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战争 铭心的首日

东方波浪

<h3>作者赵和林</h3> <h3>  我是赵和林,在1979年参加了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的战争。战前,我们都剃光了头,写了遗书放在后送包中,花光了身上数量不多的人民币,并在连首长的组织下,向党和祖国人民宣誓,誓死保卫祖国,不畏艰险,不怕牺牲,打出军威,打出国威,惩罚越冠,为死去的边防军民和大批被驱赶的华侨报仇…… 在边境经过近三个月的战前训练及战前动员准备,战斗终于在79年2月17日凌晨4点半打响。我所在的部队是121师炮团榴弹炮二营四连三班,任副班长。在阵地副连长的急速射命令中,在指导员的&quot;祖国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狠狠的打呀!&quot;的政治动员中,我们营十二门火炮一起向越南边境阵地发射122mm榴弹。我们团榴弹炮一营、火箭炮四营、85炮三营也一起开了火,震耳的炮声,拉开了121师自卫还击战的序幕,漆黑的夜空被震耳欲聋的炮声划破,天空被打成了红色,急速射半小时后我们炮管也被发射药的高温烤的发红。 清除越表面阵地后,为我师步兵穿插高平撕开了口子,随后就是延伸射击,继续为步兵前进扫清障碍。 战斗的第一天,我们打了短时间内从没有过的弹药数量,从没有见过把火炮炮管都打红了,我们装填弹药的手都被烫伤了!</h3> <h3>  除了我们炮团,还有步兵的小炮也在对敌发射炮弹。在各种火炮的轰鸣中,越方的前沿阵地被撕开了口子。但是,前方很快传来消息,担任撕口子任务的我121师362团二营出现了伤亡情况。 天亮后,我们营仍在原阵地待命准备随时支援步兵开口子战斗。因敌我双方交战在一起,而且步兵分队已经面对少部分残余越军,故远程火炮不用继续给步兵提供火力支援。但我们仍在等待火力支援的命令。 上午八点多,天渐渐地亮起来了。在我们阵地旁边的公路上,开始不断有支前民工,用担架抬着我方受伤战士或牺牲的烈士向后方医院走去。 首次战斗开始,就看到很多伤员和烈士出现,让我们渐渐地对战争有了初始的认识。有战争就有伤亡,这跟平时和演电影不一样。 师三个步兵团及后勤部队,在撕口子战斗前后就开始了攻打高平之敌的穿插作战。我们炮团二营,因凌晨炮击消耗弹药过多,故对火炮进行了简单保养,在等弹药补齐后,接近中午时接到上级命令,撤出阵地,开到通向越南领土的战前及战中修建的急造公路上,准备随步兵一起穿插。 不知是越方炸了水库放的水,还是我方火炮把越方水库炸坏了,造成了山区梯田下洪水猛泻。于是,在越方一侧的一个峡谷里,我师机械化部队前进的必由之路上出现了好几公里长,齐腰深的积水。我们师炮团大部、高炮营及军、师很多后勤车辆、火炮等都被堵在急造公路上不能前进。 下午军师领导给被堵的作战部队下达了扛木头垫路的任务。 从我方一侧,两人扛一根三米左右长,直径大约30公分的圆木,前往积水的峽谷急造路垫路。从下午大约三、四点开始,我和我班的一名战友就开始沿着我国境一侧崎岖的小山路扛木头。 下午5点钟以后,山区的夜来的早,天空由于阴天能见度极差,扛着木头又影响视线,外加狭窄的山路,我一不留神,人连同木头被摔下10多米深的半山腰。幸运的是头上的钢盔保护了头部,才没有造成伤害。我重新爬起来,又扛起圆木继续向越方一侧的山中峡谷急造公路行进。 到了峡谷底部的急造公路上,时间已是夜里12点左右,我们开始扛着圆木涉水向前。这时最深处已过腰际。山上流水使我们穿的防刺军鞋灌满了水,身上穿的衣服全部被浸湿,我们在寒冷的水中艰难地行进。 大约1个多小时后,才把木头放到目的地。回临时驻地时,山上还是一直在流水。我们从用圆木垫好的路边上继续涉水返回。 在返回连队临时驻地时,我连司务长肖益宣同志由于身体感到不适,不能在寒冷的水中继续行走。于是,我这名当时在连里身体属于壮实的三班副,肩负起背肖司务长返回临时汽车驻地的任务。 中越边境地区的二月中旬,夜晚的气温在零上七八度。由于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有三四个小时,再加上从扛上木头到背肖司务长返回汽车、火炮被堵的临时驻地,共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身体已极度疲劳。到驻地后顾不上脱去潮湿、冰冷的衣服就在汽车旁睡着了。等早上六点多被叫醒准备出发时,我刚站起来就摔到了,腿像失去知觉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可以走路了。(从这天起,到后来夜里一直睡猫耳洞,使我落下了腿关节炎和腰痛病。) 2月18日上午,我们榴弹炮二营,开始了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独自向越南境内穿插行进的战斗路程。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