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庚子开年,先苦后甜。富饶美丽的祖国山清水秀,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打破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公路上以前的喧闹变成了现在的冷冷清清,晚上的小区里静悄悄。人们总是期盼新年伊始,而今年,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开端。一场疫情从内陆腹地,迅速席卷。起初只是一座城、几个数字、一条条不可捉摸的信息,而后我们困守一隅,眼见着病例数字日渐攀升,地图上那些干净的地域一个个被标红。当一切堆积、迫近,我意识到疫情是重创十万火急,防控是责任刻不容缓。</h3> <h3> “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大火,一次旱灾,一次地震,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沦陷,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我在《流浪地球》中曾看到这句话,谁能相信,这句话竟然成真。</h3> <h3>治病救人总是医者寻常,身为医护人员,虽没有铜墙铁臂来克服病毒,但也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病患筑起一道生命的屏障。</h3> <h3>2019-12-28,二舅妈因为年底有事在身,不能再帮我们照看小孩,她带着我2岁7个月的儿子提前结束了早教课程回了四川老家。那时疫情并未大爆发。1月22日早上8:00,先生来医院接我下夜班,径直驾车向汉口火车站快速驶去。提前半个多月买好的和先生一起回娘家的票,准时坐上了回重庆潼南的动车,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虽然来回共四天假期,但是也很奢侈,医护几乎从来没有过准时的节假日,能和先生一起回,简直很知足。</h3> <h3> 或许是夜班的疲惫,我带着口罩,偏着脑袋,轻轻靠在先生的肩膀上睡着了。同样戴着口罩的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给我披上,生怕把我吵醒了。透过列车明净的车窗,武汉这座城市的背影在先生眼眸里一点一点倒退,直至消融。一幕幕记忆在翻江倒海,万千思绪涌上他的心头,不断交集着。</h3> <h3>1-22日早上下夜班后,我和先生在汉口火车站候车</h3> <p class="ql-block"> 先生是四川平武人。八年前,从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2012年,来到武汉工作,现为中建三局总承包公司基础设施分公司工作。而我2011年,考入武汉大学HOPE护理学院。大学毕业后,也留在了武汉工作,现为湖北省妇幼保健院急诊科护士。那时我们并未认识,时间总是弹指一瞬就流逝于指尖。几年的光景里,我们俩完成了对武汉从陌生到熟悉的认识,也完成了自己人生身份的重大转变。对于武汉这个城市,我有着无尽的感激,上学--工作--定居--结婚生子,人生已经和这座城市绑定在了一起,也是第二个故乡了,可如今,武汉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城市,病了,病的如此严重,现状如此凄凉。每一日,眼睁睁看着疫情动态,我心中满是悲戚。</p> <h3> 接近8个小时的车程。全程带着口罩的先生愈加感到喘不过气,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把口罩整整戴了一天。我也有不适感,但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早已习惯。从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开始,发热病人不断增多,我全天戴着口罩超负荷工作,已然是这段时间的常态。</h3> <h3> 列车在下午5:30准点到达潼南火车站。出站后,先生一眼就看见了寒风中等候的一老一少,正是我的弟弟和爷爷,他们专程开车来火车站接我们夫妻俩回家。我的娘家在潼南区柏梓镇,距潼南城区有15公里。受疫情影响,一路上车辆和行人都零星得可怜,街面上丝毫没有过春节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冷冷清清的疏离感。</h3> <h3> 亲人们还是一样的热情。但我明显感觉到周围邻居看我们的眼神,变了。虽然还是有微笑的寒暄,但这份礼貌之外隐约多了一丝隔阂。</h3> <h3> 迎接我们回家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满满一桌子,却少了几分往年的热闹。与往年不同,这一次我和先生没有把儿子豆豆带回来。没有可爱活泼的儿子在身边闹腾着,这个难得团圆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h3> <h3> 然而,就在我和先生到家后的第一个晚上,凌晨2点武汉发布封城公告。1月23日上午10时起,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关闭。而据中国铁路武汉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武汉“封城”的前一天,近30万人次通过铁路离开这座城市。疫情发展得比许多人最初预料的要严重得多。</h3> <h3>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电视、微信、微博、QQ等媒体平台全被新型冠状病毒占领。由于我和先生是武汉返乡人员,1月23日上午,就有社区工作人员来到家里给我们进行登记、量体温、看喉咙,各种检查一应俱全。好在我们没有发烧迹象,只是被要求禁止出门,必须居家自行隔离。此前制定好的探亲访友计划被迫全部搁浅,我和先生只能整天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买菜等需要外出的事宜全部由我的父母承担。</h3> <h3> 武汉前方疫情愈加严重,“武汉”这两个字,仿佛一夜之间成了瘟疫和恐怖的代言词。对于我和先生这两个从武汉回来的“不速之客”,周围的父老乡亲开始视若瘟神,避而远之。甚至对于我的父母,乡亲们也抱着排斥的态度。有些人甚至私下议论着,为了大家的安全,应该把我和家人一家人都送去关起来。我和先生得知后深感心寒,真可谓:世情薄,人情冷,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h3> <h3>24日,也就是除夕夜,原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我们当晚快速的商量了一番,决定以最快时间返回武汉,25日,先生陪我一同返回,结束了他长达近20天的休假,我也准备到加入抗击疫情的医护工作者坚守队伍中,先生作为中建三局总承包公司的一名技术总工,也申请加入到抗击疫情的工作中,成为修建火神山医院的一员。</h3> <h3>1月25日,正月初一。一家人一起吃早饭时,我深吸一口气,主动告诉父母:“爸爸、妈妈,我们准备今天回武汉了。”</h3> <h3> 听到这个突然的消息,父亲愣住了,筷子悬在半空,半晌都忘了放下。</h3> <p class="ql-block"> 母亲也颇感意外:“啥子?”</p> <h3> “我已经申请加入我们医院抗疫医护坚守队了,春雨也申请加入他们中建三局修建火神山医院的项目部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h3> <h3> 父亲的眉头像是加了一把锁,可担忧还是锁不住地往外冒:“武汉的情况,你们也是清楚的……”</h3> <h3> “武汉都封城了,还回得去吗?”母亲试着以武汉封城这个理由,留住我和先生回去的脚步。</h3> <p class="ql-block"> 我和先生早已料到父母会不舍和担忧,但我们已经决定了。我给爸妈各自碗里添了些汤圆,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们,也担心我们。但昨天晚上我和春雨就已经商量好了,武汉现在需要我们,我们应该还回得去,动车票我们都买好了,今天下午3点的……”</p> <p class="ql-block"> “你们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回去吧。”父亲的声音里溢出浓浓的离愁别绪,回去也好,你们在武汉生活了这么多年了。</p> <p class="ql-block"> 收拾行李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不停念叨着“到了武汉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每天都要跟我们老两口视频电话报平安”、“多带点吃的万一武汉不好买”等等之类的唠叨。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的唠叨很烦,可这一次我不再厌烦,甚至听得心里一阵酸楚。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真心希望父母再多念叨几句,我害怕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p> <p class="ql-block"> 快到中午的时候,镇里卫生院的医生按例先是给我的父亲打了电话,接着又到家里给我们一家人全都做了常规检查。当被告知陆春雨和我今天下午即将返程的消息时,医生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不安的眼神又投向了我的父母。</p> <p class="ql-block"> 与来时不同,回去武汉的路上是我的母亲和弟弟去潼南火车站送我们。到了车站,因为很多趟前往武汉的火车全都已经停发了,母亲担心我们进不了站,到时候又没有地方可去,迟迟不肯回去,直到确定我们顺利安检、进了站才肯走。母亲离去的时候,潼南火车站这个小小的过路站,广播里不断回荡着浓浓的乡音,母亲的身影背向着我和春雨。那是一个微微颤抖抽搐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像极了朱自清笔下《背影》的那个父亲。</p> <p class="ql-block"> 在潼南火车站候车的间隙,先生翻看手机上面的车次信息与经停站时,猛然发现我们即将乘坐的这趟D634列车居然只到荆州!可昨天晚上我们在网上订票的时候,上面明明写的是到汉口啊!</p> <h3>1月25日拍摄于潼南火车站</h3> <p class="ql-block"> 回武汉的路上我们大费周折,如同跋山涉水。因为封城了,动车不到武汉站,只到周边停靠,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了火车站,在站台开门的时候我们问了乘务员,只停靠荆州站,先生就把我拉住,最后十几秒我跳上了高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了由成都开往武汉的D634次列车的列车长。我拿出所有的证件和所有能证明我和先生身份的照片,她让我回座位等她申请。 我们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默默的等待着。到了重庆北,下一站就是涪陵北,距离出重庆还有两个小站,此时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我跟先生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手机上买了两张相反方向的回老家的票,因为一旦出了重庆,到了湖北境内,我们再想回家就会很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在到达重庆北站之前得到列车长肯定的答案。</p> <h3>随身携带的餐票</h3> <h3>手机相册里留着18年开的工作证明</h3> <p class="ql-block">先生坐不住了,又独自跑去找了列车长,想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列车长是个急性子,打断了先生的问话,"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你就回去等消息,有情况我会派人来告诉你"。又是这种搪塞的话,先生正要继续追问,还没等先生说出口,你把心放肚子里,她补充道,然后抱着本子走远了。。。</p> <p class="ql-block">列车驶入利川,正式进入湖北境内,这时候的车厢里面几乎没有乘客了,保洁员已经在开始打扫卫生,每隔15分钟就有乘警来巡查车厢,这天是大年初一,不管有没有旅客,他们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晚上9:10,列车抵达荆州,整个车厢就剩下我们夫妻俩以及车上的工作人员,看在我是医护人员的份上,看在我先生是回去修医院的份上,我们得到了特等待遇,我非常感谢列车长以及工作人员们的帮助,真的由衷的感谢。</p> <h3>空无一人的车厢</h3> <p class="ql-block">那是最令人难忘的一次旅行,感觉身上肩负了很多使命,心理上克服了很多恐惧,不一会儿他们一起到我们的座位边上闲聊了起来,虽然大家戴着口罩,也是第一次见面说话,但在那个环境下感觉很自然,很温馨,列车长是个热情的人,说话绝不拖泥带水,武汉那么严重,别人都巴不得快点出来,你们还要急着慌忙的往里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就冲这个,我佩服你们!大年初一,大家像一家人一样热情的聊了起来,霎时,整个列车成为了我们逆行的专列。</p> <p class="ql-block">我本是初二的班,初一15点前就给护士长报备了要正常上班,她同意了,后来因为返程这一路的曲折,再加上排班得提前报备,我还没有到武汉,护士长由于不知道情况,打电话责备我说"人都没到就说要回去上班,鬼作。听了她电话中的一番话,我当场就哭了,当时真的万分无奈,在火车站痛哭了一场,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释放自己的压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确定了能够到达武汉,我才敢跟护士长发消息。当时还没回来的护理姐妹们能不能顺利回来,都很难说,我们都是疫情路上的逆行者,我们都相信她们也能遇到好心人。我们当时的想法都一样,宁愿做视死如归的英雄,也不可能做躲避在外的逃兵!</p> <p class="ql-block">被关在武汉之外可望而不可及的那种滋味,或许比关在武汉的心情更加难受。可我心中没有一丝怪罪护士长的感情,关键时刻她永远是我勇气和毅力的支撑点。奋战在疫情第一线的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她的处境异常艰难,可她依旧雷厉风行,好似刀枪不入,但哪里有那么强悍的铜墙铁臂呢,如水的女人,只不过是用她的柔情、大爱和坚韧,挺立在那里罢了。这背后,是她无我、忘我的境界,是她刻入骨髓的职业精神在支撑。</p> <h3>请战书</h3> <p class="ql-block">经过一路的困难重重,列车徐徐驶入汉口火车站,窗外望去,熟悉的站台还是那样,只是没有了往日的喧嚣,这不应该是武汉的样子。我看着先生,他视线模糊了,眼角湿润。抵达武汉的我们,已经筋疲力竭,狼狈不堪。列车长也随我们一起下来,找到一个在站台执勤的工作人员,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招手示意让我们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出站。列车长为了单独送我们,她还通知了武汉这边的接车,耐心教我们怎么出站。</p> <h3>列车长亲自带我们出站</h3> <p class="ql-block">熟悉的电动扶梯,地下走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和昏暗的灯光。武汉已经是一座空城,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那天晚下着小雨,车辆稀疏一二,还好红绿灯在有条不紊的闪烁着。</p> <h3>火车站场景</h3> <h3>回家路上</h3> <p class="ql-block">一直等到抵达武汉家中,我和先生这才鼓起了勇气,在电话里告知了陆春雨父母我们现在的情况。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陆春雨的父母并没有责备我们,而是一直在支持和鼓励我们。</p> <p class="ql-block">先生的父亲在四川省平武县红十字会工作,母亲则是平武县人民医院的一名科室主任。这些日子,他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抗击疫情奔走忙碌着。</p> <p class="ql-block">电话那头,先生的父亲激动地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有难,召必回,战必胜。你们都是好样的,爸爸妈妈为你们骄傲!”</p> <p class="ql-block">电话这头,先生却有些愧疚:“爸爸、妈妈,对不起!之所以没提前跟你们通个气,就是怕你们不同意我们回武汉……”</p> <p class="ql-block">“我们怎么会怪你们呢?我们都知道,你们是怕我们担心。”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渐渐沉重起来,“我虽然为人父母,但我自己也是一名医护人员。我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武汉有多需要你们。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带领着一班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医生、护士忙防疫工作,他们也都是有父有母的孩子。既然他们的父母都能舍得让他们踏上抗疫战场,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p> <p class="ql-block">原以为母亲坚强如钢,直到后来我才听一个亲戚在电话里说起,在得知先生和我逆行武汉后,母亲偷偷大哭了一场。</p> <p class="ql-block">回到武汉后,趁在待命之时,我和先生都去做了CT检查。确定了各自的身体都没问题,爸,对不起了,也数不清是第几个年头没陪您过生日了,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和理解。1月28先生正式参加了火神山医院的筹建工作,也于1月31日正式投入了医护防疫工作。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开始。</p> <h3>火神山建设中图片</h3> 工作照<h3><br></h3> <h3>美国著名外交家基辛格曾在《论中国》中写道:“中国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真正护佑着中华民族火神的人,不再是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祝融,而是那一盏盏彻夜通明的白炽灯之下,奋战一线无怨无悔的广大中国医护工作者和中国工人。</h3> <h3>这一场疫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军运会才结束没多久,就来了这次疫情,原本热闹的过年被病毒藏起来了,每个人和每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远。从离家开始,我们就加入到了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工作中。光谷院区的几百多名同事也纷纷就位,医者本色,医者仁心,大家没有一个人后退,相互支持,视死如归。</h3> <h3>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由于裹得太厚,我的脸上长满了痘痘,刺痛瘙痒难忍,可我也无暇顾及。我们所穿的防护服很闷,上班无法上厕所,在生理期时只好穿着尿布湿,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形容,可是又无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只好一直坚持到下班时间,当脱下护士服时,无意发现已经浸透了几层,夹杂着汗液体液,这个画面真是让人一言难尽……</h3> <h3>无意中看到浸透的工作服</h3> <h3>就是这样在我身上也发生的事件,引起了网络上的探讨。最近在网上有女性博主发博说,前线那么多女性医护人员,那么长时间穿着防护服抢救病人,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解决生理期问题的。因为同为女性,她们理解女性的难处。有人提出捐安心裤。安心裤,它其实就是一次性裤型卫生巾,裆部是加厚的,相当于内置一片加大版的卫生巾,吸收量和承托力都强于一般卫生巾。晚上可以穿一整晚不用换,白天撑住大半天也是可行的。而有人说捐安心裤就是多此一举。如果用普通卫生巾,一两个小时就需要更换,一天之内防护服多次打开,既浪费时间,更有可能增加女医护们感染的风险。她们在前线高强度长时间地抢救病人,如果还要为这些事烦恼,难以开口,实在太委屈了。</h3><h3> 想不到,这么好的想法,很快就被杠精喷了。还有更蠢的说法,“人命都保不住了,还关心你裤裆的那点事。”甚至还有人建议说,如果直男们嫌安心裤之类的碍眼,那就直接捐短期避孕药吧,不间断地吃避孕药可以无限推迟月经。避孕药又不是口香糖,人人吃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女医护这样吃药去伤害身体吗?</h3><h3> 其实,很多到女性医护真的是需要安心裤的,甚至一些女警也需要,这是女性劳动者的个人需求。但捐赠安心裤这个想法都遭到辱骂和质疑。这次抗疫情工作中有多少女医护呢?她们不计个人代价的付出,有人却说:女人就是麻烦,烦死了,所以就要提拔男性,重要岗位都应该是男性。她们用生命在付出,却换来了这样的言语伤害。我感到阵阵心寒,这些女性工作者不但是优秀的职场人,她们也是全社会的盾牌啊!</h3> <h3>就这样,在一些人的不理解中,我们一直坚持着,日夜颠倒,随时等待着调配。2月13日时,习近平总书记批准,军队增派2600名医护人员支援武汉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参照武汉火神山医院运行模式,承担武汉市泰康同济医院、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光谷院区确诊患者医疗救治任务。妇幼保健院光谷院区计划展开床位700张,开设临床病区,设置感染控制、检验、特诊、放射诊断、药械、消毒供应、信息、医学工程等辅助科室。</h3> <h3>部队接管中的省妇幼分院</h3> <h3>省妇幼接管的汉阳方舱医院</h3> <h3>就在2月13日下夜班后的早上,护士长对我说:“我把你撤下来了”。夜班之后有些疲惫,我只说了声:“哦”。后来一想不对劲,我以为是她觉得科室太闲,不需要那么多人上班,我就问了一句,我说:“是撤下来回家休息吗?”她说:“怎么可能呢!你是党员,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接收护士长指令,把我调往光谷院区协助全面接收新冠病人。我之前也关注了很多“战友”们的情况,一些医护工作者,剪掉了自己及腰的长发,连命都交上去了,何况头发呢?一些工作者一天洗手100多次,手已经脱皮开裂,长满了裂口,奇痒无比;因为物资稀缺,出现了暴力伤医护事件;还有一些医护因为感染救治无效而去世……</h3> <h3>满脸勒痕和鼻梁破皮的医生</h3> <p class="ql-block">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其实我跟他们一样,也没有害怕和胆怯,不是逆行的勇士,只是职责所在,并没有那么多刻意的高尚,因为这是你的工作,只是辛苦了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儿子,因为情况紧急,父母也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我的身体出现问题。可是这些,我必须克服。</p> <h3>望着窗外想爸妈的儿子</h3> <h3>除了工作时要小心谨慎外,在生活中我们也不敢懈怠,我和先生除了上班基本不出门。一台车,两个人用,他早上送我,晚上接我,他要完成他的工作任务,还要东西来回跑。从大年初一到现在,我们只出去大采购过一次,平时都是社会人士和好心邻居的捐赠。由于武汉封城,地铁、公交全面停运,没有车,医院想办法,让我们住在酒店。由于疫情突然爆发,有时同事们一天只顾得上吃一顿饭,一个上午来不及喝一口水。</h3> <h3>社会人士捐献品</h3> <h3>同事半夜蹲守到的物资</h3> <h3>最近的这几天,武汉又突然开始打雷,下雨,到今天已经下起了很大的雪,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昏昏暗暗,犹如我们这么多天以来的阴郁心情。不断恶化的病情,加上极端恶劣的天气,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在2020年的伊始,武汉这座城市,过的如此艰辛。</h3> <h3>飘落的雪花</h3> <h3>以前吃一顿火锅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大家和和美美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笑逐颜开,但是现在,吃一顿火锅都成了奢望。因为眼睁睁的看着武汉成为了一座空城,不吵,不闹,不堵车,在这个不能进又不能出的城市,我们只有好静静的对坐,吃点简易的“火锅”,没有底料,没有其它,烫一些青菜,就是一顿可口的饭菜了。这热气腾腾的火锅能让我们感到一丝的温暖,感觉到我们还存在着。</h3> <h3>但不管病毒把城市摧残得有多么严重,我们都不会放弃希望。和我们一同奋战的还有那些救死扶伤的同事,建造医院的工作者,坚守哨位的边防战士,守护万家平安的警察,营造干净环境的环卫工人……千千万万,奋斗在各行各业的“战士们”,何来畏惧呢?医者,仁心!也希望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大家能尊重医护,不要让他们流血、流汗,又流泪。</h3><h3> 在此,致敬所有奋战在一线的医护同胞们!</h3><h3> </h3> <h3>捐赠通告一发出,光谷院区也得了许多人的爱心捐赠。各个志愿者们,积极行动,给我们送来了消毒液、酒精,口罩,消毒喷雾器等消毒用品,因为他们的帮助,才有了我们充足的物资,也让我们心生温暖。疫情期间,我们收到了很多社会人士的捐赠。还有业主群里的帮助,由于数量太少,我只好全部退回去,因为买防护服和各种紧缺物资,非常困难。但是真的很感谢他们的支持。</h3> <h3>周爷爷的爱心苹果和社会人士捐献的蔬菜</h3> <h3>在我们抗战疫情的过程中,公公婆婆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我打心底里感到敬佩和感激。我的工作能够得到他们的理解,还能得到他们无私的帮助,我真的是三生有幸。这其中,还包括我的付强舅舅,干爹以及我老家所在的同学,朋友。基本隔两天慰问我一次,一直到现在。总有些人,善良,仍然是他们的信仰。</h3> <h3>爱的鼓励</h3> <h3>来武汉出差抽空来看我的舅舅,现在一直牵挂着我,两天一次微信,一周一次视频。</h3> <h3>爱心捐赠送温暖,众志成城抗疫情。现在,全国上下正凝心聚力,众志成城,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决心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疫情无情,但人间有爱。他们用爱心感召着大家携手共进参与到这场防疫战中来,鼓舞了奋战在一线的工作者,让我们在寒冷中倍感温暖。</h3><h3> </h3> <h3>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爱心捐赠,大爱无疆!经过大家的一同努力,相信这场战斗我们必定能够早日胜利,还给城市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h3><h3> </h3>