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印度神曲~Hai Di| Ye Mera)</h5> <h1> </h1><h1> 印度~时刻都在制造奇迹的国家,不管世界发生点什么,都要大大咧咧贴上去蹭点热度照亮自己。</h1><h1> 今天偶尔翻阅新闻,一条消息让我瞠目结舌,针对中国当下正在全力以赴抗击新冠病毒的时刻,印度新闻报道,为了取悦国民,当地某些权威机构的领袖,已经火速公布了针对新冠病毒的强效预防、治疗方案,领袖们给出的配方是——牛尿和牛粪。</h1><h1> 做出这个判断的是印度教大会领导人查克拉帕尼(Chakrapani Maharaj)。日前他在自己的推特上称“食用牛尿和牛粪将抑制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 将其抹在身上还能拯救世界。</h1><h1> 鉴于这个发现的意义非凡,隔日,印度电视台记者。找到查克拉帕尼进行采访。他表示:“新型冠状病毒的成因是人类捕杀和食用动物的罪孽造成的恶果。人们食用非素食食物,这就是问题的开始,它是所有疾病和负能量的来源。”所以对症下药的话,查克拉帕尼认为,针对这种罪孽应该服用的解药,就是牛尿和牛粪。“母牛的尿中含有多种带有治疗效果的天然成分,偏头痛、抑郁症,甚至癌症某种程度上都可以通过牛尿、牛粪来治愈。” 就新冠病毒而言,患者应喝牛尿并吟诵湿婆咒——高呼“Om Namah Shivay”(向希瓦敬拜);另一种更有效方式,是在头上和整个身体上涂抹牛粪,这同样是一种自然法。”,“接下来,你需要进行一次特殊的yagna仪式,新型冠状病毒则很快就能尽数消灭。”</h1><h1> 我惊异于这项伟大的发现,不给他十个诺贝尔医学奖都算埋没了此公,我也倾慕印度教徒们的福祉,信仰的力量无边无际,我更钦佩这位领导人的勇气,政治家的嘴就是唯利是图。说什么好呢?无奈、无聊,如果说可笑,我没有这个资本;如果说争辩,我没有这个勇气;如果说哀叹,我没有这个资格;如果说唾弃,我怕脏了我的这口痰。说什么好呢?还是留给他个脆生生的京骂吧 : SB。</h1><h3><br></h3><h1> 中国人自会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应对新型冠状病毒狂风暴雨式的突袭,因为我们坚信党,坚信国家,坚信人民。阴霾一定扫除,之后,就应该是深刻的反思,坚决的整肃和法律层面的制定与支持。</h1><h1> 中国加油!</h1><h3> </h3> <h5>(印度教大会党领导人~查克拉帕尼)</h5><h3></h3> <h5>(拥挤的瓦拉纳西城)</h5> <h3><br></h3><h1> 瓦拉纳西~印度教,佛教,耆那教的圣地,生与死的圣地。</h1><h1> 城市坐落在恒河新月形的岸边,是恒河畔最大的老城,它为宗教而生。传说中6000年的建城史给它披上了一层朦胧神密的面纱,它老旧且丑陋,喧闹且宁静,矛盾的两面旗帜鲜明的刻在它皱纹蜿蜒的苍老面庞上,而宗教的光芒掩饰了一切灰暗,柔和温润着它几近衰老的身躯,支持着它顽强的生命。</h1><h1> 夜祭,游人到古城必定观赏的节目,印度人称之为普伽(puja)。中国人喜爱用自己的历史与文化去阐释它国的文化现象,但夜祭的确是恰如其份的称呼,有种宗教的仪式感,庄重、神秘,幽邃,旷远。</h1><h1> 赶往恒河边的时侯,更象是种痛苦的挣扎。首先,行走在瓦拉纳西大街上是件技术活,人群在面前缓缓移动,他们从容不迫,即使是印度洋发生海啸,海水倒涌进恒河,灌满瓦拉纳西他们也不会皱皱眉头,时间概念在此毫无意义,你必须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使尽腾挪跳跃之功才能加快些许速度。而周围的嘈杂更压缩着人近乎崩溃的精神底线。</h1><h1> 瓦拉纳西的喇叭声让人肃然起敬,这简直就是战斗的号角,但嘹亮的号声响成一片,人群依旧有条不紊,置若罔闻。</h1><h1> 味道绝不是瓦拉纳西独有的,但绝对是独特的。香辣,酸腥,焦苦,甜腻如浓厚烈焰扑进鼻腔,滚进腸胃,并肆无忌禅刺激着每根神经,城市恍若置身于香料薰练厂。也许太多数人习以为常或做为享受,但于我却是种煎熬,这种煎熬将昨晚刚刚树立的信心敲打得支离破碎。</h1><h1> 一路上,在经历了愈来愈重的咳嗽与哮喘后,在进与退的纠缠中终于决定做个决断。朋友们请来了一位印度医生,当面容英俊严肃,身着雪白大褂,且代着一位诚恳拘谨的助手的医生来到宾馆时,真有种深山见太阳的感觉,特别是当他认认真真询问捡查,再仔仔细细写下医嘱用药,然后斩钉截铁的告之,按方用药你可以继续旅行时,我心中雾霾倾刻扫尽一片清朗。但现在,拥挤在瓦拉纳西的街道上我后愧了,在强烈味道的刺激下,整个人被窒息得痛不欲生,即使毫不迟疑的一粒粒往嘴中塞着金嗓子喉宝也无济于事,哮喘让我一次次挣扎着喷着信必可,我坚信,如果那个医生重现一次,我一定会声嘶力竭的暴力一次。</h1><h1> 瓦拉纳西令我耿耿于怀,如果说至今离死亡最危险最近的时候,就一定是瓦拉纳西。很难相信,这就是当年玄奘历尽千辛万苦想要到达的西方极乐世界。</h1> <h5>(医生的处方是纪念也是教训。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在外千万别高估了自己,谨记、慎行)</h5> <h5>(恒河边,卖河灯与鲜花的小贩)</h5> <h3><br></h3><h1> 夜祭已经持续进行了千余年,这是印度教徒感恩于湿婆神和恒河所给予的恩惠,而对恒河的颂赞与祈祷,是人与神沟通的庄严仪式。</h1><h1> 随着时间临近,人也越聚越多。恒河坦荡浩大水流疏缓,宽广的空间早已稀薄了令人作呕的味道,嘈杂的喧嚣被隔绝于百米之外,祭坛上的花灯亮起,准备工作正在进行。</h1><h1> 这是种心灵的祟拜,却又代有节日的色彩。必须认可这是宗教的信仰之力与爱慕、敬畏、渴求的延伸,但也不得不承认程式化的节日在曰曰夜夜的单调重复里,早已成为瓦拉纳西人乏味的餐点,只不过对于初来乍到者确是份异域风情的宗教大餐。</h1><h1> 古代社会,人们认为自然界拥有强盛的生命力及神奇的能力,因而必须向山川草木、河湖海洋表示敬畏,求其保佑和降福。人们相信,宗教祭祀能保证猎物的捕获、季节的正常序列甚至庄稼的丰收。这种基于原始信仰的祭祀活动,一旦习以成俗,便成了节日的雏形。</h1><h1> 印度的恒河夜祭也必是如此,浓厚的宗教色彩给它披上了神秘的外衣,游人的喋喋称道又给了它扬名立万的机会,于是它就成为了仪式节日,成为了瓦拉纳西的亮点。</h1><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5>(祭司们仪式前的轻松交流)</h5> <h5>(主祭坛上,花环装饰着神灵与圣人的照片)</h5> <h3><br></h3><h1> 主祭坛上摆放着三位在印度家喻户晓,已从人步入神者之列领导人的照片,做为主角的湿婆神反而敬陪末座。</h1><h3></h3><h1> 中间的圣雄甘地自不必说,这是现代印度的国父。最右侧的赛巴巴虽然从不以宗教领袖自居,也没有创建任何寺院,却坚持五十余年每日亲身亲为,替信徒解困除忧,因地制宜创办了现代化的医院,组织数万人的义工队伍,为穷人贡献了一生。</h1><h1> 祭祀是古老的,但时代总是不断赋予它新的内涵。显示易见,湿婆神也乐于看到这种善良与拯救的传承。</h1> <h5>(祭祀用的神器)</h5> <h3><br></h3><h1> 祭台四周灯火依次点燃,身着华丽服装的婆罗门祭司们排列在祭坛上。主祭者开始吟诵祭文,声音低沉洪亮,如空谷幽音回荡在恒河上空。之后,祭司们共同开始了吟唱祈祷,他们时而以手击节,时而合掌而歌,时而扬臂颂祝,香烟缭绕袅袅而上,诵经般的颂歌就在香雾中飘进天空,飘向神的宫殿。</h1> <h3><br></h3><h1> 之后,祭司们分别踏向各目的祭台,开始进入对湿婆的歌颂,对恒河的礼赞。</h1><h1> 不同于传统音乐和鼓声韵律,宗教乐曲总是吟诵般的缠绵,它们节奏平缓,起伏舒展,但自有种肃穆与庄重,自带着宁静与神秘。</h1><h1> 祭台上的神器被依次举起,除了三齿钢叉,湿婆其余的三件至宝海螺、砂鼓、水罐首先举起,恒河之水浇灌其上,湿婆便享受到了人间的祝福。</h1><h1> 祭祀用的神器及祭物每日千篇一律,铜铃、梵香、香炉、水罐、蒂卡粉、海螺、沙鼓、蛇头圣炉、莲灯、鲜花、孔雀羽扇、白牛尾拂及必不可缺的恒河水。灯代表着火,鲜花暗喻大地,水体现生命之源,孔雀羽扇则是风的代表,蛇自然就是时间与死亡,火象征明亮与光明,海螺与沙鼓是湿婆大神从不离手的执物。八件神器比喻湿婆神的八种化身(林伽相、愤怒相、温柔相、超人相、三面相、舞王相、璃伽之主相、半女之主相。)对应的八种自然现象日、月、地、水、火、风、空气、祭祀。这是对湿婆的最高敬义与尊崇,</h1><h1> 莲灯点点,薰香四逸,神圣与信仰在空气中弥漫,浮燥之心始于平静,心随着单调又丰满的节奏跳动,心灵与精神上升到了无际的天边。</h1> <h3><br></h3><h1> 祭司们左手摇起手中的神铃,右手捏着敬香,居然翘起兰花小指,阳刚之气与阴柔之美交相融合,力图尽善尽美展示湿婆法相在世间的神圣。铃声时紧时慢,时舒时急,仿佛招唤天上的神灵关注凡人的礼拜,亦或是表示虔诚热爱之心。</h1><h1> 神器依次祭起,吟诵长颂不断,香烟婆娑起舞,铃声剔透空灵。四下安静,只有恒河水冲撞船帮的呜咽,伴着夜祭的余音随流水远去。游人在不停的抢拍,信徒则双手合掌,嗫嚅着与祭司们合奏着宗教圣曲,小贩穿梭人群里兜售鲜花与莲灯。你可以在四下人群的眼神中看到复杂的世界,或信仰虔诚坚定,或散淡不以为然,或兴奋激情愉悅,或平淡自有诗书,在游人居多的夜祭仪式上,猎奇是一种常态,也是一种态度。</h1> <h3><br></h3><h1> 夜祭接近尾声,信众起身在叮咚做响的铃音与祭司们朗朗诵经声中举起双臂高声呼应,感谢湿婆的恩赐,赞颂恒河仁慈的母爱。祭祀被推向高潮,信仰之力如一篷大伞笼罩住夜祭场地,大伞之下的人都被一股神奇力量震撼,身不由己融入祝福的声浪。此时此刻,即使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也会震惊。当一个人在心灵里种下一棵树,他必定会用自己的心血与生命来浇灌它,庇护它,这就是信仰之力,非神灵不可撼动。</h1><h1> 对信仰之力我不知道是应该赞颂,还是贬毁,当今时代,宗教在影响着世界,也在改变着世界,而每一种宗教都被一群坚贞不屈的信徒所支撑,在信仰面前他们可以赴汤蹈火视死如归。当一种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左右一个人生命的时候,这种力量不但可敬可畏,还更加可怕。</h1><h1> 信仰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就哲学概念,它是种灵魂式的爱,是人类的一种情绪,而宗教则是人们信仰自然而然所发展的一种文化。信仰之中,确实有一部分无法以常理解释,也没有人可以解答,但信仰的力量确实存在,它是心灵的主观产物,是个体的意识行为。哲学家沃尔特-考夫曼对信仰的定义为 : 一种强烈的信念,通常表现为对缺乏足够证据的,不能说服每一个理性的人的事物的固执信念。我不敢妄自评论这一论断的精确性,但信仰具有某种主观的、强烈的、盲目性,则是必然的。因为就教徒而言,信仰,即是他的信任所在,同时也是他的价值所在。</h1><h1> 当夜祭结束,信众会接受祭司们的祝福,并将从祭台得到的花辫撒落进恒河中,或再放下一盏河灯,对着浮荡摇曳的花瓣与缓缓游远的烛火,双手合掌,两眼微蔽,把心中的祝祷与愿望送出,然后,掬一捧河水撒落在头上,或者干脆送入口中,至此,与神的对话就告一段落,而莲灯则在繁星的映衬下,飘向神之居所,那个脱离了轮回的极乐世界。</h1><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1> 恒河夜祭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陋。而湿婆显然不是位物质之神,对祭品质量从末挑肥拣瘦。</h1><h1> 恒河夜祭是印度人对母亲河的礼赞,是对它毫不吝啬赐给印度大地慈悲,宽容,仁爱的颂歌,日复一日的祭拜显示着印度人刻骨铭心的赤子之情。探其本源,对恒河的祭祀其实就是对湿婆神的颂赞。在印度神话中,恒河水的创造者是湿婆与他妻子雪山女神帕尔瓦蒂的姐姐。</h1><h1> 印度的三大主神中,湿婆在吠陀神话中的前身是性格狂躁,举止粗暴的鲁陀罗,它兼具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的双重性格。与毗湿奴被称为宇宙维护之神相对应,湿婆则是毁灭之神,不同于毗湿奴的化身降凡,湿婆呈现有奇诞的八大法相 ,而它的愤怒相就是为妻子萨提而生。梵天的儿子仙人达娑最小的女儿萨提违背父意嫁给湿婆,在一次祭典中因不满父亲对湿婆的嘲辱,含愤自尽。湿婆得知后,勃然大怒,显露出愤怒相毗罗跋陀罗,大闹祭典,焚烧天庭,毫不留情地砍下岳父达娑的脑袋。痛失爱妻后的他,悲伤欲绝就此隐居。萨提最终转世投胎为雪山神女帕尔瓦蒂,苦行经年后重新获得了湿婆的爱慕,两人梅干二度。</h1><h1> 而帕尔瓦蒂的姐姐就是恒河女神亘伽,女神被一位国王的祈求而感动,将浩荡天水自喜马拉雅山引入人间,而波涛涌动泛滥成灾,为此勇于自我牺牲精神并深具大爱的湿婆挺身而出,让天水首先冲击他的头发,并在发间流转千年变为七支流水后再和缓的注入恒河,使恒河两岸的人民与城市免于水患。</h1><h1> 由此可知,夜祭就是对神衹的膜拜,是对恆河滋养两岸大地的颂扬,是对湿婆大神的赞美与呕歌。</h1><h3><br></h3><h3><br></h3><h3><br></h3> <h5>( 恒河女神的形象通常是一位有四只手臂的美丽女郎,一手持净瓶,一手持莲花。她的坐骑是海兽摩伽罗,而她就端坐于海兽背负的莲花之上。这一形象始于笈多王朝。)</h5> <h3><br></h3><h1> 夜祭已完,而瓦拉纳西古城依然延续着白日的喧闹,这是座宗教之城,它的灵魂游荡在古城狭窄蜿蜒、幽暗污垢的小巷里,散落在古城角角落落中大小不一的神庙中,神聚于浩浩星空的冥冥间。也可以说,这就是座神的城市。</h1><h1> 印度教信徒们享受着居住在瓦拉纳西的幸福,也享受着这座距离天堂最近城市的温暖,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他们乐此不废伴着恒河水吟诵的波浪,曰复一日苦修着肉身与灵魂,期待着下一世的幸福。</h1> <h3><br></h3><h1> 在恒河上观看日出据说瑰丽无比,是件赏心悦目之事。凭着这份好奇,天未亮,就来到夜祭场地边的码头。</h1><h1> 柴油机低沉单调的轰鸣在恒河空阔的水面上回荡,水激打着船帮噼啪作响,船尾犁开一条白白的水线,水线慢慢留在远方与河水又溶成一体。天还昏暗,古城依旧在睡梦里,水面上有些阴冷,流水舒缓从容,水天辽阔,寂寞空旷。默默坐在船上,心中平淡安静,似乎不是等待传说中的大自然的辉煌,而是在经历一个仪式,一个新生,也是一个告别的仪式。</h1><h1> 恒河,印地语叫“ganga”(甘伽),原意是“涤罪之河”。不知什么原因,中文译为“恒河”,永恒之河。有人说,把“ganga”译成恒河,是美丽的“误译”。其实,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文化內含赋予了大河经久不衰的生命和教徒们心悦诚服的顶礼膜拜。恒河承载了太多的厚爱,只是一个瓦拉纳西就有一日的早祭与夜祭,那它孕育了那么多的城市,还要有数不胜数的节日,它都要接受,都要应和,都要回馈,它太累了,它需要休息,积蓄力量,迎接新的日出。</h1><h1> 仪式随太阳的升起而始,晨浴的人会在金光滟艳中涤去罪恶斩获心灵的宁静,逝去的人会在这里步入轮回或升上天堂,苦修的人会在觉悟里参透真谛。生生死死都有一个仪式,也都是一个仪式,这个仪式是献给恒河,也是献给湿婆的,周而复始,无有穷尽。</h1><h3> </h3><h3><br></h3> <h3><br></h3><h1> 船上有位卖河灯的女孩,年纪不大,头发被随意系个马尾甩在脑后,一双大眼透着羞涩、木然,还有一丝丝惊恐,一件旧衣裹着她瘦弱的身躯,粗糙的手满是污垢,当看到她认认真真弯下腰,企图用身体遮挡住河面上窜过的寒风,拼命要点亮河灯时,我猛然想起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小姑娘,只有八九岁光景,瘦瘦的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头发很短,穿一身很破旧的衣裤,光脚穿一双草鞋,----" 从第一次看到《小桔灯》中女孩的描述就令人难忘,今天,又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每个河灯,女孩子都要反复几次才能点燃,风太大。而当女孩拘谨又恭敬的将河灯送到客人手里时,她的双眼是真诚与明澈。河灯顺水而下悠悠荡荡,闪烁的烛光再也没有被寒风吹灭,带着送灯者的讫愿和祝福,飘进天堂。</h1><h1> 女孩看着被放入水里的河灯,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或许在点灯时,她早早就许下了祝愿,只不过由我们帮她放下而已。”她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我们大家也都好了!”显然地,这“大家”也包括我在内。" 此刻,我理解了冰心老人的心境,也希望女孩在许下祝愿时,也祝福了我们。</h1><h3></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1> 朝阳还末露头,但明亮的天际已尽染金黃,高天留恋着一钩残月,恆河水泛出色彩。古城己经苏醒,在灯光的映衬下,岸边身影绰绰出现了晨浴的人。此刻的瓦拉纳西,安祥、纯粹、幽远。</h1><h1> 真想知道湿婆大神是否也随着古城苏醒,抑或正拿起他的三叉戟开始新一天的巡遊,他守护着这片亘古大地,守护着恒河的源远流长。</h1><h1> 古印度的面积比古埃及和古巴比伦加起来还要大,它生长在世界最高山脊的胸怀中,这一世界的顶高,中国人称为昆仑,但最高之中的最高,被印度人命名为喜马拉雅山,喜马拉雅在梵文里是雪域,高耸、宽莽、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数千年来,在印度人的心中引起了无穷而绚丽的想象,这些想象深深地暗塑了印度人的文化性格。诞生了湿婆与雪山女神的爱情,也诞生了湿婆无惧无畏的大爱与守护之神的神圣崇高。</h1><h1> 恒河之水天上来,波光中可看到湿婆身影的闪烁,夜幕即将被喷放的朝阳撕裂,万物慢慢苏醒。夜是昨天的,太阳是今天的。</h1><h1>" ------</h1><h1>鸟儿不再歌唱,</h1><h1>风儿也吹倦了,</h1><h1>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盖上,</h1><h1>如同黄昏时节你用睡眠的衾被裹住大地,</h1><h1>又轻轻合上睡莲的花瓣。</h1><h1>路途未完,行囊已空,</h1><h1>衣裳破裂污损,人已精疲力竭。</h1><h1>你驱散了旅客的羞愧和困窘,</h1><h1>使他在你仁慈的夜幕下,</h1><h1>如花朵般焕发生机。</h1><h1>在你慈爱的夜幕下苏醒。"</h1><h1>(----泰戈尔)</h1><h1> 新的一天,新的生命,新的世界。这就是玄奘赞颂的恒河水,"水色沧浪,波涛浩翰。"这就是千年圣城瓦拉纳西,苍桑、厚重、幽静、神秘。</h1><h3><br></h3> <h3><br></h3><h1> 恒河中央,有一块被河沙冲击而成的滩地,从这里可以窥探到瓦拉纳西全城。河滩上除了几顶孤影自怜、色彩鲜艳的帐篷,就别无它物,这里一定不是个观景之地,必定是教徒们梦寐以求、冥思、苦修的圣地,在恒河中央,在"母亲"的怀抱中,心境更易净化,灵魂更会超脱,觉悟更会精进,天堂就会更近。</h1> <h3><br></h3><h1> 太阳终于冲出水面,几近凝滞的河水顿时万点金辉,小船以印度式的从容缓缓而行,成群的鸟儿围着船飞翔鸣叫,呼应着新一天的诞生。</h1><h1> 不朽之城瓦拉纳西的一天是从圣河开始的。</h1><h1> 老城已经醒来。小船自橫,己看得清沿河的花窗雕栏,绿屋粉墙,红砂岩的神庙,白色的寺塔,也看清了忽深忽浅,忽宽忽窄的台阶,以及台阶上下晨浴的教徒。</h1><h1> 鸟儿依旧在围着小船飞翔,不知何时越聚越多,一群群从桅杆上掠过,就如一块块大布在阳光下飞腾。鸟群们高吭着自由之歌,翼尖滑过依旧寒冷的空气,横扫着最后的凉意,勇猛、娇健,感受着太阳的温暖,感受着恒河的博爱,它们是天空的女儿,是恒河的色彩,是一群无拘无束的精灵。</h1><h1> 岸边的葬台升起了今天第一股淡蓝色的烟雾,望着翻飞盘旋的飞鸟,忽然感到一阵惊悚,这群小玩艺儿吃什么呢?</h1> <h3><br></h3><h1> 遥看着瓦拉纳西,朝阳中的古城自带一种韵味儿,它是印度教徒心中的耶路撒冷,是神圣之城。</h1><h1> 印度教徒终生怀惴四大目标 : 一是敬仰湿婆神;二是在恒河水中圣浴或饮一口恒河水;三是结交圣人;四是居住在瓦拉纳西。其实,不单是生者,印度教认为,如果在瓦拉纳西去世并在这里溶进恒河,则是幸运与幸福,因为这里离天堂的入口最近。</h1><h3></h3><h1> 城市繁华自有它的道理,瓦拉纳西的生生不息自然也离不开印度教徒们的奉献。</h1> <h3><br></h3><h1> 出发时,昏暗的晨幕下已经有人在晨浴,归来时,晨浴的信徒还在络绎不绝赶到。</h1><h1> 信徒们,男者少沾片缕,女者莎丽绕身,缓慢的走入河中,在适当位置站好,两手合十,双目微蔽,喃喃自语,诵的是经文,诵的是讫愿,诵的是祝福。然后掬一捧河水,从头上撒下,当水流顺脸颊流过,就慢慢将全身浸入水中,直至没过头顶,任流动的河水洗过全身。</h1><h1> 印度教徒对恒河怀有强烈的信念 : 只要在恒河里沐浴,心中的邪恶和晦气都将被洗刷干净。这是信念也是心愿。</h1><h1> 恒河,印度人尊为"圣河"、"印度的母亲",更多的印度教徒尊为“恒妈”。虽然,水中的大肠杆菌达到每100毫升10万,远超世卫组织500的标准,但虔诚的信徒们,还是年复一年,曰复一曰的风涌至此如饮甘饴。</h1><h1> 恒河水宽宏大量,包容着印度的一切,既沐浴生者,也洗涤死者,既接受智者,也容纳平民,既拥抱高种姓,也包容低种姓。红尘间的一切,在它的怀抱中都融为一体,变成一个宇宙,变成一个孩子。</h1><h1> 在印度教义中,肉体只不过是包裹着灵魂的浅薄外表,如同经年磨损的老旧衣裳需要换新,灵魂也需要离开肉体,获得新的躯体而复苏,老旧的“衣裳”被置于河岸烧毁,骨灰撒入水中,灵魂或去轮回,或入天堂。</h1><h3></h3><h1> 这就是印度教徒与恒河的约定,从生到死。</h1><h1> 望着晨浴中的信众,望着他们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心满意足的享受,天水间恍若回响着他们的心声 : “-----玛拉德哇——神中之神啊,请洗涤我的罪恶,请带走我的痛苦吧!”</h1><h3><br></h3> <h5>(印度教义认定,每个为亲人超脫而点火的儿子,都必须落发。)</h5> <h3><br></h3><h1> 离开这座古城时,心境平淡不动微澜,既使它是印度人心中的圣城。</h1><h1> 传言瓦拉纳西已有几千年的建城史,堪称历史悠久。但细细看来,它太衰老了,年华不在,光采不在,入目的只有古旧残破,窄巷陋室和扑天盖地做“污烟瘴气”。马克-吐温说: 它"比历史古老,比传统古老,甚至比传说还要古老。他看起来比所有这一切加起来还要老上两倍多。″</h1><h1> 其实瓦拉纳西并不老,自从被穆斯林风卷残云般的摧毁后,现存的建筑没有超过200年。还好它历史的命脉还在,印度教的神话与恒河水把古老的精神灌溉给了这座城市,使它重获新生,既使如今颓派百生也屹立不倒。</h1> <h3><br></h3><h1> 在古老的瓦拉纳西,在宗教的瓦拉纳西,在圣城瓦拉纳西,你可以看到恒河的壮美、信徒的虔诚、神衹的法力、灵魂的徘徊。延绵不绝的信仰。印度人相信恒河里的沙粒,代表着世界的究极。他们相信每一个人最后都归为一粒沙,这粒沙沐浴着恒河的爱怜,倾听着世界的脉博,感受着宇宙的呼吸。</h1><h1> 瓦拉纳西是座有意思的城市,它“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一生充盈着激烈,又充盈着纯然,总有回忆贯穿于世间。"</h1><h1> 古老的瓦拉纳西,</h1><h1> "我沉静地站立着,</h1><h1> 我没有走近你。</h1><h3></h3><h1> 天空和庙里的锣声一同醒起。</h1><h3></h3><h1> 街尘在驱走的牛蹄下飞扬。</h1><h3></h3><h1> 把汩汩发响的水瓶搂在腰上,</h1><h3></h3><h1> 女人们从河边走来。</h1><h3></h3><h1> 你的钏镯丁当,乳沫溢出罐沿。</h1><h3></h3><h1> 晨光渐逝而我没有步近你。</h1><h3></h3><h1> ----泰戈尔----</h1><div><br></div><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