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梦中三妈的托咐》

雁北雕翎

<h3>《往事如烟》序列之01</h3><h3><br></h3><h3>因为新冠战“疫”,关在家里近乎麻木,已不计较这是第几天了,昨天中午吃饭时,喝着哈子送的麻城老米酒,老爸絮絮叨叨拉起了家常,从晚上做的几个梦说起,都是年代十分久远的事情,听着听着和故事一样,于是渐渐的有了兴致勃勃的对话、有了往事情节的探问、也有了老爸久久的沉思和回忆……不知不觉中,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心想消化老爸的叙旧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h3><h3>话题不少,九十四了,但记忆力还是不错,也许是年纪大了,思维有点杂乱,跳跃性太强,东扯西拉的,一会儿解放前,一会解放后,好在每件事情都记得比较清楚,说得也还算是完整,也没打断他,任他信马由缰,我边听边想,他说的这些,信息量大、时间跨度长,听着讲述,就像一幅幅图画,映现在脑中,说的都是他自身或身边的往事,但有人物、有情景、也有时代背景,如果把它们分主题逐篇转述成文字,命题为《往事如烟》系列,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h3><h3>不是新冠病毒,也没时间听老人家这么久的絮叨,自然对老爸和我们这个家族多了些了解,整理成文字,我想这也是件有趣也很有意义的事情。故事很多,篇幅也会很长,先从话题开始的第一个梦说起吧。</h3><h3><br></h3><h3>“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三妈叫我去找她同学,李伯钊的老婆小林……”</h3><h3>三妈叫仇美英,浙江宁波人,中师毕业后在当地一个学校教书时,认识了到宁波招兵的三叔,带到上海成了家,也就成了我的三婶,但我们老家江苏不是北方的叫法,婶叫妈,因此也就习惯称谓是三妈。</h3><h3>三叔张建林,是老爸共祖父的嫡亲堂弟,我家是大房,他是二房,二爷爷家里他行三,所以我们这辈叫他三叔,三叔比老爸小一岁,四二年就当了兵,因为有文化字也写得好,所以比老爸运气好,一到部队就到供给部管文书,不在作战部队,京沪杭解放后在上海警备司令部负责兵站工作,五0年又调到丹东,还是负责志愿军的人员补充,接兵征兵直到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五五年授的中校,不知道怎么分配的,到了四川,先在忠县武装部当部长,后调万县军分区政委,八九年正师职离的休,离休后安置在上海,当时的成都军区在上海有干休所,几次和老爸约到老家会面都错过了,八九年一个走一个回前后脚只隔了一天,当时觉得还有机会没太在意,可现在三叔几年前已经去世,三妈也不在了,所以老爸非常懊悔,兄弟俩几十年只是书信往来,怎么就没想过到四川、上海或是湖北见上一面?昨天说起时还在顿脚,这也算是他终生的遗憾吧。</h3><h3>再说三妈托梦的小林,现在应该近九十了,她们是宁波老乡,又是师范的同学,上世纪五十年代嫁给海军军官李伯钊,李是麻城人,六十年代初转业,林也随丈夫到了麻城,因为老爸部队下来后开始也在麻城工作,三妈当时就曾几次写信,叫老爸带她去万县会面,那时文革时期,老爸正在挨整,三天两头的批斗,林在中驿供销社做营业员也出不去,她也知道情况,所以一再地爽约,估计直到闭眼,三妈也没和林阿姨见上一面……</h3><h3>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妈怎么还在托梦要找她呢?可见思念之深,听到这里,我第一个念头,这次疫情解封后就陪老爸去麻城,不管是林阿姨在不在了,我们也要找到她或是她的后人,她的儿子叫李林,和我同过几年学,只是后来断了联系,所以一定要告诉或是告慰她,远在他乡的一个叫仇美英的老同学还在牵挂着她……</h3><h3>或是几十年的托咐未曾如愿,至如今依然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这般梦境,当年的任务没有完成,也才会有了这样的梦话,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我和多少年不曾谋面的李林同学渊源还有这么深,我想,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h3><h3>血亲是缘,朋友是缘,同学是缘,老乡是缘,战友是缘,同事是缘,茫茫人海中彼此结识更是缘,人来世上走一遭真的不易,走着走着也就散了,所以说,能在一起的时候,让我们都好好珍惜吧!</h3><h3><br></h3><h3>下篇待续《往事如烟——那个日本俘虏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