以控制的作用。</h3><h3>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悄悄的开始降临在我们的身上。我只感觉到,他对我也会有一些对她人不一样的亲近,比如收工时,我们会不由自主的很自然的贴近,左右并排,走在回村的路上。平时我们也会有意无意的巧合的面面相视,然后快速的微微一笑。</h3> <h3>秋收结束了。我们生产队的场院设在村北外沿的位置,四方形场院北面和西面的围墙外是空旷的野草地,场院墙的东面和南面朝着村子里的方向。</h3><h3>我们青年点的新房宿舍相邻在场院不远的地方,之间隔着平平的草地。</h3><h3>饭后傍晚的时候,我和刘华建相约来到场院。此时场院里的粮食已经分户各家,生产队的留粮和公粮也都拉走了。场院只留下两垛喂牲畜的麦秸。夜里看场院的老汉早就撤岗了。</h3><h3>月光银泄,场院明亮,草原腹地的村落四周静悄悄,连稍有响动就狂叫的狗鸣声也销声匿迹。</h3><h3>坐在麦秸垛上,我们两个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我们坐的很近。</h3><h3>我们看一眼对方,说几句话,然后再如此的重复。无语的时候,身边仿佛奏响轻曼柔和的乐曲声,一种甜蜜的享受涌入心田。</h3><h3>心里一直在作热,周身确实是犯冷,十月份的内蒙古北部,这个依偎着大兴安岭山脉的村落,气温早已经在零度一下。</h3><h3>我伸出双手向着刘华建说:“凉了”。</h3> <h3>听见我说的话,这个刘呆子的反应是,下意识的要脱出他的外衣给我,我制止了他。继续伸着双手说:“凉”。<br></h3><h3>呆子这才看看我,慢慢的接过我的双手,用他的双手上下合住我的手。</h3><h3>就这样合着手,一动不动。</h3><h3>我心里想: 呆子,你知道我手凉了,怎么不知道动一动,搓一搓双手,让咱们的手热起来呀?</h3><h3>其实我真的更希望,对面这个平常理想信念坚定,满腔热血的男汉子,能够把我冰冷的双手送到他的胸口,暖我。。。。。。</h3><h3>呆子,木头人,傻!</h3><h3>他依然一动不动。他真的是听不见我的内心语言吗?难道非得要我讲出来吗?</h3><h3><br></h3><h1><b><font color="#ed2308">上空洁清的银色好像只凝聚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夜朗风静,闭月羞花,我们终于将唇碰在一起。</font></b></h1><h3><br></h3><h3>初吻是难忘的,甜蜜的。虽然以后的日子回忆过初吻,留给我的是却五味杂陈的滋味。</h3><h3>初吻后的两个月,我突然告诉闺蜜小琴一个消息,我要结婚了。青年点里只有小琴会感觉到,猜想到,谁我的新婚郎君,那位蒙古族小伙子叫什么名字。</h3><h3>我要结婚不胫而走的消息传到青年点,立刻炸了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